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寻

降临之时,万物万灵皆陷入无尽的黑暗,至此,世间将没有光明,世界将不复希望。

于我,于你!

而在我的面前,唯有让自己遁出暗影,唯有让自己直击阴霾,唯有让自己冲破深渊所带来的束缚,唯有让自己击溃黑暗所带来的枷锁,才可让自己的心,再次得到神灵的怜悯。

终究,你我还会在这深渊之中不断下坠,直至让自己的血肉被眼前的黑暗所吞噬殆尽。

但是,血肉可以被毁灭,灵魂却不可别磨灭!

于黑暗之中,于灰烬之下,灵魂的力量将会觉醒,而眼前的深渊,亦会在灵魂觉醒之刻,重建神灵之光辉!

只因,你我皆是被神灵所选中的审判者,你我皆是被神灵所赐福的执行官!

感受圣焰所带来的净化吧!

于苍穹之下,于红尘人间,于轮回万世,接受审判!

剑在人在,人在墙在,为希望、为正义、不正道、毋宁死!!!

这是向依依最后的绝唱,更是她所代表的五行众最后的绝唱。

向依依、魏辰光、王雪儿、柴达、马怡……

可以说每一个人,皆是为了八界门,为了天机谷,为了赵璇,而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向依依的下场,无疑是那最可悲的一位。

当老天爷也为此而怜悯于她,当那一声响雷自九层天厥之上频频炸响,当巨龙的咆哮开始穿透厚重的云层,当闪电将原本阴暗的天给瞬间照得如同白昼,当仓州的天在这一瞬之间被眼下的异象所一分为二,原本稀稀拉拉的雨水,顷刻间便大道犹如瓢泼一般。

暴雨就这般的降临于人间大地,更是在顷刻之间便衍生出来一阵浓郁的雾气,待雾气不断从地底开始翻涌,这才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已经眼前的人间笼罩在这股令人感到极为压抑的白茫之中。

“剑在人在,人在墙在,为希望、为正义、不正道、毋宁死!!!”

再一次的振臂高呼,再一次的情绪激昂!

所以,在向依依的心中,她其实非常明白,既然命运选择了让她以这样的方式告别,那么她就一定要让自己的这场告别仪式变得轰轰烈烈才行,她就必须要让自己人生之中的最后时光变得伟大才行。

就如同她的性命,向依依!

向着阳光跟跑,依着命数前行!

除了让自己始终都对生养二字心存感恩,除了让自己始终都对自然心存敬畏。

戴好面盔,束紧肩带,待闪电再次爬过云巅,向依依便化身复仇的疾影,化身阴影的人屠!

而作为魏辰光,作为整个八界门势力当中唯一的弓手部众,他所率的木部众,其手中的箭,早已搭于弦上,待向依依和其金部众跃下城楼,他手中的箭,更是紧随其后。

剑在人在,人在墙在,为希望、为正义、不正道、毋宁死!!!

是啊,对于像魏辰光这样的人来讲,此时这句从向依依的口中所喊出来的这句话,当真是那般的应景,当真是这般的现实。

剑在人在,又何尝不是箭在人在呢?

为了心中的希望,为了眼底的正义。

除了以命证道之外,眼下的他,还能去为之做些什么呢?

所以,除了证道,除了正道!

毋,宁死!

手中的箭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朝前(射)去,而脚下的箭壶,也正在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速度在疯狂消耗着,至于魏辰光那根拉弦的手指,更是在其整体都算极高频率的(射)击之中,其手指早已被弓弦给划得血流不止。

“继续(射)击,不得停顿!”

这是魏辰光在那一夜里所说过得最多的一句话,至于他本人,更是身先士卒,是让自己一个人高登城楼,从而让自己成为了李耳眼中的活靶子,而他之所以会这般疯狂,完全是因为,他想要让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成为李耳眼中的威胁。

只有这样,他才能替冲出去地向依依去博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作为向依依的同门,作为向依依的师兄,魏辰光只能是让自己高站于城楼,然后让自己不断地拉弓开弦,不断地让其手中的箭是朝着城楼下的陷阵司大军呼啸袭去,因为他坚信,只要自己能杀足够多的敌人,那么他就一定会成功地去吸引到李耳的关注,而一旦李耳将其视野是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那么他就相信,以柴达所率的土部众的实力,就一定能够将向依依给救回来。

人之墙如此……

地之墙亦是如此!

除了让自己成为敌人眼中的靶子!

只不过,魏辰光的计划,却被慧贤给一眼识破了。

没有多余的顾虑,没有更多的猜测,单就一个简单至极的眼神,李耳便给予了慧贤绝对的肯定。

只因为,李耳也是识破了魏辰光的野心。

之后,慧贤便率领三千伏虎堂棍僧,是踩着那些陷阵司战士们的尸身,直接越至高墙之上,而其身后的那些棍僧,更是在这瞬间便已贴近魏辰光和其所率的那些木部众的身边。

要知道一点,在十步之外,弓厉害。

而在这十步之内,便是这拳脚要更为厉害一些。

这一点,作为使了一辈子弓的魏辰光来讲,他是极为清楚的,可是当下的时局,已不允许他拉开自己与慧贤之间的距离了,只因为,慧贤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其所率的那群伏虎堂棍僧的速度,早已快到只能给城楼的他留下一片残影,待他四处寻找其踪迹的时候,慧贤手中的金刚长棍便早已出现在他的头顶位置了。

而这个距离,早已是这十步之内了。

更何况,魏辰光眼前的对手,可是这位被大音寺厚以众望的天才之徒,慧贤!

当悲鸣的号角不断地从高墙之上传来,八界门的五行众更是在这阵号角声中节节败退,当然了,八界门此时所吹响的这一阵象征着败退的号角声,却亦成为了李耳再度拉起进攻大旗的冲锋号声。

转眼间,待号声逐渐消散,眼前这数以万计的陷阵司将士们,开始纷纷朝着眼前的这座高墙发起攻势,从各个城垛处,开始搭起一座座早已被鲜血给染得通红的登云长梯。

终究,魏辰光并没有拯救世界的命,更没有拯救自己的命,他的命运,还是随着暴雨的冲刷,而行走至人生的末途了。

当残破的城楼之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插上代表着龙寰朝廷的旗帜,而慧贤更是一个人傲然地站在魏辰光起初所身处的位置,是朝着李耳所在的中军大帐不断舞动着自己的双臂。

至此,魏辰光明白,地之墙丢了。

丢的是那般的彻底,丢的是那般的绝对。

以至于不留给八界门任何可供反击的机会。

那些有幸活下来的八界门弟子,也都开始在匆忙之间是撤回天之墙,只留下少许的人马用来给大部队垫后。

而魏辰光,便是用以垫后的人。

在城楼之下,魏辰光与其仅有的几名战友,是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以自身的血肉,在李耳的面前,铸造起这一座孤独的城门。

只不过,魏辰光所铸造起来的这座城门,却丝毫不能给李耳带来任何的震撼,甚至在李耳的眼中,他此时的行为,已不再配称英勇二字,更不配称其为无畏。

因为在李耳的眼中,那时的魏辰光,当真就如同傻子一般。

毕竟在那会儿的李耳的心中,还依旧认为,在这个天下,没有什么事物是比自己的命还要来得重要的。

然而,魏辰光彼时所清唱的歌,唱的却是是那般的空灵,而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却早已让曾浩轩等人的心,是为之震撼无比。

虽然那时的李耳也因这歌曲之中的词意而惊愕了片刻,但是心智如此成熟的他,还是能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而这个本事,纵观整个陷阵司,怕也就只有李耳一个人能办得到了吧。

所以,不等魏辰光等人唱完,便看到李耳是搭弓上弦,而随着他手中的那一根利箭划破天空,魏辰光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的已听不到任何的雨声,唯有的便是这无尽的寂静。

至此,摆在李耳面前的便,便只剩下天之墙和天机谷了。

只不过,在离别之余,李耳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此时早已躺在地上的魏辰光,看着那位此生都无法瞑目的八界门战士。

当思绪飘回脑中,当曾浩轩是准备带队冲进太机天枢的时候,只剩下上半身的马怡,却是好赖不赖的一把给拽住了他的左脚踝。

“天……枢……之……地……擅……闯……者……死……”

可以说,马怡所说出来的这八个字,当真是用尽了她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因为曾浩轩发现,当她好不容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瞳孔便已经涣散了,可即便她此时的状态是到达了弥留之际,可是她还是死死地拽着曾浩轩的脚踝,是不曾松开。

甚至当曾浩轩俯下身去,是试图自己用手将马怡所拽着自己脚踝处的手给掰开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竟然需要使出这般大的力气,方才能将马怡的那双手给掰开。

可想而知,马怡在临死之前,其心中所拥有的执念,是拥有着多么强烈的力量。

终于,曾浩轩这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摆脱了马怡的困缚,而在他眼前的,便是那扇充满了神秘气息的石门,依旧那道从石门之中所频频射出耀眼白光的禁忌之地。

孩子……

你在哪里……

看着眼前的那道白光,曾浩轩不仅扪心自问。

番外篇-人物

人物——白龙枪·秦罡【镇西侯府】

“你决定了?”

微弱的烛光下,慕容问心替秦罡卸去白日里所穿戴整齐的甲胄,一边替其缓缓地梳着头发,一边面带愁容的轻声询问着身前的爱人。

“哎……不决定还能有什么办法?”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望着镜中的爱人,秦罡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随后看似无力的回应着身后的妻子。

“我记着你在朝中不是还有一些要好的朋友吗?这一次咱们不能求他们帮你去求求情吗?”

手中的木梳子自头顶开始,缓缓滑下。

慕容问心眼中的忧心自铜镜之处,亦是尽数的映入爱人的眼底。

“那些家伙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有闲工夫来替我出头?问心,这一次陆锋是铁了心的要取消镇西军的编制的,其用心也是极为明显的,他就是希望能将咱们一家子给困死在永安,困死在皇城脚下,我不希望咱们家走蓉大哥的老路子,所以这一次,你和煜儿就同我一起去锦州吧,一来也带你认识认识我这位好兄弟尉迟妄,二来也提前地让你去熟悉熟悉南方的生活,如果我最终能帮助我兄弟夺得神兵,那么灵剑宗定能继续辉煌个数百年有余,而咱们秦家也能因此被灵剑宗所照顾,即便最终陆锋真的将整个镇西军给取缔了,我还能确保咱们秦家在未来的日子里,还能倚靠着灵剑宗来继续生活,不至于被皇家彻底一网打尽。”

秦罡说到此处,不由自主地探起右手,然后抚在了慕容问心放于自己肩头的手背之上。

“夫君,我还是要给你在提个醒,你和尉迟妄是兄弟不假,但是你要清楚,灵剑宗并不是尉迟妄就能说了算的,在他的头顶,可还有着五阁老,而在五阁老的头顶,可还有着剑藏山,那些先天之人,才是真正能左右灵剑宗的人,所以我觉得,你不可完全地将你手中的牌压在尉迟妄的身上,毕竟咱们家是军家,是领着朝廷的俸禄的,至于尉迟妄那帮子人,始终都只是江湖之人,而你要清楚一点,在陆锋的眼里,江湖就是江湖,朝廷就是朝廷,朝廷所讲究的天下大一统,而江湖所讲究的是仗剑逍遥,夫君,这两者的界限,你要分得清才行,我真的怕哪一天陆锋会给你定一个含糊的罪名下来,而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其起因却是你口中的这个江湖。”

感受着秦罡的态度,慕容问心不由担心地说道。

“问心,你自己就是个江湖之人,怎么你还对江湖如此的没有信心?”

