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家矗立朝堂数十载的顶尖豪门倒了……
从杨府抄出来的财物,比之以前倒霉的李家还要多出数百万两,单单家产便有千万两之巨,一时轰动朝野。
大贪,真真的大贪!
任谁也没想到,所谓的士林清流领袖,竟是这么一个玩意!
不仅如此,杨氏一族旁支经过调查,其手中掌握财富之巨也叫人震惊,加起来足足五六百万两!
单单一个杨氏家族,总财产加起来便有近两千万之巨!
杨震家族显然比里和家族活捞钱得多,不仅在盐商里有份额,还在江南的优势产品丝绸茶叶中也有较盛大话语权,用财雄势大来形容一点都不委过。
一个月的调查的抄家,竟然弄出这么一桩惊天大案,朝野哗然当今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将已故首辅从土里刨出来鞭尸立威。
话说,杨震中风后眼睁睁看见杨家被抄,急怒攻心之下一命呜呼,贾赦没有拿他的遗体如何,直接买了副薄木棺材随便葬了。
不要怪当今反应如此强烈,杨震所在家族的情况众所皆知,在其高中榜眼之前杨家不过江南的小地主罢了,这才多少年时间,连五十年都不到吧,杨家就成了江南望族,家族财产更是将近两千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都是哪来的,以杨震的俸禄想要攒下如此丰厚的家业,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在任上以权谋私捞来的!
看着突然丰裕起来的国库,当今和太上皇一点都没高兴的意思,反而将不善的目光放到“硕果仅存”的次辅张永身上。
一个阁老李和及其家族,还有一个内阁首辅杨震及其家族,抄了这两家便让国库暴增两千来万两白银,只比国库一年的收入少个数百万两。
那作为老资格的次辅,是不是也是个隐藏极深的“大老虎”?
不仅当今和太上皇心中存疑,就是那帮被白花花的银子迷花了眼的实权派王爷们,一个个也都红着眼睛盯住次辅张永。
张永只觉压力山大,好在他出身淮北书香门第,家中资产颇丰乃当地有名的望族,他也确实没在银子上动太多心思,只要他还在内阁一日,家族生意和各种产业的产出便足够惊人,用不着他赤膊上阵大捞特捞。
没想到因此一来,倒是让他和家族免去一场灭顶之灾!
一场震动朝野的风波,闹腾了差不多两个来月才慢慢消停,这时一干朝臣反应过来,对贾赦这个始作俑者的“凶残狠毒”有了深刻的理解,对其又是厌恶又是防范,恨不得将其打倒在地再狠狠踩上几脚才甘心。
无论是阁老李和和其家族的倒台,还是首辅杨震和其家族的覆灭,不仅仅只是两位内阁大佬和其家族成员倒霉,凡是牵连过深的官员和门生都倒了血霉,要么削官罢职要么直接锒铛入狱,更多的还是从油水丰厚又清闲的职位,或者清贵之极前途远大的职位被拿下,要么坐冷板凳要么就被调到偏远之地“受苦受难”,以后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得很。
官场屠夫之名不径而走,并且迅速流传成为了贾赦头上的又一标配!
朝堂动荡一下子空出大量职位,当今和太上皇以及各方山头大肆争夺,包括以贾赦为首的山头也没放过这个扩充实力的大好机会。
可除了自家山头的小弟外,其余得了好处的官员却没一个念贾赦好的。
没办法,他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所谓千里做官只为吃穿,除了少数清廉自许,或者家族财力雄厚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的官员外,其余官员最怕的就是贾赦这样的官场屠夫。
一不小心被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没见次辅张永被弄得好不狼狈,本来稳稳当当的首辅之位直接被贾赦抢了去,而且还是他主动“退让”的结果。
如此凶人,实在不怎么受官场中人待见……
“可恶,实在太过可恶!”
忠勇侯府正堂花厅,一贯脾气温和的贾瑚气得脸色铁青大发雷霆之怒,满脸恼恨怒道:“那帮家伙实在太过分了,父亲又没招惹他们,一个个说话那般难听,简直可恶之极!”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
贾赦却是一脸悠然,不以为意道:“只要不在我跟前找死就成,其余的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随他们去吧!”
“可是父亲,他们的话太难听了啊!”
