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土狗一

【玛丽苏光环已开启】

【获得光环——眼眸灵动舞步勾人】

什么东西在叫?

白依依迷迷糊糊醒来,还以为有人在找她,结果视线环绕周围除了花花草草没瞧见有一个人影。

她揉了揉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着这次陛下点了云台班进宫表演的缘故,大家怕出差错天天都在排练,连今日进宫都在忙着排练,结果太累了一不小心她就睡着了。

因为她平时话少存在感也不高,睡着了也没人发现,导致现在就这么将她一个人遗忘在这花园里。

虽然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白依依也都习惯了,但眼下明显不是继续在睡下去的时候。

此时天色渐晚,已经临近黄昏,如果她没猜错,这个时间差不多马上就要进殿献舞了。

想到这她连忙起身就要往舞娘临时安排的住处走去,结果走的太匆忙一不小心面纱上的金穗络就勾在了修剪整齐的矮树丛上。

因为这次表演的主题是缥缈玲珑,所以除了领舞秦楚楚以外其他所有的伴舞都戴一个面纱,一是为了显意境,二是为了凸显出领舞的地位。

所以虽然现在面纱将她困住了,她也不能扔掉面纱只能耐着性子去解。

只是有的时候,越着急这个事情就越做不好,白依依现在就处于这个情况。

眼看穗络越缠越紧,她咬了咬唇,想着实在不行就扯断了,她刚准备用力耳边就传来了男子清润的声音——

“需要帮忙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白依依吓了一跳,她转头瞧声音来源处,眸子瞪的大大,金灿灿的面纱下摆轻轻摇晃,摇晃出涟涟波光,和她眼中的轻晃的光芒相呼相应。

沈蕴年怔了一下,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她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舞娘的衣服本就贴身尽显曲线且荧光灿灿,被她这么一动,在这略显昏暗的天色下更显的她身躯灵动娇媚,像是个误入凡尘的勾魂妖女。

这一眼。

他就硬了。

沉寂多年的欲望觉醒的如此之快,将他打的措手不及。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下看,眉眼中不带一丝欲色,反而讶意极了。

正好这时白依依的穗络也解开了,见对方似乎在低头专注的看着什么,正好趁着这个时机直接小跑遁走。

所以等沈蕴年再抬眼时,就只剩下少女小跑到几近消失的背影了。

他有些顿涩,却也理解。

毕竟他自己这副半残的样子,正常人会吓的逃跑也于情理中。

白依依恍惚一个打眼倒是瞥见了对方是坐着轮椅的,但她没看太清,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她倒不是被对方坐轮椅的样子吓跑的,而是她本身就是个很自闭胆小的人,熟人都说不上几句话,更别提陌生的不熟悉的人。

所以为了避免沟通,她基本上都是能躲就躲。

她的世界很小,小到除了跳舞以外就没有任何生活,她喜欢跳舞,也奢望着有一天能当上领舞被众人喜爱。

但那也就是做做梦罢了,她知道不可能,但也挺满足目前的生活情况。

起码她能填饱肚子,不用挨饿,每天除了跳舞就是跳舞,也不需要跟人打交道。

一路小跑回到临时安排的住处时,不出她预料所有人都准备开始上台了。

见她才回来王婆子将她痛斥一顿,在看到白依依十分听话乖巧的点头承认错误后这才放过了她。

不放过也不行了,现在马上就要上场了,再有话想说也只能等散场回班子后再说。

“等我回去再收你这个小蹄子。”王婆子剜了她一眼后就开始张罗着人陆陆续续往外走。

舞姬的衣裳都很轻薄,被晚风一吹就打透了,但因着飘飘欲仙的美感,就算觉得冷,舞姬们也只能忍着。

这次的夜宴并没有布置在会议厅,而是选择了池塘边的御园里。

用陛下的话来说,是月色甚好,怡欣赏。

但是这秋分时节,夜露正起的时候有什么值得在外面挨冻欣赏月亮的,没有一个人敢这样问。

因为陛下的心思向来难捉摸且喜怒不定,稍微有一句话不对,必定会引来血溅三尺的灾祸。

丝竹音乐的声音渐渐响起,众人知道,这次的舞姬献艺来了,上次那批献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不知这次的下场又是如何。

有心者悄悄侧眼看了一眼位于上位的陛下,只见那位手执酒杯,不时轻啜一口,眉眼虽散漫,眸底却阴阴沉沉,叫人辨不清情绪。

他自以为瞧的小心翼翼,却不想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对方辖住,那朝他望来的阴冷视线当时就将他浑身吓出冷汗,惊的身子一歪碰倒了桌上的酒杯。