听着慕容问心的解释,秦罡不由得轻声一笑,然后充满爱溺的打趣到他的爱人。

“正因为我出身铸剑山庄,所以我才更了解这个江湖,更了解朝廷是如何看待这个江湖的,毕竟在陆锋的眼里,我们这群活在江湖之中的人,皆是三教九流之辈罢了,可以说,只要朝廷一句话,甭管那些家族门派有之前有多么强大,陆锋都可以极为轻松地将其彻底铲平,甚至连一丝的痕迹都不留下,而这,就是江湖与朝廷最本质的区别,因为在朝廷的眼中,江湖始终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这一次,听闻陆锋也对灵剑宗的那柄天兵极为的感兴趣,夫君,要不咱就别蹚这摊浑水了,我怕引火烧身啊。”

屋内的烛光越来越昏暗了,听着屋外的蝉鸣,慕容问心是愈发的担心起来。

“问心啊,尉迟妄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啊,自从蓉大哥出事之后,我们这帮兄弟可以说是散的一干二净,眼下兄弟有难,我不能不去帮他,可是你说的我也明白,这些年里,陆锋变了法的在整治十三侯,这些我都懂,我更清楚,眼想如果我以镇西候府的名义去帮助灵剑宗的话,极有可能被陆锋那帮人给我扣下来一个拉帮结派的大帽子,但是问心,尉迟妄是我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啊,我不去不行的。”

说完之后,秦罡和慕容问心同时深叹着气,随即彼此相互沉默很久很久。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下定了决心,那么我和煜儿定会全力的支持你的,从明日起我便会吩咐府内的丫鬟们开始收拾行李,寻找东去的马车,这一路可不近,我需要仔细的盘算一下,随行的干粮、马匹等等都需要去做详细的预估,而且我还会给我爹写一封信,让我爹安排一些人前来协助你……”

良久之后,慕容问心这才缓缓地说着,每说一句,她的心中都在滴血,因为她明白,秦罡的这次抉择,十有八九都会让整座镇西侯府陷入舆论的漩涡当中不可自拔,可是秦罡是她的夫君,是秦煜的儿子,她作为秦罡的妻子,作为秦煜的母亲,她有责任也有义务的去帮秦家父子,眼下正值秦家多事之秋之际,所以她必须要站出来。

“问心……谢谢……”

透着铜镜,秦罡望着自己妻子的面庞,轻声倾诉。

人物——雪女·烛姬【玄境宫】

面前,只有无尽的白皑群山。

身下,只有漫山的殷红血海。

空气中的风,也已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而这股刺鼻的味道,在这座圣殿的上空,迟迟不曾散去。

当我选择仰头望向天空,我才发现,数不尽的异兽正于苍穹之下不断徘徊,然后一头头在伺机朝着圣殿的方向不断俯冲。

然后我再将自己的视线从天空收回身前,另其视线可以探向远处,我才看清,原来异兽的大军,早已突破了族人所设立的关口,此时正在疯狂的朝着自己身后的圣殿涌去。

而这群疯狂的野兽,它们眼底的目标却只有一处而已。

太极天枢。

这座位于伽蓝山之巅的太极天枢。

这座被雪女一族世代守护了几万年之久的太极天枢。

却不曾想到。

当玄月宫选择了避世的时候。

永夜林的兽潮竟会反扑得如此迅猛。

族人所用生命搭建起来的高墙在这股汹涌的兽潮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无数的族人倒在雪山之上。

无数的战士至死也不能闭上双眼。

剑。

已断!

而魂。

却愈发坚强起来。

我的族人,应该由我来守护。

我的未来,应该由我来决断。

我命。

由我。

不由天!

“初舞!!!”

宛若一道最为洁净的霞光,便看到她一妖一剑,于异兽的大军之中肆意冲杀,所过之处,亦频频爆出一阵阵的血雾。

既然为雪族之长女,那么我的使命便是守护族人远离任何的战祸和痛苦。

而眼下,唯一能阻挡永夜林兽潮的,便只有杀。

带领族人冲破兽潮的重重包围。

包围太极天枢不被兽潮所吞噬破坏。

唯有杀。

也只能杀。

因为,我想活。

因为,我想让族人同我一起活下去。

当一处处洁白的光斑在异兽大军的脚下浮现,当一通通耀眼的光柱从这些光斑处猛地扩散。

无数的异兽于瞬间被这通光柱给分解,其身躯皆在这光柱之间化为淡淡星斑。

而她,则是在这各个光柱之间疯狂游弋,其剑所到之处,寒光四射,无数创口突然爆发血迹,然后将脚下的血是瞬间染得通红。

可是,任凭她越战越勇,任凭她无敌天下,可是面对那无穷无尽的兽潮,面对那已经发了狂的苏哈坦,面对那早已在混沌之力的折磨下丧失本心的万灵不死队,她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当她手中的剑被朱精一爪捏断。

当她的右臂被玄嗣一拳轰折。

当她的腹部被玉龙一腿踢的五脏尽碎。

当她的双眼被虎珀一掌震的瞬间失明。

当她浑身浴血的跪在苏哈坦的面前。

当她在临死之时还呢喃着那句永不放弃的誓言。

几万年来,雪族秉承着她们固有的骄傲。

所以在她看来,她宁可战死,也决不妥协。

终于,当她被苏哈坦掐着脖子的给揪起来的时候,她即便早已看不见,可她还是狠狠地朝着这位永夜林的万灵之王猛啐一口。

为了守卫这一处的太极天枢,她还是让自己与这漫天漫山的白雪融为一体。

而她的灵魂,亦在此时被永久的困在这里。

不过可悲的是,她不是这场战事的开始,亦不会是这场战事的结束。

她只是在这场天地对决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你问她是谁?

我告诉你。

她是雪族的长公主。

而她还要另一个名字,还要另一个身份。

她,亦是白雪的剑灵,成就慕容问心其天下无双战力的原因,烛姬!

人物——黑夜之牙·克里斯·瑞安【审判教团】

我患有非常严重的病……

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血液病……

可以说,我的病,已无药可医……

我记得,当我与同伴们刚刚抵达圣驹汗国的境内,我是再一次的病发了,而这一次,我再也没能站起来。

而这一切的追溯,都将我的记忆引往数月之前,将我的一切引往那个无比漫长的黑夜。

拉凯文斯边境……

(喝……喝……喝……喝……喝……)

数道人影于黑暗的丛林深处不断穿梭。

而在他们的身后,时不时地传来那一阵阵的尖啸。

这股尖啸就宛若是有一大群人此时正在拿着自己的指甲划过黑板,是那般的刺耳,更是让人听起来是那般的不舒服。

只见队伍为首的他,是极为野蛮的拨开身前的枯枝败叶,然后咬着牙的朝着前方不断奔袭,而在他的身后,是陆陆续续的跟随着七八个身材迥异的人影。

若是看得仔细,便不难发现,此时这名满头是汗的胡渣大叔,赫然便是被老安东尼视为救世之子的人,是选择背负整个西方文明继续前行的人。

克里斯·瑞安。

“(七城联盟通用语):右侧来敌,小心!!!”

只听到在自己的右后方猛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就神经敏感的克里斯·瑞安,是想也不想地便一声怒吼,随即双手握紧剑柄,便是极为用力地将手中的利剑是朝着自己的右后方向猛地劈去。

剑影方才挥出,众人便听到,一阵听起来让人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凄惨叫声,是从右侧方向的树影之中传来。

而还未等众人反应,身处队伍最末端的两名战士,其身影便猛地消失,与其说是消失不见,倒不如说有一个力量在牵制着这两名战士,是极为强势的将两名本在逃命的战士是一把给拽倒在地上。

“(七城联盟通用语):啊……啊……啊……”

……

一时间,残肢断臂肆意横飞。

伴随着黑夜,伴随着头顶的星空,一阵阵的哀嚎顿时响彻在这片充满了野性和杀戮的森林之中。

“(七城联盟通用语):不要恋战,与我一同退回镇子里去。”

仅此一瞬间,克里斯·瑞安竟又失去两名战士,而当他感受着身边所潜伏着的危险,当他看着身前的剑刃上那染满了怪异的绿色血液,一股求生的压力顿时在他的心底激增。

而就在此时,就在克里斯·瑞安为之不知所措的时候,在他身前的那片丛林,竟突然钻出三道黑影,而它们的目标,就只是这位前任异端审判教团的战士。

黑影之中,月色之下,这才将这些深渊之物的样貌看得清楚。

与其说这些深渊之物是人,倒不如形容它们为嗜血的怪物更为恰当。

黑夜驱使着这群魔物不断进化,一直于进化到它们已不再拥有双眼,在它们的脸颊,竟生长着数十个密密麻麻的小洞,这些小洞,便是它们用来搜索目标,定位目标的器官。

而在它们的这排小洞的下方,已无法寻得身为人类的双唇,巨大且锋利的尖牙布满那里,当月色映射下来,当真能将看得人是激起一身的汗毛。

不过从它们佝偻的身形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在还未堕落深渊之前,身为人类的影子。

只不过,往日的双手早已被利爪所替代,往日的双足也早已在堕落之余被演化成为牛蹄一般的存在。

食尸鬼……

圣典之中所被记载的深渊魔物。

却不知为何会在拉凯文斯的边境出现。

“(七城联盟通用语):A Shar Lar Ma Rue Kara(火球术)……”

就在克里斯·瑞安大意之刻,一声拗口的咒语猛地从他的身后传来,而瞬息之间,一股代表着光明的烈焰在他的身后浮现,随后在伴随着一阵炙热的感觉之下,一道火红色的箭,是从他的耳边飞速划过,然而在他面前的三只食尸鬼的面前轰然炸裂,巨大的火箭与瞬间便化为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在火光的映射之下,这才看清,这位身处在克里斯·瑞安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铁蔷薇教会的圣女,莉娜·帕奎尔!

人物——孟婆·蓉湘【神罗殿】

这不是一个太平盛世……

这更不是一个温柔人间……

在这凡尘之中,我所能感触到的,只有无尽的仇视,只有无穷的诡计……

“湘儿,尉迟妄的事,你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你不要去了。”

昏暗的烛光下,倒是映射的这张饱经岁月洗礼的脸庞在此时是那般的软弱,而在那抹舍不得与纠结之中不断犹豫不定的眼神下,宇文太平也只能是缓缓倾诉,一乞求眼前的人可以再多考虑一会儿。

“师傅,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对我来讲,对神罗殿来讲,都是个机会,眼下崔长石那边的小动作是越来越多了,我真的担心,如果崔长石当真勾结合欢宗,那么以对方的性子,是肯定不会给咱们留有反击的余地的,所以我们只能是将希望压在外界,压在您的老战友身上,而眼下的则个机会,或许对尉迟妄和灵剑宗来讲是一道磨难,但是在我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上天所给予我们神罗殿的一次机会呢?只要我能暗中帮助尉迟妄夺回天魔兵,那么我想,如果当真有一日崔长石会对咱们发难,那么咱们这边不还有灵剑宗可以依靠吗?所以师傅,此行我还是会去的,不为了别人,就只为了您,为了月儿,我都要去燕湖岛试一试。”

蓉湘地回答,是那般的坚定,亦是那般得不可商量。

“哎,自从大虎将你们姐妹俩送到我这里,我可以说是亲眼看着你们长大,如今这一眨眼地功夫,却不曾想你这会儿都成大姑娘了,也对,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那么你就更应该为月儿去考虑,如今月儿还小,你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未来,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俩姐妹一辈子就只活在回忆与仇恨之中,当年蓉大哥也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如今我觉得,这句话可能更适用于你们姐妹俩的身上,不要让仇恨成为驱使你前进的动力,更不要怒火遮蔽你探索真相的双眼,湘儿,自小你就彰显了你的天赋和努力,而这么多年下来,我更欲把你视为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不希望你深陷危局之中,你再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

轻轻地拍着蓉湘的手背,宇文太平的话里充满了不舍和挽留。

“我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师傅,你要相信我才是。”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浑身都是旧疾的老人,蓉湘心痛的将其拥抱住,然后在对方的耳边轻声呢喃起来。

“哎,眼下六面修罗的消息已频频出现,我随后便会先派阮芊芊去打探消息,待消息一旦被确认,我就会随行前往,湘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在你离去之前,有三件事我就要给你讲清楚,第一,到了灵剑宗,你不能在那里向他人显露出你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人知晓你出自神罗殿之手。第二,到了灵剑宗,你一定要慎重言谈举止,在没有见到尉迟妄本人之前,你不可惹下过多的事,因为在那里,有我的一位宿敌,那人是灵剑宗的五阁老之一,而我身上的剑伤,就是拜那人所赐,所以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于那人为敌。第三,眼下咱们神罗殿分歧日益严重,我怕月儿再这么待在这里,会对她未来的认知产生扭曲,所以如果你觉得此行安全,你就将月儿也一并带上吧,最起码,你带着她,总比她待在家里安全。”

轻声一叹,宇文太平不得不向蓉湘妥协。

“师傅,您说的那名宿敌,他叫什么名字?”

秀眉轻轻一蹙,蓉湘不解地问道。

“尉迟无情……”

而宇文太平,则低声细语。

“尉迟无情?”

人物——海王·了无痕【龙覆皇庭】

“你决定了?”

都说在未来,当人类的科技已经达到了绝对的高度的时候,人类的战争就会由陆地延伸至空中,延伸至深海。

而未来的战争模式,亦会像深海战争那般的充满了传奇的色彩。

光怪陆离……

却又让人为之痴迷不已。

可是,当人类的科技实力还远没有达到标准,还远没有达到能迫使人类上天下地的标准的时候,那这些充满了奇幻色彩的传说,便只是独属于这份深海。

千绝洋……

龙覆海沟……

“(海赤精语):阿爸,阿爸,您快看嘛,您快看我嘛,您看我的尾巴,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些呢?”

鱼尾快速滑动,竟也让尾鳍处能产生一圈圈淡淡的涟漪和气泡。

因为是深海的缘故,所以这里所有照明的设施,都取决于那些好几万年才能长成的蚌精所吐出的那颗夜明珠是否成色足够,不过从眼下这所无比炫丽的深海宫殿来看,这里的夜明珠可当真不少啊!

而一条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奇特生物,正在围绕着另一条与她一般模样的人鱼,是欢快的在他的身边游来游去,当真好不快活!

