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现大越国的船队!”
“准备攻击!防备火船!”
南汉将领苏章的水师船队位于下游,而大越国的船队位于上游,此时白藤江雾气缭绕,大越国船队很有可能会动用火攻。
果然,在苏章进行戒备后,雾气中有火光闪烁,上百只火船顺流而下!
苏章的船队尽力躲避火船,而福船、斗舰四周,有小船保护。
“迎敌!”
三千南汉神弩军在福船、斗舰、艨艟上备战,神臂弓对准了上游和两岸。
神弩军,对弓弩伤害具有加成,是苏章的精锐部众。
苏章深谙水师,一般的火攻,对他的船队几乎没有效果。
火船在江面熊熊燃烧,苏章的船队避开着火的战船,继续向上游进攻。
“交州军的船队,果然不好对付,他们的水手十分熟练,火船几乎没有效果。”
大越国将领吴权带着一支船队,发现自己准备的火攻船没有奏效,于是动用预备的计策,上前与苏章的水师接战。
“大越国的船队出现了!”
“进攻!”
三千神弩军齐射!
大越国船队也万箭齐发!
双方的船只在江面爆发大战,船舷和女墙上插满对方的弩箭!
一个个水师士卒中箭,被乱箭射杀,落入白藤江,水花溅到小船的甲板上!
火矢队抛射火箭,焚毁对方的战船!
“接舷战!”
苏章拔剑,站在一艘福船上督战,指挥战船上前,与大越国的水师近战肉搏!
交州军兵强马壮,作战骁勇,跳上大越国的战船,杀伤大越国水师的生力军!
神弩军连发弩箭,吴权的大越国水师伤亡惨重。
“苏章将军的先锋船队已经与大越国的船队交战,根据苏章将军的描述,对方应当是大越国的水师士卒,足足有上千艘战船,数万兵马。”
“我亲自前去支援。”
苏章的第一批船队只有三万人,遇到大越国水师主力,颇为勉强。
郑成功带领第二梯队的战船,大约七万人,浩浩荡荡,前去支援。
在更后方是二十万人的第三梯队。
后方的二十万人,不少是步卒,并不擅长水战,而是用于上岸以后,与大越国陆上的兵马厮杀。
轰!
一艘大越国的轻舟被交州水师的福船撞翻,十几个大越国水师士卒落入江中!
福船船舷部署的上百支碗口铳齐发,硝烟弥漫!
火药燃烧产生的能量推动石弹,猛击福船两侧的大越国小船!
大越国的战船偏小,不少战船根本没有防护,遭到碗口铳的石弹射击,一片狼藉,站在战船上的水师士卒头破血流。
“好可怕的福船,我们的船只在正面果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吴权率领五万大越国水师,与苏章的三万人交战,竟然反而处于劣势。
战船的体型庞大,也有庞大的好处。
安南国的小船拿这些巨舰毫无办法,即使想要进行接舷战,福船上可是有上百个甲士,小船上的十几个水师士卒难以夺船。
后方,郑成功的七万水师已经从雾气中出现,与苏章汇合。
交州水师兵力雄壮,全面占据上风。
“撤退,将他们引到埋伏之地!”
吴权面对巨大的福船、斗舰,选择利用陷阱伏击交州水师。
苏章带领船队,紧追不舍,趁势进军。
从白藤江到升龙府,还要一段不短的距离。
“苏章将军已战败大越国水师,正在追杀敌军!”
“看来情报果然不错,大越国水师船只矮小,不是我们大船巨舰的对手。但此地多雾,河网密布,小船容易伏兵,务必要小心为上……”
郑成功观望四周,或许大越国的小船不适合正面合战,但一定适合白藤江的地形。
“你带四万人,与苏章汇合,加强苏章的军势。”
郑成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带着三万人断后。
苏章在与大越国水师的交战中,折损万人,获得郑成功的四万援军,兵力达到六万,全力追击大越国水师。
吴权将苏章船队引入伏击地点以后,命令船队隐蔽,在白藤江四散,这些小船很快消失。
苏章船队失去目标后,等待与郑成功船队汇合。
“将军,大越国船队消失!”
“他们一定是隐匿在岸边的灌木丛,或许隐匿在支流。此地河网纵横,至少有十几条支流,这下想要重创大越国的主力,并不容易。”
苏章也因为大越国的游击战术而有些心烦意乱。
大越国的小船,借助雾气、树木、支流,隐匿行踪,一旦四散,想要找到大越国水师,谈何容易。
突然,苏章所在的福船一阵摇晃,苏章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
苏章和几个水师武将急忙寻找源头。
船舱里面的水手手忙脚乱上来:“诸位将军,船舱底部被木桩刺破,船舱进水!”
