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爱护妾室的正妻

陆伊冉走到那女子旁边,柔声说道:“你好好伺候侯爷,他定会喜欢你的。”

随后让云喜去她库房,挑了两套布料华贵的衣裙,送予两位姑娘。

两名女子是方情在人牙子手中选的上等货。

长相与陈若芙相识的叫琳琅,另一位年纪稍小的叫翠连。

两人听说陆伊冉是正妻,又是侯爷正室,以为必是年老色衰的妇人。谁知,一看却是绮年玉貌温柔贤惠的□□,心中对她地惧意就更甚了。

陆伊冉把两人仔细打量一番,见她们战战兢兢一副惧怕样,柔声安慰道:“不用害怕,既然以后你们是侯爷的人,与我也算是姐妹。来到府上,你们只管照顾好侯爷便可。”

两人弱弱应了声:“是”

那个相貌像陈若芙的胆子要大些,像是见过世面的。那个叫翠连的应当是农家女,脸蛋白嫩细腻手却糙粗的很。

思量一阵后陆伊冉笑意盈盈说道:“不过名字得改一下。以后琳琅叫芙蕖,翠连叫若辰,记下了嘛?”

“夫人,记下了。”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教授一些简单的规矩和礼仪后,陆伊冉让两人先在西厢房稍作休息。

傍晚时,阿圆风风火火回来报信,说侯爷回来了。

云喜才带着两人去雾冽堂。

正好在院门口碰到谢词安和余亮主仆俩人。

云喜见礼后说明来意:“侯爷,这是皇后娘娘给你添的两位妾室,今日下午夫人在如意斋教过规矩了。”

说罢,云喜就把两人往谢词安的方向推。

芙蕖心领神会先屈膝行礼;“奴婢芙蕖,见过侯爷。”

而后另一个也跟着有样学样,“奴婢若辰,见过侯爷。”

两人偷眼一看,见谢词安长得英俊不凡身材高大,心中也愈发满意,羞涩地微微低头,不敢再直视。

人人都爱美人,可碰到谢词安那又得另当别论。

他脸上一片寒霜,目光在两人脸上淡淡一扫,也不出声。

云喜和余亮知道他的性子,大气都不敢出。

半天才听他冷声问道:“你们的名字是谁娶的?”

两人名字连起来,明晃晃的‘陈若芙’三个大字。且‘芙’字落在长得相像的那人身上。

这般直白地讽刺,谢词安如何会发现不了。他脑门青筋突起眉间拧起一道结,显然已是气得不行。

芙蕖抢先答道:“回侯爷的话,是夫人取的。”

谢词安的目光停留在芙蕖脸上一息后,冷笑道:“原来本侯不知道,她如今连妾室都能这般爱护。不但愿意教妾室规矩,还会帮妾室娶名字了。”

旁人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余亮和云喜却是知道内幕的。

陆伊冉怀循哥儿时,陈氏嫌她身子笨重,不能伺候自己儿子,就给谢词安房里塞了两姑娘。

那晚,谢词安从衙门回来得很晚。陆伊冉就等在二房院门口,一双眼哭得通红,问他是不是想纳妾。

他还未回答,就见她挺着大肚子边摸眼泪边哭诉,表态她不同意。

那是她唯一一次,同谢词安闹脾气。也是唯一一次在谢词安面前态度强硬。

最后见谢词安把人撵走,她才消气。

此刻他怒气未消,又寒声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这下,那叫芙蕖的姑娘终于听出不对,不敢像刚刚那般冒进,更不敢隐瞒。顿顿吐吐说道:“回……侯爷,夫……夫人说,要我好好伺候你,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谢词安怒极反笑,他实难相信,陆伊冉会主动鼓励别的姑娘打他的主意。

他终是不信又问向一旁年纪较小的:“夫人,是这样吩咐她的嘛?”

若辰和芙蕖一样低垂着脑袋,听见头上的声音,仓惶抬头就见谢词安一张冷冰冰的脸,刚刚那点好印象全然不见,只剩下惧怕使劲点头。

“既然你们夫人爱教人规矩,爱给人取名字,那就让她把规矩教全,再娶一个顺耳的名字,再送来。”

语毕大步流星进了雾冽堂内院。

这下就连余亮都不知他们侯爷是何意?

留下懵懂的四人,八个眼睛你看我,我瞅你的。

云喜把两人带回来后,陆伊冉只能把两人先安置在如意斋。

让方嬷嬷带着她们,去侯府大膳房领食材,先教她们给谢词安做参汤和膳食。

接连五日芙蕖每晚都送参汤到雾冽堂,送到最后她哭声连连不愿再去。说是每次去了根本连书房们都不让进,侯爷的面都未见到。

余亮拦在外面寸步不让,后面见她脸皮实在厚,连腰上的佩刀都拔出来了。

若辰吓得飕飕发抖,说自愿做陆伊冉的丫头,也不去当侯爷的妾室。

方嬷嬷黑着脸根本就不理两人。她是陆伊冉的奶娘,平时在如意斋也是管事嬷嬷。两姑娘每日过得战战兢兢。

陆伊冉见她们如此,就想起自己刚来侯府时的卑微样,也起了恻隐之心。决定先留下两人,让阿圆带着她们做些平常打扫的轻松小事。

到时让谢词安自己来安排两人。

这日傍晚,陆伊冉刚从外面回来,还未进如意斋的院门,就听到循哥儿钻心的哭声。

她心中一慌,和云喜几步迈进院中,就见奶娘怀中哭闹不止的循哥儿,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白布条,都被鲜血染红。

见到陆伊冉的身影,奶娘抱住循哥儿一跟头跪了在她面前,害怕哭道:“夫人,奴婢该死,把哥儿摔成这样,都是奴婢的错。”

