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辈。”
尽管CL前辈的脸色不大好，莉塔还是能看出她已经尽量缓和了情绪。
联想到YG最近风声鹤唳的敏感传闻，CL来公司这般脸色也是情由所原。
CL打量了她一番，没来由地叹了口气，“确实漂亮啊，难怪社长嫌弃我们几个了。”
“前辈……”
没等莉塔再说写什么，CL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有些语重心长，“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公司那些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好好努力吧。”
说完，CL便越过她离开了YG大楼。
莉塔站在原地，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心里五味杂陈。
花无百日红，爱豆组合这个行业就是如此。
2ne1出道即爆火，次次回归都能引起热风，红期长达五年，却依旧避免不了这样令人唏嘘的结局。
组合是一个完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CL恐怕还算是四人中较好的，毕竟她个人实力很强，又会创作，只一时的沉寂罢了。
公司里的风言冷语，这位前辈见过的恐怕比她多得多，让她提升实力，确实也是一句忠言。
而实力并不会平白而来。
这么些天，她对韩语也愈发熟悉，多多少少也听懂了公司内部不少人针对她的话术。
“你出道位很稳的，没必要这样拼命啦”、“跟不上进度也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努力了”是最频繁出现的两句话。
这些话看似安慰鼓励，实则不然。
尤其是在她已经连续两次月末评价堪堪及格的情况下。
南韩三大社练习生竞争激烈，制度也大同小异，与SM的ABC等班类似，YG也将练习生总共分为三个级别，依次给练习生分出三六九等：
一级公开役。
二级预备役。
三级不公开役。
托“空降伞”的福，莉塔目前在pinkpunk企划中的一级公开役里。
同处于公开役的还有早几年前公开过并频繁参与到前辈作品中的金珍妳、刚出演了EpikHigh专辑MV以及成为广告模特的金知秀、以及在时尚品牌NONAGON的宣传影像中暂露头角的丽萨、参与到GD作品feat的朴采瑛。
除了莉塔以外，这几人在YG目前至少都练习了两年以上，时间最长的金珍妳更是早在四年前就进入了YG训练，数次公开参与前辈合作，出道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而预备役里，赵美研、朴真熙(Jinny)、Eunji、sori都是pinkpunk出道预备组的人选。
至于不公开役的练习生，流动性非常大，一次月末评价不合格就直接出局。
如果没有这个“LVMH降落伞”的包装，作为一名外籍华裔，莉塔恐怕进了YG也只能是从最底层的三级慢慢往上升的结局，出道恐怕更是遥遥无期。
而即便是如今，已经公开了的练习生也并不是没有最终无法出道的先例。
这般高压的练习生制度，所有人都在咬牙拼命。下面的人想上来，而已经上去了的人也绝对不愿掉下去。
更别提还有放弃学业，成天泡在公司练习室的全职练习生。
沉没成本越高，就越无法抽身。
无疑是一场豪赌。
而赢者将获得一切。
“Rita，出来一趟。”
练习室门口，金敏娥部长叫走了莉塔。
朴采瑛与赵美研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声，暗觉不妙。
这个月月考即将来临，正是练习生最紧张的时候，金敏娥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严肃地叫人单独出去谈话。
赵美研停下来擦了把汗，皱着眉：“怎么回事？”
朴采瑛摇头，有些担忧：“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
两人跟莉塔是这次月考组的3人组，她们俩都是主唱，莉塔是3人组里的rap担，更别提这次她们的选曲还是莉塔带来的自作曲。
如果莉塔出事，相当于整首歌都要重来。
而距离月考仅剩2天。
“先练着吧，Rita过会儿估计就回来了。”
练习室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金敏娥斟酌着语气，看向莉塔。
“Rita，这么些天，你在YG感觉如何？”
“挺好的，环境也好，老师也很细心，教会了我很多，我很感谢老师和练习生们对我的帮助。”
金敏娥点点头：“确实，最近你进步很大，我也知道你很努力。”
莉塔开始觉得这句话后面要跟一个“but”。
果然。
“但这些还不够。”金敏娥补道。
她眼睛直视着莉塔，像是在暗示什么，“我们必须要知道，你是全身心投入的。”
“之前的IG照片里，我不得不注意到，你和你的那位同学，大元外国语的，李东辉是吗？”
莉塔垂下的手倏然握紧，“金部长，我……”
金敏娥摆手打断了她，“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谈恋爱，你们只是同学。但你们学校的部分学生，也这么想吗？”
