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公主竟然溜出了宫,还做了男装打扮,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调|戏不说,还被人家夫君抓了个正着。
等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太后等人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知道此事不能说给外人知道,因此郁桃说的时候,也压低了声音,只有亭子里几人听到了,御花园中其他人哪怕是再努力,也没听到半个字的内容。
尽管如此,可楚瑜还觉得面上无光,面上尴尬的很,恨不得当即起身离开。
她哪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路上随口说了两句,竟然正好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而且还被告到了太后与皇后面前。她方才还在说自己如何听话,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脸疼的很。
皇后也很是无奈。
她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也知道楚瑜经常偷偷溜出宫去,可她性子就是耐不住的,皇后虽然知道,可也经常替她遮掩,谁知道她竟然还招惹到了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头上。
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想想两人的关系,皇后也是一阵无奈。
楚瑜面色尴尬:“我也不知道她竟然是……”
这京城里文武百官的夫人,她可都是认得的,唯独这刚认回来的世子夫人面生的很,不成想,就正好调|戏到了这位的头上。
郁桃不高兴地道:“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你就不顾忌这些了吗?”
楚瑜摸了摸鼻子。
郁桃更加不高兴:“要不是我夫君正好在旁边,我岂不是就要被你占了便宜?”
楚瑜眨了眨眼,道:“我也只是口上说说,哪怕是想,也做不到的。”
郁桃:“……”
太后和皇后和太子妃:“……”
郁桃一下子涨红了脸,凶巴巴地瞪着她,结结巴巴地斥道:“不、不要脸!”
“……”
楚瑜又低头认下了这句骂。
郁桃又说:“还好我夫君人好,若是换了别人,你当着别人的面调|戏别人家娘子,一个不慎,还会连累人家,那娘子可无处说理去。”
楚瑜低头认错:“你说的是。”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郁桃这才勉强原谅了她。
生怕楚瑜记不住教训,她又补充说:“要是我夫君不在,我说不定就要动手了。”
楚瑜面上应下,心中不以为然:眼前这小娘子柔柔软软的样子,哪怕是动手,估计也跟猫抓似的,还能有什么好怕的?
太后看看两人,忽然笑道:“原先我还在担心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在看来,却是我多想了。”
郁桃和楚瑜齐齐抬头朝她看去。
太后道:“此事皇后也清楚。”
皇后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应道:“是,国公爷已经将此事和我说过了。”
太后说:“原先这婚约,是在你们出生前就定下的,要是世子没丢,你们一块儿长大,这婚约还能作数,可世子一丢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也已经娶了妻,这万万也没有毁人姻缘的道理,依我看,这婚事就作废吧。”
皇后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如今也附和道:“就照您说的办。”
郁桃闻言一喜,面上便露出了几分,脸颊上的小酒窝也甜蜜蜜的。
楚瑜自然没有半点不满,她应下的同时,也在心里想,以后该用什么借口把婚事逃过去。
她还没想出来,果然又听太后道:“瑜儿的婚事,也交给皇后你来相看了。”
皇后笑应下:“臣妾明白。”
楚瑜心里叫苦,面上也露出几分可怜来。
郁桃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在她的梦中,公主是嫁给沈度做了正妻,也将‘她’赶出了沈家,往后‘她’过的是什么日子,郁桃也不清楚,可料想公主应当是心甘情愿嫁给‘沈度’的。
要不然,就她眼前这般性情的公主,要她嫁人,说不定也是鸡飞狗跳,难以强求。
可那也是梦了。
现实里头,公主非但不喜欢沈度,连他们的婚约也已经作废了,她更不可能会被赶出沈家。
想到这儿,郁桃很快就高兴了起来,连见公主,都没先前那么不高兴了。
她高兴,可御花园里其他贵女却是抓耳挠腮,心中好奇的很。怎么这才没过多久,好端端的,连婚约都不作数了呢?
可偏偏她们望眼欲穿,等到太后等都离开了,连那镇国公世子夫人都走了,都没等到她出什么丑,或是有半点狼狈。
非但没有,一转眼,就给自己找了好几座靠山了。
众位贵女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心中茫然的很。
郁桃可不管这些人心中在想着什么。
她心中雀跃,等见了沈度,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沈度笑道:“现在你总放心了吧?我和你说了,梦里头可都是假的。”
“我也没将梦当真啦。”郁桃顿了顿,又说:“可公主还有点可怜呢。”
“可怜?”
“是啊。”郁桃说:“我看她分明是不想要出嫁的样子,现在度哥哥你回来了,她连拿你当借口都做不到了,公主和你同岁,皇后娘娘心中肯定着急的很,从今日起,肯定要急急忙忙给公主想看,公主多不乐意啊。”
就连她,她当初和沈度定了亲之后,还拖了两年嫁给沈度,就这两年里,街坊邻居里都有人在偷偷摸摸说她不好的话,她那时才十七,可公主都二十了。
沈度摸了摸她的脑袋:“别人的事,你也不用管太多,若是件件都要操心过去,你可分不出心来。”
“也是。”
郁桃点了点头,又说:“还有呢,度哥哥,原来我先前是见过公主的,你猜是谁?”
沈度脑子里将来京城之后见到的人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是谁?”
“度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登徒子?”郁桃问。
沈度当然记得。
不但他记得,老国公也记得,闻言气道:“要是让我找到了那个臭小子,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郁桃连忙道:“爷爷,打不得。”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老国公不满:“当初我还做过皇上的老师,连皇上都被我摔过!”
郁桃急忙解释:“可那登徒子是扮了男装的公主呀!”
老国公一噎,后头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沈度:“……”
沈度面上镇定,心中冷冷地道:活该被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