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阿月身影了,据一旁亲随所说, 阿月突然说要去如厕,从此不知去向, 身后似乎也只有雪萼作陪, 此去已经有半个时辰之久。
楚河以为今日贼人的目标会是孟三,所以在校场之内设下天罗地网, 就等着西泽暗兵露出马脚,谁知最后却是不注意的时候, 阿月不知去向。
比武招亲就此终止,众人一起出动,前去寻找阿月。
另一边,阿月已经被不明黑衣人牢牢绑着手脚, 蒙着眼睛, 昏迷不醒的,不知带去了何处。
率先醒来的是雪萼,睁开眼,环视一周, 就见正身处在一间破败潦倒的废弃房屋之内,与阿月二人背对背的绑在一起,阿月尚且昏迷不醒。
雪萼侧脸看了看背后阿月的衣角, 惊得连忙呼唤,“县主,县主?”
阿月许久才苏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周围,也是惊恐万分,“我们怎么在这里?”
阿月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原本在校场之内,中途她突然想去如厕,所以就离开了片刻,不知怎么,途中撞到了一个老妇人,闻到了一股异香,不过片刻就晕倒过去。
雪萼的经历和阿月差不多一样,都是闻到了那股异香,而后晕倒了过去,当时人多眼杂,二人就这么被人给掳走了,不知带到了何处。
还没等两人理清楚头绪,外头已经有人开门而入。
正是之前撞了阿月的那个老妇人,背后带着几个黑衣蒙面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进入屋内,居高临下的看着背对背绑在柱子上的一对少女。
那老妇人是易容的,进屋之后就将面具给摘下,露出了一张西泽人的脸,留着乱糟糟的胡渣,头发天生的棕红颜色。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二人,略微嘶哑的声音询问,“你父母是谁,现在何处?”
阿月当时就瞪着那西泽人,奶凶的噘着嘴道:“我爹是昌平侯楚河!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们,不然让我爹找过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西泽人冷笑一声,一刀就束在了阿月面前,恶狠狠道:“我当然知道你爹是楚河,我问的不是你,是她!”
这毛骨悚然的嗓音,吓得阿月心下一跳,红着眼眶缩成了一团,咬着嘴唇再不敢说话。
那西泽人问的是雪萼,雪萼也有点意外,大概是为了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前来拯救,也只能慢吞吞回答道:“无父无母,爹娘早就死了。”
西泽人拿出一个玉坠,吊着立在雪萼的眼前,询问,“那这枚玉坠你哪里来的?”
雪萼一愣,才发现这个人将母亲的遗物给夺走了,当时就有些着急,咬牙切齿道:“那是我娘的遗物,还给我!”
对方沉默片刻,眼中仿佛闪过沧海桑田,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才问:“你娘是不是叫韩云娘?”
雪萼倒是有些吃惊,虽然她五六岁的时候,娘就病死了,她流落在战乱之中,被昌平侯捡了回来。
她对父亲毫无记忆,对母亲只记得一个名字,韩云娘,还有就是母亲唯一留下的这件遗物,一个月牙形状的玉坠,上面雕刻着一个云字,雪萼从小就贴身戴着,作为对爹娘唯一的留念,即使当年差点饿死也不曾将其出手。
“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雪萼脸色有些难看,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西泽人。
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有些情绪激动的道:“果然如此,云娘呢,云娘现在在哪?”
雪萼回答:“十年前早就过世了。”
那西泽人顿时又觉得怅然若失,愣愣看着手中的玉坠,“死了……那尸骨现在何处?”
“当年兵荒马乱,早就不知所踪。”
西泽人合上眼,沉默片刻。
而后蹲下身,仔细看着面前的雪萼,伸出手指,摸过她的脸蛋。
这张脸,明显就能看出是西泽人和汉人混血的,因为雪萼头发也稍微有些棕红,眸子颜色与汉人不同,这是云娘为他所生的吧?
雪萼被他触碰,嫌弃的躲开,皱起了眉头,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毕竟她和阿月二人突然被迷晕绑到了这里,然后就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雪萼还有点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得询问,“你认识我娘?”
西泽人冷笑了笑,“何止认识……”
而后吩咐,“给她松绑,带到隔壁,我有话要问。”
雪萼立即挣扎不从,坚毅的目光道:“县主在哪我就在哪,要不然你就杀了我,要不我不会离开半步!”
西泽人冷冷道:“你要是听话,我可以保证不动她一根汗毛……”
而后雪萼就被人带走了,临走之前还看着阿月安慰,“县主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回去。”
西泽人名叫查图,将雪萼叫到隔壁,对她说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个西泽人,战事受伤逃窜,被一名边境的汉人女子所救,二人互生情意,在一起缠缠绵绵了一段时间。
后来西泽人要回国,只能不舍的与女子分别,却没想到分开时候女子已经怀有生孕,等再去找她的时候,只听说她生了个女儿,带着女儿逃难去了别处。
这么些年,这个西泽人一直在找他的女儿,直到今日,在陇西校场上,无意间看见了雪萼。
雪萼跟云娘长得特别像,以至于查图一眼就认出她来,甚至知道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雪萼听完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你的意思,我是你女儿?”
