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
几人齐齐出门。
宁萱得意的勾起唇,她已经隐隐有些等不及了!
*
宁蘅回到病房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争执声。
像是宁远国微微愠怒的声音:“里面的是我女儿,你凭什么拦我?”
元卿面带微笑,语调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们先生临走前说过:宁家人,沈慕白……”
顿了下。
“还有狗。这三者通通不可入内。”
宁家几人和沈慕白脸色顿时青了!
宁远国直接气的怒目圆睁,虎眉倒竖,“岂有此理!你可知道我是谁?”
元卿皮笑肉不笑:“就算是总统来了,也得听我们先生的号令!”
宁辰讥诮:“区区一个暴发户,还敢跟总统叫嚣,哪儿来的胆子?赶紧让开,不然我们就要闯进去了!”
宁辰为了让宁蘅给宁萱下跪道歉也是心切,直接和元卿推搡起来,想强势闯入。
下一秒。
门外传来宁辰的惨叫声,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
元卿微微笑着,不动声色警告道:“几位请离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过了一会儿。
门外很快没了声。
想来是宁家人离开了。
……
宁辰离开后当即铁青着脸去找医生看手。
宁萱见他们回来了,以为事情办成了,结果却是被人轰走了!?
而沈茹云和宁光耀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依然歇斯底里的对宁蘅口诛笔伐。
宁远国铁青着脸,很是为难。
几人又发生了一顿争吵。
似乎像是决不罢休!
“够了!”薛知棠说道:“你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以要挟警调局在没证据的情况下,逮捕阿蘅。不过……那就要看警调局愿不愿意听你们的?”
几人噤了声。
s国最忌讳官商勾结。
新任总统上任后,颁布了很多有关于此的总统令,一经发现后必将严惩不贷!
前段时间还有个百年世家,钟家主母想给自己犯强奸罪的儿子免刑而进行行贿,继而一朝踏错全家入狱,家业化为乌有,前程一夕之间尽毁!
一时间各大家族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触逆鳞。
警调局的事,谁敢插手?
沈慕白叹了口气,“现在萱萱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无奈,只能先回。
只留下沈慕白一人守着宁萱。
回去的路上,薛知棠在途径商场附近,借口采购些东西,提前下了车。
·
宁蘅原以为没人会再来扰她的清净。
但她没想到,约莫一个小时后,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我是她的母亲,我想见她。”
门外的元卿打量着面前这个嗓音温婉,姿态静雅的美貌女人,寻思着她和方才那群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但他也没有放行的意思:“很抱歉,您不能进。”
“我想进去看看她。”薛知棠坚持。
“不行……”
“让她进来。”
宁蘅忽而淡淡的开口。
元卿思忖两秒,“您请进。”
薛知棠进门。
门内的宁蘅抬眼,对上她的眼睛。
她是她母亲。
可昨晚,她伙同宁家人一同放弃了她。
她也没有救她。
宁蘅觉得悲凉,却感受不到悲伤。
毕竟,她放弃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很冷淡的开口:“母亲如果也是想和我说一些不中听的废话,那就可以出去了。”
薛知棠看着病床上女孩苍白的容颜,眉头微微拧起,眸底闪过纷乱繁复的情绪。
上一次,这个女儿这般冷漠的看着她,好像……还是在桃李杯决赛出事的那天晚上。
那天——
她传出勾引评委的传闻,成为千夫所指,宁萱则替代她,一跃成为金奖得主,成为国家歌剧院首席。
而她,被宁远国跪了一整夜的祠堂。
那晚雷雨交加,很多事,薛知棠有些记不清了。
唯独记得。
那天滂沱的大雨下,她红着眼,一字一顿的质问她:“你不是我亲生母亲吗?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你为什么任由着那些人污蔑我?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心给偏袒给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你知道我差点经历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不替我去找真相?你为什么不去惩罚她?”
她问了很多为什么。
可她只是颤抖着唇,回答不上来。
但她现在的眼神,却比那时候还要冷。
冷到她不知所措,手脚冰凉。
良久。
薛知棠出声:“见到你没事,我很安心。”
宁蘅平静的看着她:“你真虚伪。”
薛知棠死死的掐紧指尖,掌心处被她掐出了血珠。
她转身,要出门。
倏然,又顿了一下。
她从身上取出来一个琉璃小瓶子,放到病床的床头柜上,“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迷香,遇到危险的时侯,拿出来用。”
她最后看了宁蘅一眼,转身出门。
·
薛知棠曾是s国鼎鼎有名的调香师和制药师,她研制的香水,曾卖出过天价。
她制的药,甚至有传闻能起死回生。
不过那都是传闻,当不得真。
宁蘅对她的过去,如今也已经不感兴趣。
香水,也一样。
她伸手,漠然的将那瓶香水丢进垃圾箱。
晚上。
傅瑾州过来的时侯,元卿在门外向他汇报了今天的事。
傅瑾州听完,眸色幽深。
“警调局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您请放心。”
元卿顿了下。
又道:“另外,警调局那边来报,这桩绑架案极有可能跟宁家小少爷有关。但是那群人嘴巴封的很死,似乎不敢在此基础上再得罪宁家。警调局没有证据,不能拿人。”
傅瑾州眉眼间闪过一抹阴翳。
一抹杀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找个机会……”
他蓦地又一顿。
骨节修长的指腹轻轻捻过冷白手腕上的那串黑色玉檀香佛珠。
“算了,留他一命。”
元卿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我这就去办。”
元卿离开。
傅瑾州刚要进门。
忽然瞥见,长廊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男人眉梢轻挑,转身,进门。
病房内的小姑娘在床上看书。
书是傅瑾州怕她无聊,派管弦送过来的。
他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捞进怀里,低低的问:“阿蘅下午有没有乖?”
宁蘅看书的时候,总会特别入神,头也没抬,随口敷衍:“有哦。”
傅瑾州闷声笑笑,宠溺揉了揉的后脑勺,“嗯,奖励小阿蘅一个亲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