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飞在半空观察全局,眼见温特又一言不发追着草帽小子的行动轨迹而去。
讲真,这护着的有些过分了吧?
说实话,这同样也是黄猿的想法。见着好不容易落单的草帽小子,他刚打算真·一脚把他踢回起点,让他再这么从头跑一趟,到时候估计行刑也结束了。谁想到不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甚平,刚刚还跟鹰眼打的热火朝天的那女人,又双叒叕提着刀就凶残地砍了过来。
妈.的,又他妈.让草帽小子先跑,你丫是以为自己是草帽小子的召唤兽吗?
这样想着,黄猿也懒得再去佯装示弱了,手掌间再次幻化出由光子蓄积而成的天丛云剑,然而这一剑挥在温特身上,对自然化的她毫无作用。温特同样报复性质地劈砍在黄猿身上,后者懒洋洋喊着“疼疼疼”却化成光子毫发无损。
这就是在不施展霸气时属于两个自然系能力者的无聊争斗。
突然地,一直没全身心投入战斗的温特动作僵直,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远处。
“老爹——”
这毫无征兆的举动使所有人愕然,黄猿把握着她此时此刻丝毫没去遮掩的漏洞,提剑攻去。
马尔科顺着她的喊声望过去,瞳孔缩紧注视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此的大涡蜘蛛斯库亚多,这位一直失联的船长此时正紧握武器直直刺向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
在惊慌失色的白胡子一众之中,温特的状态显得格外突兀,黄猿手握天丛云剑将毫无心思防备的温特肩胛骨完全刺穿,又狠狠地顺势将她钉在了地面。明明是光子凝聚而成的剑刃,黄猿却仿佛听到了刀剑磨过骨骼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然而更让身经百战的黄猿明明占据上风却汗毛直立的是,这女人就像是毫无痛觉地只知道死死盯着莫比迪克号的方向。
下一秒,以他钉死在剑下的女人为中心,一股难言的气压骤然升腾起来,以几乎肉眼可见的形态席卷而去,目标针对性直指莫比迪克号上的斯库亚多。马尔科已经竭尽全力冲回援助了,他顾不上深究老爹的身体究竟已经差到了什么地步,将被这针对性极强的气势灌顶而僵直了手脚的、被海军愚弄的斯库亚多狠狠压倒在地,勉强保持冷静才没下去死手。
“霸王色霸气、吗?”黄猿看着面前长发凌乱披散在地、明明陷入困局却顾自看着远处的女人,像是在仔细确认白胡子的状况,又像是出神发呆。他的身体甚至至今都保持着僵硬状态,想要趁机夺走这危机极大的女人性命却不能。只能以绝对不该属于海军大将的呆滞愣怔看着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眼睁睁看着她手掌缓缓扶上自己的手腕将嵌入她骨骼的光刃向外抽离,她指间的薄茧、传递的极速心跳、胸前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鲜红布满她上半身的和溅到他浅色西装上的血液,甚至那专心致志仿佛只存在他一人身影的茶色眼眸。
这一切都不该是让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迟疑的原因,但他却心知这一切或许又都是他此时此刻心跳动若擂鼓的缘由。
不去谈几乎是把昭和气质印刻在身上的赤犬,哪怕是坚持懒洋洋的正义的青雉也一直是备受海军推崇的大将。而黄猿在三大将中一直都是一个明明干什么都不算出格,但绝对古怪的角色。他的私生活虽然谈不上荤素不忌,但与凭本事单身的赤犬和萝莉控多年的青雉不同,好歹也算是艳福不浅。他不否认自己大男子主义作祟,多数时候自带男性高高在上的征服欲,但此时明明他是身居上位那一个,甚至是这样一个谈得上冒犯的身位,他却平生第二次察觉自己的渺小。而上一次,是在他离家出走踏上轮船眺望海上日出之时。
理智告诉他那一切反应源于毫无防备直面霸王色霸气而激起的臣服欲,情感却不断将自己推入火坑,不愿深究。左侧肩胛骨的受创让温特不受控制松开了左手的刀剑,疼痛还没席卷,麻木却使她一时间难以握紧手掌,然而看着面前这个不知缘由发呆的老男人,她干脆趁黄猿没有撤离,将右手刀剑狠狠砍向支撑在她身侧的他的右腿方向。
多年战斗积累的经验使黄猿尽量飞速撤离,却依旧被她的利刃从大腿外侧到几乎脚踝处造成一整道深可见骨的创口。这位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大将光束汇聚重新站立时甚至没能站稳,过分依赖果实能力的他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种威胁了,疼痛使他生理性冷汗直流。然而没人知道威名赫赫的大将黄猿甚至在庆幸,庆幸她这毫不留手、不解风情的一击带来的疼痛终于让他脱离了方才的状态,而重归清醒果断。
但或许也不算清醒?因着看着缓缓撑地站起的女人,他竟然依旧觉得她浴血而战的模样该死的鲜活动人。自己怕不是个受虐狂吧?
