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听说魏嫔去看皮影戏了?”徐明月抿了一口茶,朝着蓉妞道:“吩咐个人去把魏嫔喊过来,本宫要听听她讲皮影戏。”

蓉妞笑了笑,朝着徐明月道:“没见魏嫔,还被宫里那帮人牵扯,您要真的召见魏嫔,那些女人估计能疯了。反正奴婢是要盯紧了您。”

自打跟那位纠缠在一起,柔顺的主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跋扈任性。要是不好好盯紧了这个任性又多谋的主子,指不定她真能把后宫的妃嫔踢进城外的河渠。

正说着话,就见严任绒撩开珠帘进了门,朝着徐明月道:“公主,安宁公主来了。”

“本宫这个姑母向来自视甚高,这次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徐明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摩挲着指甲上的凤仙花。

安宁公主进了门,看了看殿内的摆设,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徐明月说了几句好话。

徐明月起身披了一件外衫,端正了身子,“姑母倒是客气了。”说完侧身吩咐蓉妞道:“给姑母赐座。”

安宁公主一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跑了气儿的球,一下抓住徐明月的手,无声的哭起来。

徐明月看着安宁公主这个做派先是一愣,随后又开口问了两句。安宁公主这才抹掉泪,哽咽道:“当年我这做姑母的小心眼儿,可是明月,你是我的侄女儿,今儿个驸马他……他竟然为了一个妾室打我……还说要休了我,明月,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徐明月皱眉看着安宁公主,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晌,才理出个头绪。大约是安宁公主的女儿姜雅,原本可以嫁个布政使司检校,可惜长兄姜晨涉嫌拐卖妇女,进门前三天忽然就被布政使司检校于大人退婚了。

妾室张芝本来就不是个有脑子的,在这等子境况下,不仅不忍耐性情,还张扬的把她的表侄女,大张旗鼓的送进了布政使司检校家里做了个妾,这等子丢人的事儿,一下传遍了长安。

安宁公主向来最爱面子,知道张芝办了这等子丢人事儿,当下便火气大盛,打的张芝动了胎气,导致三个月的男婴流产。驸马姜震要动怒,掌掴了安宁公主后,将扔了一封休书砸在安宁公主脸上。姜雅听到这件事,便跪在姜震跟前,给安宁公主求情。姜震人前懦弱人后却暴躁,抬手重重责打了姜雅,并差人将嫡女姜雅关进了祠堂,现在已经两天两夜没喝水了。

徐明月嘲讽一哼,“在外没本事,在家里倒是耍威风,立起规矩来了。”随后,睨了安宁公主一眼,淡淡道:“让雅表妹明儿个来清凉寺,我们徐家人还没沦落到被人这般践踏的程度!”

“姑母代替雅儿谢谢你。”安宁公主僵硬的抬起脖颈,一双眸子里破天荒的莹着一股子谢意。

安宁公主挂牵着姜雅,说完便急匆匆的回了姜府,徐明月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儿,在呼啸的风中,一眨眼便消散了。蓉妞如释重负的收拾安宁公主用过的茶盏,一低头却看到徐明月眼底的落寞。

当年的平原公主的确荣贵异常,可是与龙家的婚事却是一场权衡,论起才华和谋略,龙家明显是弱势,若不是为了打击罗家和外戚,先帝断然不会选择龙家。

不过嫁到龙家之后,龙陆银对她的确好,好到无可附加,无论什么事儿,他总是惯着她,宠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情绪。

饶是这般好,修仙崇道却是挡在两人之间最重的一堵墙。龙家男丁修仙崇道,拿着那些精当成宝贝,龙陆银更是把养生修道当成了正道。大婚那晚,他只进了一点点,黏腻便泄在了白绸布上,而她,甚至连处子血都没流。

到了第二日,她主动靠近,他无比宠溺的点了下她的眉心,说婚姻不只是床笫之事,她点点头信了。

可是直到后来,看到二皇姐晋宁公主和史驸马坐在一张秋千上,浓情蜜意。向来温顺腼腆的史驸马竟然在大庭广众下亲吻二皇姐晋宁公主的唇,也正是那一幕,让徐明月明白,男人若是真的爱,不会不碰你,更不会编瞎话说什么婚姻不只是床笫之事。

徐明月自嘲地一笑,一串眼泪却从眼眶中猛地滑落。

“谁招惹你了?!”徐佑皱眉抬手强硬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朕会诛他九族!”

