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个故事

贾琏所点的姑娘也是一位清倌,名柳月,说来还是同柳红一起被父母卖到青楼的姐妹花。柳红为姐,胸大腿长,身段婀娜妖娆,远比还跟青涩小果子一样的柳月来得好。原主王仁喜好熟女,贾琏这花丛中的浪子虽说比较荤素不忌,相比青涩小果子,还是偏好蜜桃,所以喝高的二人先前还在为谁是柳红的第一个男人起了争执。

当然,争执的结果自然是王仁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只是,一抹不知什么成分的丹红让季言之不知是嘲笑原主王仁的天真,还是嘲笑原主原主王仁的单蠢。想来也只有被家中宠着纵着,才能让原主王仁轻易的就信了从小长于风月场所之人耍的小手段…

不行,一会儿回王家得找些消毒的药来吃吃…

季言之一边思维跑马,一边将衣物穿戴好的同时,还忙里偷闲的拿了巴掌大小的菱花镜,看看长相。

嗯,不和记忆中身材横向发展、富态得像一尊弥勒佛的父亲王子胜一样,也不像魁伟、强壮好似一头熊的叔父王子腾,脸白白,身材麻杆,除了长相清隽勉强如自己心意以外,季言之真的想不出来原主王仁是怎么凭借自己弱鸡一样的体格纵横花场的。焉知王仁妻妾娶了足足有十多房,到了最终还是膝下无子,不是因为铁棒磨成绣花针的缘故。

啧,得,思维又跑马了。

明明他好歹是个正经人吧,怎么变成王仁就有点一言难尽了呢…难道…

季言之朝着手中捏着的巴掌大小的菱花镜勾唇一笑。菱花镜很精致漂亮,也很清晰,让季言之将自己的勾唇一笑看得清清楚楚。笑容透着点玩世不恭,让心中隐隐有些猜想的季言之不禁愕然的挑眉。

果然如此……

行为同化、思维不同化也好。王生还好,地道的书生一枚,但他与王仁却是完全的不同。他平时话很少,不说严律守纪也是道德达标没什么花花肠子的良好人士,不像王仁那是吃喝嫖赌,怎么能更有效浪上天就怎么的来。果然小绿不暗搓搓的给他开了行为同化、思维不同化的后门,季言之干脆直接下一个世界得了。

就在季言之明明很克制但思维硬是又开始跑马时,季言之突然记起他还要到隔壁包间一趟叫贾琏结束战斗,赶紧放下手中拿着的巴掌大小的菱花镜。

而就在季言之准备出他所宿的包间,视线不经意往下掠过之时,居然看到了穿着大红猎装,手拿一根小皮鞭,端是英姿飒爽的王熙凤…

艾玛,果真是女中豪杰,一瞧就知道是来抓夫(未婚夫也是夫)的…

为了配合王熙凤的抓夫行为,季言之以极其不符合自身的清冷气质(自认为的),特猥琐的弯下腰肢,然后一溜烟的缩回包间…

季言之两个贴身小厮已经在王熙凤面前现了踪迹,彼此都脸色发苦,双腿儿直打颤儿。想为了自家少爷在母老虎一样儿的小姐面前说几句话吧,嘴巴跟腿儿一样哆哆嗦嗦,即使被跟着王熙凤而来,身强力壮的婆子拎到了手握马鞭似笑非笑的王熙凤面前,那也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直到王熙凤开了尊口,问清王仁和贾琏所在包间之时,两小厮震慑于王熙凤所散发出的威严,下意识的那么一指,就把老鸨有心想隐瞒的事儿给指了出来。

正组织辞藻,说服王熙凤醉春楼不是黄花大闺女该来的地方的老鸨心中只剩下……了,这可不是她说出来的啊,反正她该做的阻拦已经做了,不能阻止这位在京城、金陵两地儿都赫赫有名的胭脂虎的‘抓奸’行为,也不能怪她这个老鸨不是。

老鸨心头默默地为王仁和贾琏掬了一把同情泪,然后以敬仰的目光目送王熙凤握着小皮鞭儿杀向了二楼。

王熙凤先去的是贾琏所在的包间。此时此刻,贾琏也已经结束了战斗,也已经开始穿衣物,王熙凤吩咐身强力壮的婆子一脚踹开包间门时,衣裳已然整齐的贾琏正搂着只穿上亵裤,银红色绣鸳鸯肚兜儿的柳月调情。那张可以同三月桃花争辉,寻常女子见了也黯然失色的俊秀脸,除了轻佻还是轻佻。

