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个好主意,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在下属面前无锋从不吝惜夸赞,他把目光重新回到了小比例的地图上,一边道:“说说你的方案。”
这是一幅卢龙府南部地区的专业地图,从这张图的绘制时间也看得出不是太长,明显是在无锋有意向东发展后,情报部门着手完成的工作。
“黑石集周围大多都是矿山,现在各矿山都已经停工,处于歇息状态,情报也反映相当部分的矿工已经加入了太平教的圣教军,估计在这附近没有什么困难。黑石集虽然相当繁盛,但它毕竟是一个集镇,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和设施,对军队的进攻毫无根据抵抗能力,而现在敌人正处于麻痹大意状态,根据情报他们的巡逻警戒部队极为薄弱和松懈,而且缺乏经验,现在他们的警戒范围仅黑石集周围方圆五里,我的想法是我们马上采取行动将部队分几部绕道到达预定地点,采取特殊手段解决敌人的警戒力量,然后大部队分北、西、南三方同时突然发动突击,一举打乱敌人的组织部属,力争彻底解决这支太平军。”木力格见主帅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有些兴奋,目光灼灼的盯在案上的军用地图,粗壮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的比划着,嘴上的话语却有条不紊。
“嗯,继续。”无锋没有多说,他知道眼前这个下属的计划绝不止于此,围三放一,是个好办法,也是防止敌人狗急跳墙拼死抵抗的好手段,毕竟自己力量有限,而以后的战争还说不清要打多久,能保存尽量保存实力。
“敌人有两万多人,而且还吸收了一万多名武装矿工,在数量上我们不占优势,我门可以利用的就是突然袭击这个手段和敌人部队缺乏必要的正规军事素质,所以我主张留一个口子让打乱的敌军从东边逃跑,然后我们再在东边埋伏一支部队打一个伏击,一定能够彻底解决这支敌人,纵使不能全歼,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相当一段时间内完全失去战斗力。”木力格对自己的方案充满信心。
到这时候,无锋才算真正的对自己手下的这位大将放下心来,疾如风,稳如山,这两点军事要诣已经在他身上得到充分展现,自己完全用不着再去操什么心了,大可放心的休息等待战斗的结束了。
拍拍手,伸了一个懒腰,无锋长舒了一口道:“我要去休息了,一切就按你的意见和部署办,我完全赞成,仗打完了通知我,需要动用我的近卫可以直接调用。”
话音刚落,无锋便裹紧衣袍,转身便出门而去,留下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木力格半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
从远处看过去黑魆魆的一大片房屋显得杂乱无章,偶尔有零星灯火从某处散落出来,更增添了几分诡密的气氛。这就是黑石集,虽然黑石集相当富庶,但糟糕的市镇规划使得黑石集的建设东一片西一块,没有多少合理性,大街小巷错综纵横,与这个卢龙府的第二大镇的地位很不相符。
木力格面无表情的站在距离集镇仅半里之遥之处,默默的注视着前方,等待着总攻时间的到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运动,第三师团分成几个战斗部,从黑石集的外围绕过,分三面包围了黑石集,南北两方木力格各安排了一个联队,而西方作为重点,他安排的两个联队,由他亲自率领。
特勤队的行动很富有成效,不少敌人的巡逻分队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全部铲除,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
等待是最难熬的,但木力格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有这一刻才是最值得享受的,这一刻他可以静下心来尽情倾听即将汹涌而来的战争的脉搏,它将双方的军人拼搏而呐喊助威。
一声凄厉的响箭高高的串入寂静漆黑的夜空,并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昭示着突袭行动的正式开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躁动,三个方向几乎同时响起了令人窒息的巨大脚步声,那可不是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就能发出的响声,而是排列整齐迈着一致步伐以摧枯拉朽之誓的铁甲战士方队并行前进带来的威势。
一进入集镇街道区,战士们一部分自动分裂成小股作战方案分队,飞速向前窜行,而沿着主街道前进的精锐部队更是争分夺秒,直插黑石镇正中位置的镇首府,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既是太平军主要首领的宿营地,也是主要军力的驻扎地,只要将这里的部队击溃,那就大事可定。尾随而进的是小股轻装步兵,他们的任务是负责清剿扫荡主力部队经过的地区,防止漏网之鱼对主力部队造成危害。