似乎是海军那令人鄙夷的挑拨离间的做派令她恼怒,此时此刻她显然没打算再去复制方才两个自然系能力者互不伤害的玩闹战斗,真正意义上的杀气腾腾。“啊咧啊咧,”黄猿无意识地叹息,不晓得萨卡斯基那家伙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唤醒了一个计划外的怪物,“小姐你可真是可怕呢。”
他原来还纳罕那个甚至在五老星面前都极具话语权的男人,红发香克斯,因何原因满足于与这女人短暂相聚的欢愉。爱情可真是种古怪的情感,黄猿看着手中收集的情报如是想着,就连那样潇洒的王者都会暴露这样的软肋。
但此时此刻黄猿隐约明白了这其中远非软肋的隐喻。
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世当珍惜。
海贼王世界难得的文化人波鲁萨利诺不由得又重复道,“温特小姐你,可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黄猿内心十八弯的心路历程温特毫不知情,明明黄猿在这样的创伤后依旧没什么战意,相比较而言,温特仿佛状态极佳,手掌从肩胛骨轻抚就阻止了流血。这不算完,在全场对于使用霸王色霸气的她的明暗审视中,她像是还要乘胜追击。不过不等她将之实施,一道冰墙平地而起,阻隔在了她面前。
“我以为你看到了。”然而温特并不怕冰冻能力者大将青雉,不如说如果恶魔果实如大自然般相互承接克制,那么自己拥有的果实正好处于‘冰’的上位。她只是简单抬手在空中划过,那刚刚堆积成的冰墙瞬间化水漂浮在空中,又变成水珠像子弹一般弹射向四周。在海军的惨叫声中,温特慢条斯理将双刀收起,青雉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与黄猿隐约成包夹态势。不远处萨奇正往这边赶来援助,她却像是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危险,手指借着收刀的动作拂过口袋,借此按下口袋中的按钮。
温特本以为会有一个缓冲,没想到瞬间四肢仿佛被注入冰凉的液体僵住,她身形竭力掩饰却依旧不受控颤抖了一下,把握好这一瞬间的青雉操纵着突然出现的大堆冰锥直冲过去,她虽勉力闪躲,却依旧有二三根深深扎进腿骨。
这是怎么了?霸王色霸气使用后的脱力?青雉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见她直接拔除了冰锥,似乎真的隔绝了痛觉,那腿部创口没有带给她阻碍,甚至她移动速度更快,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远。与凭空创造冰冻的青雉相似,这一次,在她的手掌挥动间有大量水汽液化形成,极快汇聚成了冲天海浪般的高度。她那从未展现的果实能力在这片战场上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曝光,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警惕告诉青雉,面前这水源,有极大程度是克制能力者的海水。
一个可以操控海水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这能力未免太Bug了吧!
然而海浪不会给他反驳的时间和机会,那规模虽还不及开局时白胡子制造的海啸,却也足够吞没大型船只,更别提她面前一路上聚集的海军根本无法抵抗海洋的威力。那汹涌波涛就这样遮天蔽日般灌下,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无处闪躲,青雉试图用冰冻来解决,却最多做到短暂延缓,而难以真正对抗。
这颗罕见的、本只属于传说中的恶魔果实,在被不知历经了多少时间与空间的埃拉·D·罗韦尔找寻到后的二十余年,终于显现出它的威力。
莫比迪克号那边已经将赤犬的密谋全盘托出的斯库亚多被白胡子老爹的拥抱感化,而这头对决副队长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两名大将而不落下风。就连看戏的多弗朗明哥也不禁感慨,“喂喂,这女人突然之间厉害得夸张了吧?”
这也正是白胡子海贼团隐约知道她这颗果实能力的几人想要说的,这未免也强到夸张了吧?
马尔科紧贴胸膛的挂坠中传来一阵热意,无需他打开查看,也能感觉到怀中生命纸在燃烧,那燃烧速度绝非因着她身上的创口。但除此以为,还能是什么?
她去香波地群岛这一趟到底干了什么,按道理在她习得霸王色霸气后早该回船了,但她真的就只是为了等待草帽海贼团才又多停留了一周多的时间吗?
为了过度使用自己的恶魔果实能力,她究竟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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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汹涌的海浪会吞没船只,但没人知道,陆地上突兀形成的匹及处刑台高度的海浪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海军或许计划着什么,一直试图将白胡子海贼团众人控制在外围圈中,但这同样也意味着,奔波在部队最前端的温特直面的人群全部隶属于海军部队,而无需担心殃及同伴。
温特能感受到心脏飞速跳动,同时在血液飞速流转中能力以井喷式上涨,她逐渐脱离了地面,身处海浪之间的她只感觉到一种源于深海的沉默与平静。
包容、宽恕、破坏、吞并。
这片战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将视线从这个漂浮于空中的女人身上挪开,她或许是海洋于陆地的行者,无论海军抑或海贼,倘若你无法拒绝海洋的诱惑,此时此刻就仿佛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不是白胡子选择的未来?
