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府的两位掌旗使,站在宗门的丹流飞阁之上,远眺大海,都是信心十足。
丹流飞阁乃是逍遥府所炼的一种法宝,高有十九丈,分有七重,每一层都有数百步见方,能容纳数千门人弟子,外观宛如一座斗檐勾瓦的宫殿,通体以逍遥府的秘传天罗如意禁法炼就的天罗大阵祭炼,不但能载人飞天遁地,更能用来跟人斗法,威力无穷。
这般如意楼阁,逍遥府也只有六座,都是由逍遥府主执掌,若非他们出来追捕王崇,就算是掌旗使,也还未有资格动用此宝。
一个面目如赤火炭的掌旗使,名叫徐盛,叫道:“有丹流飞阁,有照天镜,谅那小贼也逃不脱。听闻他窃了四口峨眉的飞剑,如果都夺在手里,也算是报了上次之仇。”
另外一个宛如书生,手中一杆赤蛇杖的掌旗使,名曰卢照霖,喝道:“若是此番,我们能扫了峨眉的颜面,抢先一步,杀了这个小贼,只怕三十六位掌旗使,就以你我为尊了。”
徐盛呵呵一笑,说道:“正该如此!”
上一次,都天烈火炼峨眉,结果却是逍遥府吃了大亏,折损了四位掌旗使,连都天烈火旗都因此缺了四面,尤其是掌旗使之首的赤鬓客和修为仅次于他的北蔺君都被峨眉长老斩杀,掌旗使这一脉实力大损。
本来三十六位掌旗使,只有六位金丹,如今折损掌旗使之首和北蔺君,就要从剩下的四位金丹之中,擢拔两人为掌旗使的首副二主,徐盛和卢照霖与另外两位,争斗也颇激烈。
这一次,他们争取到了追杀王崇的任务,若是大功告成,自然压下另外两人,成功上位。
徐盛和卢照霖正在闲谈,一个绿袍年轻人走了过来,躬身一礼,叫道:“两位大人!依照天镜所指,最多不过两日,就能找到那小贼。”
徐盛满意的说道:“这小贼不过才胎元境,虽然听说得了人妖相化之术,能驾驭金丹妖身,但寻常妖怪金丹,也没什么了得!孙绿意你已经道入大衍,若是能亲手擒下此人,凭这功劳和我的一力举荐,就能成为掌旗使之一。”
说到这里,徐盛脸上都是笑意,望着绿袍年轻人。
孙绿意正是监督鞭打干荫宗之人,他也是逍遥府年青一代,有数的人物,只是逊色干荫宗一筹。
干荫宗若是寻回足够的材料,炼成一面都天烈火旗,就能顺理成章成为一名掌旗使,从七品接玉使,跃升为四品的掌旗使。
孙绿意曾妒忌无比,直到干荫宗因为结交王崇,被宗门处罚,他才大大的畅意。
听得徐盛的许诺,孙绿意一颗心火热,叫道:“就凭一个偷入峨眉,才学道数年的小贼,我必然可以将之生擒活捉,由两位大人处置。”
徐盛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仔细关注照天镜!”
徐盛负手望着大海,丹流飞阁速度极快,一个时辰就能飞一千两百里,这件宝物如此庞大,还能有这般速度,已经是颇为稀罕。
卢照霖也微笑不语,但却没多少看海的兴致,陪了徐盛一会儿,就告辞而去。
王崇并不知道,逍遥府的人居然最先锁定了自己。
若论法宝品质,逍遥府的照天镜,拍马也及不上峨眉的镇派之宝,只是回仙镜每每回避,照天镜却老老实实。
他参研天符书不成,就琢磨要以另外的法门突破。
道法之所以被称作天罡法,就是道门大贤创出了炼开罡脉之法,以罡脉承受强横真气,施展种种法力,比气法之淬炼肉身,修为进境快上十倍不止,遂取代了气法,成为天下道法正宗。
若是没有炼开罡脉之法,天下的道法,就是再纯正不过的气法,七二炼形术亦是如此。
它能炼开罡脉,但后面以罡脉为基,着手修炼的法门却付阙如。
天罡境最多能炼开三十六道罡脉,但修为高低却不是以罡脉多寡为标,只要有一道罡脉修炼到了三丈六尺,就算是天罡境圆满。
七二炼形术就是缺了,如何从初开辟时,才数寸数尺的罡脉,修炼至三丈六尺的法门。
在天罡境,继续以七二炼形术修行,虽然不能说前去无路,但却修行艰难。
王崇靠在躺椅上,思忖了一会儿,忽然心头一动,有一头黑魂鸦,传出来一道消息。
他担心被峨眉和自己师门的人追杀,早就放出了一十三头黑魂鸦,在附近游弋。
一艘大海船乘风破浪,正向他这边驶来,船上的巨帆上,绘了一头狰狞的巨蛇。
这条巨蛇跟陆地蛇蟒不同,通体扁平,有鳍有尾,通体五彩,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王崇对汪洋大海,了解的极少,也不知道这艘海船来自何方,属于什么势力,他也不怕对方来意不善,捏了法诀,催动玄浪引,就径直迎了过去。
王崇自身的功力,毕竟还低,就把巨鲸妖身显化了出来,为了遮掩身份,他把九烟上人所赠的太元珠盘在手腕上,功力也转为了《雷霆玉经》。
他若是原身转化元阳真气和七二炼形真气,几乎可以瞬息间转换完毕,小无相剑气因为修行的时间最短,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能悉数转化。
巨鲸妖身功力太过雄浑,转化功力,须时更长,故而王崇每次都只转化两三成,反正也够用了。
雷霆玉经的雷电真气,王崇只是将将入门,若要全数转化,至少也须十余日,所以他只转化了一成多些功力,足够操纵太元珠便罢。
巨鲸妖身的功力,一分为三!七二炼形真气,元阳真气,小无相剑气各占三成,鼎足而并。
一身功力都来自一门心法,稀罕非常,这般情况才是寻常惯见。
挂有狰狞海蛇的大海船,亦是迎头驶来,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数个时辰后,两船交错,两道灵机贯空,把王崇的这艘船牢牢锚定。
王崇倒也不在意,对方船上冲起两道气息,连个招呼都没得,极为嚣张的往他这艘船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