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棋局的深入,楚国太子渐渐有些慌了。
这和记忆中的局面不一样了啊,接下来的棋局应该怎么办啊?
尽管他表面镇定,但是内心已经有些乱了。
楚王不由得朝着边上的谋士望去。
这件事情便是这个谋士挑出来的,目的是要进一步打击越王宁元宪的尊严,提升楚王名誉。
他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天残局根本无解的。
为何眼前竟然落到这个局面。
反观宁政这边,始终镇定自若。
真正的胜不骄败不馁。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
棋局已经非常明朗了。
白子一方已经彻底赢定了。
在场众人几乎不敢置信。
天涯海阁放出来的天残局,就这么破了?
不是说无解的吗?
整整五年多时间了。
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民间高手宣称破了天残局。
结果一验证完全是瞎扯,完全是他们自己下白子又下黑子,然后白子赢了,根本就没有按照棋局上的步骤下,压根是自己给自己放水,才让黑子赢了。
地球世界中,每年也有很多民间科学家宣布破解的哥德巴赫猜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现在宁政是真的……破解了。
关键楚国太子一步也没有走错啊,怎么就输了?
这怎么可能?
天涯海阁每隔几年就会放出一个残局,一旦被破解了就立刻放出新的残局。
一般来说一个残局也就是六七年内就会被破解,而破解之人都会成为天涯海阁的名誉学士。
这是一个顶级的荣誉。
大概就相当于后世地球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名誉教授一样。
所以每次残局一出来就会有无数的围棋国手呕心沥血,因为一旦破解就会闻名天下,获得惊人的名利。
但这个天残局,应该由某个大师,或者某个隐士破解才正常啊。
宁政是谁?
一个被人无视的废物王子。
从小到大,别的王子在宫内跟着大儒读书,而他就只能有身边的老太监教着读书。
现在他竟然破解了天残局?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楚国太子手中拿着一个黑子,久久没有落下。
“宁政贤弟,以和为贵,这一局便算是和局如何?”楚国太子道。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一般而言,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越国此时有求于楚国呢。
接下来真正的边境会猎,还指望楚国不要下手太狠,还要给越王留下一点点颜面。
若是接受了和棋,也算是让楚国小小欠一个人情,接下来两军厮杀的时候,楚国还可以不斩尽杀绝。
“不行!”宁政直截了当拒绝了。
楚王子面孔一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而在场所有人一愕,这宁政这么较真固执?
这到底是性格坚毅?还是傻啊?
接下来,楚国太子面无表情地下棋。
一刻钟后!
棋局结束,宁政获胜。
代表着天涯海阁的天残局正式被破解。
“两国对弈,越国胜!”大炎帝国某个使者高呼。
楚王狠狠瞪了那个谋士一眼,然后哈哈大笑道:“越王贤弟,你的儿子果然人才济济啊,哪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宁政,竟然也继承了你的棋艺,了不起,了不起。”
然后,楚王只字不提击缶唱歌之事。
“倒是有些口渴了,上酒来!”楚王高呼。
顿时一队宫女袅袅走来,开始载歌载舞。
美酒佳肴端了上来。
那意思非常清楚,大家吃吃酒,看看美女,至于寡人击缶唱歌之事,最好所有人都当作是忘记了。
众人当然是希望看到楚王击缶,但却无人敢提。
而此时沈浪起身道:“大家且慢喝酒,楚王,楚太子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这话一出,楚王脸色一变。
小子,你就这么不给脸面吗?
顿时,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道:“你是何人?几品官职?什么功名?在这等场合,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日你娘啊。
王怀礼你每次都这样腻不腻啊?
沈浪顿时道:“王怀礼大人,您忘记我了?这一场边境会猎还是我和您谈下来并且签订国书的呢,还有您霸王嫖被人揭发了,结果涌进来十几个流氓殴打你,还是我把您救下来的呢,您的卵可好了吗?当日可是肿得厉害啊。”
这话一出,王怀礼脸色剧变。
我……我……日!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这是什么场合啊,你竟然这般信口雌黄?