查图果断回答:“正是,你这玉坠,便是当初我送给我云娘的定情信物,此物为证,何须多言。”
西泽人直来直去,当即便道:“既然你我父女相认,你身上流的是我西泽贵族的血,不该流落在外,与人为奴,今日就随我回西泽去吧,我会弥补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雪萼还迟迟没反应过来,只是询问:“你们掳走昌平侯之女作甚?”
查图如实道:“自然是有用,你不必知晓。”
二人一番来去,查图试图劝说雪萼跟他回西泽,雪萼则试图套出他们到底有何密谋。
最终,雪萼提出条件,“放了昌平侯之女,我跟你回去。”
查图皱眉,自然不肯,“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雪萼打断他的话,“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还指望你如何弥补亏欠?昌平侯对我有养育之恩,如同再生父母,这是我欠楚家的。”
*
阿月被放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云里雾里,不知是不是迷香的作用,让她头昏脑胀,到现在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知道身处在无边无际,走不到尽头的树林子里。
雪萼已经跟他们走了,临走之前对阿月道别,“县主,雪萼要去西泽了,恐怕今生都不能再见,也不能再伺候县主了,要多些侯爷养育之恩,只望县主能跟那个人回京,今后要越过越好。”
阿月当时拉着雪萼的袖子,询问:“你为什么要去西泽啊?我爹爹说那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人,你去了会被吃掉的。”
雪萼回答,“不会,是我爹来带我回去,劳烦县主告诉二公子一声,今后永不相见。”
阿月哭着拉着雪萼的袖子,“雪萼,你别走不行么,不要走。”
“只有我跟他们回去,他们才会放了县主。”
那是雪萼跟阿月说的最后一句话,阿月才知道,原本那些人是准备抓了阿月来威胁爹爹的,可是因为偶然跟雪萼人亲,所以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只要带雪萼回西泽。
那些西泽人把雪萼带走了,为了拖延逃走的时间,他们将阿月随便扔在了树林子里,让所有人都来找阿月。
大晚上,天空只有一轮明月照耀着树林,周围乌漆嘛黑的一片,阴森森的渗人,草丛之后传来蛐蛐儿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叫人觉得有些刺耳。
阿月昏昏沉沉的,一直往前走,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而且是一个漫长永无止尽的梦。
一直到,她筋疲力尽的,瘫软倒在了地面上。
隐约听见有马蹄声音,由远及近,阿月睁开一个眼缝,便见一个潇洒飘逸的身影从马背上翻身越下,快步来到她面前。
将娇小的少女瘫软无力的身子从地面上扶起来,赵玹将她搂在怀中,垂目捧着她的脸询问,“阿月……阿月,怎么样?”
阿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朦朦胧胧看见赵玹那张俊脸的时候,委屈得鼻子一酸,当时热烈滚滚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她一头扑进他怀里,抽噎的询问:“陛下是你?”
赵玹将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怀中,手掌盖在纤薄的肩膀上,柔声道:“是,朕找到阿月了,现在就带你回去。”
阿月将眼泪都擦在了他衣襟上,呜咽道:“雪萼被他们带走了,我好害怕……”
赵玹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一路安慰:“别怕,没事了,朕现在就叫人去将他们追回来。”
阿月眼角都是水漉漉,含着眼泪道:“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会来找我的。”
赵玹确实眉头紧拧,很是自责,他的自大狂妄,以为什么事都尽在掌控,实际却疏忽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抱着几乎半昏半睡的阿月,一直骑着马,将她带回了昌平侯府。
将阿月安置在屋内休息,请了大夫替她诊断。
赵玹已是雷霆震怒,回去之后,就喝令昌平侯楚河,“你这么大个昌平侯府,上万的楚家军,倒是让几个西泽小贼浑水摸鱼,想将人掳走就掳走,想逃出城就逃出城,莫不都是些废物?现在就去,给朕将人捉回来,决不轻饶!”
楚河自己女儿被掳走,其实比赵玹来得更加生气,自然当晚就派兵前去追击逃走的西泽人,还有被他们掳走的雪萼。
其实楚河和赵玹都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掳走的是雪萼,难道不应该掳走阿月么?莫不是他们把雪萼误认为了阿月?
起先,楚昭和唐子攸看见赵玹发怒自称是“朕”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后来,看见楚河卑躬屈膝的跪在赵玹面前,楚昭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那个孟三,他娘的不是孟三,是皇帝啊!只有皇帝才会自称“朕”。
那赢了比武招亲,现在要娶阿月的,不是上门女婿孟三,而是皇帝,这么说阿月是要进宫当皇后了?
