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书感受着大家投过来的目光,把头往谢廷脖颈后埋了埋,脸颊微烫。
谢廷许是感觉到她动作,脚步微微加快。
进房间后,谢廷把许映书放在床边,往她脚上看了一眼,“鞋子脱下来我看看。”
许映书扭扭捏捏脱鞋,她的脚和她人一样,生得十分好看,脚背瘦长,肌肤如玉。在察觉到谢廷目光时,她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我现在好像不痛了。”
谢廷“嗯”了一声,声音细听之下,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在一旁坐下,神色说不出的严肃,“有件事,需要你做决定。”
许映书此刻还害羞着,回想起路上种种,还有些心猿意马。
自从她和方远分手后,便再也没有谈男朋友,一是事业不顺没有心情,二呢确实没遇到能让她心动的。
圈子里帅哥不少,可正是因为同处一个圈子,所以她很清楚那些外表光鲜的男明星,私下反差有多大。
接触的男人越多,她便愈发对男人这个物种失去兴趣。
可今天在谢廷背上时,她破天荒的小鹿乱撞,饶是当初和方远在一起时,她也不曾这般局促羞涩。
不行,人道长乃是世外高人,必须得打掉心中邪念。
“什么事?”
“你刚才脚崴以及差点被车撞,并非偶然,给你下咒之人,我已知道是谁。”
这句话,瞬间让许映书身上神经紧绷起来,“并非偶然?你的意思,和给我下咒的人有关?”
谢廷轻轻颔首,“给你下咒之人,是张思思,她夺走原本属于你的气运,身上有和你相近的气息。她唇上涂的口红里面有尸油,正是用此手段,来迷惑方远。”
许映书:“!!!”
这一切都超过她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和认知,虽说在娱乐圈是听说过有些明星为了红,用些邪术,但并未亲眼所见,她心底还是不怎么信的。
许映书的震惊,尽收谢廷眼底。
“如今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我可帮你解咒,至于方远……”
许映书惊讶后,更多的是愤怒。
那个女人可真是好生恶毒,抢她男友,夺她气运,眼下还想至她于死地。就这么解咒,都便宜她了,得让她体验体验她受得苦才行。
可在节目里若是公然揭露这些巫蛊之术,可能节目都会被掐掉,还有可能给谢廷带来麻烦。
这件事,她必须得私下小心处理。
“方远被她迷惑,如果不管他的话,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生命危险不至于,只是他会一直对张思思死心塌地。”
她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方远也是中了邪术,那么当初那笔账也算不到方远头上。罪魁祸首,是张思思。
“道长,那您能顺便帮他解除邪术吗?”
谢廷再次颔首。
“我还有些积蓄,只要道长帮我报仇,我愿意把所有积蓄都奉上。”
钱可以再挣,但这口气咽不下。
“之前你捐款修缮道观的钱已经够了,不需要再额外付报酬,我可以帮你对付张思思,让她得到自己应得的惩罚。为解除你身上诅咒,我不仅需要取你身上三滴血,还需要张思思头发。”
“这个好办,道长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去薅几根张思思的头发上来。”
一想到马上要报仇雪恨,许映书脚也不疼了。
楼下客厅,张思思正被众心捧月的恭维着,许映书笑盈盈走过去,在张思思身边挤着坐了下来。
张思思看到许映书那刻有些不悦,不过她很快掩饰好情绪。
“映书,刚才瞧见你被背着上楼,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许映书:“刚才我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好倒霉,不仅平地摔倒,还差点被车撞。脚也是在刚才崴的,还好没有大碍。”
张思思皮笑肉不笑,“好在有惊无险。”
“万事皆有因果,平时善事做多了,就不会遇到这些倒霉事。”
“平地都能摔倒,是不是身体得了什么大病,要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许映书很不爽的看向对她冷嘲热讽的白素和周娜娜,“是啊,万事皆有因果,也不知道是谁亏心做多了,所以老公出轨,在外面养小三小四。”
被戳到痛处,白素和周娜娜都急了,“许映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不知道你那个男朋友是假的,呵,在镜头装什么恩爱。”
工作人员:“……”
怎么好好地又吵起来了。
好在不是直播,后续可以剪辑。
战火很快升级,从吵架晋升为动手打架。
许映书薅她们头发,她则胳膊上被抓伤,张思思表面上看保持中立,却把许映书推到白素和周娜娜面前,一对二,许映书不是对手。索性旁边有人及时过来劝架,战事才没有升级。
最后许映书被工作人员护送着上楼,白素和周娜娜对着张思思各种控诉许映书。
坐在旁边的男人们,刚才都没有上去帮忙劝架,做了亏心事不好再得罪老婆,毕竟老婆也没有吃亏。在老婆埋怨时,尴尬起身离开,希望离纷争远一点。
张思思哄着白素和周娜娜,视线时不时往方远脸上看去,在许映书被抓伤时,他一直都面无表情。她安抚完白素和周娜娜,话里带话的笑着问方远,“是不是觉得女人其实也挺可怕的?”