“或者说，外面的练习生，以至于外界的舆论，甚至你以后的粉丝，也会这么想吗？”
“Rita，你知不知道，SNS上已经有你们的CP粉了？”
莉塔又怎会不知。
但这些对她的名气增长很有利，光一个外貌营销还不足以让她在出道前维持热度，1+1大于2的道理她还是知晓的。
所以虽然有那么点危险，但模糊处理这件事确实也是她在YG能出道的又一筹码。
毕竟她并未真谈恋爱，CP粉这些的，也不过是在圈地自萌而已。
何况就算是真谈了，等出道之后再来重新包装也不迟。
至于利用这件事对李东辉来说公平与否，他自己本人显然甘之如饴，旁人倒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只不过面对金敏娥的质问，莉塔选择避而不谈。
“金部长，成为爱豆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拿这个来冒险的。”
金敏娥盯着她半晌，笑了，“别紧张，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梦想。”
“但这也是所有练习生的梦想。”
“关键在于，这个所有练习生都共同拥有的梦想，究竟能否实现。”
“这就需要我前面跟你所提到的——全身心的投入，不仅仅只包括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个人生活……”
莉塔乖巧地一一应了下来。
金敏娥好一番苦口婆心，觉得口渴了才摆手：“罢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你回去训练吧。”
“别忘了，月考只剩两天了。”
莉塔顿了顿脚步，转身离开。
刚入夜，汉南洞一家韩定食高级料理店的生意开始热闹起来。
这家店的安保很全，非常注重客人的隐私保护，因此也是艺人们常来关顾的场所之一。
李秀赫和权至龙几人的车陆续驶入，停车场和店面都在一片围墙围住的密林后，将私生饭与狗仔们都隔绝在外。
权至龙下了车，仰了仰酸痛的脖子，打了个哈欠。
还没缓过劲来，后面一只手臂就往他肩上搭了过来，将体重几乎全压在他身上，“至龙啊，这都第三次了啊第三次，你可不能再推了……”
权至龙几乎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这个家伙不怀好意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是没骨头么？”
“这不是搭着舒服点么。”李秀赫只是笑，“走走，肚子要饿死了。”
加上经纪人和几个朋友，一行人往店里走去。
没走两步，权至龙便在停车场瞥见了什么，脚步一顿，搭着他肩膀的李秀赫便也停了下来，“怎么？”
李秀赫顺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发现至龙看向的是一辆黑色的加长Limo，低调又奢华，但在富人还是比较集聚的首尔汉南洞，也不算少见。
“你认识？”
权至龙淡淡收回了目光，状若如常地迈开步重新往店里走。“不认识。”
李秀赫挑了挑眉。
好友的性格他还不知道么。
一向只爱竞速的跑车，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一辆无聊的商务林肯感兴趣？
李秀赫下意识地回头瞅了一眼，记下了这辆车的车牌号。
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一行人很快将其抛在脑后，进入了预约好的包房内。
韩定食陆续地上菜，大家纷纷动筷。
李秀赫吃着生拌牛肉，由于吃的有些快，没一会儿就有些撑，往后倚靠着墙看了下手机缓缓。
“至龙啊，我去趟洗手间。”李秀赫道。
权至龙摆了摆手，以为李秀赫是要去偷偷抢着结账，但他早就在进店前结过了，便懒得废话。
李秀赫莞尔，起身迈开长腿就出了包房。
辨认了下方向，李秀赫朝着包房右边走去。
重新从洗手间出来后，李秀赫经过停车场，随意地瞟了一眼。
嗯？那辆加长林肯还停在那儿，只是此刻车旁却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李秀赫的视力不算好，也没戴眼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没能看清是谁，只觉有些眼熟。
Limo的侧门打开，女人从那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提包。
李秀赫都不用看清，从大概的颜色和款式便能看出这是一个LV的手提包。
包里似乎装满了东西，女人提起来很有分量感，看着沉甸甸的。
随后这个女人便提着这个手提包走到了另一辆进口小轿车旁，将手提包放进了后备箱，很快开着小轿车离开了停车场。
这熟悉的场面，自幼在富人家长大的李秀赫几乎不用猜，都知道那个LV手提包里装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一沓沓的钞票，又或者是金条之类的值钱物品。
李秀赫皱起了眉头。
这是撞见什么受hui现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