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七个故事

托季言之天黑跑回来通知得及时的福,第二天季言之带着身怀六孕的王卫娟‘回’娘家看望岳父岳母之后,就有一波戴着红印章的红~小兵上门说接到举报反应,说什么本该接受劳动改造教育的下放分子在季家过的日子比地主老爷还要好,所以他们特意登门调查。

“哎哟,是哪个龟儿子乱说哦!这些个落后分子之所以借助在老婆子的家,是因为村里安置他们的牛棚垮了的嘛。村里的干部们想着俺家人少,所以才……”

领头的红~小兵不耐烦的打断季老太的话:“是不是可不是你这老太婆说了算…是…”

“是谁说了算啊?”

似笑非笑的话语声从门外传来,冷不丁就让现场气氛陷入了凝结。

说话的人自然是一大早出门‘带’媳妇回娘家看望岳父岳母的季言之。革委会的管事和红~小兵们大多认识季言之,也大多知道季言之这人门路多,不好搞。他们今儿就是打量着季言之不在家,所以跑来季家抄家,结果季言之打着‘带’媳妇回娘家看望岳父岳母的幌子,来了一招请君入瓮,就把后面搞鬼的人揪了出来。

“季哥…你在啊!”

领头人抽了抽僵硬的脸颊,硬是挤出一抹微笑跟季言之打起了招呼。

季言之依然似笑非笑,不说话,却摸出一包大前门,递了一根烟给领头人。待领头人接过用火柴点燃后,季言之才故作不经意的问。

“小刘子啊,真是稀客,没想到一大早你就带着人来我家做客了。要不是我媳妇儿说,有样东西忘了带,让我回来拿,怕就和小刘子你们错过了啊!”

季言之点起了烟,很像招呼朋友一般,补充说明道:“你们吃饭没有啊,咱地里刨食的农村汉子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但一顿杂粮红薯稀饭还是管够的!”

“吃了吃了,季哥就是客气。”

“哦,那你们来干嘛?”抽着烟的季言之貌似很随意的问。

领头人一咬牙,干脆利落的将事儿抖了出来。

“季哥,这可不是兄弟想来,而是那老癞头硬逼着兄弟来的…”

老癞头就是一直致力于扳倒王卫红,当上革委会一把手的家伙。叫他老癞头可不是因为他年龄大,而是本身就是二流子出生的癞子,靠着批~斗运动发家,又娶了县政委家的大龄丑闺女,这才坐上了革委会二把手的宝座,和着王卫红旗鼓相当的斗了起来。而娶了王卫红妹妹又和王卫红是铁哥儿关系的季言之一家子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殃及池鱼的那条鱼…

季言之将手中只抽到一半的香烟给灭了:“不是要搜查吗,搜吧。”

领头人左右看了一下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穿得格外破破烂烂的下放分子们,只得当着似笑非笑的季言之的面儿,安排跟来的红小兵们将季家都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

季言之可是个地道的聪明人,他知道依着他娶了王卫娟来看,家里不可能没有一两件在这时看来属于稀罕物的东西,所以昨晚了他只安排了将叔伯几个住的屋清理了一遍,季老头两口子和跟王卫娟所住的屋,则基本没动。

所以当红小兵们搜出一些列如鸡蛋糕和脸盆,高脚痰盂,带盖的茶缸子等搪瓷日用品时,季言之笑呵呵的开口了:“那是娟子的陪嫁,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将这些清理出来的红小兵们当场手就一抖,怎么就忘了县城里凶残排名和王卫红不相上下的女霸王呢。依着王家人对王卫娟的宠爱,陪嫁品必须是高规格。所以红小兵们丝毫没有怀疑这些算是属于稀罕物的搪瓷日用品,不会不是王卫娟的陪嫁品。

哎哟妈也,动了女霸王的陪嫁东西,不会遭受到猛烈的报复吧!

红小兵们瞄了瞄始终微笑以对的季言之,纷纷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忘了这儿还有个阴得很的季老幺了,马蛋,他们就不该受了老癞头的忽悠,来搜查季老幺的家。

红小兵们哆哆嗦嗦,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领着他们来搜查的领头人。

领头人现在心里也是慌慌的,干脆牙一咬,说出了谁是告密者。季言之微微挑眉,显然对于谁写的举报信一点也不奇怪。其实依着季老幺(季言之)的张扬,以前不是没有人写过举报信季老头一家,只是有王卫红坐镇,季老幺(季言之)本身又阴又凶残,举报信石沉大海不说,背地里举报之人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凶残的报复,所以即使运动搞得最猛烈之时,有季老幺(季言之)这个十里八乡杠把子存在,季家坝子都挺安稳的。

而这回,典型的殃及池鱼。老癞头想拉王卫红这个一把手下马,自然得到处寻找突破口。恰好出了那么一封举报信,所以老癞头干脆就选择了季言之这面儿作为拉王卫红下马的突破口,结果……

任你有万般雄心壮志,在已经变成切开黑、阴人水平都杠杠的季言之面前都注定成空!