突然回想起来这一个月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百般刁难孟三的,楚昭吓得脸色发白,膝盖一软,就跪在了赵玹的门口,一直就这么跪了一晚上。
唐子攸明白过来自己的作为,也心惊胆战,跟楚昭一起跪在赵玹门口,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如土,别提多衰。
楚昭哭丧着脸,小声嘀咕道:“我现在请罪还来得及么,我是不是已经死定了?”
唐子攸咽下一口唾沫,脸上还带着冷汗,压低声音回答:“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说,怎么着孟三突然就变成当今圣上了?”回想起来,赵玹才明白父亲楚河让他赶紧给孟三请罪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没反应过来。
问题是,阿月和楚河都知道皇帝的身份,竟然也只字未提?难怪阿月对皇帝是百依百顺的,原来这里头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牵连。
皇帝不肯出来见他们,只是让卫泱出来劝告,“二位不必跪在此处请罪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去将西泽人追回来要紧,记住,陛下身份不可透露出去。”
楚昭一想,雪萼都被掳走了,确实应该先去找人要紧,于是当即起身就走了,唐子攸看了看,自己一个人跪着多尴尬,也起来跟着离去。
、
阿月苏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晌午时候,外头天已大亮,她正身处在自己的闺房之内。
醒过来的一瞬间,阿月还以为昨日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她没有被人掳走,雪萼也没有就这么离开她。
可是身边的丫鬟画屏告诉阿月:“雪萼姐姐她被西泽人掳走了。”
阿月还许久都没能接受现实,隐约回想起来分开时候,雪萼说的那些话,说是她爹来带她回西泽,还说让她转告二哥今后永不相见。
阿月醒来之后,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爹爹。
大概就是阿月和雪萼被人掳走,对方意外发现雪萼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于是雪萼自愿跟着回去认祖归宗,条件就是放阿月离开,对方也答应了。
楚河听闻阿月的叙述,好像也并不意外了,本来雪萼就是胡人和汉人混血的,既然是跟着她爹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倒是不知,她去的竟是西泽。
阿月也将雪萼的话带给了二哥,楚昭听后,久久怅然若失,好像心里都空了一块似的。
西泽跟大周常年交战,楚家更是更西泽人水火不容,没想到雪萼竟然突如其来回西泽去了,此后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让楚昭久久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
皇帝的身份,楚家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加之他昨日已经赢了比武招亲,今日就是正大光明的直入阿月的闺房,也没人胆敢拦他,即使是楚河也不得再有半点异议。
于是皇帝前来探望阿月,便就这么进来,坐在床边。
阿月看见皇帝,匆匆忙忙的起身下床想要行礼,被皇帝给一把扶回来床上,“不必了,阿月可还有何处不适?”
阿月微微摇头,“多谢陛下挂记,阿月并无大碍。”
赵玹抿唇,“没事就好。”
昨日知道阿月失踪的时候,赵玹心下是焦灼万分,当时就知道定是被西泽人给掳走了,痛恨为什么没有叫人看紧阿月,倒是让人将重心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连夜的在陇西城里城外的寻找阿月,经过多重蛛丝马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阿月的去向。
赵玹面色沉凝,不见往日狂妄自信,只捏着阿月的小手,道,“阿月,都是朕的疏忽……朕应该听阿月的劝告,不要比什么武,没想到让阿月身陷险境。”
阿月抿唇一笑,转而欣喜道:“听说陛下特别厉害,把唐五哥哥和我大哥都打赢了,可惜阿月都没看见……”
赵玹想到昨日这么威风凛凛的样子,阿月竟然都没看见,愈发觉得比武一点意义都没有,反而叫阿月受了委屈。
他心下微微有些生疼,道:“阿月若是想看,要不然叫他们再来打一次?”
阿月轻笑,其实她看见皇帝赢了唐五哥哥,只是没看见后面还打赢了大哥而已,她道:“现在他们都知道陛下身份了,定是不敢再动手的。”
赵玹幽幽看着阿月,道:“那阿月告诉朕,现在是不是心甘情愿回京了?”
阿月低下头,脸蛋染上了一丝粉嫩,一副娇羞的模样,微微点点头,“人家早就说心甘情愿回京了啊,是陛下想跟他们比武……”
赵玹轻笑,拉着阿月的胳膊,将她拽进怀里抱着。
如果他能飞的话,肯定现在就抱着阿月,飞回汴京,立马就迎娶阿月。
赵玹咬着阿月的耳朵,道:“等阿月休息好了,我们即刻启程回京。”
阿月贴在少年怀中,心里喜滋滋的,天知道她被掳走的时候,竟然满脑子想的是皇帝来救她,而不是父兄来救她,后来果真当真看见皇帝那一刻,心里一颗石头就放下去了。
她甜甜笑道:“我爹爹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啊?”
