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个故事

不过对于索额图的生死,季言之倒不怎么担心,毕竟历史上索额图的罪名那么多,康熙厌恶于他‘带坏’太子不也是没要了他的命吗。要知道在这方世界有季言之的存在后,索额图给予的诱惑,胤礽那是一次都没接招。最大也最让康熙痛心的罪名没了,索额图根本没有所谓的性命之忧,更何况康熙心里清楚这是党派之争、而索额图处于下风的结果…

最终,即使比历史提前了好几年,索额图也依然被康熙革去了官职,落了个回家养老的结局。当然自以为大获全胜的明珠一系也没讨到好。一日上朝,康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明珠与大阿哥胤褆私交过密,唆使大阿哥胤褆尊卑不分、没有手足亲情并处处针对太子为由,大骂了明珠一顿,趁势卸去了其顶上花翎,命其回家闭门思过。

具体的闭门思过时间康熙没说,但想来不短就是了。而毫无争议,朝廷之上逐渐变成了佟国维一家独大,佟半朝的‘美名’也比历史早了好几年传出来。

季言之一直冷眼旁观,那清冷淡漠劲儿让康熙打消了他可能从中插了一脚的想法。但实际上,这些局就是季言之设的,他和胤礽的两个舅舅或许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没有季言之全局把控的话,或许噶布喇一脉和索额图一脉不会那么轻易的分割开来。要知道依着索额图极端的利己主义思想,只要季言之(胤礽)一天是太子,索额图就绝对不允许赫舍里一氏脱离自己的掌控。

但活久见,季言之这只已经算得上成了精的狐狸可不想跟自诩老狐狸的索额图耍什么聊斋。虚以委蛇什么,季言之虽说做得来,但却不愿意跟索额图玩,何况季言之其实还有大杀招,例如生死符没出呢。

生死符一出,那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反正很少有人能够反抗得了就是了。这样说来,其实季言之到底给索额图留了几分情面,不然生死符一出,索额图绝逼会落得比现在‘在家静养’还要凄惨的下场。

明珠紧随索额图步伐,回家闭门思过连带累得胤褆落了一个无手足亲情、遭康熙厌弃的罪名。之后,在佟国维越发得到康熙看重的时候,原先还趾高气昂,认为自己跟胤礽(季言之)在康熙心中地位不相上下的胤褆就越发的萎靡起来。别说,差不多一米八的壮汉露出委屈的小眼神,还挺有反差萌的。至少看在季言之眼中是这样。

“你来看爷笑话?”

狗脾气又发作的胤褆瞪着牛眼,就像看阶级敌人一样看着季言之。

嗯,在世人眼里,他们可不是该对立的敌人吗。

季言之莞尔笑:“你的笑话闹得还少?”需要我特意来看?

胤褆更气了,但却找不到话语反驳,因为季言之说的是事实。

“你来阿哥所如果是想跟我说这话,那么你可以麻溜的滚了。”

季言之挑了挑眉,却是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落了座,并反客为主的让奴婢给他上茶。屋里伺候的奴婢手脚很快,很快就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上来。

茶雾氤氲间,季言之勾唇笑了:“当初明珠有心接触于你时,孤记得孤好像跟你说过,明珠这老东西绝逼不安好心,依你那缺心眼的性格是玩不过老狐狸一样的明珠的。明明金律良言你偏逆耳认为孤是见不得你发展自己的势力,反倒加倍的和明珠接触。结果怎么样?果不其然连累到了吧。”

胤褆默,好半晌才声音干涩的道:“爷没想到…简在帝心的明珠居然那么快就倒台了,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即使胤褆没继续说下去,季言之也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把索额图‘斗倒’之后,和明珠站在同一条船上的自己会更进一步,结果呢,没料到康熙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鹬蚌相争,佟国维这个渔翁最终得利便显而易见了。

季言之抿嘴笑了一下:“明珠简在帝心?大阿哥就是会说笑?汗阿玛一向信奉的用人不疑,疑人也用,估计除了汉臣张廷玉外,谁都当不得简在帝心这夸奖。”

胤褆:“......你是得意者,你有理,你说了算。”

“孤自然是有理的。”季言之懒得跟狗脾气一发作就胡乱‘咬人’的胤褆多说什么,很直接就说出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一为开解,二也为……

“大阿哥你自认和孤不相上下,也是明面上汗阿玛的第一个儿子,就算换你来做太子也当得。可大阿哥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你就被剔除了继承人的行列中。”

