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今夜不过只是让他们感受一下,甚至于文瀚这种想得多的还想到了给他们下马威,或者甄别奸细之类的事情……
也就这么一次都够了,谁也没有想到,按照殷胜之的说法,岂不是要长期化了?
一时间诸人大哗,想起刚才被那些恐怖的鬼怪扑上来,就想要吞噬自己的情景,胆小的真身想要吓哭。
没有人知道,多年以后,这些吓尿吓哭的事情反而变成了让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当然这些连殷胜之也不知道,而这时候这些学员们的表现就更不放在殷胜之的心上了。他宣布了之后,施施然而去。
至于承受不住的,反正还没有使用开窍药剂,也不算正式学徒,大不了走人就是。
但是要使用了开窍药剂之后,那时候想走,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想走可以,拿一千金币来赔偿开窍药剂,就可以走人了!
只留下整个大礼堂的学徒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这就是你的教学方法?你是教导人才,还是在败坏人才?”
殷胜之刚刚走出教室,就被脸色难看的樊横挡住,问道。
事实上,教室里的学员们不只是脸色难看,在殷胜之眼中,这些学员们许多连头顶上的气运都受到了打击,连气运都为之衰弱。
气运这种东西虽然玄妙不可言,来自方方面面。
但是其中还有一处来源是十分重要的,那就是信心,对于自我的肯定。
而现在这些个学员们甚至有人吓尿裤子,这对于任何一个成年人,或者说已经建立自我信心的人都是一个极大的心理打击。
脆弱一点的人,搞不好就会心理崩溃都有可能!
因此,教室之中的每一个学员身上的气运或多或少的都受到打击,为之萎缩……
“我知道你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是你不觉着你使用的手段太过了么?这是摧残人才!”
樊横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气恼。
殷胜之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此人虽然对于自己的方法不满,但不是在众人面前和自己争吵,又不是明明看不过去却又缄口不言。
而是在无人私下过来和自己说……
确实不像是外表那大块头那般的粗犷。
“放心吧,我心底有数,并不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那么简单……”
看樊横脸色半信半疑,殷胜之不得不吐出一点干货:“你知道法师和你们兵家修行者最大的不同在什么地方么?”
樊横道:“我是法师!”
殷胜之不理会,自顾自的道:“你们兵家修行者由外而内,从体魄上修行,一直到精神。而法师最重要的只是精神力强大,从而获得强大的战斗力。而你知道最快的修炼精神力的办法是什么么?是苦行,是刺激……以极端的痛苦的方式苦行,以加诸在肉身上的折磨痛苦,刺激精神力的增长,从而精神战胜肉身……”
殷胜之说着缓缓叹息,这是自己对于法师修行,结合梦中前世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
他这一世觉醒了前几世的记忆,神藏远远要比普通人强大百倍。
再加上有着奥尔尼迪亚这样神灵的帮助,精神力成长的飞快,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最重要的是,有着阿尔文这样的高等炼金法师口传心授,因材施教……
一切修行之法都是按照殷胜之的具体情况,量身打造。
有着这样的名师,资质,再加上际遇才有了殷胜之这样的天才出现……
但是,他的修行途径却是不可复制的!
因此,殷胜之如何培养学徒,如何让他们快速提高精神力?
殷胜之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个,刺激,压榨……
“原来如此!”
听到殷胜之这么一说,樊横恍然大悟,兵家修行也是极端辛苦的,可以说几乎也不再任何苦行之下。
因此对于,对于殷胜之的做法并无反感,反而赞成,只是忧虑地说道:“精神不比肉身,十分脆弱。殷祭酒你该小心点,千万不要把这一批好坯子给摧残了才是!”
兵家之法在将门之中代代传承,早就已经发展的十分完备,系统了。
比如操练弟子,如何将其刚好操练到极限而又不至于造成身体的隐伤等等,这些都已经十分成熟完备了。不会担心出问题……
而殷胜之用这等极限压榨的手法,又是压榨精神这种更加脆弱的东西,那就让人有些担心了。
殷胜之笑道:“不用担心,我是学徒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出于好心,殷胜之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这让樊横立刻相信了,为之放心下不少。
殷胜之当然没有经过这种苦行压榨,尽管他修炼的强度极其之高,但是他精神力量增长速度更快,以至于能够把另外一个人压垮的修行强度,在他身上还能负担……
而樊横却觉着,殷胜之能够在两年内成就法师,成常人所不能,肯定是吃了常人所不能吃的苦!
此刻,看向殷胜之的目光,就隐约带着钦佩。心中想象着殷胜之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
既然殷胜之吃过这样的苦,有经验,应该能够把握这个度,不至于把这些学员给操练的废掉!
他却不知道,殷胜之根本没有这样极限压榨过自己,更是没有半点经验。
但是,殷胜之对于自己很有信心。
每一个正统法师,都是一个心理大师,殷胜之也毫不意外!
他有把握掌握学员们的心理状态,甚至引导掌控他们的心理状态。
殷胜之说到做到,第二天晚上又把人都召集过来,这一次,许多人躲着不敢来。
尽管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那噩梦实在太逼真了,没有人想要做第二场……
可惜,这种事情实在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只要他们还在南明岛上,就哪里躲得过殷胜之?星桥过处,照样将他们的神魂带到了地狱古堡。
这一次许多人瑟瑟发抖,甚至那些鬼怪还没有出来,有些人已经害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