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出具体的寻找徐明寻的法子, 此时东海郡府尹就遭人暗杀, 新的官员又来不及替换, 于是东海郡再次动荡不安,四处的藩王贪图东海郡的铁矿都开始蠢蠢欲动。
徐明寻是前朝太子, 且传闻先帝在皇陵藏了密谋立徐明寻的圣旨,这道圣旨只有前朝太子徐明寻知道。意图不轨的藩王蠢蠢欲动的要捉住徐明寻。
徐明寻接到下属放的预警信号,还没来得及跟徐明月说两句话就只好调转码头一路去了淝州避难。他是前朝太子,自打离宫之后便受那些藩王觊觎,自然精通逃跑之术。
只是,这一走,倒真的是让一切成了死局,饶是徐明月也无力回天。
东海局闹了事, 徐佑借着太后礼佛的理由,直接将东海郡的削藩,并且连带着对周边的藩王小惩了一番。说来, 东海郡府尹被暗杀, 倒真的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别的。
徐明月快将东海郡整整翻个儿了, 可是就连暗卫也不知道皇弟徐明寻逃到哪了?暗卫也私下去各个藩王哪里交涉,各地的藩王因着削藩的事儿都是空话搪塞, 一点儿也没有结果, 甚至拖延了寻找徐明寻的好时机。
而徐佑这边而却是因为一个长相相似的戚俪,莫名其妙的被徐明月当成了渣皇帝, 现在的徐明月虽说怀着自己的孩子,但是却日日夜夜的各怀猜疑, 现在雍王沈蛟在藩王里挑起事端,攻击徐佑的江山。
沈蛟居心叵测,行为无常,若是真的拿着徐明月和她肚子中的皇子来做堵住,那这个后果是徐佑承受不起的,便是五马分尸了沈蛟,他的明月他的皇儿也真的丢了,所以,他必须抓回自己的女人,不能再这个时辰,被沈蛟那帮子人钻了空子。
另外,也要让沈蛟好好看看谁才是明月的男人,让他意图不轨的心思彻底泡汤。
打定了主意之后,整个东海郡都知道大长公主现在寡居怀了身孕,甚至有关孩子的生父传的风言风语的,有的人说是地下龙陆银的鬼孩子,有的说是大长公主捡到了燕子卵,怀的是天生之子,甚至还有的说是踩了龙的脚印,肚子怀的是龙子……
甭管是什么子,总归踩了龙脚印怀了龙子的绯闻传的最广。可徐明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谁搞的鬼?!
她坐在窗前,拿着一只银针重重的戳着桌子,嘴里喃喃道:“徐佑,你个天杀的!”
“公主,您不要烦闷了,这说明皇上是在乎您。”严任绒搅了搅砂锅里的老鸭汤,道:“奴婢瞧着,皇上这是给您肚子的乖宝宝铺路呢,您想龙子不就是皇子?皇上若是真的不在乎,早就任由你走了,他这是再担心您被坏人害了。”
想了一下,徐明月心中也有了数儿,她虽说和徐佑在一起的时间不如龙陆银长,但是她知道一个男人真正宠爱和喜欢一个女人的心情,不在乎她的一切毛病,甚至放下帝王尊严把毛病当成优点宠着,他不是拿着她做妃嫔,而是拿着做身边偕老的妻子。将心比心,他如此,倒也在理儿……
徐明月也没那么生气,小口喝着老鸭汤,笑道,“嗯,说的也是,本宫个月未见他了,肚子里的火儿倒是消了不少。且不跟他计较。”
却不想,那苍龙帝王看到这招龙子绯闻不起作用,便拿捏新来的东海郡府尹,更生了一道猛计,四处散播徐明月肚子里的龙子事关东魏江山社稷,一旦有失,天神降罪,瘟疫水灾遍发。
告示晌午粘贴上,黄昏便又出来一片,说是徐明月看上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顾及江山社稷,飞蛾扑火、孤注一掷的和男子远走高飞,陷天下百姓于不义,甚至动用了钦天监的国师……
这样一来,徐明月被东海郡的百姓追讨,天下百姓恨不得及时把徐明月弄到皇上跟前去,好及早的完成消灾解难的任务。
严任绒急的团团转,这事儿闹的。
徐明月无奈的喝着清茶,一盅一盅的却始终消不掉渐渐泛起的要把徐佑抓过来咬破的怒气。
到了下午,太后礼完佛,却发现最近东海郡有关徐明月的传闻有些异常。
太后低下头去,捻着手里的佛珠长叹一声:“哀家就觉得事情有异常,先是一个戚俪,又是什么燕子卵、龙脚印的!你说你一个皇帝,好好的帝王权术用在找女人上,她就这般重要?!”