相信谁也没有料到,这位看起来是这般俊美的少年,在几年之后,却是亲手的引爆了一场海赤精与人类之间的旷世之战。

那场被历史所铭记于册的,赤精海潮。

了无痕,便是他的名字。

这位龙覆皇庭的深海之王。

这位带领海赤精一族继续繁衍的千绝霸主!

而在他面前不断游来游去的她,正是他的宝贝女儿,他的掌上明珠,他的心头肉,他的眼中纱,他所为之不断坚持努力的唯一动力。

了无忧。

了无忧,了无忧。

只想此生无忧无虑的活着,只想此生无忧无虑的快乐。

所以,当了无痕从爱人的臂膀中抱起那被献血所然后的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便替孩子想好了名字。

无论那时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充满危机,无论那时在他的四周是不是杀机四伏。

“(海赤精语):好了,好了,如今你都成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般的小孩心性?”

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看着自己唯一的寄托,了无痕的眼中充满了宠溺的神情。

“(海赤精语):啊呀阿爸,人家就喜欢围着您游呀游呀的,平日里您总是忙的不行,女儿想见您一面,都得被您身边的那些侍卫们是来回的盘问,女儿都烦死了,这好不容易您过来看女儿,那我还不能跟自己的阿爸多待一会儿啊……”

虽说在这深海之中,像了无忧这般的人鱼是没有眼泪的,因为她即便是因为一些小事而落下了泪,可是在这大洋底下,她的眼泪也会被这茫茫的大海所同化。

可是即便如此,在这时,在这里,在了无痕的面前,她还是让自己流露出一股极为委屈的表情出来。

却看得了无痕是无比的揪心。

“(海赤精语):是阿爸不对,是阿爸疏忽了你,无忧……”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是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得的女儿,了无痕的心,其实也是极为得不好受的。

“(海赤精语):阿爸,今天您就别去王座了吧,今天您就住在我这里,女儿可是有好多好多的秘密想跟阿爸去分享呢,好不好嘛阿爸,好不好嘛……”

极为灵活的尾鳍一抖,便看到了无忧是一溜烟得就让自己是钻到了无痕的怀里,然后撒娇似的轻声呢喃起来。

“(海赤精语):可是今天阿爸还有好多事情要去跟你的那些叔伯们商量,你看能不能……”

然而,等待着的回答,却是这般。

“(海赤精语):阿爸,您就不能好好的陪我一天时间吗?就一天时间都不可以吗?”

听着了无痕的接受,方才还依偎在其怀中的了无忧,是立马的就给松开了抱着其父亲腰部的双臂,然后双眼之中尽是委屈。

看着了无忧此时的这般可怜模样,了无痕的心当真是难受极了,可是每当他一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去处理好,自己还有那么多的麻烦还么去解决,他就不能让自己得以安心下来,更无法保障自己在陪女儿的时候,自己的思想不会抛锚。

所以即便此时了无忧已是这般的祈求着他,可是了无痕还是觉得,陪自己的女儿,那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来陪的,此时若是说让他放下自己心中的事,而去让他全心全意的去陪女儿,这会儿的他还当真做不到。

毕竟,这会儿需要他去解决的麻烦,当真是太多太多了。

“(海赤精语):无忧,阿爸那些事可都是大事啊!是拖不得的大事,要是阿爸今天不将这些麻烦给咱们处理了,那阿爸了就真的惹祸了!”

可以说了无痕的解释,已经跟中肯了,可是貌似作为这位深海之王的女儿,了无忧并没有她父亲的这般高的觉悟。

“(海赤精语):商量……商量……阿爸您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作,满脑子都是所谓的这些大事,是不是在阿爸的心里,无忧就是一个爱给您没事找事的麻烦吗?行了阿爸,你走吧,你去忙你的事去吧,就这样……”

淡淡地说罢,了无忧心中甚是难过。

而看着女儿独自游远的身影,身为父亲的了无痕,心中亦是一阵无奈。

人物——情道人·萍姑【极仙观】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当人情超越天地大道,便可以情入道,便可以情窥天!

我敢爱,我敢恨,我敢为这个红尘世间鸣不屈,我亦敢为心中挚爱拔剑敌天下。

因为我以情入道。

因为我本就是这红尘之中的性情中人。

我是谁?

河下极仙观,情道人·萍姑!

“要不这一次你就别去了。”

看着手中的这块发了褐色的令牌,男人言语之中尽是无可奈何之意。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灵剑宗宗主尉迟妄的亲弟弟,尉迟绝。

“你阻止不了我的,是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去。”

轻轻地伸出手去,然后以安抚着尉迟绝那颗充满了伤痕的内心,萍姑的话,当真是拥有这般的魔力。

“你可能会死。”

感受着萍姑的那份安抚,尉迟绝这才能将自己那颗本恨意涌现的复仇之心是得以稍加搁浅,虽说是看似简单地一句,却也向萍姑道出了世间无情的本质。

“只要能在你的身边,我不怕死。”

萍姑说罢,便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是挪步到了尉迟绝的身后,开始替其梳理着头发。

“你不怕死,可是我怕,我害怕死亡,我畏惧死亡,因为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甚至死亡的滋味是什么,可是你知道的,眼下我心中的仇还没能找他报,我心中的恨还没能加倍奉还给他,所以我绝不能死,最少是赶在他死之前,我是绝不能死,但是我同样很清楚,这一趟当真是不死也难,毕竟出土的乃是云泽,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是二十四天神魔兵中的一柄,我料想在这天下之中,一定会有很多的人会为之窥伺,所以皆是燕湖岛一定会是这个天底下最混乱的地方之一,而这般鱼龙混杂的地方,我真的不希望你去,因为我不想你为我而出事,萍儿,如果这一次我死了,那么对于大军和小军来讲,你还能成为他们俩活下去的希望,而如果你跟我去了,一旦咱们俩都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大军和小军怎么办?你有考虑过咱们的两个孩子吗?他们在眼下的这个时局之中该怎么活下去?听我的萍儿,这一次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让我一个人去吧。”

缓缓地伸出手来,然后搭在萍姑的手背上,尉迟绝的话当真说得是极为的中肯。

“如果你死了,我绝不独活,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未来,我相信即使没有咱们俩,孩子们也一定会过得比咱俩要幸福,而且再说了,大军如今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那一身蛮力去保护小军,所以老家伙,你也别劝我了,这一次我一定会陪着你去,哪怕为你上刀山,哪怕为你下火海,我都不怕,既然我选择成为了你的妻子,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夫妻本应行一路这般粗浅的道理才对,如果说最终我不幸死了,那也是我在情道的参悟上还不够深刻,我命该如此。”

透过铜镜,尉迟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妻子,竟是这般的美丽。

原来萍姑对于自己心中的情道,竟然是这般的坚决。

情道人,情道人,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一刻,她不再是极仙观的情道人。

这一刻,她只是尉迟绝的妻子,只是大军和小军的母亲。

人物——振武王·乌辽坪【灵剑宗】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至于你能悟多少,就全凭你的造化了!”

老者话音刚落,其人便如同一片残叶一般,就这般的于乌辽坪的面前开始徐徐舞动着手中的剑。

而这把剑,也随着老者的身形,是越来越快。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五阁老之一,尉迟无情。

这时的乌辽坪才刚过二十,正值青年的他,其超高的天赋更是让其直接投身于尉迟无情的座下,是成为了尉迟无情唯一的一名关门弟子。

要知道从灵剑宗自开宗立派之日起,还从没有一个弟子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本事,直至乌辽坪的到来,这才算是打破了这一禁锢。

过目不忘,这得要有多么高的天赋才行。

而乌辽坪,便是灵剑宗众人眼中的明日之子,可以说当尉迟妄等人发觉到他那过目不忘的通天本事之后,他在灵剑宗的地位,当真就如同是屁股地下坐了一艘火箭一般,观察期刚一过,他便被尉迟妄是直接的破格招进了内院,甚至他都没有经过外院的严格把关,就这般的被尉迟妄所接手了。

所以在乌辽坪的人生履历中,尉迟妄是他的第一任师傅。

为了能彻底的将乌辽坪的心留在灵剑宗,为了能将这位拥有着过目不忘本领的天纵之才是一辈子留在燕湖岛,尉迟妄当真是为其费尽了心思,他把自己所会的,是没有丝毫的保留,就这般的传授给了乌辽坪。

而乌辽坪也当真是对得起他的绝顶天赋,连一年都没用,他就已经是将尉迟妄所传授给他的东煌剑法、天罡战气与天极功这三门灵剑宗的绝学是掌握得十分精进,甚至他还针对自己的体质,是将这三门十分深奥的功夫是再次的做以改变,以求能在自己的手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

仅只仅用了三年半的时间,乌辽坪便从一名江湖散人,是成功地跻身进了灵剑宗的高层序列,而在随后的几年之中,他更是依靠着自己敢打敢拼的态度,是博得了众多长老的认可。

振武王,这便是灵剑宗赠与他的称谓。

要知道在灵剑宗的历史中,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振武王,而乌辽坪,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刷新着众多长老所对于自己的认知。

所以在尉迟妄的眼中,下一任的灵剑宗宗主一位,非乌辽坪莫属,因为他早已下定了决心,是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尉迟琉璃许配给这位年轻的振武王,甚至为了能让灵剑宗留下乌辽坪,我甘愿将灵剑宗当做尉迟琉璃的嫁妆,是双手奉送到乌辽坪的手中。

因为尉迟妄能够从乌辽坪的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而二者之间唯一的不同,便是乌辽坪的天赋和努力,可要比年轻时候的他要强上太多太多。

假若有一天尉迟妄光荣的退居到幕后,那么他也坚信,灵剑宗在乌辽坪的手中,一定会发展得比在他的手中更加辉煌。

所以介于自己的私心,介于灵剑宗的未来,介于尉迟琉璃将来的幸福生活,尉迟妄亲自地找到了以窥天道的尉迟无情,是将这位天才少年推荐给了自己的师傅。

而尉迟无情亦是十分看好乌辽坪这个孩子。

至于这会儿的尉迟无情,他所传授给乌辽坪的功夫,乃是灵剑宗的镇派绝学,由他自创的霸道绝招。

东煌剑阵……

人物——忘情仙子·刘洛洛【铸剑山庄】

我知道你不爱我。

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始终都是一个外人,一个无法走进你心中的那个外人。

我还知道在你的身边,有这样那样的女人,而你宁可给将自己的怀抱是向那些女人敞开,也不愿意给我留下一丝可以让我挤进去的空隙。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这样是无法阻止我去接近你,更无法阻止我去爱你。

因为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可以为你去拼命,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但是我受不了你对我的不理不睬。

我受不了。

秦煜,我只求你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就一眼。

我只希望你能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傻傻的女人会为了你而不顾一切。

有时候我也会告诉自己,放弃吧刘洛洛,秦煜不是你命中的那个人,放弃吧刘洛洛,秦煜和你只是生活在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

可是每当我看到你,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俩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你爹还是威风凛凛的镇西侯爷,你娘还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的持有者雪姬,而你却只是一个就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当跟屁虫的小鬼而已。

那个时候,我爹还是地炎宗的赤火云使,而我外公更是天下闻名的豪饮刘云军,我们俩当真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甚至在两家长辈的眼中,我们俩就是最适合彼此的存在。

却没想到,一柄云泽,一场黑潮,就让原本应该幸福生活的你和我,是完全的变为了那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为了你爹,我外公死在了燕湖岛上。

而为了你娘,我爹更是被打成残疾之身,自此以后只能选择余生封箭。

至于我,却只能是每天看着你跟尉迟琉璃卿卿我我的有说有笑。

秦煜我希望你能明白,以前在你身边站着的人,是我,是我刘洛洛,而不是现在的尉迟琉璃。

这笔情债,这是你秦煜欠我刘洛洛的。

这笔孽债,更是你镇西侯府欠我刘家人的。

但是秦煜我不会逼你去做任何的选择,因为我知道,无论你怎么选,在你的备选答案之中,都不会有我刘洛洛的名字,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忘了,在你的人生旅程之中,曾也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时光,是我刘洛洛陪你走完的。

秦煜,我知道这一辈子你可能会渐渐地遗忘我。

但是我知道,这一辈子我没有办法遗忘你。

而现在,我选择以自己的未来去豪赌,因为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只是一个花瓶,我还能为你做更多的事,我还能为你拼更久的命。

为了成就你心中的大志,为了完成你心底的梦想,秦煜我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懂得,我心底这份对于你的爱,究竟是有多么的浓郁。

而现在,我的时间到了,我该为自己的未来做出抉择了。

秦煜,我爱你……

当着一丝清泪划过脸颊之后,刘洛洛这才向她面前的这位仙子是重重地磕下了三个响头。

自此以后,江湖便不再有刘洛洛这个为爱而癫的女人。

自此以后,江湖之中便只有忘情仙子这个为爱而狂的强者。

为了完成秦煜心中的梦想,刘洛洛甘愿选择遗忘过去,选择让自己成为秦煜手中的那柄最为锋利的剑刃。

铸剑山庄,选择加入屠魔联军之列!