季言之嗤笑道:“行,哥知道这回不关你们的事,一般都是上司吩咐什么你们干什么。所以哥今天也不跟你们计较,改天等哥有空了请客咱们好好聚聚,再说叨说叨如何?”

领头人也就是季言之口中的小刘子连忙笑了:“哪需要季哥请客啊。对了季哥不说是今儿准备陪嫂子回娘家吗,等俺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定请季哥到国营饭店搓一顿。”

季言之点点头,于是包括小刘子在内的红小兵们齐齐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赶紧将稀罕的几样搪瓷日用品放下,然后在季言之随意拿了几块鸡蛋糕用油纸包着出门后,也赶紧离开。

红小兵们走后,先前一直很紧张的季老太这才怒火冲天的道。“不行,老娘我要先把那些个贱蹄子收拾一顿,不能白白便宜他们。”说完,季老太挽起衣袖,就要去跟人干架。

季老头赶紧拦住她:“行了老婆子,有老幺,老幺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季老太一把将拦住的季老头推开,斜眼瞄他:“幺儿在,老娘怎么出气,他也不会管的。”只会跟着季老太的屁股后面,妥善善后。

“你啊你…”季老头没法了,只得看着季老太气势如虹的冲出了家门,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知青点。

老首长一家子和着其他的老战友不由而同的笑了起来。

“婶子可真够风风火火的。”梁正国的妻子,一位瘦弱却很坚韧的中年妇女真心的感叹道。

“那老太婆就仗着有老幺在,一贯这么霸道。”想到告密的居然是下乡接受劳动教育的几个知青,季老头就猛地皱起了眉头。老大家的几个丫头最近和知青们有接触啊。希望他们最好不要跟这回的举报告密事情有关。不然就算老幺要狠狠的收拾吃里扒外的她们,他也没立场再为她们求情。毕竟这回要是没季言之在,他们多办会被抓来□□。想到他所看到的非常折磨人身心的□□场面,季老头就跟深陷寒冬腊月一般,感到不寒而栗。

不说心思复杂到了极点的季老头,且说季老太风风火火的杀到知青点后,可是把知青点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别看季老太只有一人,人看起来瘦瘦小小,干瘪至极,但干起架来那是鲜有人敢惹。

当然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季老太本身就会干架外,还有季言之这么一位属于十里八乡杠把子的儿子的因素在,导致季老太成了十里八乡都不敢惹的存在。更别提季老太满肚子火气砸知青点时,知青上前阻止之时,又有一波老太太们杀到,为季老太呐喊助阵。在老太太们的齐心协力下,所有知青点的知青们个个带伤,欲哭无泪又愤怒的看着一地狼藉。

这时,微微出了一口气的季老太在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下,不阴不阳的开口说话了。

“你们这些个丧了天良敢写举报信污蔑俺家过地主生活的玩意儿,居然敢睁眼说瞎话,枉费咱们季家坝子的人怜惜你们自小离家从而对你们额外照顾,没想到倒额外照顾出一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出来。呸,你们这些丧了天狼的王八羔子给老婆子等着瞧。”

放完话的季老太随手又甩了张白莲一个大耳光子,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徒留因为她的话惹来村民们异样眼光的知青们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了几个挨打挨得最凶的男女知青道。

“张知青,王知青,安知青你们能说说你们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吗。”

没料到事情朝这方面发展的联名写举报信举报季言之的三个知青自然是不敢将他们背地里干的事说出来。不过事情到了这步,他们三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没隔几天,季家坝子就收到了革委会的调令,将名写举报信举报季言之的三个知青从季家坝子调走,调去真穷山恶水、刁民多的寨子里做插队知青。

剩下的知青夹紧尾巴做人,不过因为季老太的这一场大闹,季家坝子的人不约而同的与他们保持了距离不说,分派给他们的活从轻松变成了最苦最累,可以说本该下放分子们干的脏活累活全变成他们干的了。

知青们纷纷叫苦不已,这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好过。只是经过告密之事,他们成了比黑五户还要不受待见的存在,只能咬紧牙关将日子过下去。

时光就这么一天天流逝,十月的时候,梁正国的儿子,也就是原男主梁军趁着休假,风尘仆仆的从所在部队赶到季家坝子,看望父母以及爷爷。说来也算命运,梁军刚进村子就遇到了被王招娣追着往死里打的季四丫。