而此时的太平军战士绝大部分多数都还在梦中,由于庆贺攻克黑石镇,顺便收买人心,主将给了手下军官们一天的假期,并发给了大量而黑石镇又是卢龙府最有名的繁华大镇,其风月场所之多,烟花女子之盛,怕是比起卢龙府城也不稍逊,而太平军的进驻丝毫没有影响这些场所的生意,反倒是卖力的拉拢这些才来的新贵们,而这些缺乏自制力的农民军官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加之主将开口,那还不尽情享乐?当然这些情况都是在总结此次战役成功后木力格在报告中写出注明的。
就象从三个方面突然涌来的钢铁洪流,一浪高似一浪,可以说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象样的有组织抵抗,绝大部多数都是满脸惊惶披着衣衫提着裤子刚冲出房门,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仅仅一瞬间便消失在呼啸而来投枪或长矛之下,偶尔有一些不成形的队伍尚未完成集结,就被倾泻而来的凶猛冲击碾得粉碎,不复存在。就这样,三个进攻箭头如同闪电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了集镇中心的广场。
不过身为天平军主将的青年汉子还是反应极为敏锐,当刺耳的响箭将他从女人堆中惊醒过来,他便毫不犹豫的推开缠绕在身边的两个妖艳女子,立即翻身而起。
“将军,不好了!”亲兵连滚带爬的冲进房间,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貌。
这个时候青年汉子也无暇顾及其他了,锋利的目光落在亲兵脸上:“情况怎么样?”
见主将神情还算冷静,亲兵也稍微恢复了一点镇定:“将军,不好了,敌人打进来了,我们没有一点准备,根本无法组织起抵抗,现在敌人已经冲进镇内了!”
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迅速穿好衣,一边吩咐放外的士兵立即通知自己的亲卫队紧急集合,在宅门外的操场列阵待命,青年汉子早已腾身下炕,“从什么方向来的?摸清对方是哪一方军队没有?”
“主要是从西边来的,但好象南北两边都有发现敌踪,还不清楚是哪一方的。”亲兵赶紧回答。
三个方向都发现敌人?青年汉子脑中急速盘算,不管敌人究竟来自哪边,但目的很明确,看来敌人是想一举消灭自己了,到这时候,他才后悔自己昨天作出的决定,为什么会同意让自己手底下那帮军官们休息轻松一天?!否则自己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但此时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青年汉子脸色微动,“你马上去通知,命令亲卫军先行向东撤退,现在还所有驻扎在营的部队立即就地组织抵抗,战斗到最后!”
“将军?!”亲兵惊讶的望向他。
他面色冰冷目无表情的重复:“执行命令!”是个陷阱也只有先跳下去再说了,好在自己还算留了一手,当家的精锐亲卫军并未放假,有这三千人马作依靠,应该还是能够有一线希望的。
不再多想,颇为留恋的望了还躺在床上的面带惊惶之色的两名女子,似还在回味昨夜的愉悦,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一闪即逝,马上眼中便浮出冷酷的光芒,二女似也察觉出什么,顾不得全身赤裸春光外泻,连滚带爬的扑出来,刚想说什么,青年汉子身体一旋,转身而去,一个准确无误的手势,早有两名亲兵扑了进来一阵乱刀,尚未来得及喊出声,两名女子便被剁成肉泥。
趁着黑夜的掩护,青年汉子飞身出门,门外三千亲卫军在短十几分钟时间里便完成了集结等待命令,早有亲兵带马而来,青年汉子一跃上马,纵马窜入黑暗那一瞬间略带遗憾的望了一眼已经是一片混乱的黑石集,再一扭头当先冲入黑沉沉的夜幕。
当木力格所属的几支部队在黑石集中心的广场顺利剿灭了负隅顽抗的残余太平军完成会师后,木力格这才知道这支太平军的主将早已在半个小时前便失去了踪影,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三千亲卫军也一样无影无踪,显然是预先脱离了战场。
而自己南北西面均未发现如此规模的敌综,很明显对方察觉事不可为便立即走人,如此冷静的头脑、敏锐的嗅觉和急智的应变能力,让木力格在惋惜之余也生出一分敬佩,也为自己部署在东面的埋伏能否奏效产生了疑虑。但这样一个精明之将何以却犯了如此重大一个错误,使得自己一方能够轻而易举的突破敌人警戒圈来了个瓮中捉鳖,这种低级错误是不可能发生在有如此表现的人身上的啊!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经此一役,虽然漏掉了主将,但大势已定,对整个战局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了,失去了主力部队,纵有千般本事,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他们无坚可依,更难以有多大胜算。当然木力格并不知道除了卢龙府的几万太平军外,从安原前来增援的五万太平军也已经从东面压了过来。
冲入夜幕的这支队伍明显与其他太平军的表现不一样,紧凑的队形,悄然无声的行进,犹如一支灰蛇游窜在旷野中。他们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不断有侦察兵从远处驰回,向主帅报告。裹紧身上的皮甲,青年汉子双唇紧闭,双目稳视前方,脸上散发出阵阵寒意。