就连一直脱离战场的赤犬,都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
但下一秒,所有人见证了属于大海的残酷一面,海浪从高处摔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冲刷,吞没于它而言太过渺小之辈的哀嚎。无论是子弹、炮火都从始作俑者的温特身上穿过,就连她的身型都变得模糊,仿佛是她真正融入了这片巨浪之中。
她眺望着远处沉寂的火焰,看着仅存的光点存在于他的眸子中,所幸还没有熄灭。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暴雨将至般乌云密布,伴随着通往地狱的绝望悲号。她平视着前方,发丝还垂着海浪余留的水珠,衣衫却是蒸发后的干燥,之后倏地自然化,彻底融入了这片海浪之中,消失了踪迹。
看着那仿若神明般的存在,白胡子攥住了手中的薙刀,突然真正意识到,那个需要自己保护、需要兄长们呵护、甚至需要她那或许不稀罕的父亲规划未来的女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起自己坐在莫比迪克号的船头,不远处甲板上白胡子海贼团独苗苗的女娃顶着还不怎么会照顾人的马尔科剪得狼牙狗啃般的乱糟糟短发,被乔兹一次又一次摔在毫无缓冲的地面。一身青紫的女孩在落地后下意识翻滚开,因着一次次的经历告诉她,倘若她选择原地不动,迎来的只会是胃部又一次撞击。
看着灰头土脸的女孩,白胡子其实也会想,她为什么要执着于变得强大呢?
因为她不想成为被人拯救的那一个,所以她希望自己强大到足够‘保护’吗?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温特?”在夜晚的篝火中,白胡子随意问道。女孩稍微长长的头发被她随意揪在脑后,却再也不同意马尔科展示他洗剪吹的技能,实在是被上一次丑怕了。她此时正乖乖捧着塞过来的大杯果汁望着篝火旁跳舞的众人,听到老爹的问话有些奇怪地歪歪头,就在白胡子以为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时,她像是说悄悄话一般,轻声乖巧回答,“我想像老爹一样,保护大家。”
她眼睛中闪烁着白胡子也觉罕见的灼灼光辉,她脱口而出的,真的是她奉为信仰的东西。
那一刻,白胡子认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继承人。
是的,属于白胡子海贼团的继承人,无需拥有那‘想要成为海贼王’的梦想,只要与他一样,有一颗想要家庭、并会不顾一切维护家人的心。
但后来白胡子想明白了,这个孩子与他有同样的心,因为从未真正拥有,才会倍感珍惜。但她心中装着的人太少了,那不是不好,只是无法带领这容纳万人、附属岛屿无数的白胡子海贼团。
“老爹,我会努力变强——我知道那颗果实能力,它拥有颠覆一切的力量。”她是个多敏感的小鬼头,脆弱多疑没人会愿意追随,热切冲动比心思深重讨人喜欢,沉迷科学研究在那群大老粗们看来远不如拳拳到肉的竞技。她明白种种关键,于是静悄悄一个人,对着镜子费心修改着自己的一切。
她身上有果实能力修复下也去不掉的浅淡伤痕,闲暇时也不会像护士队的姑娘们那么会穿衣装扮,甚至要不是因为某个红发小鬼,可能性别意识淡薄这一点也没法治。
但真正保护他人、使人发自内心认可的,从不是力量。
于是白胡子将海镂石刀鞘交给她,“正因如此,不要让它颠覆一切。”
她乖乖接过海镂石抓在手里,离开了白胡子的房间,或许是能力者克星的抑制能力,使得虚弱的她突然露出了脆弱的情绪。“大哥。”已经许久不曾被如此称呼的马尔科愣怔看着她,看着她要哭不哭满眼含泪的样子,慌张躬身探手去抹她的眼睛,“大哥,我不能成为老爹承认的那个人吗?”
怎么会呢?他想说,他家姑娘那么好,懂事的过分了,哪怕现在还不能达到的标准,也能时刻眼睛亮晶晶的,有一股子鲜少有人能达到的拼劲。他恨不得飞上天上去给她摘星星,如果她真的想要的话。可他知道,或许正因如此——
故事书里不都这么说嘛,笑到最后的总不是最懂事乖巧的一个。
就像现在,她又立刻懂事地明白了,“不是我不够好,只是我不适合——那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不是我不够好,只是我不适合。
“没事啦。”他将她整个团子抱在怀里,看着她难得撒娇地拽住自己外衫,瞪了一眼想过来凑热闹安慰的萨奇,无视了面包头做出的‘大小姐怎么了’口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想去天空看日出吗?”