只为天下苍生……

只为心中所爱!!!

人物——神火铁足大将军·赵大虎【神火军】

“顶!!!”

将手中那一人之高的塔盾举过头顶,然后便能从他那厚重的甲盔之下看到,此时所流露于他眼底之下的那丝不惧,还有那丝绝不屈服的决心。

而当他们这群无畏的战士们刚把自己手中的盾举起,那漫天的烈焰便呼啸而至。

瞬时间,他们四周的空气都为之变得极为炽烈,并在这极度的狂躁之下,是将空气之中仅存的那丝湿润的焚烧的一丝不剩。

只为他们留下了那被世界的烈火所焚烧过后的干燥。

只为他们留下了那被种族的烈火所吞噬过后的创伤。

而在他们的眼前,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却在他们的面前,是再度的张开它那深渊巨口,随之龙口中的烈焰,便再次朝着他们所站着的位置呼啸而至。

每当龙焰袭来,极为炙热的高温便会瞬间穿透塔盾,从而让这股完全能够在刹那间就灼伤皮肤热能是传导到这群战士的手臂,传导到这些战士的身躯。

可是这些战士们却依旧死死地守住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

因为这些战士们知道,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龙寰,而他们便是守御龙寰太平的唯一防线,一旦让眼前的这条龙穿过这道被龙寰驻守于永夜林的防线,那么在这条龙的面前,龙寰的百姓就只能成为其口中的果腹之物了。

他们是神火军,是整个龙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部队,更是这太古大陆的东方世界里,唯一能够与这些上古魔物对垒的王牌之军,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退。

眼下深渊破碎,封印着深渊结界的镜之位面被人刻意破坏,这才让这条深渊魔龙是得以从这两界的裂隙之中逃窜至这个世界中来。

而作为守护东方世界的人,神火军绝不能退!

可即便是有着神火军令的神力加持,在这条魔龙的龙焰之下,这群神火铁足依旧还是伤亡惨重,而现在,原本驻守在此的好几千人的神火铁足,却连一百人都数不出来了。

“顶!!!”

但是赵大虎不退,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下达了撤退的指令,那么为了拖住这条魔龙而牺牲掉了战友们,可就都白死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去下达这个撤退的命令,哪怕自己最终也会死在龙口之中。

又一阵龙焰袭来……

随之便是一阵炙热的罡风从双侧夹击……

赵大虎知道,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挂起这般炙热的罡风,除了龙翼的挥动之外,就不可能有别的原因了。

而因为这条魔龙方才扇动了自己是双翼,更是让这股朝着赵大虎他们袭来的龙焰变得更加狂躁。

虽然自己的双臂早已被龙焰所灼伤,即便自己此时所穿的甲胄早已在烈焰之中被焚烧的通红,可是赵大虎和其所率的这些神火铁足,是再一次的以这凡人之躯,是抵挡住了这一波的龙焰。

因为身躯太过庞大,导致了挥舞着双翼的魔龙是无法让自己的双翼再护住龙颈的位置,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魔龙的逆鳞所在,所以这也导致了这条深渊魔龙暂时地让自己的逆鳞是直接暴露在了赵大虎的面前。

这短暂的时机稍纵即逝!

而一旦错过了,那么这群神火铁足的下场,就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就是这会儿……

“斩!!!”

一声怒吼,赵大虎是率先地扔掉了那早已被龙焰给灼烧的红通通的塔盾,脚下猛地发力,让其整个人是高高跃起,瞬间将背后所背着的那柄重剑握于手中,待下坠之时,神火军令大发其赤红光芒,那柄重剑就这般的被他给极为野蛮的一分为二,然后让自己地双手是各持一柄长剑,一声长啸探出,其人宛若战神!

人物——卯月之棘·卯月冲之鹤【卯贺一宗流】

“(日昭语):忍法·水龙枪!”

随之双手加速结印,船底之洋瞬间便汇聚于两军之前,以神龙之姿,咆哮的朝着龙寰的泱泱水师疯狂袭去。

忍法·水龙枪,卯贺一宗流的招牌忍术。

而此时与陆安所率的龙寰无敌水师相望于千绝洋之上的人,正是卯月一宗流的大宗主,亦是卯月宗族的大族长,被日昭国藩王尊称为卯月之棘的男人,卯月冲之鹤。

然而单就只有一个卯月冲之鹤还不够,毕竟这场海战,双方所派出的战力在其人数上当真是存有极大的悬殊。

在龙寰看来,陆安这一次的亲征更是向天下之人表了决心,镇压日昭国的藩王之乱,然后让其国民再度选择无条件臣服于龙寰朝廷,为此陆安手持兵符,亲自调动二十余万锦州水师,是浩浩荡荡地从锦州出发入海,随后更是一路北上,其战舰之多,更是宛若那大洋之上的蚁群一般。

而作为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一看龙寰已朝自己出兵,日昭国的藩王也只能是选择应战,因日昭国的特殊地势,让这群世代生活在岛上的人是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各种天灾,又因其四面环海的缘故,更是让诸如地震、海啸、台风等这些自然灾害是频频于岛上发生,而长时间的自然灾害,更是一度地让沉寂了数万年的日月山是开始频频作响,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对龙寰朝廷还一向保持和平态度的日昭国藩王,这才计划这开始尝试入侵龙寰大陆,因为他们当真不想再日昭国的诸岛上在生活一天了。

可是日昭国毕竟是小国,而且是很小很小的那种岛国,这也让日昭国的藩王是没有办法拿出能够与龙寰相与之匹敌的军力出来,所以才有了日昭国各大宗族流派出现在这场龙寰与日昭的海战之中。

面对陆安所率的龙寰水师,日昭国的各大宗族流派可以说是为此拼尽了全力,令人眼花缭乱的忍术更是层出不穷地出现在战局之中的各个角落。

而眼下对于卯月一族来讲,卯月冲之鹤此时的任务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全力地去阻止自己眼前的这数十艘超级战舰继续东进,毕竟在距离他身后仅四百海里不足的地方,就是日昭国诸岛了,而对于龙寰的这些舰船来讲,四百海里的距离,撑死也就只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这些龙寰水师就能登录日昭国诸岛。

子……丑……寅……卯……辰……巳……

午……未……申……酉……戌……亥……

直勾勾地盯看着眼前的那尊冲天而起的水之巨龙,卯月冲之鹤手中的结印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忍法·大壁流!”

当那极为复杂的手印结成,便看到卯月冲之鹤随之更是一步高高跃起,整个人就朝着身下的千绝洋面飞扑出去,而当他的双脚刚刚接触到千绝洋面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一般,就直接朝着自己面前的那数十艘龙寰舰船飞奔着,至于他的身后,则是那数米高的滔天巨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忍法·大壁流……

卯月冲之鹤的成名忍术……

卯贺一宗流的看家绝学!!!

人物——受难蔷薇·扈倩【一剑堂】

“倩儿,你快出来瞅瞅,看我今天给你跟豆子整了点啥回来啦!”

这是一间太过于普通的茅草屋子,普通的茅草屋顶,普通的青砖地面,普通的歪曲房梁,普通的泥巴墙面,普通的发暗木桌,普通的破旧油灯,普通到没有门帘的空旷里屋,普通到没有窗户的通透窗户。

打眼儿这么随意一瞧,也就能将这间屋子内所住之人的生活条件是看的七七八八了。

房梁上挂着一些已经被晾干的干饼子和小鱼干,想来这些干饼子和小鱼干也是供屋内的人日常所食用的吧。

而在此时,一名猎户般打扮的精壮汉子正朝其桌面上抬着一条体型已经算是很大的鱼,而从这会儿那条鱼那不断张合的鱼嘴来看,这条鱼这会儿还活着呢。

要知道就单凭这一条鱼,这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讲,当真就已经算是一件天大的幸运好事了。

所以还不等这名精壮汉子将怀中的鱼是彻底的抱到桌上呢,他就先兴奋地不行,是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扯着脖子的朝着里屋就是一通喊叫声。

“来啦来啦,让我们家豆子也来瞅瞅,看看今天豆子爸给咱们豆子都弄回来了些啥好东西!”

一边说着,精壮汉子便听到了从里屋所传出来的这句女人的声音。

而随着女人的声音刚一落地,一声稚嫩孩童的吖吖声便接踵而至。

这过了一会儿的工夫,这才看到,一个女人就这般的怀里抱着一名眼瞅着也就七八个月大小的大胖小子,是徐徐地出现在了精壮汉子的眼前。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一剑堂未来的影组老大,扈倩。

而从扈倩这般小心又宠溺地模样来看,此时被她所抱在怀中的这个大胖小子,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

“哎呦喂,瞧瞧这是谁压,这不就是我们老王家的豆子嘛,哎呦快来让爹抱一抱咱们的小豆子,爹一天都没见你人了,当真是想死爹了。”

一瞧到扈倩和他的宝贝儿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作为老父亲的精装汉子,他的那个心顿时就融化了,只见他也不管自己方才一直怀抱着一条湿漉漉的大鱼而腻在身上的黏液,就这般地想要伸手去从扈倩的怀中接过自己的儿子。

“哎哎哎,老王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一身再来抱豆子,你看你那黏糊糊的一身,别因为手滑把豆子给摔了,你把衣服脱下来,然后给我扔到盆里,我待会儿就拿去河边给你洗了。”

一看老王同志就要将自己那厚实的臂膀朝着豆子搂过来,扈倩急忙一个闪身,好让自己跟豆子是避开老王的这波袭击,只见她更是瞥了一眼自家老王的衣裳,然后是一脸笑意地对其说道。

“也对也对,还是我家倩儿观察的细啊,这样吧倩儿,你就再照顾一下豆子,趁着我这会儿油手油脚的,我给咱把这条鱼给宰了,叫我说这条鱼,够咱们家吃好久了,嘿嘿……”

老王一边憨憨地笑着,一边又是将桌上的那条大鱼给抱在怀中,随之就出门杀鱼去了,而屋内就只留下了扈倩和她们俩的宝贝儿子。

“走吧豆子,咱们也去河边溜溜弯吧,小家伙在家里窝了一天了,真是可怜……”

而扈倩则是歪着脑袋地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儿子打趣道,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怀中的豆子给稍微地往上挪了一下,好让自己能够把儿子抱得更稳一些,待她本人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这才是抱着儿子慢悠悠的朝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当天色开始渐沉……

当春风开始拂过脸颊……

当卫东无意间撞到了正带着儿子在河边嬉闹的扈倩……

“灵儿……是你吗灵儿……”

看着远处的扈倩,卫东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因为一个身影,就在这一瞬间便涌满了他的记忆。

岳灵儿……

卫东此生的挚爱……

没有之一!

人物——圣女·莉娜·帕奎尔【铁蔷薇教会】

今天妈妈从安东尼爷爷那里给我拿回来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糖罐,我发现在这个糖罐里面,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我真的开心极了。

当我把糖罐里的糖果都取出来放在桌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在这堆五颜六色的糖果中,竟然有这么一粒糖果看上去是十分的特别。

它不像别的糖果看起来那般的充满鲜艳的色泽,闻起来也没有糖罐里别的糖果那般充满果香,它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被放置了有些时间的干煸豆子,干煸的甚至有些丑陋。

不过我知道,像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豆子能被安东尼爷爷装在这个糖罐里,那么它就一定与别的糖果有着完全不同地方。

所以,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么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有我说了算。

是的,没错。

就应该由我说了算。

那么我所要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先吃掉这个看上去甚至有些丑丑的干煸豆子,看看它究竟会是个什么味道。

会是甜的吗?

还说会是酸的?

将豆子放在手中,在稍微的犹豫之后,我便不再考虑更多了,我心想,既然这颗豆子这么的特别,那么我就想先从这一粒最特别的豆子开始吃吧。

我将其他的糖果是再次的塞回到糖罐里去,然后只将这一粒看上去很特别的糖果豆子给留了下来。

而当我准备将那粒很特别的干煸豆子放进嘴巴里的时候,一位花仙子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莉娜,哦我的小心肝,你真的是太幸运了,恭喜你获得了我们魔法糖果公司的幸运大奖,我们的奖品,就是你面前的这一粒充满神奇魔力的魔法糖果。”

花仙子指着我手中的这一粒看上去干瘪瘪的豆子是兴奋地说道。

“请问你是花仙子吗?”

看着眼前正在自己面前不断飞舞的花仙子,我好奇极了,不由得开口问到它。

“哦当然了聪明的莉娜,我就是花仙子。”

而花仙子的回答,更是让我对手中的这粒魔法豆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么花仙子,请问我手中的这粒丑巴巴的豆子真的是充满了神奇魔力的魔法糖果吗?”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花仙子,惊喜地说道。

“哦没错我的莉娜,你说的完全正确,在你手上的这粒豆子糖果,当真就是一粒充满了神奇魔力的魔法糖果,而如果你吃了它,那么这粒魔法糖果就会实现一个你心中的愿望,但是我的小心肝,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说清楚,魔法糖果只有一粒,而你的愿望一旦许下,就不能再后悔了。”

花仙子飞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指着我手里的魔法豆子说道。

“哇,那真是太好了,我希望我的爸爸能早一点从前线赶回来,然后在家好好的陪陪我跟妈妈。”

我望着花仙子,立马开心的说完心中的想法。

“你确定了吗?”

