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继续推进。
而在前进的过程中,姜思白手中随意挥舞的阴阳功业剑一直在吸收散逸的煞气。
他这是全程开着‘聚煞秘术’。
这些煞气从剑鞘的缝隙中不断地钻入进去,被镇压在剑鞘之内,同时也是成为少阴业剑的铸剑资粮。
毫无疑问的,他这般会铸造出一柄绝世魔剑来。
可是这柄绝世魔剑的成功造出却又意味着整个世界的大劫被彻底化解,它就又仿佛成为了一件救世之器了。
这个实例再一次证明了,力量和物品没有善恶对错,差别只是使用这些东西的人如何。
众人快步突进,很快就穿过了那煞风灌入的山口,进入了一片令人感到心悸的荒原中。
巨兽那可怕的咆哮声由远及近错落而起,斗峰弟子立刻站到前列,这是他们习惯的位置。
只见前面的风沙之中,一头全身黝黑铁甲一般的巨大爬行生物狂奔而至,这一眼看去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可怕存在横冲直撞,让人根本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心情。
而这巨大铁甲兽的脚下,则是许多各色煞兽奔行,它们毫不犹豫地冲击着罗云弟子的阵型,完全不知死活的样子。
就在此时,大白毫不犹豫地显露出了妖兽真身并且迎击而上。
这仙灵大世界中心的荒原地区它很熟,先前就与姜思白在此混迹了两年多的时间。
现在旧地重游,它也天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铁甲巨兽被大白一巴掌给拍在了地上。
这是当前世上少有的完全修炼肉身力量的妖或者说神兽,大白那浑身爆炸般的肌肉几乎藏着另一条名为力量的大道。
“轰!”
那铁甲巨兽就这么被一巴掌给拍在了地上,地面都出现了一条条裂痕,看起来痛极了。
姜思白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吓人,他有些搞不明白大白怎么就走上了这条道路呢?
其实大白背后九条狐尾那阴阳五行风雷的天赋来源他是知道的,其实这九条狐尾就是它前世雪素的一身修为所化。
雪素是一个超越了狐族以尾数界定天赋的独特个体。
她发现了自己在血脉天赋的神通上存在着极限,那么就干脆去苦修各种道法神通,去走没有极限的道路。
甚至在天狐转生的时候用了自己的小办法来突破赤狐长老对这门秘术暗藏的小心机。
天狐转生可以使用,但那同样会成为突破真仙境界的一大阻碍。
雪素必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在转世的时候是真的将自己一世的记忆都给封印了起来,只是在一个偏僻的小世界中造就了一头怪里怪气的傻狐狸。
姜思白则是手中黑光一闪,少阴业剑飞快出鞘又归鞘,那头铁甲巨兽就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而后这巨兽全身就好像变成了灰烬一般的东西,飘散于空中,而后又有大部分快速汇聚到了阴阳功业剑的剑鞘缝隙内。
姜思白明显能够感受到手中的阴阳功业剑已经为之一沉,显然他又收获了一个极具分量的战利品。
而到了这里,众人没有继续贸然突进了。
元铃飒爽地举起她的元音钟轻轻一敲,恐怖的波纹就四散开来,其中蕴含的太阴大道就将周围所有煞兽的意识受到严重创伤。
她说:“就在这里,在这个山口处建立防线。”
“虽然我们是想要为了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但前提是我们自己要足够安全。”
众人对此从善如流。
斗峰弟子原地结阵防御,给自己的同门争取一些施法时间。
而就在此时,姜思白怀中丢出了他的地书。
地书一出现,立刻就释放浩瀚威能镇压住了他们周围下方的地脉灵气,使得这里原本因为煞气扰乱而变得一团乱麻的灵气瞬间理顺。
这可比姜思白带着神农谷、藏龙谷的同门一点点地去梳理地脉要方便快捷得多了。
而在地脉之气被理顺之后,再加上地书的掌控,对于罗云弟子们来说这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乡的罗云仙境一般,令他们感受到了极致的舒适。
在这种情况下,陌上道人拔出了他的坤舆剑,而后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神色道:“此情此景,就差一块好地了。”
话音落下,属于罗云第一剑仙的威能瞬间爆发开来。
他一剑挥出,众人便只觉得面前有百龙狂行,在地面轻微的震颤之中将所有周围的煞兽都给埋葬。
虽然此时剩余的煞兽都因为元铃的那一下钟声而陷入了衰弱状态,可是能够这么一口气全部埋葬掉,也着实是属于十分强大的表现了。
这一招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所有波及到的地方都会变成被翻得规规整整的地。
这可真是……
‘翻地剑法’在陌上道人的手里都几乎要成一种法则了。
大家很快忙碌起来建造驻地。
他们将驻地建在这条山口的入口处,便是为身后的大周抵挡掉最为麻烦最为大股的煞气入侵渠道。
顺便,这里也是反攻煞界的最佳通道。
成体系的战气使用方法已经在大周军方内快速传播开来,以战气作为军煞的载体,这会使得大周人道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有一个天翻地覆式的变化。
更妙的是战气这种力量与心灵意志相关却也会随着人体机能的衰弱而衰弱,所以理论上并不属于超脱的力量。
而当这股力量积蓄足够的时候,那便是公孙止带着他的军队前来完成最后一击的时机了。
在此之前,罗云会为他们争取时间,顺便再开个好头。
罗云弟子对于土木工程是有着独特的理解的,他们很快就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强大的堡垒,并将之命名为‘归途’。
归途堡垒的主体建设很快就完成了,但随后藏龙谷门人的阵法布置才是真正的精细活。
在这个过程中,神农谷的弟子们看着周围被陌上道人全都翻好的土地,都纷纷露出了心痒难煞的表情。
接下来反正都要在这里常驻一段时间了,不种点什么总觉得难受。
至于这里的严苛的环境是否适合植被生长,这群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农们自然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