方远伸手动作温柔的帮张思思理了理略凌乱的头发,“反正我老婆善解人意,刚才有受伤吗?”
张思思心里灌了蜜似的甜,脸上浮现丝丝娇羞,方才在看到许映书安然无恙时的不悦瞬间消失无影。许映书这个女人,她以后有的时间再慢慢对付,反正她身上气运已经不剩多少,大师说她不到两年,好的气运便会彻底被自己给吸光。两年后,她接下来的人生不仅将会处于水深火热中,再也无法翻身。
“不小心被许映书拉掉几根头发,没什么要紧。”
“没受伤就好,以后录节目还是尽量离她远点,她性子乖张,和你温柔善良的性子不一样。”
张思思娇嗔,“好,人家以后知道了,尽量离她远点,不让你担心。”
……
许映书小心拿着从张思思头上薅下来的头发丝,进房间后得意对谢廷说道,“看我效率高吧。”
谢廷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如墨的眉眼微蹙,“你和人打架了?”
许映书得意的语气,“其实一打三我打得过,但毕竟身为公众人物,要是我单方面碾压她们,传出去很容易说我欺负人。但现在我受伤了,就算是互殴,各打三十大板。而且,不是要我的血吗,我自己不忍下手,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别人帮我解决问题。”
谢廷:“……”
许映书用谢廷准备的瓷瓶装血,把头发丝则放在白色毛巾上。
“我需要单独在房间待半个时辰,这段时间,不能让人打搅。”
“好的,你反锁房门,我搬个椅子在门口守着。”
她住的房间在三楼,别的嘉宾都在二楼,经过刚才的吵架,工作人员为缓解大家情绪,应该也不会再让大家继续录节目。
许映书在三楼客厅沙发上坐下,从她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所住房间门。
要说不紧张不好奇肯定是假的,之前她一直对谢廷的话存疑,但经过之前的事件,以及今天她平地摔和差点被车撞的事,她对谢廷说的话不说百分百信,也信了百分之九十九。
一件两件事还能巧合,可很多无法用科学和常理来解释的事情连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巧合。
她上网查关于玄学的事,可网上能获取的信息少之又少,相关玄学新闻里的大师,最后都被揭露是骗子。不是新闻的玄学,写的和小说似的神乎其神,她也不知真假。
从小到大,她听说过一些关于玄学的事情,身边也有一些亲戚喜欢求神拜佛,但基本没有沉迷其中,大多是保持敬畏心里,图个安慰。
当然这得归功于国家这些年的价值导向,信仰这玩意,很容易会被有心人利用,最后衍变为邪/教。
上网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映书又心神不宁,她在节目组群里故意艾特张思思进行试探。
如果道长真的能帮她解咒,那么张思思那边应该会有事情发生。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给大家道歉@白素@娜娜@思思】
【呵呵】
【希望不止是嘴上说说】
白素和周娜娜都出来回了她,群里也有工作人员在帮着缓解气氛,几十条信息后,张思思一直没有出现。
许映书想了想,艾特方远。
【思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如果她还在生我的气,要不我现在过去亲自给她赔礼道歉】
【不用,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有点不舒服?
难道是道长做法起作用了?
许映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道长说得半个时辰还剩十分钟,结果马上就见分晓。
方远的回复,让许映书激动不已。
她激动的,并不是自己身上蛊毒被解,而是激动谢廷能解蛊毒的能力,甚至,他只需看人一眼,就知道对方过去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要是能把道长留在身边,她简直就带了一个行走的外挂。
谢廷出来时,额头冒着些许细汗。
许映书立即迎上去,“道长,好了吗?”
谢廷点头,“进去说。”
“你身上蛊毒我都解了,张思思背后找的人颇有些能耐,这次给你解了,可能她下次还会给你下别的蛊,你作为普通人是斗不过的。”说到这里,谢廷轻扫许映书一眼。
许映书厚着脸皮道,“只要有道长在,张思思再想害我,应该也没有机会吧?”
谢廷点头。
许映书:“道长,您放心,我会努力赚钱好吃好喝供着您。”
谢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方远的邪术我也已解开,明天应该就能看到效果。”
许映书眨着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里面犹若宝石一般发出璀璨的光芒,看来,明天有好戏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