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寿宗的灵舟彻底远去,消失在云端,中途并未停顿,昌山开荒地内的四名五行遁宗修士,均是松了口气。
一名尖嘴猴腮的年青修士嘿然怪异笑着,“卞师兄,看来这长春仙侣中的陈道友,也不怎么样啊,完全就没察觉,你先前是多心了……”
“怎么,你还非得想要人家察觉?”
卞宇成冷冷一笑,道,“他可是假丹,纵然真的发生大战,我们想要留下他,陆师弟,你觉得他拉谁垫背的概率最大?”
尖嘴猴腮的男子讪讪一笑,“我也就是开开玩笑,卞师兄你也太认真了,不过我们身上这层皮披着也太难受了,现在是不是该撕下来了?”
其他二人闻言,也都纷纷看向卞宇成。
“暂时还不行。”
卞宇成摇头,“不就是一层皮,我在五行遁宗可是忍辱负重待了这么多年,你们就不能忍忍?还有,我说过了,不要互相称呼真名。”
三人眼见其发火,唯唯诺诺,也不敢再发牢骚。
其中一人眼神贪婪,看向不远处等候待命并未离去的散修,道,“师兄,你说这些散修现在该怎么办?不如,就让我都一窝干掉,全都抽魂了吧?
这些练气修士若是全都炼成阴魂,啧啧……那可就爽了。”
“你是爽了,我们可什么都捞不到。”另外两人不乐意道。
“怎么就捞不到?这些散修身上的储物袋,灵晶,都归你们,我分文不取,只要阴魂。”
“一干散修,能有多少好东西?”
“好了!”
眼见几人又要吵起来,卞宇成一阵头痛,冷哼道,“这些散修暂时还不能杀,不要忘了,我们这次的计划,是将这片他们好不容易开垦出的荒地占据,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徒为我们作嫁衣。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我们要等黎前辈带着筑物宗的修士赶来……”
一听到‘黎前辈’这三个字,争论中的三人均是一个激灵,也不敢再废话了。
这若是把主要的事情给搞砸了,以黎前辈的手段和脾气,他们可就麻烦了。
……
不远处,一片茂密的丛林蔓延开来,丛林边缘矗立着的高大巨木,树冠覆盖着整片天空,乃是昌山周边并未被开垦伐掉的古木。
此时,古木之内,陈登鸣便以大师级的木遁术潜伏其中,远远暗中观察着开垦地那边的情况。
前方,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清澈的水流碧绿如玉,还有几尾小鱼在水中掠过,一片静谧景象。
“道,道友,他们隐藏的很深,没有出手,我也看,看不出他们是否是魔修……”
魂屋内,小阵灵结结巴巴说着。
“要他们出手也不难……不过还是小心试探起见……”
陈登鸣沉吟片刻,先从巨木中遁出,而后祭出引魂幡,召出幡中兄弟祝寻。
“哫哫!”
几乎在祝寻刚出来准备厉吼的前一息,陈登鸣便提前发出指令,使其吼声顿消。
“哫哫哫?”
祝寻铜铃般的双眼转动,透着一丝疑惑,围绕陈登鸣旋转,两只鬼气森森的利爪在一起绞动着。
如今成为筑基厉鬼后,祝寻的灵智也恢复了一些。
虽然仍旧不如曾经,却也至少能听得懂一些复杂的指令,然后按照指令行事。
陈登鸣神念传音下了一道指令,告知祝寻潜伏过去,悄悄徘徊,不能出手,一旦被发现便要立即遁走。
祝寻‘哫’了声,转身飘浮离去。
“陈大哥,这样能行吗?”
魂屋内,许微疑惑传声问道。
陈登鸣,“只能试试,若他们中真有噬魂宗的魔修,可能就会察觉到祝寻的厉鬼气息,追出来交手后必然暴露身份。
若是没有噬魂宗的魔修,就继续再想其他办法……”
噬魂宗魔修乃是战场上最为活跃的魔修之一,最喜掠夺人魂。
若是卞宇成这四人身份有问题,兴许其中就有噬魂宗的魔修或是卧底。
眼见祝寻已去尽职尽责的执行指令,陈登鸣悄悄以玉符传音在另一侧观察的杜宝月,而后传音鹤盈玉询问距离。
“师弟,最多还有一盏茶,我们就会到了。”
“好!到达地点后,立即收起灵舟,低调潜伏过来,我会接应你。”
陈登鸣精神一振。
有鹤盈玉这个筑基后期的同伴,即便真的发生什么危险冲突,己方的安全系数也会上升不少。
这师姐的储物袋可就是个百宝囊,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器都有,战力不容小觑。
……
一盏茶后。
一艘灵舟在百里外的云端化作一道灵光,缩入钱应全的衣袖中。
鹤盈玉平静道,“钱道友,你放心,我夫君不会无的放矢,若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轻易涉险,也不会让我们来这边。”
獐头鼠目的钱应全立即拱手作揖,笑道,“鹤道友客气了,我自是信得过陈道兄,否则也不会当机立断,跟你来这边。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化龙宗修士所在的据点那边真的已出了问题,搞不好我们就是一头扎进那些魔修的包围圈,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自忖他若是落入魔修手里,最多也就是一死,再凄惨点儿被炼成阴魂。
可鹤盈玉这么水灵丰腴的女修,若是落入魔修手中,那可就惨囖。
二人收敛遁光,飞掠下去。
下方附近的山地中,陈登鸣早已等候在此,接应鹤盈玉。
“师弟。你没事吧?”
