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很开心!
从来都没有大人愿意跟他玩耍,没想到大伯竟然如此好玩,一时玩得兴起自然没有察觉到屋里的尴尬气氛。
毕竟是个足岁只有四岁的小屁孩,就算再会察言观色也是那样,不可能像成年人那样面面俱到,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大伯,怎么不见瑚哥哥和琏弟弟啊,珠儿很久都没看到他们了!”
突然贾珠像是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好奇问道。
“怎么,珠儿这么想他们?”
贾赦好奇问道:“难道珠儿没有玩伴么?”
贾珠小脸有些羞红,显然被贾赦说到心上了,不好意思道:“是啊,珠儿一个人好没趣的,上次琏儿弟弟回来时说学堂好多小伙伴,是不是很好玩啊?”
听到这话,贾赦还没说什么,贾母跟王氏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贾母不爽的原因就是,贾珠竟然觉得待在荣庆堂没趣了,难道那帮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不成,同时对贾珠也有了几分不满。
王氏更是心痛,原本贾珠养在荣庆堂,以为有贾母的照顾可以过得很好。贾珠的日子确实可以用锦衣玉食来形容,可是她却忘了,小孩子除了优渥的生长环境之外,更需要同龄同伴的陪伴啊。
“嘿嘿,珠儿你可别被琏儿骗了,那小子在学堂可是没少挨打,时常叫得惊天动地,哭着喊着要跑掉,哪里会喜欢上学啊?”
贾赦哈哈一笑,拍了拍贾珠的小脑袋,笑道:“珠儿年纪不小了,是该到了开蒙的时候了!”
“用不着你操心!”
贾母冷哼道:“珠儿自然会上族学,哪像瑚儿和琏儿不知道上哪门子山野学堂,好好的孩子都要被毁了!”
“母亲言重了,不知道之前的约定是否算数?”
贾赦不以为然,突然话锋一转又把话题转回了之前被打断的约定上。
“哼哼,我还没老眼昏花老糊涂,就等着你跟瑚儿的表现呢!”
贾母一脸的讥讽,完全不相信大儿子的鬼话。
“那好,既然如此那儿子就这告辞!”
贾赦轻轻一笑起身说道,等贾母点头后便大步流星离了荣庆堂。
……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老爷贾赦和大少爷贾瑚,会参加明年童生试的消息,突然就在整个荣国府传来了,一时引起轩然大波。
一干碎嘴的奴仆,丫鬟婆子们,都跟贾母的态度一致,认为大老爷贾赦这是死鸭子嘴硬强撑,为了不失颜面这才弄出来的花招。
至于大少爷贾珊,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身子骨都不甚健朗,又怎么可能有多少时间和精力读书考举?
“大老爷也真是的,为了保存呀面什么话都敢胡乱开口!”
“谁说不是呢,就他那样竟然还敢参加童生试,真是笑话!”
“还有大少爷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读书和考举的苦?”
“……”
好象有一只无形大手推波助澜,各种各样的怪话在府中甚嚣尘上,甚至没过几天就在勋贵圈子里传开了,甚至小半个京都百姓都知晓了这事。
贾赦虽然人在城外庄子上,但是京都尤其是荣国府的消息,哪里能瞒得了他的耳目?
“你看看,这些家伙都是怎么说的?”
他也没客气,将收集到的各种流言蜚语,汇集成册直接交到张氏手里。
“王氏是怎么管家的,老太太难道也不管管么?”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被收集到的信息给气到了,她没想到荣国府里的议论京师如此的不客气。
“嘿嘿,王氏自然希望咱们大房越乱越好,越弱越好啊!”
贾赦却是不以为然,嘿嘿一笑冷然道:“至于老太太,我不是跟她有了约定么,他自然巴不得我们输了才好!”
“为何?”
王氏的事情懒得多说,这是府内管家权之争,无论是张氏还是王氏,都不会轻易放手好不容易到手的管家权,这是利益之争无可厚非。
但是贾母的行径就叫她不明白了,但凡老爷和瑚儿能通过童生试,怎么都是大好事一件,甚至给荣国府涨脸的喜事啊,她没道理会反对的啊。
“还没看明白么?”
见张氏满脸疑惑,林沙没好气道:“对于母亲来说,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荣国府的荣光以及子孙后代的前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张氏满脸震惊,似是不认识贾赦一般,又这么说自己母亲的么?