接着沈浪一声惊呼:“王怀礼大人,您的胡须竟然都不见了?您的蛋还不会是都割了吧?一个都没有剩下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了断尘世根,专注君王事。您这个鸿胪寺卿不做了,还可以进入楚王宫中做太监,挺好,挺好!”
楚王目光冰冷地望向沈浪。
这个孽畜就是沈浪?果然让人生厌,光看一眼就想要弄死。
但是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浪出口太毒了,在这种高端场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尽管他王怀礼确实是将蛋割了,但是这妨碍我成为国中大臣吗?我依旧可以建功立业啊。
接着,沈浪道:“楚王,您该为我家大王击缶了。楚太子,您该唱歌了。您这二位也算是夫唱妇随……哦不对,是子唱父随了。”
这话一出,楚王父子目光几乎要喷火。
什么夫唱妇随?什么子唱父随?都不是什么好词。
众人静寂无声!
沈浪目光又望向了帝国廉亲王道:“廉亲王,当然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不都说王者一诺千金吗?”
屁!那都是书本上编的。
每一个王者都要学会翻脸如翻书。
廉亲王没有回应这句话,这种公道他才不会主持呢,反而眯着眼睛看沈浪。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之前那个天残局应该就是这小子破解的把。
真是聪明绝顶,果然也是让人讨厌啊。
这天下最讨厌的人就是恃才放旷,哗众取宠者。
难怪许多人都不喜欢这沈浪啊,连我看了一眼都觉得讨厌。
廉亲王问道:“宁政,你破解了天残局,可要我上报天涯海阁吗?”
不管怎么样,今日公开破解了天残局的人始终是宁政,一旦上报天涯海阁,那可是能够成为名誉学士的。
这个荣誉对于宁政来说毫无疑问是雪中送炭,作为一个被人藐视的王子,他太需要这个荣誉了。
宁政躬身拜下道:“不用了。”
沈浪和天涯海阁已经翻脸了,那我宁政也不必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一愕。
你宁政这是傻的吗?这么大的荣誉竟然都往外推?
接下来边境会猎一输掉,你宁政和沈浪就要被流放,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而一旦成为了天涯海阁的名誉学士,至少不用流放到荒废之地,可以待在天涯海阁之内。
而这个时候,沈浪又道:“既然楚王说话可以不算数,那我们也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啊。这个边境会猎我们不比了,走人,打道回府!”
接着沈浪一声令下道:“走,回家了!”
然后,那两千个表现得尤其木讷的新军,竟然真的往回走,要登上马车离开。
顿时楚王暴怒,寒声道:“越王贤弟,国家大事当做儿戏吗?”
沈浪讥讽道:“那楚王您说过的话,也可以当成儿戏吗?”
楚王目光冰冷,盯着越王宁元宪,缓缓道:“越王,你且听好了,寡人亲自为你击缶。”
然后在高台之上,楚王击缶。
楚太子唱歌。
当然只唱了三句,楚王也只击缶三次!
几国史官纷纷记录下来。
大炎帝国,炎武三十年二月初三,楚王为越王击缶,三下!
然后,楚王大吼道:“地图拿来,黄金拿来,诏书拿来!”
顿时,一众宦官端着盘子走上了高台。
一个盘子放着地图,一个盘子放着诏书。
几百个武士,抬着黄金出场。
然后将一块一块金砖堆放在台阶之上。
所谓的金币也只是一种称呼,顶层之间的国家贸易,赔款之类,都不会用金币。而直接用大块的黄金。
八十万金币,就是五万六千斤。
每一只金块都是十斤,总共五千多块,堆满了整个会猎高台的台阶。
宁元宪挥了挥手。
顿时也一队宦官上来,端着地图,端着诏书。
几百名武士抬着五万六千斤黄金,堆在会猎高台另外一边台阶。
顿时,这个高台金光灿灿,倒像是黄金金字塔一把。
在场几百个诸国使臣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到了。
大场面,大手笔啊!
这也表示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斩尽杀绝。
“验地图!”
廉亲王带领着帝国使臣,分别检验越国,楚国出示的地图。
割让哪二十里,分别割让哪二十三个堡垒,上面标志得清清楚楚。
只要边境会猎一结束,胜利者立刻拥有这二十里国都,而且立刻会派军进驻。
不可能有任何推脱,也没有缓冲余地。
“验诏书!”