梁军看不惯这场面,本想着制止,但没想他还没这么做呢,将季四丫打得半死不活的王招娣突然哭天抹地的吼了起来。

“这丧良心的玩意儿啊,以前害小叔,现在害弟弟。可怜俺连生六个丫头才生出来的宝根儿啊,被他这丧了天狼的白眼狼姐姐给脑袋开了瓢。”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没有一个给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季四丫请求,全都面带鄙夷、厌恶的把季四丫干过的恶心事儿说了出来。梁军在一旁站了许久,显然心灵受到了很大冲击,可以说就在这一天,他才彻彻底底的感觉到了人性之恶到底恶到了哪种程度。自然而然,梁军自然没有原小说中第一次见到季四丫之时,产生的某种不同寻常的悸动。

梁军向老乡问了路,便径直去了位于半山腰的季家老房子那儿。梁军到的时候,季言之正在媳妇盈盈的目光下,洗着孩子的尿片。

梁正国和着老林头在下棋,季老头和老首长则在一起抽着旱烟锅子唠嗑,而季老太则和梁正国的妻子一起在厨房忙活,整治午饭。

院门大敞开,梁军大包小包的一走进来,各干各事的一行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梁军。在这种目光下,作为铁血汉子的梁军也有点压力。梁军忙把包袱放下,喊了声,‘爸妈爷,我来看你们了’,才让众人收回眼神。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在这儿接受再教育接受得很好吗。哪需要你来看。”梁太太赶紧从厨房走出来,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很是激动,差点就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梁军憨厚一笑,然后跟着梁正国很正式的认识了他们家有大恩的季老头一家。

说来季言之的年龄和梁军差不多大,但是辈分却高了一截。看到五官英俊的梁军,季言之心中甚是玩味。“侄儿啊,你结婚了没?要不要叔给你介绍一个。”

梁正国哈哈大笑:“你这个叔叔做得可真够好的,一见面就给侄儿介绍对象。不错不错,不过老幺啊,我就看上你家的胖闺女,要不咱结个娃娃亲。”

季言之呵呵:“行啊,只要你能找出个跟我闺女年龄相差不大的儿子,我就同意。”

梁正国无言以对,他从哪里找出和胖丫头相差不大的儿子出来。只得悻悻然的打住这个话题,转而问儿子准备在这儿待多少天。

梁军老老实实的回答:“还能待三天,就必须赶回部队。”

梁正国点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让梁军好好在部队待着,不要担心他们的话。

就在这时,季四叔家的婶子突然急匆匆的跑来,人未进来,那声音就从外边飘了进来。

“二嫂在不。”

“在在,啥子事嘛,你跑得那么急。”季老太让季四嫂子先喝水再说话。

季四嫂接过粗瓷碗,几口将凉白开咕噜咕噜下肚后,才缓过气儿叽里呱啦的将季四丫干的糟心事儿一一的说了出来。

季老太满脸厌恶的道:“那丫头早就除族了,不是我季家人。老婆子可懒得管王招娣那婆娘是准备将她打死,还是打得半死不活后被王招娣那婆娘给嫁给山窝里的老光棍。”

当初季四丫和知青混在一起,一起干出举报告密的事情后,就被季老头当机立断的除了族。而王招娣之所以还愿意养着季四丫这个人人厌恶的白眼狼,无非就是打着将季四丫卖个好价钱,给她的宝贝儿子存着以后好娶媳妇的主意。

按理说,季四丫都落得这样的下场了。怎么说也该紧紧抓牢季宝根这根空心的救命稻草吧。但季四丫偏不,做低附小一段时间后,不知怎么得到她除掉季老幺之后昌泰人生的季四丫对比如今过得苦难日子那是几乎疯魔。见天像个疯子念叨自己是个官太太不说,还开始恨起不把她当人看,准备养大了论斤卖的王招娣,以及被她当成宝贝儿一样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季宝根。就连没有按照命运去死的季老幺(季言之),季四丫也是恨的。

只是,越发在冀县混得风生水起的季言之岂是只有一腔恨意的季四丫能够对付的。季言之没有一鼓作气的摁死她就是想看看,几段记忆相交的季四丫会将自己作死到哪种程度。季四丫估计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已然疯魔的她就将仇恨的目光投放到了两世都在她们身上吸血的季宝根身上。