胤褆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反驳之时,不知道想到什么,逐傲娇的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大阿哥这是听进去了?”季言之想笑,但到底还是稳住了,继续光风霁月的道:“大阿哥知道吗,或许孤这个太子也不是汗阿玛心中完美的继承人呢。要知道孤之所以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可不仅仅只是因为皇额娘为了生下孤丢了性命的缘故。”

胤礽出生之时,前明余孽未清,民心尚未稳固,急需一个大清皇室后继有人的借口广而告之天下从而使民心归清,于是‘生而克母’的康熙唯一嫡子胤礽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子。可以说即使赫舍里皇后并没有因为难产死去,胤礽的命运也是被人为的决定了,他注定生而为太子…

胤褆想跟胤礽比?能比得了吗?诚然在胤褆之前出生的皇子阿哥都夭折了,胤褆成了名义上的长子,但首先满清讲究子以母贵,胤褆生母惠妃初为庶妃,其父索尔不过是正五品的郎中,哪比得上前期为康熙除去鳌拜尽心尽力的权臣索尼,纳喇(又称纳兰)一氏的确出了纳兰明珠这么一号人物,但早期纳喇一氏是万万称不上满清著姓大族的,不然惠妃也不会庶妃当了好多年,到生下胤褆五年之后,才在康熙大规模分封后宫之时成为嫔,再隔四年成为妃。

母族地位比不上,而且胤褆的性格…康熙是傻了才会选择狗脾气时不时发作,脑子还不带拐弯的家伙当自己的继承人,就算是长子又如何?满人可不像汉人那般讲究,信奉的一直都是能者居之。而且就算他现在‘看好’的继承人胤礽(季言之)不成器,不是还有一出生就从嫡子变成庶子的胤禛做后补吗。

“大阿哥,你别怪孤说得难听,你这个破性格狗脾气啊,只适合当个直王,而且还是在为君者比较开明、和善的情况下。这事儿不止孤有数就连汗阿玛心里也是门清儿,不然你以为索额图倒霉之后,明珠为啥也紧随其后,真当他们是命中注定的难兄难弟啊,不过是汗阿玛觉得你这个儿子还可以挽救一下,所以才干脆利落的出手。可惜汗阿玛的拳拳爱子之心注定白费,毕竟依着大阿哥的智商,不揉碎了讲,怕是不会明白吧!”

“我说太子爷…”胤褆很是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事就说事,不要对爷进行人身攻击行不?爷智商咋的了,即使比不上太子爷你狡诈如狐,但至少比起其他的皇子阿哥,也算独一份儿好吧。”

这么直来直去还是皇子阿哥,的确挺独一份儿的。

知道胤褆到底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季言之也没了继续待在阿哥所的兴致。他看望‘心灵受到伤害’的胤褆出来,还未走出阿哥所,迎面便碰到了夹着一本厚书籍,步伐显得有些匆匆的胤祉。

“三弟这是…”季言之瞄向胤祉胳肢窝里夹着足足有寻常书籍两三层厚的书,颇有些好奇的道。

胤祉停住脚步,先是彬彬有礼的给季言之行礼问了一声安,才慢吞吞的回答道:“刚出宫掏来的书,太子二哥要看吗!”

“得了,孤可做不了强人所难的事。”季言之笑着打趣了胤祉口中说愿意,眼中却透露出不舍的模样儿,转而说起了其他。而胤祉虽说觉得跟季言之闲谈有些耽误他看书,但想着胤褆得了康熙没有手足亲情的‘评价’,害怕之余倒也耐下心附和着季言之。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临近黄昏。

季言之和着胤祉到了一声别,这才出了阿哥所,回了毓庆宫。一夜无梦,季言之惯常早起,在天刚蒙蒙亮之时,踩着朝露,于金銮殿中参加朝会。

胤褆依然没来,胤祉几个刚够格参加朝会的皇子阿哥依然站在一起。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康熙随意瞄了一眼,便抛出了俄国远征军入侵大清国土、强占了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城的议题,让众臣讨论大清八旗军是该出兵还是该出兵。

身为帝王的康熙主战意识那么明显,自然绝大多数的朝臣都赞同出兵讨回被俄国远征军强占了的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城,只是就该谁为将陷入了很大的分斥。

“当派皇子阿哥随军出征,以示汗阿玛对此事的重视。”季言之芝兰玉树的站在朝臣中,声音清雅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别致。季言之接着道:“儿臣不才,愿主动请缨领兵替汗阿玛至黑龙江,收复被俄国人强占的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城。”