这是越王和楚王写下的认错诏书。
边境会猎一旦输了,君王不但要当众诵读这份认错诏书,还要传遍天下,到那个时候是绝对的颜面尽失。
“验黄金!”
大炎帝国使团会亲自去抽查验证双方的黄金,是不是足够纯,足够分量。
短短两刻钟后。
验证完毕!
帝国廉亲王最后一次讲和。
“越王,楚王,兵锋一起,刀剑无眼,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当然这个讲和完全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不过历史上,还真有到最后关头放弃的。
楚王心中狞笑,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何不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越王宁元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廉亲王道:“如此,边境会猎正式开始!”
楚王心中热血沸腾。
这一场必胜的边境会猎,完全没有悬念。
但是,他确实我楚国霸业的开始。
从今天起,代表着我楚国正式压过越国,成为大炎王朝南方的第一霸主。
越国?
已经快要完了!
宁元宪,你以为故意割让这些利益给我,我就能满足了?我就能放过你了?
真是白日做梦。
等到矜君席卷南方的时候,就是你越国覆灭之时。
宁元宪,你给我等着。
一会儿我的大军会将你那两千个废物彻底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一次中风倒下啊!
……
“咚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但是,并不急促。
“楚国军队,入场!”
传令官大吼,军旗挥舞。
“砰砰砰砰……”
楚国大军入场!
两千步兵精锐,全副武装。
每一个士兵,都武装到了牙齿。
这是楚武卒,身经百战,精锐之极。
这些年,他们打过梁国,打过新乾国,打过西凉,十战九胜。
绝对精锐种的精锐。
两千人,排成二十个方阵,整整齐齐。
大军所过之处,鸟虫无声,躲在缝隙中瑟瑟发抖。
哪怕隔着很远,也能够嗅到他们身上惊人的杀气。
还有他们的眼神,就好像看死人一般。
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楚国这两千精锐的战斗力,超过了越国最出色的禁军。
打过仗的军队是完全不一样的,从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军队更不一样。
不过为何楚国只出动两千人?
难道楚王这是要公平对战吗?
紧接着!
地面开始颤抖。
一支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三千装甲骑兵,整整齐齐,浩浩荡荡冲入了会猎场。
这气势如同乌云压顶,如同惊涛骇浪。
所有人不敢置信望着楚王。
不是吧?
您不但出动了最精锐的两千楚武卒?还出动三千重甲骑兵?
太夸张了吧。
您的两千楚武卒已经足够秒杀越国两千新军了啊。
这重甲骑兵在战场上,近乎无敌的啊。
这一疯狂冲锋下,完全是摧枯拉朽。
楚王的意思非常清楚。
两千最精锐的楚武卒出战,三千重甲骑兵压阵。
基本上这三千重甲骑兵是不会真正上场厮杀的,只是以防万一的。
毕竟在边境会猎中,他楚国能够出动五千军队。
但得知越国招了两千个废物新兵后,他觉得如果用出动五千大军出战实在是太胜之不武了。
还是两千对两千吧。
就越国这两千废物新兵,别说两千楚武卒精锐,就算两百个也能打赢。
两千对两千,闭着眼睛都能赢,而且是绝对秒杀!
……
“越国军队入场!”
随着传令官一声令下。
军旗挥舞。
越国宁政麾下的两千新军出场!
他们依旧穿着布衣。
走路非常整齐,但是完全没有杀气。
步伐就和普通走路一模一样。
而且这两千人面无表情,目光依旧是木讷的。
所有人见之,有人要笑痛了肚子,而有人暗呼作孽。
都听说沈浪和宁政招来了两千个低能儿废物做炮灰,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这群人脑子绝对是有问题的。这都要上场送死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就好像去吃饭一样。
难怪一路上是坐车来的,宁元宪也能容忍。对于将死之人,是需要宽容。
但眼睁睁送着两千个傻子去送死,被屠杀,也真是造孽,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禁军统领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陛下,我禁军愿意为陛下出战!”
太丢人了!