季四丫出手依然那么狠辣,找准机会就将季宝根的脑袋开了瓢,幸而当时去地里干活的王招娣由于心慌回家一趟,不然季宝根多半会因此丧命,而季四丫的下场绝不仅仅被打得奄奄一息。依着季老大两口子对于季宝根的看重,季四丫多半会为之送命。不过如今她的下场依然好不了哪儿去。在几乎全季家坝子包括亲爷亲奶的全体漠视下,被王招娣打得断了手脚的季四丫被王招娣以五十块的彩礼钱嫁到了山沟里,从此受尽磋磨,不过三十就满身伤病的离世。

至于除季四丫以外的丫头们所嫁之人倒如季四丫未重生之前差别不大,不过这一世没了有能耐的小叔做靠山,她们嫁人后日子无一例外过得磕磕绊绊,倒是脑袋儿被开了瓢儿,侥幸活下来的季宝根却成了一个出息人,成了季家坝子里为数不少靠着自身努力考上大学,并顺利的在城市里扎根,并将父母接到身边奉养,孝顺又出息的人。

原小说男主梁军在季家坝子待了三天,就离开回到了部队。他和原女主季四丫除了刚来之时打了一个十分不美丽的照面,就此再无交集。在季言之宝贝闺女满五岁,大儿子两岁时,梁军在部队领导的介绍下,娶了文工团的一名女兵。

这些年,季言之一直表面上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混日子,实则早在已经从革委会脱身进入其他部门的王伟红的牵桥搭线下,以季家坝子为基地,开了好几家紧靠国营企业的小型作坊的厂子,生产布料、头花,好吃又便宜的酱类产品供应县城的供销社,让整个季家坝子的人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彻底的改变了十里八乡对于季家坝子‘贫穷落后’的认知。

王卫娟一直以来都是季言之很好的贤内助,只要季言之想做的事,不管在当时人看来多么的异想天开,王卫娟从来都是支持再支持。就连季言之不知打哪听来未来三年会发生大旱,让季家坝子家家户户都打水池,在地底下蓄水的天方夜谭的事,当了村里会计的王卫娟也是率先一个响应。

于是三年大旱来临之前,在季家坝子村干部们的全力支持下,村子里开始了家家户户打水池蓄水的事情。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不说,在临近的几个村子因为好奇纷纷打听并知道缘由后,可陆陆续续的跟风打起了水池。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季言之所说的三年大旱居然真的来临了。

这一年,天热得几乎能把人活活晒死,地面上别说活物了就连地里也因为缺水变得十分的干裂。

天气燥热得可怕,人们基本上不敢出屋,好在季家坝子的人在季言之的带领下,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并且因为提前蓄水的缘故,三年大旱期间,季家坝子和附近跟风打水池的村落几乎没有死人,靠着这些,人们就这么艰难的熬过了大旱。

三年大旱过后,身为村干部的季四叔因为提前‘预知’了旱灾的事情受到了县里的褒奖,而其中最大的功臣季言之,则在季家坝子所有村民的要求下,成了新的村支书。

不过季言之或者说季老幺本身就是个没上进心的货儿,根本不喜欢走政途当官。所以顺应着本心,季言之在做了五年的村支书,让在季家坝子里开的几个厂子里做活的村民几乎每月能领二十来块的工资后,季言之就直接强硬的请辞掉村支书的职位,重新恢复了自己三天两头到处闲逛的咸鱼生活。

有孙万事足的季老太难得管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上进心的幺儿,季老头倒是想管,但季言之任由季老头说得口沫横飞,就是坚定自己的原则不动摇。

季老头没了法子,毕竟就连好儿媳妇王卫娟都不站在他这边,一向是跟着季言之走,季言之说啥就做啥。就连季言之偶尔说了一句王卫娟忙于村里的事,夫妻少了相处的时间。王卫娟就连忙也请辞了会计的工作,夫唱妇随的过上了咸鱼到了极点的生活。

这一生,季言之和王卫娟共育一子两女,其中幺女季婵娟是人到中年才有的小宝贝。一子两女全都乖乖巧巧,从来没有让除了前半生有一段时间忙碌,几乎都充分贯彻了咸鱼方针,过得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的季言之操心过,只除了小女儿季婵娟的婚事。

因为这,季言之可是跟狠狠的揍了梁军一顿。因为梁军那货的儿子居然和该是他姑姑的季婵娟谈起了恋爱,并且先上车后补票,肚里揣了娃,才他妈跟季言之坦白从宽。

季言之气急败坏,当场就想把战战兢兢的未来女婿打得半死不活。但打未来女婿的话,小女儿多半会心疼,所以季言之干脆上门,改揍梁军这个当爹的。

被揍了一个鼻青脸肿却不好还手的梁军:“所以咱们成了平辈儿?”

人到晚年还是妥妥美男子一个的季言之冷艳高贵的回了一个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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