康熙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季言之有这么一个心思。康熙难以言喻的看了季言之一眼,像是在确定说这话的是季言之还是胤礽。对此,季言之有些好笑,他和胤礽本就一体双魂,他做了决定,不是代表胤礽做了同样决定吗,所以有时候真心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季言之十分确定康熙根本没有让他上前线,借此掌握兵权的意思。

不上前线就不上前线呗,今儿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出于试探罢了。所以面对康熙的不赞同,季言之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大阿哥善兵事,如果一定要有皇子阿哥随军出征,那么儿臣推荐大阿哥。”

康熙有些心动,却是道:“金秋时节,八旗选秀,保清也到了该娶福晋生子的年龄了。也罢,朕这个做汗阿玛的就多费点心,为保清择一位好福晋。”

顿了顿,康熙又笑看向季言之,乐呵呵的道:“还要保成…”

季言之比了一个‘一’的手势,很不客气的打断康熙的话:“儿臣自己选嫡福晋如何?”

康熙考虑了一下季言之的特殊情况,倒也没反驳季言之所言,只是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你自己选就自己选呗,反正你一贯是有主意,朕给保成选就好。

清康熙二十四年,大阿哥胤褆大婚,嫡福晋与历史无出一二,乃是尚书科尔坤之女,刚刚勉强够了选秀最低年龄下限的伊尔根觉罗氏。而这也标识着胤褆该出宫建府了。

历史上,胤褆是出府之后还跟纳兰明珠好得同穿一条裤子,而在这里,纳兰明珠和索额图一样,早早就倒台了。胤褆没了强大‘势力’在旁忽悠他比太子差不了多少,又有康熙及时给予当头一棒,再加之真*聪明人惠妃私底下的各种循循善诱,胤褆倒真的失了与季言之(胤礽)相争,干掉太子自己好上位的想法。

胤褆不再与季言之(胤礽)相争,并不代表胤褆会改了他那直来直去、不喜欢动脑子思考问题的狗脾气,胤褆见了季言之(胤礽),依然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而且在他跟着大军去扫荡俄国在和黑龙江的据点雅克萨,并大获全胜归来后,那更是‘犯贱儿’似的往季言之(胤礽)凑,即使季言之开启嘲讽模式,将他怼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多时候都差点怀疑人生之时,仍然不改初心。对此,胤礽很天然黑的感叹道。

“看来保清对哥哥也算是真爱了,都被怼了这么多回,还是乐不疲的主动凑到哥哥的面前求怼…”

胤礽摇头晃脑,显然对于胤褆‘M’体质表示叹服。听胤礽吐槽的季言之也是啼笑皆非,不过却没否认胤礽的话,因为在季言之的眼里,也是一样认为胤褆挺‘M’的。

“保成不妨猜猜大阿哥下一次找怼的时候…”季言之笑着道:“哥哥认为不超过一天,大阿哥就又会找上门来求怼。”

胤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爽的道:“哥哥真奸诈,保成也是这么想的。”

依着胤褆的狗脾气,每天都会抽空来毓庆宫报到,所以推断什么的很显而易见好不好。

果不其然,刚用了午膳,留在毓庆宫准备午歇的季言之(胤礽)便迎来了胤褆这个每天都会抽空来不定时报到的‘客人’。

毓庆宫的宫人们已经习惯了胤褆时不时跑来毓庆宫找怼,胤褆刚大刀阔斧的落了座,就有宫人利落的上来奉茶。茶是上好的雨后清明茶,味清悠扬,可惜遇到了胤褆,那可真是牛嚼牡丹白白糟蹋了好茶。

胤褆像喝酒一样干掉了一大杯茶,然后十分熟练的冲着季言之露出了嘚瑟笑。

“太子啊,汗阿玛最近有意给爷纳娶侧福晋,但是爷拒绝了。”

季言之眼皮子都懒得抬,施舍似的‘哦’了一声。

胤褆不以为意,依然喋喋不休的说话。季言之依然眼皮子都懒得抬起,不过一杯茶慢慢地品完后,倒是开口来了一句:“大阿哥那么努力,大福晋怀了没?”