花仙子看着我,认真的说着话。

“我确定了,因为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人能比我爸爸重要,也没有任何的事可以阻止我爸爸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我确定,这就是我的愿望,我唯一的愿望。”

我说完便闭上双眼,将这颗充满魔力的魔法糖果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花仙子看我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充满怜悯,是那般的充满不忍,甚至她早就清楚我的这个愿望已经无法再实现了。

虽然我为了这个虚假的愿望,苦苦等候了整整十年,可最终等回来的,却只是爸爸的一柄断掉的剑,一面破碎的盾和一副遍体鳞伤的甲胄。

是的,没错,爸爸最终也没能如同我愿望里那般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而只是让他随身所穿的甲胄是回到了这个冰冷的家。

自此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童话故事。

自此以后,我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对于命运的抉择。

因为没人能够左右的了我的命运。

因为我是铁蔷薇教会的裁决圣女。

因为我是莉娜·帕奎尔,是代表诸神审判世间罪孽的无情之刃。

人物——卫门神·加藤佐政【三上军】

“(日昭语):师父……哎……师父……您又在哪发呆了啊……您今日又在想些什么事情啊……想的那般的专注……都听不到樱儿在唤您呢……”

撒娇似的用手掌是轻轻地推了推这位中年男人的后肩膀,随后便看到一名也就十五六岁般大小的姑娘,是趴在男人的后背上,一边笑着说着话,一边不断地用自己的脑袋去蹭着男人的耳鬓。

而这个男人在听到了小姑娘的撒娇之后,也是瞬间的回过心神,随即更是极为宠溺地用手轻抚着对方的小脑袋瓜,一遍又一遍。

“(日昭语):师父,您方才还没有回答樱儿的问题呢!”

小姑娘看来还是很享受男人这般的轻抚自己,因为这会儿的她早已是微微的闭上双眼,更是将男人的肩膀当成了枕头,就这般轻轻地靠着肩上。

口若轻兰一般,温柔的话语便再次的飘进了男人的耳中。

“(日昭语):呵呵呵……樱啊……师父刚才在想,要是有一天你嫁人了,那你所中意的那名儿郎,师父可得好好替你把把关才行啊,你可不知道,这年头坏男人可多了呢!”

迫于无奈,男人还是以打趣的方式去跟女孩在讲自己方才所想的事。

是啊,这一转眼的功夫,小女孩已经在男人的怀抱中度过了这么多年,从一位还在嘤嘤学语的婴儿,到如今的这般该替其找婆家的大姑娘,可以说他地这一转眼,当真已是过去了数十年之久。

所以当男人是看到远处那群在麦田里肆意奔跑的少男少女的时候,他不由得便想到了身后的小女孩,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该去为小女孩所置办的事儿了。

“(日昭语):哎呀,师父您在瞎说些什么呀,樱儿还小呢,还不想嫁人呢,而且再说了,樱儿当真受不了那些头顶上连根毛儿都不长的男人呢,在樱儿的心目中,还是师父您这般的装束好看帅气,所以樱儿以后即便是要嫁人了,也一定要嫁给像师父您这样的剑客,因为真的那些村子里的男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樱儿真的觉得好难看啊。”

用力地搂住男人的脖子,然后更是不断地用自己的脸蛋儿去蹭男人的衣服,而少女这般的行为,男人竟然丝毫都不生气,甚至在男人的眼底,更多的乃是流露出无限的亲情和宠溺。

可是对于男人来讲,少女就是他的女儿,就是他唯一的孩子,虽然他和少女之间一直都是以师徒自诩。

“(日昭语):傻丫头,你都这么大了,是迟早都要嫁人的,不管你最终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师父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师父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户条件稍微能富庶一些的人家去,不要找像师父这般的剑客,因为剑客是生活真的太苦了,师父不想你以后嫁了人之后还要遭受这般的苦难。”

扭过头去,男人好让自己的双眼可以看到少女的侧颜,随即微笑地看着对方,淡淡地说。

“(日昭语):再说吧再说吧,樱儿这会儿还小呢,还不想嫁人,樱儿还想在师父身边多待几年呢,樱儿觉得自己的剑术现在还不是很厉害,樱儿还需要师父多多指点呢……”

少女之后的话,其实男人并没有听进心里去,此时的他早已放空了自己的心灵,因为在这会儿他的眼中只有少女,因为在这会儿他的心中只为少女。

少女就如同是男人的孩子一般。

相信没有人会想到,这般的宠溺少女的男人,竟然会是当今世上最为厉害的剑客,人送外号三刀流剑圣的人,加藤佐政!

人物——百晓生·王博【合欢宗】

尽山水之间……

游天地之下……

挥毫谱写红尘万丈……

落笔提款儿女情长……

独悠悠……

泪悠悠……

无妄……

无念……

只留情于大好美景……

只留剑于巍博江山……

一人……

一剑……

一卷……

一毫……

一壶酒……

已足以!

“听说你要去永春了啊,怎么这一次准备带上我不?”

双手背后,然后踮着脚尖的是瞥了一眼画桌上的这幅气势磅礴的山水丹青,随即他便是用着那献媚一般的口吻,是当着单丹青的面轻声询问。

“王博,这一次我乃是奉了宗主的命前去永春城的,可是去办正儿八经的正事的,我说你老在这吓掺和个什么劲儿啊,你来提上一笔?”

因为王博的这一句话,单丹青硬是没有将最终的这一笔落款是落在眼前的宣纸之上,而是歪着脑袋的瞄了他一眼,随即便是将手中的这根狼毫是递到了王博的眼前。

“提就提,这有啥,要不要再给你随性赋诗一首?”

要知道,作为合欢宗四大天王之一的书阁阁主王博来讲,他在合欢宗之中的地位,可是与这位画舫的舫主单丹青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了,而且因为他那满腹经纶的知识,更是被江湖中人戏称为江湖百晓生一名,由此可见这样的一个人,是有多么的厉害。

“那敢情好啊,那你就看着给随便来上一首得了,你看眼前这烟雨朦胧的,正缺这么一首像样的呢,咱可别浪费了这眼前美景啊。”

一听到王博说要随性赋诗一首的时候,当真是没把单丹青给乐坏了,要知道在江湖上,他这家伙所谓随性而作的一首诗词,那可当真是值不少钱呢,毕竟他的文化造诣,当真可以被视为当代的大家之流啊,这也难怪当他说随性来上一首的时候,咱们的这位画鬼·单丹青会那般的兴奋了。

王博这是摆明的在给单丹青送银子花啊,他能不开心。

其实在王博的心中……

(MD,要不是老子这会儿有求于你,你就算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再给你多提一个字了,上一次的事你还没给老子办妥当呢,害得老子白白给你写了四副字,这一回老子要是不把你小子给治得服服帖帖,老子就把‘王’字倒着写……)

可以说王博这时当真是向单丹青完美的演绎出了什么叫作表面笑哈哈,心里MMP了……

“嗯……就这么写吧……”

看似嘀咕了一声,王博是一把夺过单丹青手中的笔,随之他更是一腚就把单丹青给挤到了一旁,待他这一细声的嘟囔过后,他随即一笔落下:

烟雨楼,

醉朦胧,

青山光色映杨柳,

独为荷莲绽湖中。

自有万象琼。

江堤画月色,

晚霞印苍穹,

自道天凉好个秋。

盈盈相伴抚胄律,

醉眼提笔又脸红,

姑且笑我痴癫睡,

酌我笠蓑翁。

待一词洋洋洒洒的是书写在了这幅山水丹青之下,随后他便在这首词的下方,着重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百晓生!!!

人物——末日之刃·蒋艮【万机神宫】

(咯吱……)

……

(咯吱……)

……

(一阵阵齿轮交错的声响……)

(一阵阵细细唆唆的摆弄……)

昏暗的烛光之下,男人就这般的静坐于桌前,然后不断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就这般的安静,就这般的细心,就这般的则无旁骛,就这般的细微无声。

而在男人面前的这张青铜桌面上,则是被陈放着一堆堆的小零件和管子,从其那抹极为特殊的青铜色泽上来看,也是能端倪的出这些材料的材质究竟是出自哪里。

就这样,男人是不断地让手中的材料在自己的眼前是再三的比对,从而以排列组合的形式来不断的尝试,以祈求可能会存有的幸运与成功。

只不过……

当男人是极为小心地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螺丝给拧紧,当他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这只青铜小青蛙的时候,所谓的幸运并没有降临于他的身上。

这只青铜小青蛙并没能活过来,它只能是以一种极为机械的行为方式来让自己在原地是不断的鬼畜,却不曾看到过一丝的生气。

又一次的失败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男人这才是将那只此时还在不断鬼畜的青铜小青蛙给拿了起来,待自己又是仔细的端倪了一阵子后,便随手就将这只青铜小青蛙给扔到了桌子上去了,以让其是继续的在桌面上鬼畜去吧。

至此,男人这才是让自己的双手是稳稳的扶住桌子的边缘,随之便看到他的双臂就这么用力地一推,愣是将他给推的离开了桌面的位置。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光这才看清,原来男人双膝以下的部分,早已缺失不见了。

原来男人早已残疾。

将双臂展开,犹如大鹏展翅一样,随之是用力地滑动着双臂,好让自己身下的那辆青铜轮椅可以为之移动。

可就在男人是咬着牙的准备尝试的时候,一道青色是人影是立马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来无影……

定眼一瞧,原来出现在男人身后的人影,是它。

来自男人家族之中所流传下来的传家之宝,来自万机神宫之内的绝密之法。

战·人偶!

而此时欲要将男人推离此地的这个人偶,则被男人亲切地唤为:青。

其实作为万机神宫的后人,男人压根就破解不掉青,哪怕他早已将自己家族之中的那本圣典《万机录》是翻阅了无数次,可是他依旧没能从《万机录》中找到青的秘密,更别说是让自己制造出另一个与青一般的战人偶了。

这可是男人毕生所要去追寻的真理,是他此生都势要去攀登的高峰。

即便男人并不能真正的迈开双腿,但是他一直都坚信一点,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就一定会让万机神宫的木甲秘术再一次的名震天下。

只因在男人看来,天下所有的修为武学,都远不及自家所流传下来的木甲秘术要来的精妙,毕竟在自家的传说之中,曾有过这样的一项纪录。

在那遥远的地底深渊,万机神宫在那里铸建了一座钢铁之城,整座城市的科技文明要远超于现在,那里的人们平日里用于代步的工具早已不再是马匹骡子,而是行动力更为快速的木甲兽,那里的人们平日里所居住的房屋也不再是木头砖瓦,而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青铜大楼,而更为夸张的是,在那座钢铁之城中,城里的所有守备都已不再是寻常的人们,而是一个个要比青更加充满智慧的战人偶。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男人最为心动和向往的。

因为在传说之中,在那座钢铁之城的深处,隐藏着一件自太古时期便被滞留于人间的绝密之境,诉神台!

所以话说回来,男人是谁?

万机神宫在现如今的唯一传人……

吐斯帝国的军机大臣……

夏志杰的毕生挚友……

龙寰国中神机火营的死对头……

而他的名字,姓蒋,名艮,字万机。

人物——铁手禅师·慧明【大音寺】

(呼……)

双眼逐渐地迷离起来,以至于连前行的方向都变得模模糊糊。

(呼……)

双腿逐渐地变得虚浮,以至于接连好些个趔趄更是让慧明险些跌倒。

(呼……)

即便此时慧明已早早地用麻布将自己方才被蓉月给斩断的手臂给死死地缠住,可是鲜血却依旧顺着手上的麻布给滴落在脚下,将他身前的衣襟给染得通红。

因为断臂的缘故,让慧明此刻已经是出现了大量失血的情况,若是他没能在自己陷入昏迷之前赶到医馆,恐其命休矣!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慧明在此时决不能死,他必须要坚持到自己能活着回到大音寺去,然后将方才发生在灵剑宗的所有事宜皆如实的反馈回寺中的各位住持才行。

要知道,慧明这一次之所以会被住持派往灵剑宗,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道圣旨,那道由陆锋亲自口述所拟定下来的圣旨,若不是因为那道圣旨,相信以大音寺平日里的为人处世的习惯,是断不会掺和进这样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当中的。

甚至在那道圣旨之中,还点名了要让大音寺不惜一切办法,都要试探出灵剑宗的底线,至于为什么会让大音寺去做这般的事,没人敢去胡乱猜测,更没人敢去反驳一二,毕竟这道圣旨乃是当今的天子皇帝陆锋所拟的,天子之意是万万不敢擅自揣度啊。

朝廷这一次摆明了就是要让大音寺的这群人,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去参与到争夺云泽的队伍中去,但是却又要求大音寺不得将灵剑宗所出世的那件天兵留在寺中,反而是要求大音寺将那件天兵上缴到朝廷之手。

这摆明了就是在坑大音寺的这帮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粗浅的道理如今同样适用于龙寰的朝廷与大音寺身上,毕竟作为朝廷暗中扶持的一股江湖势力,大音寺可谓是身世极为明朗,试问在这个天下之内,但凡是有些背景和手段的江湖势力,怕没人不清楚这件事吧。

要知道天神魔兵一事,自古都应只属于江湖之事,而陆锋作为龙寰的掌舵人,作为龙寰的当今天子,他本应对江湖之事要稍加避嫌才对,要是他过分的掺和进了江湖纷争,那么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有可能被朝堂之上的名门望族跟联名弹劾,虽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不会将他从人间帝王的椅子上拽落下来,但是也足以让他烦心一阵子了。

所以对于陆锋来讲,他就需要一位代言人去掺和江湖中的种种事宜。

而对于灵剑宗所发现的这件天兵,朝廷是志在必得的,毕竟是传闻中才会提及到的天神之兵啊,哪有说是将此天下之物拱手相让到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的手中?