听到这句话,徐明月“噗喝”一声笑出来,“那还有这样的,暴君!”

徐佑勾唇一笑,走过去,一双粗粝的大掌从身后抱住她,低声哄道:“朕把皮影戏班子安置在清凉寺了,你喜欢热闹,朕觉得你会喜欢。”

徐明月愕然,随后又冷漠的睨了他一眼,转身窝在软榻上,用一旁的话本遮住脸。

徐佑坐在软榻旁,一把抽出她掌心的书,淡淡道:“你是为了安宁公主府上那些事儿?”

徐明月眉头蹙的颇高,张了张嘴,随后又拧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看她似乎无心与他说,他便抓起她的手,重重的捏着,唇角一勾,讽刺道:“或者你想起那个龙陆银那个死了的臭男人?!”

听了这句话,徐明月也不禁有些气恼,抬起粉拳重重的朝徐佑的胸口砸去。

徐佑一个翻身压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朕不许你想别的男人,更不许想龙陆银!”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表情,徐明月皱了皱眉,抬脚踢了他的小腿一记。

刚要转身,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起,薄唇在她的唇上舔舐“那日弄疼了你……不过,朕真的不知道龙陆银竟是个木头,守着你……竟然……”他唇角一勾,亲了亲她的眉心,“不过……朕很高兴……”

徐明月拍掉他的手,“赶紧滚!”

“朕小半月未曾碰过旁人,来时也是洗的干净。”

徐明月挑着徐佑的下巴,唇角微微的弯着,一个转身袖中却射出一排细细的毫针。

徐佑抬袖打掉细针,一把将徐明月扔在榻上,不由分说的霸王硬上弓。

徐佑一只手在下面隐现,徐明月浑身燥热,一抹血气直奔涌向脑际,半晌身子猛地一颤,她的指甲狠狠的抓进徐佑的肩,细细的呻.吟声穿透床帏。

这还是他第一次取悦女人。

正起身要振夫纲,却见身下那小刁蛮女人抬起白嫩嫩的脚,一下把人踹下床。

徐佑睨了床上笑作一团的女人,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土,冷脸喝道:“用完了就踢,恶女人!”说完,直接上了绣榻,抬手打掉了锦帷,不过片刻光景,就听见锦帷内柔腻的求饶声传来。

清晨,一缕阳光照在徐明月的眼上,她掀开锦被,却见身上已经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身上也一股子沐浴后的花香味儿,只是胸前衣襟凌乱,点点的红痕也像冬日里绽放的红梅,一股子被粗暴“镇.压”后的绚烂。

珠帘一响,蓉妞端着参汤进门。

徐明月垂首系上胸前的系带,朝着蓉妞问道:“他什么时辰走的?”

“二更天就走了,怕打扰您休息,便没出声。”蓉妞耐心的说着。

不过,昨日也算是开眼了。皇上一向阴鸷无情,可是抱着自家主子时,眼神里那股子宠溺简直像是捧着一块儿无价珍宝似的,给主子洗完澡,还亲了亲眉心……

徐明月皱了皱眉,嫌弃的将他枕过的枕头踢在一旁,眉宇间带了些娇媚。她抬手捏了捏脸,转身朝着蓉妞道:“折腾了一宿,没出黑眼圈,肤色倒是好了不少。”

“公主啊,您且……外面还有人呢。”蓉妞紧张的过来要捂徐明月的唇。

徐明月一笑反抓住蓉妞的手,将一张羊皮地图按在她掌心,随后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句,“听说闵氏善造玉器,有一物名锁阳,你给本宫取来。”

蓉妞垂首看着那羊皮地图,下一刻脸蛋儿却绯红一片。

玉质锁阳?

这是认了真了?寻常男人也就算了,可那位是皇上!

徐明月微微往后靠了靠身子,胸口处又涌上一阵肿胀酸麻,她抬手微微支撑起酸胀的身子,恶狠狠道:“这等子以怨报德的,本宫定是要好好收拾他!”

作者有话要说:

徐佑:朕觉得有人想守活寡。

明月:本宫觉得某人锁不住。

蓉妞:请不要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