看到陈登鸣,鹤盈玉美眸泛光,浓密的眼睫毛都在轻颤,乌黑漂亮的秀发飞泻,迎了过去,抓住陈登鸣的大手。
“师姐,我没事。好着呢。”陈登鸣摇头一笑。
一旁跟下来的钱应全有些抑郁。
这长春仙侣一见面就秀恩爱,让他这个一百四十多岁还单身的糟老头子很难受。
关键明明是夫妻两口子,还一口一个师弟师姐的称呼,玩这种刺激,是真的很过分。
“钱道友!”
眼见陈登鸣笑着作揖,钱应全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走,我带你们先过去,路上跟你们说说情况,先保持匿踪。”
陈登鸣说道,拉住鹤盈玉,三人当即迅速移动过去,途中以神识交流,将五行遁宗几人的实力状况大致说明。
“一个假丹,三个筑基都是筑基中期……不能确定是否隐藏了实力?”
“不错。若他们真是魔修安插在五行遁宗的卧底,实力倒是可能是真的,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鹤盈玉二人颔首。
魔修那边再怎么能培养卧底,最多也就培养一两个卧底了不起,培养四个筑基卧底安插在五行遁宗,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如果他们都是魔修以某种方式伪装成的敌人,那么真实实力也可能会隐藏,他们所持有的身份令牌的原主人,只怕也都遭难了……”
“陈道兄,要不我们还是等宗门高手来援后,再作定夺?”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安全第一,但宗门必定会让我们先确定真实性,才会派出人手前来,否则若只是一场误会,闹出笑话……”
钱应全与鹤盈玉顿时理解了。
目前状况不明,宗门也不会直接派遣高手前来。
但若是探明状况,他们也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
一旦对方真是魔修,将会发生冲突战斗。
不过现在敌我双方人数实力都是相差不多,倒也不至于太危险。
片晌后,三人悄然来到之前地点。
此时在陈登鸣感应中,祝寻也已在开荒地二里外游荡,刻意散发出了些许阴魂气息。
这点阴魂气息,寻常修士可能无法察觉,但若是修炼了炼魂秘法的修士,必然会很敏感的捕捉到。
在这同时,陈登鸣也已察觉到传音玉符产生了动静。
催动后,便接收到了长寿宗那边负责考核任务的金丹执事传来的消息。
“确定情况真实性,我方可上报后调遣附近强者支援!记住,若只是误会,莫要伤了和气。”
“果然……”
陈登鸣收起玉符,与鹤盈玉交换了一个眼神。
另一边,正聚集在一起调遣一众散修的四名五行遁宗之人中,一名发际线高额清晰的筑基修士突然一怔,狐疑看向不远处的方位。
“阴魂的气息?而且居然这么纯粹,似乎不是普通阴魂啊……”
他眼神中掠过喜色,一拍储物袋,霎时有一颗串着红绳的铃铛出现在手中。
轻轻一摇,顿时清脆铃声响起,出现一圈音波涟漪,却是涌向东方。
“嗯?你搞什么鬼?”
卞宇成皱眉看向男子斥责,“收起来。”
“卞师兄。”男子看向卞宇成,讪讪一笑,立即收起搜魂铃,瞥了眼远处的散修,传声道。
“反正这些散修也都没见识,卞师兄,我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阴魂气息,可能有些蹊跷,我过去看看?”
男子指了指东方。
卞宇成本能想要拒绝,但这鬼地方出现阴魂,也确实蹊跷。
可能是开荒途中没有被清理的邪祟,当即皱眉颔首。
“速去速回,注意小心行事,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是!”
男子一喜,立即在另外二人的目光下驭器离去。
二里地外,祝寻在泄露了一丝阴气后,便遵照陈登鸣的吩咐,慢慢往回飘。
几乎在他飘走没多远,那发际线很高的修士已是赶到原地,察觉到原地留下的浓郁纯粹的阴气,眼神登时流露强烈的喜色。
“这是……厉鬼的气息?这里竟然会有厉鬼出没?”