所以大音寺就顺理成章地被陆锋给盯上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倒真是坑惨了大音寺。

本来在这些年里,大音寺在江湖上的名头就远不如白马寺,每年给寺内供奉的香客,也都远不及白马寺的香火来得旺盛,这下倒好,本就属于二流的大音寺,这一次因为灵剑宗的事,更是被陆锋给实打实的摆了一道。

(呼……)

我的手……

(呼……)

我的手……

(呼……)

我的手……

人物——牌皇·泰凯斯·巴尔德【隐山会】

斜阳落于山坳,将丰沃的草原点缀上一层金黄,在那碧波粼粼的弯曲河流处,一群群安心享受着甜美水草的马儿正在此大快朵颐,从那肥美而又健硕的身姿来看,想必这里的水,这里的草,这里的空气,都是那般的香甜可口。

这便是圣驹汗国的一角。

而与之相互交晖的另一边上,一座由无数根巨大的原木所搭建起来的高耸城堡,就这般安静地坐落于不远处的山腰之上,当最后一抹的余晖映射在城堡的塔楼的时候,更是让这座孤独又寂静的草原之城显得是格外的神圣。

洛庭崖……

这便是它的名字……

城外安静祥和,而这城内,却是另一番盛景了。

无比的热闹、无比的疯狂。

只因当今天的日头落于西山之后,当皎月从东边的地平线开始徐徐升空的那一刹那开始,圣驹汗国一年一度的大狂欢就要为此拉开帷幕。

丰草节……

要知道对于圣驹汗国这样的以游牧为主要生产力的国家和民族来讲,当年的水草够不够丰满,将会极大地影响到第二年畜牧户手中牛羊的收成的,所以对于水源和草种的需求,相信在这个天下,没人会比这群天天都在跟老天爷在打交道的民族更为清楚。

而丰草节便是圣驹汗国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了。

每年丰草节都会选在一年当中水源与草种最为肥美的金秋时节来举办,而每当佳节来临之际,那些游荡于大草原身处的游牧民们便会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从而带上一家人今年所有的收成,就这般浩浩荡荡的朝着草原深处的各大城镇驶去。

对于这些辛苦劳作了一整年的游牧民来讲,趁着丰草节的热闹劲儿,去变卖变卖自己个儿之前所剥好的羊皮牛皮,然后再卖上一些自己独家秘制风干的牛羊肉干,也好为自己的一家换些能供全家日常开销的金银回去。

毕竟对于圣驹汗国的子民来讲,丰草节就相当于他们过年了。

而此时在洛庭崖,一位长相略显贼眉鼠眼的中年大叔,就这般的歪歪斜斜的跨在自己身下的那匹瘦骡子背上,而在这匹瘦骡子的屁股上,还挂着满满的两大筐烟花爆竹。

“(圣驹汗语):嗨,老巴尔德,今年您又要给乡亲们推销什么好玩意啊!”

……

“(圣驹汗语):是啊是啊,老巴尔德,去年您给乡亲们表演的那个戏法,当真是太精彩了,今年您又给乡亲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

“(圣驹汗语):天啊,没想到老巴尔德您竟然还记着我们呐,您不知道,我们都快想死你啦!”

……

“(圣驹汗语):天啊,竟然是老巴尔德,我的天呐,去年我都没挤进人堆里去,都没看清老巴尔德的戏法,今年无论如何我都要挤到最前排去!”

……

一看到他是这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有些眼尖的小孩是立马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是围了过来,然后就是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他是谁?

他是泰凯斯·巴尔德。

一位来自夏索尼娅的资深大法师。

没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会多少奇思妙想的魔法,洛庭崖的小孩子们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每当丰草节快要来临的时候,老巴尔德就会骑着他那瘦呼呼的矮骡子来到这里,然后就趁着丰草节最热闹的时候,去人最多的广场上,给整个洛庭崖的人表演一次超乎寻常的魔术表演。

去年的时候,老巴尔德所表演的戏法被他称之为帽子游戏,那是一种能从帽子里变出活兔子的戏法,而今年的他,又会给这群可爱的人们表演一个什么样的新鲜戏法呢?

看着那匹瘦骡子身上所挂着的烟花爆竹,怕也不难猜想吧。

可是相信夏索尼娅的法师们死也不会相信,被整个夏索尼娅的法师联盟尊称为牌皇的泰凯斯·巴尔德,如今竟然会变得如此……

人物——破碎行者·俞江【八界门】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你的那份令人作呕的怜悯。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你的那份惺惺作态的同情。

我是谁?

俞北塘之子,赵璇之子!

我是谁?

落魄的少爷?

亦或者是流亡的孤魂?

不!

不是!

我是我。

我是俞江。

所以如果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意见和看法,那么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因为在我俞江的世界,不需要质疑的声音。

当本就湛蓝万里的青天被撕开那道血腥的裂隙……

当本就贫瘠的土地再次被无尽的战火所吞噬干净……

当戈壁滩的砂砾被鲜血所浸染出猩红之色……

当久久不能随风散去的悲鸣不断徘徊于天地之间……

当你如巨人一般,以坚实的身躯是抵挡在我的眼前……

以徒手之姿,将那块从天而降的烈焰巨石给撕得粉碎……

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今后所要去追逐的唯一目标。

哪怕你是我的母亲。

哪怕你是天下闻名的赵璇。

所以……

为了活着,为了真相,为了天下淼淼苍生,请把我当成异类之人吧。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闭上眼睛……

闭上耳朵……

闭上嘴巴……

因为接下来,你将会看到一个新的传奇诞生,你将会看到一段新的神话出现。

这段历史终将会被世间所铭记,也终究会被世间所遗忘,直至当岁月静好,直至当日月如稀,直至将彼时的你我遗忘得干干净净,直至一无所有,直至遁入空无。

但是,此时,现在……

我心中的传奇这才刚刚开始,我眼前的精彩这才刚刚开启!

尖叫!

大声的尖叫!

刺穿我们的耳膜,闪瞎我们的双眼,震碎我们的理智,击溃我们的精神……

让我们的五感六知在如今的这个乱世之中变得无比纯粹。

只有这样……

也只能这样……

让灵魂的深处感到颤抖,让心底的隐秘感到惊恐。

直至最终的崇拜,直至最终的姿态。

跟着我……

跟着我……

跟着我与世界抗争……

跟着我与不公抵抗……

跟着我寻找真相……

跟着我探求真理……

因为我们生而为人,所以我们就该疯狂一次。

叛逆的种子早已深种于我们的心底,癫狂的基因早已抒写进我们的血脉。

直至因世界的疯狂,而将我们体内的这股嚣张肆意的处事态度瞬间激活。

气氛终将会被我引爆……

历史终究会因我的出现而被改写……

而我,则会站在群山之巅,然后傲视整个天下!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我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什么才配叫做无所畏惧。

我会让所有的人领教,什么才配成为无坚不摧。

因为我的意志,坚如钢铁。

所以……

跟着我……

跟着我……

跟着我前行的步伐……

跟着我前行的身影……

然后……

于心底……

朝着世间的不公大声的怒吼……

朝着人间的险恶大声的咆哮!

怒拳相握,随即重拳出击!

我根本不受谁的威胁……

随时准备跟生死之敌拼死对决……

把世间对我的质疑……

把世人对我的污蔑……

把天下对我的诬陷……

皆直面去为之毁灭!

超越一切的限制,跨越一切的隔阂,翻越一切的禁锢。

不再胆怯,不再懦弱,然后……

随着心间的那声怒吼,去好好享受这放纵的感觉。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我更不需要你们的蜚论!

所以……

别再跟我废话……

别再跟我瞎扯……

趁早给我滚开……

趁早消失眼前……

我不在意天下压迫我……

我不在意红尘误解我……

我不在意流言和蜚语……

也不屑世间中的非议……

因为我不在乎……

因为我不需要……

规则就是用来废弃的,声音就是用来撕裂的,秩序就是用来打破的。

所以,就算我被这个世界所冷眼相对。

所以,就算我被这个世界所视为异类。

我依旧会秉承我心中的意志,去孤独地走下去。

既然是异类,那么……

我就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向天下的人证明。

要么给我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要么给我闭上眼睛保持漠视。

要么……

选择跟随我的意志,选择跟随我的身影,然后让世界为之闭嘴,让世界重回秩序,让我们成为与这个不公的世界所相互抗争的勇敢战士。

我不需要被世间所理解!

我不需要被世间所痛惜!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你就给我闭嘴吧!

我……

行……

我……

素……

与……

天……

决!!!

人物——情公子·玉野【合欢宗】

点烛……

焚香……

待烟雾袅袅如轻风扶持……

便手抚面前琴弦……

漫不经心地拨下那足以回馈心灵深处的轻鸣之音……

于前奏落地之时……

轻声吟唱!

你总说这个江湖存有真情

却总被眼前红尘伤得彻底

你总说这个世界充满温暖

却总被身边诸事惹乱心烦

你总说与我看尽人间日落

却总会扭曲误解红尘侠义

你总说与我品尽世间美誉

却总会错过身前大好河山

啊哈

这风雨吹得我只余绝望

啊哈

脚下路也只显人生彷徨

啊哈

壶中酒更早已见证轻狂

啊哈

只凭我这双眼早就无法判断人间真假

天苍苍地茫茫与谁共赴

心坦坦意荡荡与谁共路

水潺潺山漫漫与谁共舞

参不透看不破这条难选的路

心念念情恋恋你的眼眸

意绵绵爱连连你的轻抚

妄翩翩绝骞骞你的意图

心难了

你总说这个江湖世人无情

却只让自己时时陷入红尘

你总说这个世界充满轻浮

却只让自己刻刻身处悔恨

你总说这个天下美好绚烂

却只让自己见证乱世残忍

你总说这个乾坤充满希望

却只让自己面对不公真相

啊哈

为了爱我可以翻江倒海

啊哈

为了情我可以斩山断川

啊哈

为了你我可以劈天裂地

啊哈

但只凭我这双臂竟无法斩断人间虚妄

心难了意难了只余彷徨

意难了恨难了只剩绝望

恨难了怨难了只留倔强

参不透看不破这条难选的选择

爱难了情难了绝不能想

情难了恋难了绝不能茫

恋难了心难了绝不能忘

即便

当曲声忽然断点,口中之音亦然跟随手中的曲,是戛然而止。

只留有泛红的眼眸,只留有不断微张的胸口。

怕是没人敢想,这位堂堂合欢宗的少宗主,竟然会用情如此的深,如此的深。

“我本只想与你争个高下,只想让世人知晓我合欢宗罢了,却不曾想过,你会以这般的抉择来面对人生,去面对现实,你怎么会这般的傻,你怎么会这般的傻啊!”

深深的叹息,随即更是能够发现,在这昏暗的烛光之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的滴落在他身前的琴弦之上,然后任由这根琴弦,是将那颗落下的泪珠给割得粉碎。

而在他的面前,透过这股昏暗的烛光不难发现,一幅已经略微有些发黄的画,被端端正正的挂在他面前的墙壁上,而画上的人不是别人,画上的人竟然就是八界门的前掌门人,赵璇。

“赵璇,如果当年你没有选择俞北塘,而是选择了我,那么今时今日的你,就绝不会落得这般个凄惨的下场,是,我承认,在年岁上讲,我的确没有跟俞北塘去相互竞争的资本,毕竟那时的你要大我十几岁,可是你明白,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能去真正的讲清楚看明白呢?十年了,一眨眼都过去十年了,十年前,我没见过你,所以那个时候在燕湖郡,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了对手罢了,可是当我亲眼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十年前的那场事故,我办得是有多么的糊涂,是有多么的愚蠢,赵璇,你知不知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玉野压根儿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什么一见钟情这般荒唐的事,可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在那时就已经被你给勾走了,从那时开始我就明白,在我玉野的心里,这一生恐怕就只能给你赵璇留下全部的位置了,但是如今,你却选择了这般的方式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红尘江湖,我,不甘心!”