派两千个傻子去送死,被人屠杀。
输赢是小事,但是从此之后我越国就成为天下笑柄了。
而此时镇西大都督种尧道:“陛下,我西军精锐,也愿意为陛下出战。”
种尧这话不是客套,而是发自肺腑。
因为和楚国交战的人是他种尧,今日越国派两千个傻子去边境会猎被屠杀,那对越国声望何等打击,对他种尧士气何等打击?
楚王眯着眼睛。
越国出动禁军?或者出动西军精锐参加边境会猎之战?
随便!
但若那样的话,我楚国就五千大军一起押上了。
反正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是你们自己定下来的。
楚王冷笑道:“越王,究竟是用什么军队参加边境会猎,你可要做决定了,免得脑袋掉下来,就再也长不回去了。”
国君宁元宪闭上眼睛,整个身体更佝偻了一些,仿佛觉得很冷。
顿时,大宦官黎隼赶紧拿上来棉被一般的披风,披在宁元宪身上。
被棉被披风包裹的宁元宪,显得更加老迈,柔弱不堪。
“就这样吧,赶紧结束了事。”宁元宪叹息道。
“哈哈哈哈……”楚王不由得大笑。
你宁元宪也有今天!
边境会猎继续,越国不换军队!
……
宁政作为越国主帅,一身戎装,站在中军高台上。
苦头欢作为主帅,骑在战马上。
“集体换装!”
随着苦头欢一声令下。
几百辆马车行驶进来。
马车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超级重甲,足足一百斤的钢铁重甲。
还有一米八左右的超级陌刀,每一支都在一百一十斤左右。
沈浪两千新军默默地穿铠甲。
为了防锈,这铠甲表面有一层漆,黑黝黝的。
所有人一愕,这铠甲是木头的吗?
还有这刀,这么长,这么大,难道也是木头的吗?
两千新军动作飞快。
短短半刻钟,就已经全部换装完毕!
“集结,列队!”
苦头欢一声令下。
两千新军列队。
整齐如一。
整整两千人如同一人。
这……这简直太惊人了。
每个人手中的刀尖成为一条线,每一个人面甲的鼻梁成为一条线。
每一个方阵,就如同尺子量过一般。
之前楚国的精锐武卒军容已经非常惊人了。
但和越国的这支军队比起来,就显得散乱了。
就单纯这阵列,不是一流,而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两千个人,每个动作都一模一样。
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差错。
而且,他们的铠甲看上去真是很惊人。
从头包到脚,除了眼睛之外,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
而且听着撞击声,仿佛真的是铁的。
那……那这铠甲究竟有多重啊。
穿上铠甲,握着大刀之后。
沈浪的这两千新军,瞬间就变了。
充满了绝对的力量美感,金属美感,甚至还有些工业美感。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军队。
都已经称得上是艺术了。
不过,这支军队依旧没有杀气,一点点都没有。
一时间,所有人的内心变得很诡异。
沈浪把军队打造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或许这支新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废物。
但依旧没用的。
这毕竟是两千个傻子,而且才训练了三个月而已,没有经历任何实战。
面对两千名楚国精锐,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
“边境会猎,夺对方军旗,视为获胜!”
规则就是这么简单。
两军距离二里,两国的军旗都在大军之后。
想要夺旗,必须先要击败对方军队。
楚国大将一声大吼:“出击!”
越国主将苦头欢大吼:“出击!”
楚国两千精锐武卒,开始前进。
迈着整齐的步伐,速度越来越快,整支军队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而越国的两千陌刀新军,步伐始终不变,整整齐齐,看上去真的就如同二十个大方块在前进。
这整齐程度,根本堪比仪仗队了。
众人心中惊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仪仗队一样的走路。
而且压根一点杀气都没有,边境会猎好看没有用的,关键还是看战斗力。
“砰砰砰……”
“砰砰砰砰……”
惊天的战鼓,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激烈。
两支军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双方距离一百多米的时候,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弓箭的杀伤力范围了。
楚国主将手一挥。
顿时,两千精锐楚武卒停下。
“预备!”
两千楚武卒开始弯弓搭箭。
“放!”
“放!”
“放!”
