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赵韵在流产之后抑郁跳海而亡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乔家把消息封锁,媒体的只言片语就算有人去追究都被压下来了。”
“对了, 那时候乔老爷子还在世,乔烟好像对乔黎做了什么,乔黎半年没出现在公众面前,对,就在赵韵死后不久乔黎把沈琳和乔琪带进乔家但被赶了出来, 那天沈琳和乔琪临时落脚的地方起了火灾,惊动了不少人,消息也被封锁了,有人看到乔老爷子身边的保镖把昏迷中的乔烟从大火中抱出来。之后乔烟就一直待在国外, 直到乔老爷子去世交权前一年才回国。”
“赵韵有段时间要离婚来着,闹得沸沸扬扬的, 乔氏股价波动的厉害,乔老爷子拿出5%的股份安抚住了赵韵和她的家人。”
“只是没想到, 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可惜了。乔黎私生活混乱, 守着这么一个大美人还在外边胡搞, 真是眼瞎了。”
湛易手指捏着手机, 听着手机里季檀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作为旁观者甚至是不清楚内幕的人自然是风轻云淡,最多的也只是对赵韵的唏嘘。
而留在最亲的人心里的伤痕是经过多少年都磨不掉的。
湛易一直以来要查乔家的旧事却一无所获,他以为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从那天在听到乔烟与乔黎在枫蓝苑的对话他就该知道, 实际上全是因为乔黎的自私自利以及那对母女咄咄逼人。
没有人去怪封锁消息的乔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位老人在赵韵和乔黎之间选择了乔黎,在乔烟和乔黎之间选择了乔烟。
这种挣扎,外人体会不到。
湛易现在完全理解乔烟当初那么娇艳明媚的人怎么会患躁郁症。
无论是两位老人多么偏袒,在经历了最亲的人抛弃,死亡,她没有办法开解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跟乔黎作对,她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从一开始谋划好的,一步步将乔黎蚕蚀掉,让他悔不当初。
湛易挂断电话,站在窗前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医院,心里有些凉,真的会有人自私到要将人逼死吗?
拳头死死的攥起来,他靠在乔烟喜欢的躺椅上,安静的闭上眼,淡淡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既然乔黎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也不介意再乔烟的计划中再添一把火。
湛易来到易烟的时候,还不到上班时间,办公楼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见湛易破天荒的出现在公司立马精神起来,跑到卫生间补妆。
孙晓辉叼着油条手上拿着豆浆进到办公室的时候便被满屋各种混杂的香水味儿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手里的豆浆都拿不稳,赶紧进了总裁办公室外间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鼻腔中甜腻的香味挥之不去,他喝了口豆浆清了清嗓子。
一口豆浆还没咽下去内线电话便响起来。
手边的电话是内线,只通总裁办公室。
孙晓辉挂了电话漱漱口连忙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应声才推门而入。
孙晓辉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已经消下去大半,佩服湛易的工作能力。
湛易从笔记本中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古怪。
“乔黎现在拍的城外那块地皮,爷爷有什么看法吗?”湛易将笔记本调转让他看清上边的资料。
孙晓辉推了推眼镜仔细看起来,看着看着就觉出不对劲来。
湛老爷子有什么看法为什么要问他?
这不摆明了在他脑门上安上“奸细”两个字吗?!
孙晓辉讪讪的将电脑往办公桌里边推了推,满脸堆笑,“湛总......”
“你去一趟。”湛易将电脑转回自己面前。
“要拍那块地吗?”孙晓辉有些疑惑,如果要拍的话派他去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虽然他在乔老爷子身边待了不少年,但这么这么大的资金流要让他操控吗?试探还是信任?