温特还蒙在他怀里,连发声都是蒙的,小声哼哼着‘萨奇说你都不让别人碰你这个形态的’,马尔科心想日常邋遢也就算了,但鸟类形态时好像有种精神洁癖,别说让萨奇碰了,不挠他就是给他面子。他低头拨楞了一下她垂在脑后的马尾,想着是不是头发又长了,哪天还是悄悄给她剪短吧,“你是别人吗?”
根本不知道自己难得新长的那茬头发又被理发上头的大哥惦记,温特破涕而笑,终于仰起脸冲他咧嘴,眼中依旧还是闪亮亮的,“不是!”
“行吧,”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把她握在手里的佩刀卸下搁在甲板上,整个人背朝她蹲下,“走啦姑娘!”
不死鸟蓝紫色火焰再现,平生第一次飞行旅程中有人作伴。
“温特,真正使人信服的,从不是力量。”
温特觉得自己明白了,但她想,我可以化作那拥有保护他人之心的人,手中的力量。
海浪最终冲散了列队的海军,重重撞击着处刑台,之后难以消散般平铺战场。
然而这种报复显然不足以平消白胡子的同伴被海军愚弄的怒火,他挥舞起手握的薙刀,裹挟着满载怒火的震动,造成面向处刑台的猛烈一击。本该坚守处刑台前方的三大将其中两位都仗着移动速度被温特拖在远处,只剩下赤犬独自一人勉力迎击阻止攻势,却低估了白胡子愤怒之下使用的能力,被砸向台柱一侧,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岩浆状态融化了处刑台一角,顶部的几人有些许晃动。
“提升包围壁!”眼见士气大涨的海贼们就要毫无阻碍般冲入战场,战国如是命令道。他们想要用老旧的包围壁将海贼团一网打尽,然而随着命令的提前下达,原本计划的包围壁却无法上升。“报、报告!包围壁无法移动!”
“发生了什么?”
“方才‘空气刀’温特的能力,使得海水倒灌入了缝隙,似乎——”通报员欲言又止,“似乎、锈住了。”
主战场已经成为众人混战,这片战场上绝大多数战力都集中在那里为自己的目的奋斗。本该守在白胡子身侧的马尔科却不知何时已经独自绕出了包围圈,在没人注意的、有人从旁经过也会被动忽视的角落,有人影渐渐成型。
“走了温特,”像无数次那样,马尔科背向温特半蹲下来,他回头看着面色苍白唇色尽退的女人,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那突兀出现的星星点点白发是不是错觉,却只能将一切忍下,半点不提她随心所欲的计划,“我们去救艾斯。”
温特听到他这句话有些迟钝地反应了几秒,她望了一眼由元帅战国与英雄卡普守护的处刑台,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抬起手臂勾住马尔科的脖子。然而与每一次不同的是,她整个人干脆液化附着在他身上,这感觉有些奇怪,柔软温暖的身躯徒留下冰凉,对马尔科而言几乎是罩了一层水膜,但化作不死鸟时这一切在蓝紫色火焰中却完全隐藏。
他的火焰与艾斯截然不同,无法让火焰本身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在此时此刻作为保护色却恰恰好好。
短时间退出战场的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就这样化作不死鸟形态,在全场瞩目之下,从高空向处刑台飞去。
在战国的指挥下,有无数子弹向他射击,穿透他附着火焰的羽翼。鸟类形态的他表情淡漠,这种淡漠在全场唯一滞空权的身份下更带了一份傲慢,但其实不死鸟果实身为幻兽系与自然系截然不同的是,那些创口在蓝紫色火焰下其实只是凭借自愈能力飞速恢复。那些伤害是真的实实在在出现在他身上,只是他表现地太轻描淡写了,让人忘了原来他也是会痛的。
但这一次,明明有无数子弹射击在他的身上,他却丝毫不会感觉到痛楚。被她保护了吗?马尔科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只知道直直冲向处刑台的方向。
他视线中,是艾斯混杂着悲伤与喜悦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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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已经准备好了,真的要出发前往马林梵多吗?”
贝波注视着正紧盯香波地群岛直播屏幕的船长,有些紧张地问道。如果说草帽小子出现在那里是为了火拳艾斯,贝波不能理解船长去那里是为了什么目的。
特拉法尔加·罗最后瞥了一眼陷入黑屏的荧幕,他抛了抛手中正以自我毁灭式速度跳动的心脏,将之揣进怀中,随手将手边清空的注射器丢到一旁的垃圾箱。而同样的液体,那个明显是要送命的女人寄存在了自己这里一打。
“当然了。”罗手握野太刀,刀柄顶正了自己的帽檐,内心毫无波澜地带领船员去那场自己本还不够格参加的战役。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是发展太慢了...
于是我尽量尽量这章多一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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