“不要拿那样的眼神望着我,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你回去么?”
贾赦语气淡然,平静道:“没了你在府中威慑,王氏的手脚伸得越来越长,已经有些不受母亲控制了!”
“所以,老太太才这么急着想找我回去,继续当她手中的牌?”
张氏心中一冷,没想到自己都躲到城外一年了,还被婆婆如此惦记。
“心中明白就好!”
贾赦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淡淡道:“这次回去,我发现说是看重珠儿和元春,其实也就那样!”
张氏心头更冷,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道;“难道老太太是以珠儿和元春挟制王氏么?”
越想越是这个可能,顿时心头一片冰凉,对贾母的冷漠无情,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想想都感觉可怕啊。
最重要的是,贾母还不愿亲自接手府中大权,只意味享受她要成为府中名副其实的老太君,说一不二的第一人,实在叫人齿冷啊。
简直把王氏当做提线木偶在玩,结果发现木偶有不受控制的趋势,就像着将她这个大房太太拉出来作为牵制力量。
这算盘,未免打得也太精明了吧?
张氏心中怒火熊熊,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是为了争一火气,都不会任由老太太如此肆无忌惮的。
“老爷,明年的童生试,你和瑚儿有多大把握?”
想要摆脱贾母的惦记,明年的童生试至关重要,张氏心中也开始急躁起来,有些不安的追问道。
“八成以上!”
贾赦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之色。
所谓“童生试”,听字面意思就知晓不会太难的,不然何以有“童”之一字?
根据他对童生试的了解,基本上就是考记忆能力,以及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只要根基打得扎实记忆牢固,就是十岁以下童子,过了童生试都不成问题。这也是他的自信所在。
他本人的情况不知什么原因,竟是拥有过目不忘之能,对于纯粹依靠以及能力的童生试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贾瑚,其实这小子读书识字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年之久。在他三岁之时,张氏便着手亲自教导他开始读书识字。
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落下过,就算她被查出患有心疾,不能做湖列运动但是读书却是不成问题,只要不过分劳累就可。
加上在庄子学堂一年所受的刺激,基本功和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就是比贾赦都要强上一些,只要考场上不发挥失常就不会有问题。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大半年准备时间,贾瑚除了被要求继续巩固之前所学之外,就是学自后世轰轰烈烈的题海战术了。
这么多的有利因素加在一起,要是还不能让父子两人同时通过童生试,那真叫没天理。
贾赦又不求什么名词,只要能成为童生,就算他们父子排名倒数一二又如何?
当然,这些事情他没跟张氏说得太过相信,可他一脸的自信还是感染的张氏,叫她也跟着信心十足起来。
“可是老爷,瑚儿的身体……”
不过转眼间,张氏又有了新的担忧,贾瑚的心疾是个定时炸弹,童生试虽然只是一日一场,却也极为紧张辛苦,她生怕贾瑚半途出事。
“夫人你就放一百个心,瑚儿此时的身体好得很,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或者进行剧烈高强度的运动,就不会出现问题!”
说起这个,贾赦更有自信,贾瑚这一年来经过他的精心培养,顺便坚持联系太极拳身子骨已经十分健康了。
要不是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医学设备,他都可以随时给这小子做个心脏搭桥手术了,只要注意一点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
张氏这下彻底放了心,有些好奇反问道:“老爷,我可是听说学疼有几个读书天赋相当不错的孩子,他们好象已经背熟了四书五经中的考试内容,怎么不带他们一同考试?”
“嘿嘿夫人,一旦把这些小子全部带上,要是全部考中的话那就太过打眼了!”贾赦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以此时我的能耐,能够勉强保住庄子的一方安宁,已经相当不同意了!”
见张氏露出理解神色,她笑道:“这些小子还是压一压的好,免得临时出错,打击了他们的信心!”
在郊外庄子这一亩三分地,贾赦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只要将进出庄子的唯一山谷通道一关,便可将外界的纷纷扰扰全部排除在外,不会打扰到庄子平静安详的生活,而贾赦和贾瑚父子俩的备考之旅也从此展开。
与此同时,经过有心人的大肆渲染,贾赦的“大话”终于进入了文人圈子的耳中,除了引来一片嘲讽之外,同样还引来了某些文官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