胤褆呆了一秒,老老实实的开口道:“没呢,不是你说过,年龄太小怀孕生子的话,容易难产吗。福晋可得爷的心了,怎么也得缓个两三年吧。”

季言之蓦然想起历史上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自康熙二十七年起,就给胤褆连生了四朵金花,第五次怀孕有幸生了孩子自己却香消玉损的事。说来胤褆后娶的继福晋可是个人才,捧杀玩得溜溜的,以至于伊尔根觉罗氏留下的血脉一事无成还早逝…

对了,弘昱娶的妻子姓赫舍里氏,好像还是纶布的最小女儿……

季言之叩叩手指,若有所思起来。

“发什么呆?” 胤褆有些奇怪的看了季言之一眼。“翻年太子便十六了,说来也该娶太子妃了,怎么感觉太子好像并不热衷似的。”

“这回大阿哥的眼力倒好了起来。”季言之扯动嘴巴皮笑肉不笑的道:“选秀是明年的事,现在谈论有些为时过早。”

“不早好吧,” 胤褆突然变得有些神神秘秘起来,故意压低声音道:“听爷的母妃说,汗阿玛看好都统*伯石文炳家的格格。”

清朝格格泛指很多意思,不光满族未出嫁的姑奶奶会称格格,就连皇室宗室里比较得男主人脸面的侍妾也称格格。而听胤褆提起石文炳家的格格,季言之是一点意外的神情也没有露。毕竟历史上胤礽的太子妃便是石氏。季言之就是那么一个人,男女之事不看重却也不会拒绝,只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康熙既然看重石氏,那就石氏好了,反正不是还有胤礽在吗,相信胤礽这专业坑兄的芝麻包子定会对石氏满意的。

送走又被三言两语怼得‘吹胡子瞪眼’外加跳脚的胤褆,胤礽立马跳出来惊恐万分的道:“哥哥你说笑吧,我什么时候对那石氏很满意,我根本就不知道石氏是谁好吧。”

季言之懒散的倒在了软软的塌上,眼睛微阖间,和着胤礽一同坐到了意识花海中的凉亭里。

“刚才大阿哥不是说了吗,石氏乃是都统伯石文炳之女。我记得她今年好像刚满了十二岁,啧,也不知汗阿玛到底看上了她哪点,难道是年龄小?”

康熙看好的伊尔根觉罗氏嫁给胤褆之时也是十三,如今不过十五。如今康熙又看上了青涩还是孩子的石氏、觉得她是合适的儿媳妇人选,季言之想到康熙后宫里那一水溜比青葱还要娇嫩的低位嫔妃,开始怀疑康熙不光是种~马本马,还是深度的萝莉控。这也罢了,但问题是你控萝莉就控萝莉吧,干嘛非要以你的爱好决定儿子们的婚姻。季言之虽然不挑食,没什么所谓的精神洁癖,没有要求未来的一半必须身心洁净,但他真的真的对萝莉无爱也接受不了一男N女的种~马路线。

胤礽跟着季言之相处了那么久,思想也变得和季言之差不多一致,对女色并不怎么看重。于胤礽来说,结婚娶妻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且继承人只要一个就好,免得儿子多了出现兄弟相残的局面。

别看现在皇子阿哥们表面上相处一派和谐,那是因为季言之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各种布置让年龄比他小的皇子阿哥们心存敬畏,不敢表露出对那位子丝毫的窥探。

而季言之明面上暗地里的所掌控的势力,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即使逼康熙十来次宫,季言之都能轻松惬意的干掉康熙直接上位。

胤礽自然是知道这点的。所以到了二十七年八,年龄刚刚过了八旗选秀最低年龄下限的石氏在众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留牌子之后,实在没看出石氏的好的胤礽开始鼓动季言之跟康熙摊牌……

季言之有些犹豫,不过不是为了所谓的父子之情,而是摊牌之后他必然没有精力专注研究经过位面红包群从修仙大陆的小妖女手中交易而来关于灵魂方面的禁术,季言之打算利用修真者‘夺舍’的那一套,使他们兄弟俩能成为单独的个体,而不再是一体双魂。

“跟汗阿玛摊牌之后,不是有保成吗?保成虽说比不上哥哥,但总比保清那王八犊子要好太多吧!倒时哥哥就研究什么灵魂禁术,交际什么的让保成来就是!”清俊少年郎形象的胤礽挺了挺胸,那样儿别提有多傲娇了。

得,既然傲娇的胤礽都这么说了,季言之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吗,不就是逼宫吗,这事简单…

季言之瞄了一眼外边阳光明媚的天气,吁叹了一句‘风雪欲来,’便开始暗搓搓的等待一个和康熙摊牌的好时间。可以说幸运女神也是站在季言之这边的,没等多久,康熙便单独找了季言之谈话,从而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争论,其中胤礽这芝麻包子也时不时的出现,调油加醋的掺了好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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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两章完结o(* ̄︶ ̄*)o,下一个故事寂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