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接着来自军部的命令也迅速下达到各大军区和军团,要求各军团就地加强防务,不得随意离开防区,违令者以叛乱罪论处。禁卫军团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五个师团军官全部取消休假归队。
大陆公历697年11月12日,唐河帝国皇帝第二十八任皇帝司徒明月在安福宫病逝,享年五十八岁。11月13日,帝国各大报刊媒体都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一消息,同时也给了帝国民众一个微妙的信息,那就是帝国新一任皇帝的人选仍然悬而未决,还需要由皇室和帝国政府共同商量决定。几乎是同时,东大陆其他重要国家也都纷纷刊载了这一消息,并对唐河帝国现状表示关注,连向马其汗以及卡曼这些和唐河帝国处于战争和半战争状态的国家也都假惺惺的表示了哀悼和关注。
由于局势的混沌也引发了帝都局势的不稳,虽然三天后,帝都警察局和帝国宪兵司令部联合发文取消了宵禁,但并未起到多大作用,帝都粮食、食用油、布匹的生活必需品价格一日几变,而各种谣传消息也是漫天飞扬。虽然内政部门采取了严厉的打击措施,但这种措施并未见到多少实效,直到帝国商业总署勒令江南和东海两地紧急调运粮食等生活物资入京平抑物价,这种表面的混乱局势才有所缓解。
“这帮该死的官僚究竟在干些什么?!”一脸寒霜的少女柳眉倒竖,丹凤眼中闪过威棱四射的光芒,也许是过分机动羊脂玉般的鸭蛋脸上泛起几丝动人的红晕,一袭贴身的宫装更是将少女柔婉媚人的身段勾勒得纤毫毕现,胸前一对挺拔的玉峰更是急剧起伏。
“十三妹,不必心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九哥我这时候都不急了,你急什么?”坐在少女的闺房中,英俊的脸膛上已经没有了往日和煦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时隐时现的阴冷笑容,双目中暴闪的痛恨光芒显示出其实他内心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哼,这帮家伙是等着向某些人邀功论赏,要不就是以此待价而沽呢。”
“陆文夫是怎么搞的?他这个内政大臣怎么在当?难道就没有一点应对手段,马远往如此表现,他当初是如何与马远往沟通协调的?难道他在这之前就没有看出一点苗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少女玉靥凝霜,语气丝毫不见和缓。司徒玉霜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自己哪一位兄长来当这个皇帝,父皇过世对她来说虽然也带来一抹哀伤,但毕竟父皇已经卧床不起这么久了,应该说几乎人人都有这相当的思想准备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是谁登上这个位置,也比现在这种皇位空悬的情况要好得多,尤其是在面临四周敌国虎视内部诸藩窥伺的境况下。
“十三妹,也不能全怪陆文夫,你九哥我整天瞪大双眼监视着这一切,怎么也没有想到问题会出在马远往和宁远望身上,这两人一个远往一个远望那道真的就是我司徒朗的克星?宁远望我就不说了,这个家伙两面三刀,我从来就没有把他计算在内,但马远往,他不是父皇的心腹么?父皇不也是召见过他的么?难道他还不明白父皇的意图,可是父皇一去,情形就变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应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司徒朗情绪有些低落的仰躺在自己妹子的绣床上,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子的不高兴。
“吉林这个蠢货还真按照那个什么临时军政决策委员会的要求向第三、第四军团下达了不得随意调动的命令,他也不想一想,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没有我司徒朗,他能有今天?哼,他也不看一看,第三、第四军团究竟会听谁的。”司徒朗面容有些扭曲,“只可惜我晚了一步,否则这两个军团入了京,没有禁卫军团,我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皱了皱眉,少女有些不满的盯了一眼还在沉醉于幻想的兄长,她并不赞同兄长的想法,那样以来,如果马远往不屈服,那就会导致帝都内战的爆发,先不说以第三、第四军团的战斗力能否抵挡得住禁卫军团,但这一场战争将会使帝国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而国外势力更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形。
“九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在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多考虑一下究竟该如何解决现在的难题吧。”少女稍微放缓了语气道:“马远往那里,我建议你还是再去探探风声,看究竟使哪里出了问题,现在整个帝都都控制在他手中,即使是他现在改变主意结果还是一样,我看不出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为什么?十三妹,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还不是有人许之以厚利高位吧?”司徒朗英俊的面孔笼上了一层阴霾,“除了这一点,他马远往还会有其他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九哥你就嘎考虑其他办法,他马远往若真是为了一己之私有意要讲这帝都局势搅乱,想必这他手下未必能全力支持于他。九哥你可以在这一方面多想些办法,看能不能有所突破。”少女沉吟着建议道。
“十三妹,你也太小瞧你九哥了吧。这些方面你九哥会想不到?可是这禁卫军团被马远往经营得犹如铁桶一般,我派去和五个师团长接触,除了一个语焉不详外,其他几人尽皆明确拒绝了我的招揽之意,你说九哥还能怎么办?”司徒朗一脸颓丧,“就连那唯一一个态度不明朗的也是不肯多与我的人接触,唯恐被人察觉。”
“这么说来马远往倒还是有些本事,竟然能把这帮家伙牢牢控制在手中,也难怪他可以这般嚣张,的确有他嚣张的资本。”少女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不过九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你也不能放弃,哪一个态度模糊的更要加大力度,现在这禁卫军团态度也还不甚明朗,如果不能将他们争取到你手中,至少你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只要他们不偏向其他几位,小妹看你在朝中的人望也还不错,应该机会最大。”
“十三妹说得是,九哥受教了。”见少女一脸郑重其事,英俊青年也正色回答,随即又苦笑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父皇的葬礼也很快就会举行,到时候各路地方官员都会进京,估计到那时候才会是最后见分晓的时候。”
华昌大道中段马府。禁卫军团军团长马远往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中望着壁上挂着的一副书法,“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可是谁又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呢?自己不也是不想卷进这些事务中去么?可以由得了自己么?想到这儿,马远往脸上便浮起一抹阴狠之色,自己不想招惹人,可是却有人骑上头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把自己推上了火山口,自己却是动弹不得。
“大人,客人来了。”下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沉思,马远往轻叹一口气,对方是料准自己不敢翻脸了,正好卡住自己的要害,步步进逼,只希望对方不要得寸进尺,“让他进来。”
书房中只剩下两人,马远往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良久才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道:“该做的我马远往已经按照贵方主人的要求做了,贵方是否也该履行诺言了?”
“马大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贵公子和夫人的生命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当然我们希望马大人能够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继续下去,如果大人不放心,我本人可以留在这里当作人质。”瘦小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略微有些搞的颧骨看上去似乎有些外族血统,薄唇鼠须,一看便是精滑之人。
“你作人质?你有什么价值?你不过是你主人的一颗棋子,如果需要,那还不是弃之如敝履?”轻蔑的扫了对方一眼,马远往不屑的撇了撇嘴又才道:“那贵方的意思是色那马嗣后才能履行承诺?局势并非马某一人能够控制,有些事情即使马某作了,一样起不了作用,这一点希望贵主人能够明白。”
“马大人,请放心,敝主人不是不晓事理之人,如果真是那样,敝主人也不会只提出这样的条件了。”瘦小汉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婉言回答。
“嘿嘿,贵主人聪明得很,倒是把马某的底线摸得够清楚啊。他若是提出过分要求,马某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禁卫军团长站起身来转了一圈才又道:“超越底线的事情,别说马某不会答应,即使答应了,马某一样无法完成,相信你主人一样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