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排左起第七位同学,请上台。”
今天是东岳棍术排名第三十四位的大师黄登高的大讲堂,大一到大四届的棍术班同学几乎全部到场。
一位大师的修炼讲解点拨能让每个人都收益,课堂满座率极高。
当然,相比热门专业,万千棍法学院这两百多个小虾米完全就是凑数的。
能容纳千人的大讲堂中,只占用了中间一小片区域,每个人都有着最好的视眼。
人少也是有好处的,想想燕瑾柏和顾雨兮的专业,还有学府的大热门医术和毒术,每次大讲堂都是黑压压的人,徐直觉得棍术专业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他心中稍稍思索,忽听台上的黄登高点名,随即周围一排学生的眼光左右看了过来。
“看你目光迷离,神游天外,莫非是我讲的不够好”黄登高一脸奇道。
“黄大师你讲的太好了,学生这是听的如痴如醉,魂不守舍啊。”
徐直辩解道,他哪有什么目光迷离,眼神好的很呢,黄登高这是沙场乱点兵,逮到一个是一个。
“魂不守舍,看来你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好,来,上台来,过来精神一下。”
周围一众人立刻传来了同情的目光,便是徐直也吞了吞口水,黄登高的这种放松和小学老师点名罚站没啥区别,只是换了个词而已。
“我很精神,黄大师你看,哼哼哈嘿。”
徐直的垂死挣扎完全没个什么用,黄登高的课堂好是好,但每次课程中总会抓两个学生上台做左右双护法,一直站在台上到下课为止。
“哎,第四排右起第三位,我看见你笑了,请上台。”
“大师,我没笑,我脸皮天生长成这样。”
“很好,上台后维持你的表情。”
黄登高想找个理由太容易了,云西流愁眉苦脸的站到了前台上,今天的左右护法凑全,大讲堂中剩下的学生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要讲解的这一式武技名负棍请罪,这传说啊,在古代,有一个人叫波波,有一个人叫相如……”
“他当时是这么请罪的,相如一看着架势,防守中隐隐带着反击,若是他今儿个不应下来,波波肯定反手一棍叫他命归西,于是,他们就和好了。”
“所以,这负棍请罪是一大变招,攻守转换极快,可以逼的对手不得不谦让后撤,又或打成平局的守势。”
黄登高照样如往常一般扯着犊子,一些小故事全是他瞎编而成,目的则是给学生们加深印象。
这些武技并不带内气运转方法,可用于平常的普通攻势之中,是最基础的棍术组成部分,不管是虚招,还是以后明悟之后转化成实招,都是学生们可以用的棍术武技招式组合。
“负棍请罪后,这棍可以抽,可以捅,可以扫,又能点,拨,弹,端是变化多样。”
“来,你们两个也别傻站着,过来演示一番。”
“你演相如,你演波波,这是棍。”
黄登高从身后抽出自己背负着的长棍,他这武器是一根大宝棍,据小道消息说是花了六百二十万,当年把这位大师心疼的不行,直骂那堆冶炼大师坑钱不偿命。
他这棍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飞雪流花棍,棍身上有着如雪花一般的白色纹络,从棍身的中间往两端蔓延近二十公分。
飞雪流花棍份量十足,徐直双手一接,手顿时一沉,这是远比镔铁要沉重而结实的材质,并不畏惧大宝剑等武具的劈砍削割,异常的牢固。
将棍身负在后背,徐直做了一个负棍请罪的动作,然后可怜巴巴的等着黄登高的下一步骤。
“这根飞雪流花棍才二百四十八斤,轻便,灵巧,波波你感觉怎么样。”
“报告黄大师,我感觉很好。”
在黄大师的主场上,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条死路,这是所有棍术班级多年下来的共识。
“感觉很好就多背一会儿。”
黄登高淡淡的道,然后转向云西流。
“相如同学,请接棍。”
一根道具棍被黄登高随手抛出,他指了指徐直,等了二三十余秒,才随口对云西流道:“面对负棍请罪,你该如何应对。”
“波波请起,我原谅你了。”
云西流大叫,随即就被黄登高使劲敲了一棍子,疼的直咧嘴去了。
“生死大战,岂能如此儿戏,请再做思考,认真回答。”
“黄大师,面对徐哥的负棍请罪,如果不认输,那我就只能跑了。”
“你这孬货。”
啪,云西流身上又多抽了一棍子,黄登高觉得自己找错了演示对象,这届大一学生不行。
“第六排右起第九位,请上台。”
一时间,台下原本轻松的众人开始噤若寒蝉起来,今天老黄抽风,居然多点了一个,这种随机杀会不会再延续。
“黄大师,面对负棍请罪,我们可以攻其下盘,亦可以用高山压顶,又能后翼抽打……”
新上台的是一位大三的老鸟,好一阵侃侃而谈,对这几届讲了几年的课程,黄登高对其稍稍有点印象。
“很好,接棍,你去试试,波波,这是你的棍,可用于反击,若是反击成功,你应该会很开心的下台。”
“真的?”
徐直瞪大了眼睛,虽然他能承受这种重量,但是背着一根近二百五十斤的棍子是件很蛋疼的事情,听课分神太厉害了。
“相如,多出点力气,波波若是下台,你便是新的波波了。”
大三的老鸟浑身抖了个激灵,要他当波波,蹲在地上背棍子,毋宁死。
“徐师弟,还请多多指教。”
老鸟提着道具木棍,站在徐直一米五外的地方,脚步稍稍移动,做着起手式的准备。
“师兄尽管来。”
半蹲在地,徐直凝神看着这位大三年级生。
相比其他热门学院,万千棍法学院的高届学生要稍稍弱上一些,从生源到家世,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几乎要差上那些最优班级一筹。
对徐直来说,他的棍法不仅仅是在大一称雄,也能横扫到大四年级去。
在万千棍法学院,他便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棍。
面对老鸟思索后袭来的一棍,徐直只是一点,一拨,对手的道具棍便应声而飞。
“很好,我的台上向来只留两个人,你可以下台了,嗯,带着我的棍子下去,绕着大讲堂,跑动三十圈,跑完有奖。”
“这位同学领跑,其他人跟随,都提提神,运动一下。”
这似乎比负棍请罪还惨,徐直痛苦不堪的抓了抓头发,脸皮一抽一抽的,这也就是他了,换成其他同学带这么个重物跑会死,哪还能拿到黄登高的奖。
他的身后,犹如火车一般,串着两百余只男棍,偶尔几个衣服亮丽点的女生长的又比较彪悍,这个学院男女比率和质量方面堪称多灾多难。
“最前面领跑的,跑快点,顺道把咱们学院的院歌喊起来”黄登高在台上吆喝道。
“棍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抽离身体放开自己,地心引力抓不住你……”
迈动着大大的步伐,徐直扯开了嗓子,在前面高声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