原来他是玉野……

原来他就是当年在燕湖郡坑了八界门一次的合欢宗的少宗主。

只不过……

“陆锋……”

当玉野轻声的唤出这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他眼底的那抹仇恨之火,极为狂盛。

“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

人物——虾蟹双将·五斗/珊驰【龙覆皇庭】

“(千绝语):嘿嘿我说老螃蟹,你莫不是害怕了吧,不过这也对,你们螃蟹就喜欢临阵缩头,倒也是习以为常了呢……”

常言道,当螃蟹遇到了虾……

当沉闷遇到了油嘴滑舌……

当珊驰遇到了五斗……

那么……

哦,对了!

你说五斗是谁?

珊驰又是谁?

五斗,了无痕帐下的一员大将,千绝洋人送外号蟹将军,当年他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一身龙胆,外带上自己手中的那两把西瓜刀(备注:这里的西瓜刀特指五斗身下的那头坐骑,一头有着千年修为的超级食肉蟹,那两只大钳子,当真无往不利)是帮助了无痕快速的征服了东海的海域,可以说当年要不是有他,了无痕断不可能会那般顺利的拿下正片东海的统治权,也不会那般顺利的得到先王会的认可,所以由此可见,他跟了无痕的关系,当真是犹如手足一般。

话又说回珊驰,作为了无痕的左膀右臂,珊驰同样是其身边的大将。

只不过不同于五斗那般的莽撞,这位珊驰可是相当的聪明,作为了无痕帐下为数不多以聪慧和计谋著称是海赤精,他可真是没少为了无痕出谋划策,而了无痕之所以可以很快的平定了东海海域的乱局,一方面是因为其帐下有着一大帮子诸如五斗这般的凶猛大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了无痕有着好几位诸如珊驰这般的谋士,也正因为如此,东海海域的乱局才能那般顺利地解决,深海之中的诸多族群这才得以得到统一。

只不过在了无痕帐下的众多将军当中,五斗和珊驰当真是一对极为热衷于相互损骂的战友,每一次的出征,很少能看见他不拿五斗来开玩笑的,有时候这玩笑话说的过分了,五斗还会跟他扭打在一起,可哪怕他俩人打得再是凶狠,一旦将俩人放在战场之上,俩人又会成为最为默契的一对,皆会以自身的性命去守护着彼此,所以只能说他俩的关系,当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哦,对了,忘记说了!

五斗和珊驰可都是海赤精,只不过二者唯一的区别,便是五斗乃是一名女性海赤精,而珊驰则是一名男性海赤精。

而能区分出海赤精性别的办法,一个是看双方的打扮,因为海赤精的上身依旧保持着人类身型的模样,所以一般的男性海赤精皆会选择赤膊上身,而女性海赤精则会穿上一些闪闪发亮的海藻贝类,以遮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其次男性的海赤精会背后滋生大量的鳍,而女性海赤精则不会背后生鳍,同时男性的海赤精会腋下生四支,而女性的海赤精只会腋下生两支。

所以说,万灵创造万物,当真是神奇得很。

而如今,当了无痕迫于先王会的压力,是开始于龙覆海沟聚集兵力的时候,身为这位深海之王的左膀右臂,又岂会又不参战的道理。

只不过这一次,这仗还没打呢,珊驰又开始拿五斗来开涮了。

“(千绝洋):珊驰,你再给老子哔哔一句,看老子不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只不过,和平了这么多年,寂静了这么多年,貌似五斗的脾气没怎么变啊,还是这么不经逗。

“(千绝洋):就凭你?得了吧五斗,你可别使劲儿的吹牛了,你要是真的有种的话,就去战场上多立战功,你说你老喜欢当着我面吹牛,你到底图啥呢?”

眯着双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五斗,珊驰不仅再次开口。

“(千绝洋):你想讨打?”

而五斗,则依旧这般的直来直去。

人物——天枢之眼·慧贤【八界门】

我的眼……

已看不见……

可是我的心……

却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我是谁?

天枢之眼,慧贤!

我们是谁?

我们是守卫太机天枢的卫队,我们是守卫天下的高墙!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

是五行众!!!

“我们是谁?”

只见慧贤就这般是站于众将士的面前,尽管此刻的他,早已将那张黑布给绑于自己的双眼之上,尽管此时的他,早已习惯了眼前的这份漆黑,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让自己巍巍不动的立于这山巅之上,立于这乱风之中,立于这泱泱天地之内,这足以见得,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强大。

“火部众!”

迎风之中,慧贤那并不大声的话,却让他面前的这一众将士都显得极为亢奋,而亢奋之余,更能看出,他眼前的这群将士,是多么的渴望荣耀,是多么地向往真理。

可是,情绪如此激动地回答,却并不被慧贤所买账,只见他依旧安静地站于山巅,依托着身后的微风,依托着身后那不断传来的杀伐之音,再次开口,轻声询问!

“我们到底是谁?”

假若慧贤还能看得见,假若此刻的他看能拥有视光,在场的所有人皆坚信,此时的他,一定眼神如炬。

“卫队!”

而当慧贤这边话音刚落,便有一名看上去年龄并不算太大的火部众,是扯着嗓子一声高呼!

而当这名火部众刚一嘶吼完,在场余下的人,皆是效仿。

“卫队!”

……

“卫队!”

……

“卫队!”

……

“呼……哈……”

……

这一次地回答,慧贤很是满意。

最起码,这会儿他很是满意。

“很好,我是慧贤,是卫队的头儿,更是火部众的头儿,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是刚被选入的,更有些人是从别的五行众中调过来的,但是我希望你们清楚,进了我这火部众的大门,那在你们的身上,就会被世世代代的烙下火部众的印记,你们记住,既然选择生而为人,那么你们就需要去做一点人该去做的事,而不是去做一些人不该去做的事,所以我在这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眼下我们的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已经杀至地之墙处,他们无比残暴,他们不具人性,他们心中所存的道义,便是毁灭,而你们此时所要去做的,就是挺起胸膛,然后跟着我去守住地之墙,但是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谁要是被虏了或者跑不动了,那么为了太机天枢,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将我们所信奉了一生的秘密留住,我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不管他是不是我的门人,不管他是不是我的手下,我会毫不留情,当然了,假若是我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也希望你们能这么做,因为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是守护太机天枢的卫道者,是守卫天下秘密的无言者,你们,都给我听懂了吗?”

慧贤的话,虽说讲得十分儒雅,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那般的杀伐果断。

“领命!”

而当慧贤话音刚落,这群选择加入火部众的战士们,则是一个个再度的扬起脖子,高声一呼。

“很好,现在,给我打足了精神,好戏,就要开场了。”

慧贤这边刚一说完,便看到他是立马转过身去,是让自己直面眼前的战祸,恐怕他并不清楚,就在几年前,就在自己还跟随着李耳率军进攻天机谷的时候,赵璇也曾站在他此时所站着的地方,看向他此时所望去的方向。

随之右臂猛地一震,一根青铜长棍便已被他握于手中。

一时间,开棍的清脆声响,是频频浮现。

而就在此时,远处忽然火光大盛,其猛烈的光芒,更是将此时那湛蓝的天,给染得一片通红。

“为了八界门!!!”

随着这一声的高呼,慧贤率先从神机崖上一跃而下。

人物——琉璃刺·范霜儿【都护府】

“启禀二小姐,您吩咐所炼制的药,如今已经炼好了!”

冥冥之中,女子轻声的发出询问,而当她彻底说罢,这才是将自己面前的双拳是缓缓地张开,然后将掌心那两粒颜色迥异的药丸是摊开在她的面前。

对,你没有看错,这俩药丸此时就是直接被该名女子给用自己的掌心托着,而不是安静得让其躺在玉盒中。

试问一下,如此生猛的方式,还当真符合本地的彪悍民风啊。

她?

又是谁?

她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护府范氏宗族的二小姐范霜儿嘛。

“这玩意儿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药?”

看了眼自己眼前的这两粒药丸,范霜儿的口吻是那般的充满不屑之意。

“回二小姐的话,此药便是!”

左瞧瞧……

右看看……

将鼻子凑上前去又轻轻地闻一闻……

然后被那一股瞬间冲破脑门儿的药味给刺激的直落泪……

“就这?猪都不吃的玩意儿,你们准备让我拿去给苏庆广吃?是我自己当真傻呢,还是你们当我傻呢?糊弄鬼呢这是!”

美目一瞪,便听范霜儿随即一声呵斥。

“二小姐息怒……二小姐息怒……”

而这名手捧仙药的侍女更是因此而双膝直接跪了下去,并急忙开口解释:

“二小姐,当初可是您吆喝着让我们药房的人去为你熬制一种药,一种只要男人一吃就会对服下另一服药的人,是爱得死去活来的神药啊,而如今此药物已经被炼制成功,虽说这气味着实是差了一些,但是这药效是当真有效的,对此属下已经跟药房的人是再三确认过了的!”

一边解释,侍女更是高高的将其手中的这两枚药丸是举过头顶,然后静静的等待范霜儿的决定。

“不是……就这个气味儿,谁咽的下去啊,这气味儿可当真跟咱们后院所养殖的那几头青背猪的气味差不了多少,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些,别说是苏庆广了,就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只见范霜儿是轻轻地捏着自己的鼻头,然后是皱着眉头的又注视了一眼侍女手中的两枚药,这才郁闷地说道。

“二小姐,虽说气味儿是差了些,但是这效果是杠杠的,而且这药亦分阴阳一说,像您贵为我都护府的二小姐,那么您待会就得把这枚蓝色的药丸给吞服下,因为这枚蓝色的药丸所代表的属性乃是阴性,而待您彻底的将此药丸的药力吸收干净之后,便可将另一枚红色的药丸是瞬身携带,至于拿什么装,倒没什么过多地讲究……”

抬眉瞥了一眼范霜儿,这名侍女便接着说道:

“不过二小姐,有一件事奴婢还是得跟您说清楚,但凡是药,那么这药无论有多么大的神奇功效,其药效的保质期都不是太久,而您眼前所看到这两枚药丸,更是如此,因为药房在其炼制的过程中加入了无数天材地宝,这也导致了这两枚药丸的保质期是很有限的。”

说到此时,侍女缓了口气,然后这才继续说完。

“所以奴婢后来听药房的人讲,此药撑死也就能放俩月,俩月一过,此药的药效便会大打折扣,而一旦过了半年光景,那么此药就当真是一点药效都没有了,所以二小姐,既然您想追回苏侯爷的心,那么奴婢认为,二小姐您理应此刻立马将这枚蓝色的药丸给服下,待您将这蓝色药丸的药效彻底吸收之后,您就可以出发去天机谷了,若是路上不会因为别的事而耽搁的话,相信从咱们府到天机谷,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二小姐,如今给您所留下的时间已然很是紧迫了,已容不得您再有所顾虑了。”

侍女说罢,便将手中的两枚药丸是举得更高了……

人物——茶贵人·荀静【剑藏山】

都说这茶,是最为喜人的。

我也是!

喜欢在杀青的时候去制止多酚类物质的氧化过程,喜欢在炒青的时候去观察那犹如侍女之秀眉的婀娜之姿,喜欢在烘青的时候扮以花蕾的芬芳来替眼下的嫩绿来点缀,喜欢在晒青的时候与之一同陪伴那风和日丽的午后,更喜欢在蒸青的时候留恋那弥漫于鼻尖的袅袅清香。

有人喜欢绿茶,喜欢那硕壮饱满的芽叶,喜欢那色泽墨绿的身姿、喜欢那润泽厚重的茎秆,喜欢那清风徐来的芬芳。

有人喜欢红茶,喜欢那木质分明的叶芽,喜欢那条索粗松的模样,喜欢那味涩甘苦的过往,喜欢那沉淀时光的漫长。

也有些人会喜欢黄茶,喜欢那一道略显得有些多余的闷堆工序,喜欢那等待茶叶发酵的缓慢历程,喜欢那慢工出细活的较真心态,喜欢那君山银针形似针的气度。

更有人会去喜欢黑茶或是青茶,而我却独独喜欢白茶。

白茶,是属于那种微发酵茶,在我认为,此茶更是茶类之中的特殊珍品,因成品茶多为当季茶叶的芽头,故在茶童采摘的时候,其嫩绿的芽头上传皆是披着一层厚实的白毫,当真是如银似雪一般的好看。

而这白茶的成茶因其外观是满披白毫,故有人也会将其称之为白头茶,亦或者称其为白头翁。

芽头肥壮,汤色黄亮,滋味鲜醇,叶底嫩匀,冲泡后品尝,滋味鲜醇可口,还能起药理作用,再加上白茶性清凉,更是具有退热降火之功效,可以说在那炎炎夏日之际,若是能给自己来说一盏温凉的白茶,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大伙都说行走于红尘大道上的人,是手握寒兵,行于刀口的亡命之徒,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性子,就更需要一杯能逐渐清明自我灵台的清凉之茶了。

让我们心中的那股躁动变得不再火热,让我们眼底的那抹仇恨变得不再狂热,就已足够了。

简简单单的一杯白茶,然后再点上一小份被猪油炸过的花生米,别提多惬意了。

那既然都说到了这里了,那有人就会问了,既然这白茶有这般神奇的功效,那么这白茶的制作过程,会很难吗?