他迅速拿出搜魂令,摇动铃声后,跟着铃声快速追踪,没多久便察觉到了前方飘荡向深林的祝寻。
“筑基厉鬼?居然是一头野生的筑基厉鬼?显然没有人炼制过,因此没有多少灵智,否则早就进攻我了,这得多大的怨气才能自然成形的……”
男子先是悚然一惊,但很快眼神涌现贪婪之色,立即又祭出另一件法器招魂铃,轻轻摇响。
“魂儿魂儿快过来……”
前方,祝寻听到招魂铃的声响,停顿了片刻,回身瞅了一眼男修。
“来!”
男修惊喜摇响铃铛,而后拿出一个储灵瓶,示意可以喂养瓶内的魂力。
祝寻又多瞅了两眼,青白双瞳一转,有些不屑。
陈子可是把筑基阴魂打碎了喂到他嘴里,这过分热情的陌生人,喂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努起嘴,“哫”了一声,而后调头,继续向深林内飘去。
男修一呆,“什么意思?”
哫是什么阴语?
以他的阴语学识,竟然都没听懂?
这时,前方飘浮的祝寻再度回头,又冲着男修努嘴,‘哫哫!’
男修下意识也努起嘴,没发出声,却逐渐领会了祝寻的意思,眼睛不由明亮起来。
“他好像是在呼唤我过去?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男修也不疑有他,这筑基厉鬼攻击性不强,灵智也不高,似乎有些特殊。
他顿时来了兴趣,飘身跟随过去。
“来了一个……似乎会些炼魂之法,有古怪!”
山林内,陈登鸣招呼了鹤盈玉等人一声。
通过与祝寻的心神联系,他已清楚被引来之人,手中似有引魂法器。
这也更加大了这些五行遁宗之人的嫌疑。
陈登鸣道,“师姐,这些人大概率是有问题,我先过去,你们做好准备,稍后只要发生战斗,你们就立即传音通知宗门,这边有魔修出现,开荒地有丢失危险。”
鹤盈玉颔首,“嗯!你小心!”
陈登鸣一掐诀,身形便霎时遁入一株株树木之中,以大师级木遁术快速穿梭。
那一头,祝寻将男修引入深林后,立即也接收到了陈登鸣的心神传意,毫不犹豫转身就干,凶戾的青白眼瞳锁定男修,一股强烈的邪祟怨力登时袭涌了过去。
男修猝不及防,没料到这厉鬼不声不响突然直接发难。
但他也是作战经验丰富,且并不是毫不设防,脖颈上佩戴的一条项链迅速被催动,产生一道灰黑色气罩笼罩全身。
祝寻充满阴冷怨力的攻势击在气罩上,这男修顿感浑身阴冷,血液都宛如要被冻结。
他低喝一声,双目散发道道森然黑气,储物袋内迅速飞出一杆引魂幡,霎时林中阴风怒号,鬼气森森,道道阴魂出现环绕他周身。
祝寻在此时已是一声咆哮,张开双爪直接扑了上去。
说干就干!
幡中兄弟干架毫不含糊!
“引魂幡,果然是噬魂宗的魔修!”
同一时间赶过来的陈登鸣脸色微变,毫不犹豫配合祝寻的攻势,暗地里搞偷袭。
照心破妄镜青白镜光一闪,宛如一道锃亮的银刀闪电劈出,刹那将对方召出的大量阴魂撕裂开一个豁口。
“还有潜伏敌人?这筑基厉鬼是被人控制的?”
男修悚然大惊,正欲迅速防备,一道刀光霎时沿着被撕裂开的豁口,如龙蛇缠绕般袭来。
“铛!——”
他才召出的一件护心镜状的防御法器还未变大,便被如针尖弹射般的飞刀洞穿,一股散发威压的气息在飞刀上流转。
“丹力?假丹大修!?”
男修双目一瞪,紧接着浑身巨震,心脏被轻易洞穿,一蓬鲜血随着飞刀从背后掠出。
秒杀!
“啊——”
他的神魂霎时从体内飞出,吸引来周旁引魂幡召出的诸多阴魂反噬。
“吼!”
这时,厉鬼祝寻狂吼一声冲来,惊退周遭的阴魂,两只利爪瞬间抓住男修神魂,便要撕碎塞入满是獠牙的口中。
“等等!”
陈登鸣连忙叫住祝寻,眼看这厉鬼瞅着食物就红眼,已经将筑基男修的阴魂塞进大嘴中,立即努嘴用狗语沟通。
“哫!”
祝寻不满发出狗语,缓缓将一动不敢动的筑基男修阴魂从獠牙大口中拔出来,铜铃般的双眼怒瞪着陈登鸣。
“哫!”