陆伊冉来不及责怪奶娘,一把抱起循哥儿。他哭得浑身通红,应当是疼很了才闹成这样。她心疼坏了,贴着他的脸哄了好久,循哥儿才安静下来。

云喜发现,其他几人均不在屋内。

这时奶娘才告知,方嬷嬷今日爬桃树,想摘些桃花晾干,做糕点和桃花粥。一不小心却从树上掉了下来。

阿圆去喊府上的大夫,两位太夫人都不开口,那大夫也不敢来如意斋。毕竟方嬷嬷在他们眼中就只是一个下人,他只给府上主子们看病。

看门小厮没有两位太夫人地准许,也不敢擅自放外男大夫进来瞧病。

她们三人只好轮流背着方嬷嬷,去府外寻大夫。

奶娘一人要看循哥儿,又要给他做蛋羹,一时顾不过来,循哥儿就从坐床上摔了下来。人摔在院里的青石板上,额头刚好磕在缝隙里的石渣上,磕了很深一道口子血都止不住。

奶娘慌了手脚,只好用白布先给他缠上。

陆伊冉一阵后怕,幸好未扎到眼睛,不然后果她不敢想。

既心疼自己儿子,又心疼自己嬷嬷,陆伊冉擦掉愤怒和委屈的泪水,扶起奶娘,没责备她一句。

她接过云喜手上的碗盏,边给循哥儿喂蛋羹,边擦自己越掉越多的眼泪。

云喜也在一旁默默流泪,奶娘不敢吭声,内疚地捡起地上循哥儿哭闹扔掉的拨浪鼓。

半天后,陆伊冉才平静下来,让云喜带着陆叔,驾车去医馆一家一家找人。

云喜出门后,陆伊冉又吩咐奶娘去喊府上大夫,来给循哥儿止血上药。

明月当空,谢词安踏着月色和余亮回到府上。穿过抄手游廊,脚步一停,看了眼后院如意斋的方向,随后径自回了自己雾冽堂。

一进院子,未见芙蕖等候的身影,余亮才暗自松一口气。

谢词安一连三日住在衙门,晚上沐浴才发现没带换洗袍子。余亮回来拿,他开口阻止干脆回了府。

一回厢房他并未急着沐浴,习惯性地批阅起今日在衙门未处理完的文书。

余亮则是准备他要沐浴的热水和衣袍。他轻轻拉开红木雕花顶箱柜,却还是扰到了谢词安。

他眉头轻蹙,望了眼余亮的方向,一目了然全是他的轻衫长袍。

“她的衣裙了?”谢词安没头没尾问道。

余亮一脸懵,见主子不耐的神色,脑袋一灵光,立马答道:“夫人的衣裙,叫云喜全拿回去了。”

谢词安目光沉沉神色不明,半晌又问道:“何时?”

“听嬷嬷说,夫人进宫的那天早上。”

余亮愣头愣脑如实回答,心中却有些可怜他们夫人,这都过去半月了他们侯爷才发现。

谢词安听后,沉默许久。

只有他知道,陆伊冉为了把自己的衣裙,放进他的衣橱,软磨硬泡用了多少小心思。

两人新婚一月后才同房,他因救驾伤势过重在府上休养了半年,撂下了很多事务。每晚几乎子时过半才回府。

陆伊冉总会等在雾冽堂院门口,亲自为他备好热汤热菜。

每日回来,她就欢喜地扑到谢词安身旁,虽有些惧他,但还是会小心翼翼地据理力争留下来陪他。实在不行,也会娇羞着央求,一日未见他想与他多待一起。然后再悄悄地把自己的衣裙挂到他的衣袍中间。

起初,谢词安无言拒绝扔出她的衣裙褙子,她就厚着脸皮又挂进去,一次不行就两次,次数多了他也懒得与她计较,任由她地小动作。

那时他身子刚好,大夫特意嘱托不宜同房,可每当陆伊冉留宿在雾冽堂那晚。外边伺候的丫头都要送好几次水。

倒是破了谢词安伤重半年不举的谣言,也让御史台那帮闲人彻底闭了嘴,却引起了陈氏强烈不满,怒斥陆伊冉不知廉耻,妇德有亏。

让她跪了半日的青石板才消了陈氏的气,从那后,她再也未在雾冽堂留过宿。可衣裙却不愿拿走,一直放在谢词安的衣橱中。

余亮倒好热水,出来唤谢词安沐浴,一看,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

《前夫你不冤》

顾婉在码头等了半月才等回她的夫君。

说到他的夫君方既毓,顾婉心中欢喜,觉得自己应是家中冒青烟,才能找到这么好的夫君。

他长相出众,丰神俊朗性子温和,还文才出众,是私塾的夫子。

她正想把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她夫君方既毓时。

方既毓却先一步给她倒了一桶凉水。

原来方既毓,根本不是什么商户之子,而是长安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

而她也不是他的正妻,只不过是家族获罪好掩人耳目的妾室。

如今,他父亲和祖父沉冤得雪,官复原职。他也要回到长安,恢复他的真实身份。

顾瑶几日水米未进,眼睛哭肿,也悟透一个道理。

自己一个农户的女儿,去了长安也是被人嫌弃的份,长痛不如短痛, 问他要一笔银子,至少可以让爹娘和自己衣食无忧。

方既毓回来待了三日后,问顾瑶愿不愿意和他回长安。

顾瑶当即回绝,并向方既毓要一千两银子。

方既毓阴沉着脸色,顾瑶当即解释道:“一千两不多,五百两是给我用,还有五百两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以后的爹用。”

方既毓沉默半晌,咬牙问道:“他的爹是谁?”

顾瑶冷着脸说道:“他的爹本是你,现在我们不要你了,我准备再给他重新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