赵玹果断否决,“不能。”
阿月顿时瘪嘴有些不悦,只道:“那陛下还是先行回去吧,等圣旨昭告天下,送到我陇西来了,我再进京。”
阿月只想跟父兄再待在一起久一些,不然只怕爹爹还是留在陇西的话,她都不能跟爹爹见面了。
看见阿月这么不开心,好像跟她父兄分开是一件极为难过的大事似的。
赵玹一转眼就妥协了,“好好好,朕答应你,让你爹也回京城任职,你全家都搬回京城,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这样总行了吧?”
反正赵玹都已经跟楚河私下商议好了,让孟家下台的事情,楚河肯定是帮第一把手,等事成之后,他再削弱楚家即可。
阿月一听,眼睛都明亮了几分,赶忙道:“此话当真?”
赵玹点头,“朕何时说过假话?”
阿月没想到,皇帝竟然答应让爹爹也进京?
“陛下真好……”阿月钻进皇帝怀里,就开始撒娇了。
赵玹心下热流涌动,“现在知道朕好了?”
阿月轻笑,“一直都知道,陛下最好了,天下第一好。”
“这么会哄人。”赵玹也跟着嗤笑了出来,抬起袖子,手指疼惜的捏了捏婴儿肥的小脸。
*
原本商议好了月中回京,可想法总是好的,这边还在追捕雪萼被西泽人掳走的事情。
却没想到,仅仅十日之后,京城突然传来消息,齐王趁着新帝登基不久,根基不稳,突发兵乱,现已带兵南下直逼汴京,企图夺位。
齐王兵乱的同时,紧接着边境西泽也突然发难,大举进军,直比临洮,气势如虹。
楚河这回一拍巴掌,总算领悟过来这些人的意图了。
赵玹最近迷恋女色,也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他一直在查的西泽阴谋是什么。
这联络西泽,通敌叛国的肯定就是齐王无误了。
齐王企图谋反,所以串通西泽,要西泽拖住陇西楚家军,甚至不惜想掳走昌平侯之女,这样来保证齐王攻打洛京的时候,楚河兵马无法支援。
如今举国上下,最为兵强马壮的要数北疆齐王,其次就是楚河,至于清河大长公主和孟家,养兵虽然多达五十万,可是都是些属疏于练兵的废物,中看不中用,一击即溃,加之中间如果再有什么猫腻的话。
如果齐王攻打汴京,楚河不能支援,多半事情就有七八分的把握能成了。
此事一出,赵玹当然是立即就要策马回京,至于带不带援军,就要看楚河想保住汴京,还是想保住他的陇西了。
如果楚河支援汴京,很可能两头顾不上来,最后功亏一篑,一无所有,可如果不发兵支援,就算齐王当了皇帝,依旧把楚河当祖宗一样供在陇西,地位丝毫不会有差别。
赵玹知道,楚河完全有理由拒绝发兵,毕竟汴京孟家加大长公主的兵马足有五十万,楚河不过总共二十万兵马,如果没有支援,对付西泽都成问题。
不料赵玹还没想好,楚河倒是主动开口表明忠心了。
“恳请陛下下旨,派遣楚海带兵二十万随陛下回京支援,臣则带两万精兵,死守临洮,拒不出战。临洮易守难攻,粮草充足,至少也能再坚持三五个月,等陛下平定齐王之乱,再派兵前来增援!”
“……”这个倒是跟赵玹想到一处去了。
事态危机,时间紧迫,赵玹不能再沉溺美色了,所以跟阿月的道别也干脆利落。
“阿月等朕回来接你。”
阿月看着赵玹骑在飞天上,带着大军渐渐离去的背影,暗暗抹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时间推移大法,啊哈哈,下章就回京,并且一年以后
再发个周末红包包,爱你们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厶月 11瓶;起个严肃的名字 9瓶;吃啊 2瓶;小小羊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推荐基友鹿鹿的文《九重春色》,我也在追啊啊啊
最受帝王宠爱的平阳公主闹死闹活。
终于求得帝王把宁国公府嫡长子晏昭廷,强聘为驸马。
却不想大婚当日。
洞房花烛。
平阳公主一觉醒来,拔剑指着驸马爷的鼻子:“思来想去,这门亲事,你是极不愿意结的!”
晏昭廷看着眼前面如芙蓉,纤腰玉润的女子。
他眉眼间似笑非笑,然而掌心却是稳稳一握。
突然间哑了嗓音:“结都结了,殿下还想离?”
于是成婚当晚。
平阳长公主便带着公主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杀回皇宫去。
再次闹死闹活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