“乔氏对这块地势在必得,把价钱抬高,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
“好。”孙晓辉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湛易会拿这块地来试探他,乔老爷子派他来是帮助湛易,并没有让他盯着他。
乔老爷子的意思也是让湛易放手去做,只不过上次那一个亿惊动了不少人,乔老爷子的关注点只放在了乔烟身上。,他说的也是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但“奸细”这个头衔算是在湛易这里坐实了。
这边湛易刚把火点燃,乔黎便找上了乔烟。
今天他拍那块地本来胜券在握,在董事会前立下军令状一定以最低价拍下来。
没想到湛易的助理在开始前到场,持续叫价,不到三个回合便超出了他的预估价。
本着他不拿也要湛易出出血的原则,不听身边的助理专业的分析,他咬牙跟了,而对方听了他的价钱后冲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面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讽刺。
这块地皮最终以比原定估价高三倍的价钱被他收入囊中,成了块烫手山芋。
他得知老太太来了B市,从拍卖会结束便来到御园。
乔烟因为昨晚吃了四片药,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额头上还覆着一块湿毛巾,她醒来第一反应便是找照片,找了一圈才发现照片被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床头柜上,玻璃杯里的水也被加满了。
乔烟靠在床头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唇,她嗓子干哑的厉害,似乎被砂纸磨破,喉咙内火辣辣的。
头也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阵一阵的泛着冷,她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身体一向很好的她竟然发起了高烧。
“乔丫头,醒了?”乔老太太端了一碗白粥过来。
“奶奶。”乔烟撑起身子,颈间因为汗湿稍微有些黏腻,她不悦的想要去洗个澡,却被老太太拦下来,“就你这样还去洗澡?别瞎折腾了,快点把白粥喝了然后吃点药再睡一觉。”
乔烟垂眸接过老太太手中的碗,这碗粥一定是奶奶做的,张嫂就算是做白粥也会在里边加上一些调味调鲜的东西,比如虾仁。
粥的粘度刚刚好,喝起来口感软糯,身体也逐渐暖了起来,只喝了小半碗她便把粥放下,蹙着眉头继续躺下去,脑海中像是被搅翻了天,混乱不堪,一阵一阵的发晕。
老太太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有些担心,“怎么还不见退热?吃了药再不退热就去医院。”
“不去。”乔烟将被子拉了拉,整个人恹恹的,她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那行,那我问问湛医生。”老太太知道怎么让她乖乖听话,搬出湛易。
乔烟听了无力的瞪了瞪眼,“你这老太太狡猾的很,下午我正好公司有事去找他。”
乔烟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道男声惊醒,侧耳听了听,她眯起眼,是乔黎。
她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走廊手臂撑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乔黎正盯着未来的及收起来的古董双目炽热,“妈,你真的要看着乔氏毁在乔烟手里吗?”
“我没你这个儿子,小乔什么样子,你什么样子我心里不清楚?你这样宠着那对母女考虑过小乔的感受吗?还把她们带去枫蓝苑,你不知道那是小乔心里对她母亲唯一的念想吗?”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根高尔夫球杆抽在乔黎身上。
“妈,赵韵......”
“啪——”一把折叠刀从上而下斜斜的插进乔黎脚边的地板上,刀身还微微晃动着,锋利的刀尖插进半截小指长。
乔黎和老太太心有余悸的看着刀子抬头便见乔烟冰冷的目光。
“哎呀,不好意思啊,插偏了。”乔烟冲下边无辜的笑了笑。
“乔烟!我在跟你奶奶说话,没你什么事情。”乔黎往后退了两步,蹙着眉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乔烟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奶奶,怎么还让不三不四的进门呢!万一我们家丢了什么东西可找谁说理去?”
“小乔。”老太太无奈的看了眼乔烟示意她不要那么大敌意。
乔烟轻笑一声走下楼梯,弯腰拔起没入地板的折叠刀放在手里转的飞快,懒懒的看向乔黎,“我说过这里不欢迎你,滚。”
“乔烟,你让湛易恶意抬高地价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是铁了心要跟乔氏作对是吗?”
乔烟对乔黎给她莫名其妙安的罪名没有否认,反而拍了拍手,“干的好。”眸光倏而转冷,继续说道,“我不是跟乔氏作对,而是专门针对你。”
“你!”乔黎走上前来扬手就要打乔烟。
老太太拦下来。
乔烟拿着刀尖抵在乔黎胸口,微微用了些力让刀尖没入他昂贵的西装,“在你滚之前我有句话警告你,以后不要让我从你口中听见赵韵这两个字,我嫌你恶心。”
“小乔,先把刀子放下再说。”老太太看着父女俩针锋相对,十分痛心,却并不能阻止什么。
“好,听奶奶的。”乔烟收起刀子笑着看向老太太。
乔黎也在老太太的驱赶下狼狈离开。
乔烟让张嫂把乔黎踩过的碰过的地方用消毒水来来回回擦了七八遍心里那丝恶心才被压下去。
乔烟和老太太吃了顿午饭,各自出了门。
乔烟额头依然滚烫,她叫了辆出租车与初一约好到易烟。
乔烟与初一碰了面便进了办公楼,被引到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乔烟自顾自在湛易右手边坐下来,初一坐在她对面,摊开各种资料,给每个人发了一份。
乔烟强打着精神,补充着初一的报告,脑中却一阵一阵的涌上来眩晕。
桌子底下,湛易握着她冰凉的手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清浅的眸光有些发沉,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怎么样?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他们就好。”
他也是到会议室才发现她面色不对,一摸额头烫的吓人,想带她去医院却被阻止。
乔烟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一芯与易烟的第一次合作,她......
刚摇了摇头她眼前一黑便昏在湛易肩上。
初一的声音戛然而止,会议室所有人都看过来。
湛易一手环着她后背一只手穿过她腿弯小心的将人抱起来,扫了眼一脸八卦的众人,冷声道,“你们继续。”
说完,抱着昏过去的乔烟离开会议室。
这天易烟的不少员工都见到了不苟言笑的湛总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最近事情有点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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