其实不然。

白茶是不需要经过杀青或揉捻这一工序的,只经过晒或文火干燥后便可泡制,又因其具有外形芽毫完整,满身披毫,毫香清鲜,汤色黄绿清澈,滋味清淡回甘的品质特点,也让得此茶是深得诸多师叔们的喜爱。

要知道,若想让这白茶能在饮用的时候其口感变得更为醇厚,其相对应的制作工艺,那可是绝不能马虎的,虽说这白茶的制作工艺讲究的乃是回归自然,可是这里所指的回归自然,并不是将那采摘回来的珍品肆意挥洒于天地之间,而是将那些新采摘回来的新鲜茶叶,是将其一层层的薄薄摊放在竹席之上,再将这些被摊开的茶叶是置于那微弱的阳光下进行日晒,亦或者可以将其放置于通风和采光皆为佳处的地方进行晾晒,然后让其自然萎凋,直到晾晒至七八成干的时候,再用文火慢慢烘干即可。

像这般精细的活计,当真是不怎么适合哪种性格偏急的人。

煮沸……

洗杯……

浸泡……

流盏……

于微微晃头之际,将一抹清风送出嘴边……

待那股袅袅飘至的茶香扑鼻而来,这才微微闭上双眼,然后尽情地小酌一口吧。

“好茶啊!”

待抿过一口,随即那道剑影便瞬间收回在她的手边。

而在她的面前,则有六颗头颅顿时落地,而那鲜血亦是洒满现场。

“呵呵……若论这变态的程度,咱们剑藏山还当真没人能比得过你茶贵人荀静啊!”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变故,男人笑着回应着她。

她……

是剑藏山的茶贵人,是这天下最为懂茶的女人。

人物——阎罗·宇文太平【神罗殿】

昏昏暗暗的光,映射的宇文太平,是那般的一副老态。

不过这也没办法,试想一下,他跟蓉天宇可是同属一辈儿人的,就连秦罡和尉迟妄俩人见了他,也都得将自身的那股从官者的傲气给收敛收敛,然后尊称他一声宇文大哥。

由此可见,这位现如今的神罗殿之主,被江湖人称阎罗的男人,是有多么辉煌的过往啊。

只不过如今早已年迈的他,身体当真是不如以前了。

要知道在多年之前,因为没能及时地躲开尉迟无情的那一剑,更是让他身体上的多处脏器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甚至有些伤害都是永久性的,而他之所以还能坚持到此时,当真得佩服他的恢复能力,还有那对于活下去的迫切渴望。

而宇文太平之所以会被自己的兄弟尉迟无情刺伤,皆是因为神印阁在其暗自作祟导致。

当年,为了守住龙寰的北部不被永夜兽潮所侵袭,宇文太平临危受命,是跟尉迟无情俩人带着数十万之多的神火铁足驻扎漠北,而在那个时候,像秦罡和尉迟妄这样的人中豪杰,也都还只是神火铁足里的两名大头兵而已。

可就在宇文天平手中的神火铁足与永夜林的兽潮僵持不下的时候,神印阁是从中插了一脚,更是在其暗自协助狐皇·锐爪,是给予了宇文太平不小的打击,更是一度逼迫到这群神火军是不得不让其军部所属是从漠北向南大批撤离,进而是让狐皇·锐爪得以完全占领了整片漠北之地。

而宇文太平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尉迟无情因为太过于深入敌后,而被神印阁的人给下了药,在那般霸道药力的催使下,本应要比他还年长些岁数的尉迟无情是率先的迷失了心智。

而在这狂暴药力的驱使下,失了心智的尉迟无情,是趁着宇文太平尚未缓过神的时候,突袭了他。

至于被尉迟无情突袭之后的宇文太平,更是为此差点死去,要不是他命大,是苟活了下来,相信以当时尉迟无情所施展剑术的角度和力道,但凡换另一个人来,铁定会死得透透的。

这也亏得宇文太平命大,是堪堪地从尉迟无情的剑下,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整个战线,却也因为这一桩变故,而让整个神火铁足是陷入到了极为被动的局面,甚至为了抵御狐皇·锐爪所率领的永夜兽潮,宇文太平更是差一点就将蓉天宇所赐给他的母之令给遗失,若不是最终母之令被逐渐战胜了药力的尉迟无情给寻了回来,相信那一次,他肯定是没有办法去跟蓉天宇交代的。

对于尉迟无情的短暂背叛,宇文太平也当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那会儿,他的确是好说赖说地奉劝这位比他要年长些岁数的老大哥,是劝对方不要过于深入腹地,不要让自己去为之操心,可是心高气盛的尉迟无情那会儿听他的话呀。

仗着自己刚才踏入先天之境的序列,仗着自己刚才将自己的名字是亲手地写在分界协议之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尉迟无情是无视宇文太平的劝说,无视蓉天宇所定下来的军规,选择了贸然深入永夜林腹地,欲要亲手替宇文太平活捉狐皇·锐爪。

当然了,这理想很丰满,而这现实却异常骨感。

最起码尉迟无情这狐没抓到,倒还贴进去了自己个儿,更是为此搭进去了整个漠北区域。

而这般的代价,当真是有些大了。

现在,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而在这些年里,整个龙寰亦是发生着好几场历史级别的大事,从最初八界门挖出了太精火开始,可以说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就当真没有安稳过一天了。

而作为这一系列事件的见证者,宇文太平知道,真正的风波,还未到来,而眼下的乱局,只是开始。

“芊芊……要不你去一趟仓州吧……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月儿那丫头啊……”

昏昏暗暗的光,映射的宇文太平,是那般的一副老态。

而在这副老态之下,则是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

人物——苍漠之鹰·夏志杰【吐斯汗国】

老师……

……

老师……

……

老师……

……

虚虚妄妄之间,迷迷糊糊之中,当那疲惫不堪的眼皮儿是始终都无法睁开,只能任由那双眼皮儿是在眼珠之上不断微颤,不断的将眼底的留白频频闪烁。

终于,当耳边的呢喃开始低语,一束强烈的光,却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是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而他的回忆,亦跟随着这道人影,是穿越回最为黑暗的那个时期。

赤精海潮!!!

在夏志杰的眼中,自打这股海潮涌现之后,他的老师杨爵,就当真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天了。

而作为学生,作为照料杨爵日常起居的随军参将,夏志杰对此当真是极为的痛心,所以对于了无痕来讲,对于那数以百万计的海赤精来讲,他心中对其所滋生出来的恨意,是要比谁都浓郁的。

可是他也明白,虽然他身为杨爵的学生,可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做不了主。

就比如说,杨爵为了战事而好几天都不曾闭过眼睡过觉,身为学生的他,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这又能怎么办?他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跟在杨爵的屁股后头,然后不止一遍的去为此啰唆。

而现在,整个龙寰联军正在节节败退,多条战线均开始向大帐求援,以祈求能出兵支援,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就连这杨爵所身处的大帐,也已无兵可用了。

新征召来的士兵,其个人的实力还不足以让这些稚嫩的孩子们奔赴前线,而那些因海潮的波及而受了伤残的士兵,更不会被杨爵再次派往前线,所以对于此时多条战线所反馈回来的信息,身为杨爵的副官,夏志杰当真是束手无策。

“报!!!”

而就在杨爵为了这援军一事而为之发愁的时候,就在夏志杰再不断的劝说着杨爵让其别太过生气的时候,一名浑身披着破烂不堪的甲胄的甲士,就这般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大帐,然后噗通一声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不等他开口询问,便急忙忙地大声吼道。

“禀大将军,燕湖郡告急,海赤精正在准备对燕湖郡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护南侯的水师已伤亡过半,请求大将军及派增援!”

好家伙……

这原本的问题还没能得到妥善地解决,这新来的问题就又被摆在了案前。

是处理?

还是不处理?

如果要处理,又该怎么处理?

眼下的真正实情,便是整个龙寰联军,早已无兵可用,无将可使了。

而就在这时,就在杨爵和夏志杰对此还未回应对方的时候,另一名甲士亦是急急忙忙地给冲进帐来。

“报!!!禀大将军,牡丹郡告急,藤甲军死伤惨重,请求大将军及派增援!”

……

“报!!!禀大将军,太阴郡告急……”

……

“报!!!禀大将军,御安郡告急……”

……

“报!!!禀大将军,牤川郡告急……”

……

一时间,杨爵愣住了。

夏志杰更是为之心头一震。

坏了!

这下坏了!

还不等杨爵开口呢,夏志杰就率先的于心底是对此已然给出了结论。

这多城联防本就是兵家大忌,为何老师当初还要如此部署?现在可好,多城联防的弊端已然出现,更是被这群臭鱼烂虾给抓住了机会,眼下多城告急,可以说这联防,在其海赤精的面前,就已如同薄纸一般了。

这该怎么办?

这该怎么办!

老师啊老师……

你当初为何要选择这么一条摆明了就是让这一百五十余万人去送死的策略啊!

就在夏志杰为之思索后路的时候,杨爵猛地开口吼道。

“拿笔墨,我要上报天子!”

虽然杨爵并未叫他的名字,但是一旁的夏志杰知道,此时杨爵的这句话,乃是说给他听的。

快速的铺开竹简……

快速的研好墨砚……

然后毕恭毕敬的双手将笔递到杨爵的面前……

至此,杨爵是想也不想地便一笔落下!

人物——赤眼修罗·秦煜【镇西侯府】

父亲曾经告诫我,说这男儿的膝下有黄金,只可跪拜天地,只可跪拜先祖,只可跪拜父母,只可跪拜长辈。

而现在,我选择跪拜你。

路之尧……

我所成长的目标……

我所仰望的长辈……

我所敬畏的老师!!!

因为是你让我看明白了一件事,是你让我读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心中存有信仰,原来眼中崇仰信念,竟会让我变得如此强大。

是你让我明白,身为一名男儿,作为一个男人,其肩头上所需去承担的压力和责任是有多么的沉重。

而你教给我的,便是如何将这般沉重的压力和责任,去化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去化为强化自身的甲胄。

家族的仇,血脉的恨,此时此刻,我皆已看得清楚明白。

而在随后的岁月里,我明白,这样的仇恨,这般的怒火,将会伴随我的余生,将会填充我的以后,将会使我看清现实中的危机,将会使我认识真相里的残忍。

现在,你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而我也需将这份情感的寄托回馈于你。

自此以后,我将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我的手段将变得残忍起来,我的城府将逐渐隐藏起来,我不会再让任何的人去伤害我,去伤害我所挚爱的家。

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因为我是秦煜,我身上所流淌着的,乃是秦家的血脉,乃是镇西侯府的骄傲。

作为秦家的男儿,作为秦罡的独子,作为身负铁枪军魂的后代,我秦家的男儿只会有血性,而不会有尿性,我秦家的男儿只会心存勇气,而不会心生懦弱,我秦家的男儿只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会苟活于世浑噩一生。

此时,此刻,我将以父亲的名义,在此立誓!

天上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吧,身为秦家之人,身为秦家之子,此刻已经长大了,此时的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能够在这场杀斗之中肩负起希望的旗帜,只要心中存有希望,那我秦家之魂就不会就此泯灭,不会就此消亡。

天上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吧,我既身为镇西侯府的子嗣,那我就不会让整个宗族因我而蒙羞。

此刻的我已经长大,也有了能够握紧手中之刀的力气。

那么,为了活下去,我将无所畏惧!

关心着我的人啊,请你们好生的看着吧!

“啊!!!!”

一声怒吼,秦煜便紧握手里的钢刀,从二楼猛地跃下一层,然后紧随在青松的身后,毫不畏惧的朝着门外的那群剑阵弟子的方向是冲了出去。

一刀,鲜血飞溅,此刻的秦煜早已杀红了眼,此时的他并没有出现第一次伤人时所会显现的那阵反呕,反倒是随着他手中钢刀挥出去的次数,而让他整个人是彰显的更为疯狂。

一刀……

又一刀……

此时的秦煜早已忘记了心中的恐惧,早已舍弃了人性的光辉,此时的他所拥有的,便唯有心中那股肆意澎湃的杀戮,以及眼底那抹加速沉沦的疯狂。

当那名剑阵弟子刚一回头,他便发现,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早已是当着他的面给高高跃起,还不等他回过神来,男孩手中的刀,便已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肩头。

用力之大,更是一刀便能看见其血骨之痕。

“啊!!!”

……

“啊!!!”

……

因为吃痛,那名剑阵弟子不由得一声痛苦哀嚎。

因为仇恨,秦煜更是与之一同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

我是秦煜,我是一名遣返者。

上一世我浑浑噩噩,这一世,我决不妥协!

“去死!!!”

加大手中的力气,肩头的刀刃,更是瞬间穿破肺腔。

第六卷 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