太后气的脑瓜仁子疼,原本以为徐佑下汴州,会对徐明月迷恋减弱些,不成想这个逆子竟然让徐明月假扮朝廷命官随行,这要是让天下朝臣得知,那还不荒唐死?!
若是这徐明月来到汴州,和魏嫔她们一起去寺庙敬香拜佛,那也算是摆正了身份,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便是再喜欢也是后宫的女人,谁成想自家皇儿竟然带着她加班朝廷命官去各个州府吃当地的特色菜肴,她这个做太后的现在只求天神能放过自家皇儿,别让个九尾白狐勾的失魂落魄才是。
“你便是把天下女人全收到后宫,哀家保证不说一个不能!”太后揉着太阳穴,汗都下来了,“现在皇后册立之事尚定下,你这般胡来,这是让天下人知道她徐明月就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儿你怎么知道她徐明月没有意图推翻你的江山!”太后睁圆了眼睛瞪着徐佑,一双手重重的拍着镯子。
徐佑捻着桌上的一只干瘪人参,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太后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对明月神魂颠倒,可是太后先前却是最看中徐明月,年幼时节他跟徐明月算是青梅竹马,虽说那时的徐明月动不动就生气,飞扬拨扈的要命,可太后就是喜欢她,总说徐明月漂漂亮亮的,将来当儿媳妇儿正好,甚至私下里还搓弄他去调戏人家,不像现在,太后他的眼神就像看敌人,还总防备着。
徐佑是她膝下唯一的儿子,她最看不得他膝下无子嗣,她握住徐佑的手,苦口婆心道:“佑儿,不是哀家这个做母后的事儿多,只是你膝下无子,江山如何为继?斐儿自幼痴傻,毕竟不可继承大统,哀家现在每日抄录金刚经三十遍,就是盼着你能顺顺利利的有个子嗣。”
徐佑挑了挑眉,反手敲着桌子,现在唯一怀孕的是他的月儿,他唯一想让怀孕的女人也只有月儿。
徐佑笑了一声,“母后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朕身强体壮,高大魁梧的,怎能会缺少子嗣?!朕一番努力,总归会子孙满堂的。”
“哀家不信你这些屁话!”太后手拍在桌子上,拧着眉道:“给哀家个准话儿,年前能不能怀上!?”
“年后估计能生。”徐佑睨了太后一眼,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太后的心里也很是感动,声音平稳道:“可是哪家的姑娘?”
“徐家的。”
“你!你个逆子!”
徐佑唇角一勾,睨了太后一眼,“我们也没打算要,既然母后也不同意,我们不要便是。”
“你放肆!哀家的孙儿岂是你们……”太后话说到一半儿,忽然哽住,板着脸咳嗽了几声,“女人怀孕都有孕吐,她娇气的很,赶紧抓回来,什么龙子、燕子卵的,哀家的孙儿岂能在外面风餐露宿!?”太后手指敲着桌子,“宫里再怎么样,也是她长起来的地方,菜式上也和胃口,整日胡窜个什么劲儿!”
太后心情一瞬间像是晴开了,吩咐了徐佑,便在唐晨的护送下回了长安,领走前,还专门在东海郡的女娲庙前敬香拜佛,祈祷皇孙孙平安,顺便念叨了几句让九尾白狐也平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