贾瑚额头青筋根根蹦起,满脸狰狞怒道:“实在不当人子,要不是顾及在衙门,孩儿都准备动手了!”
“好血性,心里有气就别憋着,带着你那帮弟弟们直接打上门去就是,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贾赦大笑,招了招手等候在门口的小子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几双大眼盯着大哥贾瑚满是期待。
“老爷您也真是,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了么?”
见自家长子一脸尴尬,张氏不乐意了,没好气冲着一帮气血充足骨架粗大的小子道:“去去去,别给你们大哥添乱!”
那帮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没等贾赦开口便一哄而散,在家里贾赦倒是没怎么摆过严父架子,反倒张氏出身书香世家对规矩看得格外严格,让家里一帮小子丫头极为畏惧。
“老爷,是不是太过了点?”
最近京都权贵圈子风起云涌,不到三月时间连续两位内阁大捞倒下,而且全部都是自家老爷的手笔,张氏也不禁好一阵心惊。
就是她父亲在世时,身为太子之师的太子少师,地位也比不上内阁首辅杨震,结果这么一位大佬和其家族说倒就倒,而且推手还是自家老爷,张氏的感觉相当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既然杨震想要阻碍老爷我在津门的布置,就得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贾赦淡然轻笑,摆了摆手缓声道:“有些事情夫人不是太懂,无论是张震还是李和的心思和做法已经过了界,老爷我不介意送他们下地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在大庆朝干了这么久,要说对这个已现大治气象的朝代没点子感情,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而杨震和李和的行为,看起来只是贪赃枉法,可贾赦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某些行为手段,跟他认知中的明朝文官已经颇有相似之处了。
一边拼命挖国家墙角,一边则是大义凛然以读书人包装自己,出了事情有朝廷和皇帝背锅,没出事情他们就大捞特捞顺便还要将朝廷的主导权牢牢掌握在文臣手里。
也幸好大庆立国不久,太上皇是马上皇帝,能够控制得了军队,在民间的威望也是极高,还有勋贵阶层和武将阶层的鼎力支持,文官势力虽大还不足以操纵一切。
可杨震和李和的举动,已经慢慢有了架空皇帝的趋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朝着这个方向慢慢靠拢。
贾赦虽然没有直观王朝气运的本事,却是知晓正常历史有明一代,原本黄泉,勋贵和文臣三足鼎立,结果土木堡一战勋贵阶层被生生坑死,武将的地位也是从此一落千丈,所谓的“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就是从此泛滥,大明的武勋也从此一蹶不振直到最后亡国。
心中有了此等想法,他不敢保证以后大庆边境有难,文臣集团会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再来个“土木堡之变”一样的大败,从此彻底将武将勋贵阶层打落尘挨永不翻身。
不要以为他刚刚进入内阁什么都不知道,荣国府毕竟以武勋起家,在军中的关系网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忠勇侯府崛起以来,先荣国公贾代善的诸多军中好友和部下,都跟侯府的往来多了起来。
从一些将领来信中的只言片语,他看出了兵部正有意识的在削弱各地驻军实力,往往兵甲军粮的供应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
可大庆朝廷虽然国库一向捉襟见肘,可当今和太上皇却是从未短缺过各地驻军的军械和军粮供应,其中的牵扯和问题叫人心头发寒啊。
要不是某一个集团联手施为,也不会出现这种几乎整个大庆驻军的后勤供应都出了问题的情况。
这些事情贾赦心中明白,却没有告诉太上皇和当今,只是抓住机会一举干翻了两位内阁大佬,一位还是内阁首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是所谓的士林领袖文官首脑!
再有,通过整倒杨震闹起的风波掩护,津门那边的长芦盐场扩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全部顺利完成并产出了海量的海盐。
盐场的出盐量尽一步增加,在贾赦的暗中指示下更是放开的所有限制,只要你有银子有户籍,想要购买多少海盐就购买多少,只是必须按照户籍这些海盐只能在某一区域销售,否则刑部大牢随时欢迎入驻。
长芦盐场如此一搞,使得北方大地的盐价一降再降。北方的盐价被彻底打落尘挨,全部降至一斤十八文以下,成了真正的廉价商品,京畿一带的盐价甚至只有区区十三文,简直低到不能再低,就连与北地相连的淮南等地盐价也受到牵连一落千丈,这下损失惨重的江南盐商们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