房门大力被踹开的‘砰’声,让贾琏吓了很大一跳。

贾琏蹙眉,本来是打算呵斥谁家下人这么不懂规矩时,却看到刚与自己定亲、模样儿顶好的未婚妻居然手握一根皮鞭儿,朝着自己笑,那似笑非笑顿时让贾琏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松开柳月,很有求生意识的道。

“凤姐儿可是来寻大兄?大兄在隔壁房,琏这就带你去。”说罢,忙不迭的把王熙凤往隔壁房间引去。

贾琏并没有衣裳不整,因此王熙凤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倒也暗自听了母亲的教导决定在人前给贾琏这个未婚夫留面子。至于请了贾琏来醉春楼吃花酒的长兄?呵,即使被娘亲、祖母责骂,王熙凤也决定不给他留丝毫的面子。毕竟有这么当哥哥的吗,居然请自己的未来为夫吃花酒,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是什么。

王熙凤抱着绝对不给王仁也就是季言之留面子的决心,杀向了季言之所在的房间,结果人去房间空,只有大开的窗户以及被撕成条缕捆绑于窗前的床单布条充分说明了季言之缩回房间后干了什么。季言之在王熙凤杀来醉春楼时,就已经极其机智的跑了。

贾琏磨了磨牙,这王八犊子,居然敢丢下他独自一人跑了,简直太没有兄弟情谊了。

贾琏心中对季言之诽谤不休时,被外人形容泼辣得跟母老虎一样的王熙凤突然勾唇嫣然一笑,这笑好似春风拂面,让贾琏心间犹如被羽毛拂过一样,痒痒的。

“凤姐儿…”

贾琏眯着桃花眼,温柔缱绻地看向了王熙凤,其中深情不用明言,便溢了出来。王熙凤就算再怎么泼辣,也是未出阁的姐儿,哪经受得住隽秀儿郎如此看她,心当即泛起了涟漪。

“琏二哥?”王熙凤把玩着手中皮鞭,娇俏的道:“小妹亲自送你回家可好。”

贾琏笑容一窒,眸光掠过在王熙凤手中闪烁着独特美感的小皮鞭时,到底答应了王熙凤亲自送他回家的要求。虽说有点不符合他预期,但总比被王熙凤拿着马鞭儿勾着脖子,给牵回家好吧!

只是王家仁哥儿那儿...

呵,给他等着,有时间定要和着王仁好好算算丢下兄弟独自跑了的事。

从二楼包房里顺着窗前绑着的床单布条儿往下‘逃生’的季言之早在脚踏实地时,就径直回了王家。到家的他打了一个喷嚏,不顾形象揉着鼻子时,便有莺啊燕啊闻风围了上来,个个关怀备至的问少爷你怎么了!

刺鼻的脂粉味儿让季言之鼻子更加不好受。季言之很是纳闷原主王仁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群擦脂抹粉、个个争奇斗艳决心从丫鬟奋斗成姨娘的莺莺燕燕的,太香的脂粉味儿闻多了容易得鼻窦炎好不好。

没心思和着这群有大志向的丫鬟们勾勾缠缠,季言之干脆利落的以一个冷酷无情的‘滚’字赶走了她们,准备循着记忆径直回房。结果刚走几步,便受到了从下人口中得知他打了喷嚏,匆匆赶来的祖母以及娘亲两位长辈的关怀。

“怎么无缘无故打起了喷嚏,不会是跟着荣国府琏二那小子出门玩耍时受了风寒吧。”王老太太迭声吩咐人去请太医。

季言之赶紧阻止了王老太太大惊小怪的举动,连声自己没受风寒,只是闻了府中丫鬟身上的脂粉味儿觉得刺鼻,这才打了喷嚏。

大太太有些奇怪扫了季言之一眼,“我儿不是最喜欢闻香气浓郁的脂粉味儿吗,怎么今儿反而打起了喷嚏。”

季言之赶紧舀着记忆中王仁的样子,嬉皮笑脸的道:“太香了也不好。儿子我啊,现在不喜欢闻香气浓郁的脂粉味儿了,改喜欢闻清新淡雅的味儿了。”

王仁本就被王家人宠纵得兴趣爱好一天一个变,因此大太太也没察觉到季言之和着王仁的不同,顿时笑着道:“为娘知道,明儿,不不,马上为娘就让府里的丫鬟婆子不准擦香气太过浓郁的脂粉。”

如此‘霸权’,王老太太反而没有怪罪大太妖的越俎代庖,反而极其赞同的道:“老大家的是个会做事的,家交给你管,我这把老骨头很放心。”

季言之:“……”

好吧,他算是知道了原身王仁纨绔浪荡之名怎么来的了,被王家人这么宠着纵着,不成吃喝玩乐嫖赌精通的纨绔浪子子那才奇了怪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