不仅仅是苏章所在的这一艘福船,其他的福船、斗舰也有不少被木桩刺穿,河水涌入!
“哪里来的木桩?”
苏章与其他水师武将在进军时,小心为上,自然防备木桩对战船的破坏。
在内河作战,与在海面作战,情况更加复杂。
海面作战,基本不可能设立木桩,然而在内河,木桩却有可能破坏木船的船底,让船舱进水。
苏章在追击吴权时,派遣一艘福船在前方探路。
即使遇到木桩,最多只会损失一艘福船而已,后方的战船会立即停止进军,绝不会出现战船大规模被木桩破坏的情况。
苏章毕竟是水师系的武将,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对方如何设下陷阱。
“白藤江是出海口,受到海浪影响,涨潮、退潮落差较大,他们在涨潮时,将我们引入此地,这些木桩在涨潮时,根本无法察觉。当退潮以后,此地便成为绝地!”
苏章也被吴权的陷阱震撼。
这样的陷阱充分利用了白藤江的涨潮、退潮规律,以及白藤江的地形。
吴权无疑是个相当阴险的水师将领,同时熟悉白藤江的一切情况,轻易设计苏章,利用白藤江的退潮时机和木桩陷阱,重创苏章的水师船队。
吃水较深的福船破坏最为严重,一艘福船甚至被几根铁木桩撕出几道裂痕,江水涌入船舱,福船的水手和甲士不得不放弃被破坏的福船。
吃水较浅的艨艟和走舸,倒是安然无恙。
很显然,吴权设下的铁木桩长度经过了计算。
越是这样,让苏章越是担心。
他的船队,除了艨艟和走舸这种小型战船,无论福船还是斗舰,此时动弹不得。
退潮以后,四周的水底布下的木桩,对还没有受损的福船和斗舰都有威胁。
只有涨潮的时候,苏章才能带领大船离开。
然而,既然吴权已经计算过木桩的长度,那么他不会放任苏章的船队等到涨潮以后离开。
果然,一声炮响,大越国的水师小型战船从四面八方出现,万箭齐发!
这些小船与福船不同,吃水很浅,不受木桩影响,围攻苏章,想要夺走苏章的大船!
“给我上!”
吴权拔剑,指挥上千艘小船围攻苏章的六万人!
苏章的大型战船有相当一部分被木桩重创,只能乘坐小船在江面与埋伏的大越国船只交战!
大福船、斗舰楼船,相当于搁浅状态,难以发挥作用。
双方在第一次合战以后,很快爆发第二次合战,箭如雨下,刀剑相向!
“坚守至郑成功来援!”
苏章知道自己还有后续部队,于是亲自上前督战,迎战吴权!
苏章船队被吴权的木桩陷阱设计,士气大幅度下降,战力受到影响。
后方,郑成功带领三万水师作为后援,已经看到从上游撤退下来的走舸战船。
“苏章将军被伏击,请求援军!”
“苏章也算是一个谨慎的将领,如何中伏?”
郑成功听了斥候的回报,也被吴权的精心设计所震撼。
如果吴权只是简单在水底设下木桩,以苏章的谨慎,派遣几艘大船在前方开路,碰到木桩,最多损失探路的船只。
但吴权的阴险之处,在于将白藤江涨潮、退潮的规律,与设下的木桩陷阱相结合,更是亲自前去诱敌。
白藤江因为是入海口,所以涨潮、退潮前的水位,有明显的差别。
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陷阱。
“前进。”
郑成功不禁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亲自留下三万人作为后援,所以苏章的船队,还可以获得郑成功的支援。
白藤江两岸,另一个大越国水师将领乘坐小船在观察郑成功的船队。
吴权知道苏章船队背后还有其他船队,所以令副将阻拦后方的船队,以全歼苏章船队。
“拉!”
吴权的副将一声令下,堤上的大越国兵马合力转动绞盘,沉在江底的铁索绷直,突然出现在水面!
铁索横江!
嘭!!
一艘大福船撞上铁索,被铁索绊住,战船上的水师士卒由于惯性,东倒西歪!
白藤江两岸伏兵以强弩齐射位于中间的郑成功船队!
郑成功船队被几根粗大的铁索阻拦,密集的箭雨夹射,甚至有弩箭从郑成功头顶飞过!
“……”
郑成功发现对方的主将正面作战能力不强,布置陷阱的能力却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