“曹大人怎么了,如此不小心,可是醉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低声交谈着,似是怕声音高了会影响到谁一般。

饮酒的沈赋墨扯了扯唇,没什么反应的收回视线看向场中。

此时丝竹声渐缓,随着琴声的加入一大群舞姬从屏风后迈着妖娆步伐来到了会场中央。

她们身着薄红软纱,腰肢纤软,个个头顶步摇,面带薄纱,舞步妙曼。

她们如花一样聚拢又散去,再次散开时从她们中间迎出一女子。

她没戴面纱的面容精致漂亮,脚步轻盈,随着舞姿的飘移头上的步摇也微微出好看的弧度。

她手指摆出花旋,朝着正前方微勾,眸色微垂而后微微上扬,被勾勒描摹的眼角带着细细的媚意,不经意和主位上的人对视一瞬,而后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沉浸在她的世界。

她长得很漂亮,身段也好,从她时不时看向主位那欲拒还迎的视线也能知晓她的意图,只是那位岂是她这种等级的人能轻易肖想的。

沈赋墨唇角微扯,刚要抬手让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走,视线就忽的一眯。

正在伴舞中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当着绿叶扯袖子摆臂的白依依忽的感觉身上一冷。

难道突然之间要变天了?

她有些神游天外的往上瞄一眼,想看看是不是要下雨了,结果这一眼没看到多云的天,却对上了那双身居高位阴沉的眼。

她被吓得一哆嗦,脚上的步子立刻就乱了章法,原本好好队形被她破坏的干干净净,她直接鹤立鸡群的站到了外边。

显眼的厉害。

这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更多了。

白依依身子僵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她想挪动自己的腿让它重新加入舞姬大队,可它仿佛僵硬化了一般,根本不听她的劝,依然呆呆愣愣的伫立在原地。

白依依快要急哭了,眼中已经泛起了泪。

她知道这次的舞蹈有多重要,如果她这次搞砸了,保不准回去以后云台班就不会再要她了。

不谙世事的白依依想事情想的简单,她哪里知道,这次如果搞砸了,她连有没有命回去都不一定。

众人都瞧见了这个小伴舞的失误,在她出现失误的一瞬心里就给她判了死刑。

毕竟他们那脾气阴晴不定的陛下,眼里容不得一点失误的沙子。

其他的舞姬很快就发现了白依依这边的情况,她们心里暗骂,动作却都没停。

开玩笑,在这种场合下,如果都停下来了那才叫失误,到时候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白依依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站在原地缓了半天,努力屏蔽外界视线的干扰这才重新记起舞步加入进了舞曲当中。

只是这过程并不顺利,因为那道阴冷如实质化的视线一直伴随着她,这导致她时不时就出个错,不是左脚拌右脚,就是挥错了手。

甚至差点在回身的时候给了身侧的姐妹一个大嘴巴。

这舞蹈越看越惊心,白依依在大臣们心里已经死了千遍还连带削片的了。

这种想法在听到陛下发出的一声冷笑后到达了顶点。

大臣们的脸色逐渐肃穆,严肃的好像不是在看舞姬跳舞,而是在开早朝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一曲结束,白依依还没缓过来神就见姐妹们都跪下了,她连忙也落后一步跟着跪下,满脑子都是她完了。

刚才她隐约一瞥,已经瞧见了王婆子那张怒意满头就差把她吃了的脸了。

大概这次以后,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陛下恕罪!”舞姬们整齐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惧。

很明显,这次她们的表演彻底搞砸了。

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依依不同,她们是实打实听闻过这位陛下的暴行的,不然也不会临近入宫还要拼命排练,为的就是不出一点差错。

眼下出了如此大的失误,恐怕是……

沈赋墨瞧着那与一个个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的舞姬们截然不同的少女,她在那低着头低低的抽泣着,时不时偷偷抬手抹泪似在委屈些什么。

他唇一扯:“抬起头来。”

舞姬们身子一僵,连忙纷纷起身将脸抬起。

沈墨赋视线一个个略过那些惊恐害怕失措的双眼最后定在一双泪水澿澿如水洗般透彻灵动的眸子上,然后漫不经心支手道:

“哭什么。”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哭?谁?谁在哭?!

他们视线来回寻找也没寻见,最后还是有心人顺着陛下阴冷冷的视线顺藤摸瓜看过去,这才……

对上了之前那个错误频出的小舞姬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写多长,全看灵感有多少,放飞自我很土别骂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