短短几分钟时间却让屋子里的气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琳急切的抓住乔黎的手, “老公，你听我解释。”
乔黎眸光一晃, 一些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比如，沈琳大着肚子来找他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已经快临盆了，却告诉他刚刚六个月, 她生乔琪时称早产两个月......
脑中乱糟糟的一团，他极为冷静的抽丝剥茧，将所有的不可能排除，最终剩下的那个结果再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贱人！”乔黎抬手一巴掌朝沈琳拍过去。
沈琳被打歪了头, 眼中带着惶恐，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还想垂死挣扎，“老公, 你听我解释，都是她, 都是乔烟设计我的！”
乔琪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看着沈琳不住哀求乔黎。
乔黎注意到乔琪唇角的冷笑, 乱成这幅样子她还冷眼旁观，亏他以前还把她当个乖乖女，谁能想到养了一直白眼狼，眼冒怒火冲过去掐着她脖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老公, 琪琪是我们的孩子，是你宠了二十年的女儿啊！”
在沈琳的帮助下乔琪狼狈的挣脱开他的的大手，脸色阴沉眼中情绪意味不明。
乔黎被大力推开，脚下一晃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稳住身形看向乔烟，因为生气唇角哆嗦起来，面色铁青，“你的目的达到了。”
说着捂着心口身体不断抽搐，怒急攻心。
沈琳慌忙卧室的床头柜翻出药，出来的时候湛易已经将乔黎放平，想到乔黎刚刚癫狂的样子，她眸光一闪，转身又拿了他平时吃的保健片出来。
顾忌到有湛易这个医生在，所有的药片一起被沈琳一股脑塞进乔黎嘴中。
因为是含片不用担心他吞不下去。
湛易没有多想，低头看着乔黎缓过神来才抽出手退开。
乔黎看着乔烟，苦笑一声，也就只有乔烟不把他放在眼里，什么都敢捅出来。
他被蒙在鼓里二十年。
可笑的是本来应该最亲的人成了敌人，多年来亲密的枕边人却成了背叛他的人，就连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乔烟见乔黎失魂落魄的样子，缓过神来后像是突然苍老，之前面对乔烟的怒气全然消散。
乔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乔黎，高跟鞋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光滑的地面，“清醒了？不混了？”
乔黎毫无一点精英形象的坐在地面上，眼中含混着血丝，看向乔烟的目光中有着难得的慈爱还有迟到的愧疚，“乔乔，我......”
乔烟猛的把桌上的茶杯挥下去，价值不菲的茶盏在地面上碎裂开，她兀自笑出声，眼中带着浓浓的戾气，“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乔乔！这世界上最没资格叫我乔乔的人就是你！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的野种杀死自己的孩子，把自己妻子逼疯，这么多年你不是很得意吗？”
“终于摆脱那个让你束手束脚的家庭，倾尽心血去养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现在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有一腿，很伤心吗？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想过来求原谅？”
“虎毒还不食子，畜生都残有几分良心，你这样的人比畜生还不如。”
“告诉你，你就是自食恶果，只能自己把这烂果子吃下去，你，根本不值得怜悯，也不值得原谅。”
“别说原谅，你就算是当场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乔黎面如土色，沈琳母女立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动，他想起小时候乔烟很黏他，就连工作的时候都要跟着去，眸光放柔，“乔乔，我知道你有怨，让爸爸用以后的时间来补偿你好不好？”
站在门口的湛易抬眼看向乔烟，手指渐渐收紧，其实乔烟很渴望爱，但是她被乔黎伤的太深了，他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原谅乔黎，当年的剜心的痛以后会不会再次出现。
乔黎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今天这次低头中有几分真心有待考究，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他只要没有人再伤害到她。
湛易在紧张乔烟的反应，乔黎也在紧张。
他隐约觉得，今晚是一个句点。
不然乔烟不会把事情积压到一起在今晚爆发出来，一定是能够致他和沈琳还有乔琪于死地她才会出手。
这点跟他很像，一击致命。
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头脑清楚起来，他知道乔烟还有后招，沈琳和乔琪的事情暂且不提，他只有亲自查验过才会完全相信，但现在只要乔烟就此收手，他就不会受任何损害，依然是个好父亲好的乔氏继承人。
乔烟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冷笑一声，声音拔高两个度，“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钱吗？这么多年我要的就是要看着你一步步将你自己的人生毁了，你现在想轻轻揭过再开始父慈子孝的日子？”
“我母亲的死都没能换回你的良知，如今一个女人给你带了绿帽子就能让你浪子回头了？你觉得我乔烟稀罕你分文不值的补偿吗？”
“现在想要回头了？”乔烟走到乔黎面前，倾下身双眼丝丝盯着他，声音很轻，“晚了。”
乔烟盯着他不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唇角勾出诡异的弧度，幽幽道，“你最好死无葬身之地，否则，在你死后我绝对会把你挖出来把你挫骨扬灰。”
字字如泣如诉。
乔烟现在这幅样子乔黎从来没见过，双眼霎时猩红像是索命的恶魔，让他心悸。
在场的心疼的人却只有湛易。
他听到乔烟这番话突然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再给乔黎再次伤害她的机会。
其实湛易不知道的是，有了他的爱，乔烟根本不再需要其他形式的爱。
就算乔黎今天是真的悔不当初，真的会用余生补偿乔烟缺失的爱，她也会弃之敝履。
晚了就是晚了。
***
门铃被按响，湛易就站在门边，知道门外是什么人，抬手打开门。
乔黎的助理见到屋内的景象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眼观鼻鼻观心，快步走到乔黎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乔烟看向湛易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白了什么。
“什么？！”乔黎听了助理的话原本颓丧的脸瞬间怒目圆瞪，那些私人财产已经被查处，更有蹊跷的是大企业没有被揪出一点错，但一些不太盈利的小企业倒是被查出了偷税漏税。
而那些企业的法人是他。
乔黎手指都哆嗦起来，“你不是你？乔烟，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可是你爸！”
“生我的是妈妈，养我的是奶奶，你在我的生活中就是一个死人，你算个屁！”乔烟耸耸肩继续讽刺，“我要的是看你身败名裂，名声恶臭，曾经犯下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觉得我会手下留情吗？”
反正她在他这已经被厌恶到这种地步，在乔黎第一反应觉得是她在他的私人产业上做了手脚时没有辩驳，无所谓的揽在自己身上，反正她也不差再加深一层厌恶。
助理走后，门再次被敲响，湛易打开门。
“您好，我们是B市督察办，乔先生名下的企业涉嫌偷税漏税，请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调查。”
“您好，我们是刑警支队，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涉嫌故意杀人以及挪用公款，泄露公司机密，请沈琳女士与乔琪女士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抱歉，还是发红包给大家（6/21）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