陈登鸣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先盘问完后,你再慢慢享用。
话罢,他召出自己的引魂幡,将周遭的阴魂悉数收走,随后送祝寻进入幡中,大快朵颐。
发际线很高的筑基男修已是惊呆,甚至都没能迅速从自己这么快就死了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他地上的尸体还在痉挛呢,血都还是热的。
结果他就成了一道魂儿了。
而且,这出手的人是怎么回事?
居然也用引魂幡,难道也是同门修士?同门何苦为难同门啊。
紧接着,他已是看清了陈登鸣的面庞,不由更为震惊错愕。
“是你……!你早就发现我们有问题了?”
“聒噪!”
陈登鸣一招手,将筑基男修的尸体直接收入储物袋,而后引魂幡将男修阴魂收走,迅速离去。
……
不远处开荒地附近,卞宇成等几人均是察觉到了后方东侧山林中的战斗动静。
但这动静,爆发得快,消失得也快,动静也不算大。
“还算聪明听话,说动作快点就快点。”
卞宇成轻哼一声,比较满意,随后拿出传音玉符,传出一道神念过去,催促对方赶紧回来,别节外生枝。
嗖——
陈登鸣施展木遁术,迅速来到鹤盈玉几人身旁。
此时,杜宝月也已聚集了过来。
“师弟,我们已经向宗门汇报了情况,此人是噬魂宗魔修?”
鹤盈玉看向被陈登鸣从引魂幡内放出的筑基男修阴魂。
“不错!”陈登鸣面色凝重,看向神情还充满恍惚惶恐的筑基男修阴魂,道。
“未免横生波折,我先将他打死,再控制他的阴魂盘问他。”
鹤盈玉双眼笑出弯月的弧度,拿出手帕为陈登鸣擦了擦都没有汗的额头,“还是师弟你聪明。”
钱应全和杜宝月面面相觑,看向陈登鸣那张平日里和善的面庞,心里一阵凛然。
好家伙!
未免敌人反抗,就先将敌人打死了再抽魂逼问。
这……没毛病。
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一点都没毛病!
不过,这陈道兄竟然也会炼魂之术?
“说,跟你一起的那些同伴,包括卞宇成,可都是魔修?”
这时,陈登鸣质问筑基男修阴魂道。
此人看着陈登鸣俊伟面庞,几乎要吓哭了。
哥哥,到底谁是魔修啊。
我只是出来抓个鬼而已,就被你打杀了抽魂盘问。
“不说是吧?看来你挺硬气!我时间有限……”
“不,不!我说,我说。我们都是魔修,我是噬魂宗的,另外三个是血煞宗以及魔刹国的同道……”
陈登鸣正欲继续盘问,突然察觉什么,立即从储物袋内放出筑基男修的尸体,取出其储物袋。
只见一枚传音玉符正在闪烁微光。
陈登鸣目光一闪,看向筑基男修,平淡一笑,“看来你的同伴在找你。”
他目光看向鹤盈玉三人,道,“那三人估计很快就会察觉,没时间盘问了,我们现在就提前去埋伏。
宗门那边安排的增援什么时候能到?”
鹤盈玉道,“宗门执事回应,将从附近千里外请来玉鼎真人支援,以玉鼎真人的遁速,估计一刻钟就能赶到。”
“好!”
陈登鸣丝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走!”
……
与此同时。
罗家。
一个光线阴暗的密室之内。
剧烈的苍老咳嗽声从罗家密室中传出,片晌后又疲惫的停歇下去。
一丝丝邪恶难言的气息伴随着腐臭味,从密室内飘出。
隐约还伴随声声宛如梦呓魔语般的求道之音。
密室外。
一道身材高挑苗条,肌肤白皙如雪的身影静静伫立。
她长长的黑色头发轻轻垂落在双肩上,五官分明,鼻梁挺拔,唇红齿白,眉目间透着一股冷酷与神秘,让人不敢直视,一袭深蓝色长裙,贴身而修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
察觉到密室内的动静微弱下去,而那股邪祟的气息却愈发浓烈,她冷淡的眼眸中亦是浮现一丝黑气,平静传出神识道。
“去吧,去证明你对道的执着。”
下一刹,她眼神更为晦暗,转身离去,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荡漾,像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而她就如海神般令人心旌动荡。
但一直到她走出密室,走出罗家的长廊,在长廊四周保持躬身的妙音宗修士,均是不敢抬头看其一眼,哪怕是看一眼那裙摆下晶莹如玉的脚趾。
似有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力量,一种与他们所修功法同源的力量,充斥在这具娇躯内,教人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轰地一声,密室内的大门突然被暴力轰开。
一个如野兽般发出喘息声,散发迫人压力的身影,突然冲出密室,将牙齿咬得发出‘咯咯’声响,充满执念和焦躁情绪的脑海里,却逐渐浮现出一道挺拔的男子身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