箭如雨下。
几千支利箭,朝着越国两千新军猛地砸下。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越国的军队竟然没有装备弓箭?
步军作战,两军近距离对垒,弓箭的远距离杀伤何等珍贵,竟然不装备弓箭?
那岂不是有二百多步距离白白挨打不能还手吗?不过只有三个月练兵时间,来不及训练弓箭也是正常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所有人惊呆了。
因为楚军的箭雨没有丝毫阻挡越国新军的步伐。
他们对漫天的箭雨没有任何反应,不要说躲避,就连挥手格挡都没有。
两千人,依旧整齐如一向前进,就这么不怕死吗?
而更加惊悚的是,这些利箭射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没有带来任何伤亡。
锋利的箭矢射在铠甲上的时候不要说射穿了,就连一个印记都没有留下。
无数羽箭纷纷断折,然后弹飞出去。
楚军呆了。
越国这支傻子军队的铠甲,竟然这么坚固?
三波箭雨,竟然没有任何伤亡?
此时不要说箭雨了,就算是下刀子,沈浪麾下的这两千新军依旧不会受到影响。
他们速度都没有变化,依旧整整齐齐向前,向前!
楚军主将脸色微微一遍,大吼道:“盾牌阵,布防!”
楚军不冲了,而是原地列阵布防!
这虽然有点丢人,但是为了胜利完全情有可原。
两千楚武卒精锐,开始飞快变阵。
巨大的盾牌,猛地矗立在地上,形成了一面钢铁盾墙。
枪兵躲在盾墙之后,将锋利的矛尖对准了盾牌的缝隙。
只要敌人一刀,无数的长枪如同刺猬一样捅出来。
看上去,楚军的防御阵坚不可摧!
“预备!”
“预备!”
两千越国新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片刻之后,两支军队短兵相接!
楚国太子在中军帅台上拔出利剑,震声高呼:“杀,杀,杀!”
“将越国军队,斩尽杀绝!”
“为了我大楚荣光,杀!”
“不留越国军队一人一命!”
顿时,楚军无数长枪,猛地捅了出来。
有些使臣睁大眼睛,有些人捂住眼睛。
越国这军队虽然好看,但确实是傻子。
躲都不躲的吗?面对敌人的刺猬阵,竟然依旧保持原来的速度走上去?
这下子肯定要血流成河,不要有多少越军被活活刺穿肚子惨死。
然而……
接下来的一幕,所有人再一次惊呆了。
无数的长枪猛地刺在越国新军的肚子上。
但是……
越国整个军阵,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甚至连躲都不躲。
而且毫无损伤。
反而楚国的枪头,直接弯曲,甚至断折。
紧接着!
最最华丽的一幕出现了!
主将苦头欢猛地拔剑高呼:“一刀两断!”
王大心中狂呼!
终于来了,我已经憋了十几天了。
终于可以砍了!
太激动了,太幸福了!
顿时两千越国新军猛地举起一米八的超级陌刀。
一百一十斤,用顶级钢铁锻造的惊人武器。
带着惊人的势头。
“唰!”
“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几百支超级陌刀猛地斩下!
依旧整齐如一!
几百支陌刀,如同雷霆之势!
瞬间!
前面坚固的盾墙,直接被砍得稀巴烂。
摧枯拉朽。
“一刀两断,一刀两断!”
两千个血脉蜕变者,浑身热血沸腾。
整个人仿佛压抑了许久,终于得到了释放。
爽!爽!爽!
他们脚步丝毫不停,一直前进,前进,前进。
手中的超级陌刀,不断斩下,斩下,斩下!
“刷刷刷!”
所有的盾牌稀巴烂。
排在前面的楚国武卒精锐,稀巴烂!
他们的头颅,连同铠甲,连同整个身体,直接活生生被劈成两半。
在一百多斤的超级陌刀下,楚国精锐武卒的铠甲就仿佛是纸糊的一般,他们的身体更加如同烂泥一般。
这群血脉蜕变者,连一尺粗的大树都能一刀两断。
更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一刀两断!
斩,斩,斩!
鲜血飙射!
全部死无全尸!
楚国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势,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这根本就不是一支军队。
这压根就是战场绞肉机!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