意外的失误让他一步被推到这个艰难境地,下一步该怎么办?虽然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内心却在暗暗懊悔,悔不该过分相信教中那帮低能的情报人员,居然信誓旦旦的断言李无无锋在短期内无力介入北原郡战事,而鹧鸪关之战李无锋一方的损失也绝对被那些家伙大大夸大了。
不过要怪也只能先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先存有私心,一心想收买那些还不不算亲密的部下,怎么会放纵他们去大肆放松享乐,以至于一下子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只是胜利后的放纵轻松已经是激励士气密切关系的一种手段,而自己的因为资历尚浅也的确需要一些手握兵权的非嫡系部将来支持,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只是的确没有想到对方手段如此狠辣,居然不顾山高水远,硬生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跨越六盘山扑过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使得自己一下子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不但损失了大量可供支配的兵力,而且也使得自己在教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让自己心头这时还隐隐作痛,如果不能想办法挽救眼前的危局,恐怕原来自己在圣教高层中的比较好看法也会崩塌。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考虑其他了,该考虑的是如何摆脱眼下的恶劣境地,李无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一个布置严密的包围网,而此刻自己奔行的东面却没有任何异常状况,侦察兵也没有带回来任何可疑情况,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反而更证明了这后面有一个更大的危机,对这一点青年汉子敢断定,因为即使是自己也会布置这样一个埋伏,让对手在惊慌失措中只顾逃命,反而坠入其中。想到这儿,青年汉子脸色未变,嘴角却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也好,那就让我们来好好玩一把,看自己率领的部队是不是真的不堪一击。
心中虽如此作想,但青年汉子却不敢有半点大意,李无锋的部队身经百战,而自己的部队虽然自己也花了相当大的心血,但毕竟是才借助多种机遇积累而来,却并未真正经历过什么血雨腥风的考验,对方的战斗力绝对强于自己的这一帮手下,要想逃过眼前这一劫,还得花点心思。
青年汉子很快就把心思集中到应对眼前的危机上来了,敌人既然布置下了埋伏,那肯定不会太远,往东退缩,向南靠可以退回到陇东,一直退则可以和从安原来增援部队汇合,但那样自己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在圣教上层中有好印象了,不能这样!青年汉子暗自打定主意。
那就只有搏一搏了,只要自己能够完美的打一胜仗,哪怕是小小的一仗,至少回去后也能有个说法,否则就真的无法面对上面的责难了。勒勒手中的皮带,青年汉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夜幕,飞快的下定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埋伏主力的第三师团第四联队焦躁不安的隐藏在黑暗中,方才传来的情报已经发现了敌人残余部队的动向,但为什么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却有没有任何动静了呢?难道是敌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而选择其他方向逃窜了?
没等埋伏的士兵有太多的想法,漫天窜射而来的火箭顿时让他们陷身火海。原本考虑到敌人会在混乱中慌不择路,所以埋伏的部队选择了这一片灌木丛杂易于隐蔽的地带,没想到狡猾的敌人居然能在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危急情况下来上这么毒辣的一手,大大出乎埋伏一方的意料。
秋高物燥,火箭立即引起了漫山的山火,平坦舒缓的地势,原本是最有利于藏身的灌木林现在却成了敌人发动攻击的最好帮手,现在已经根本没有机会再进行什么伏击了,火借风势,立马掀起冲天的火网,马上就将埋伏的几千兵马吞了进去。
也算这一干人马反应不慢,在一见火起时便知道埋伏已经失败,立即便命令撤离,但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网依然吞噬了不少战士,而当他们跌跌撞撞从火场上逃脱出来上未摆好阵势时,早已引枪待发的敌军却已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而来,以有备对无备,起结果可想而知,饶是高岳族士兵骁勇善战,饶是第三师团的士兵们训练有素,但在这等情况下遭受这等暴虎冯河般的冲击,任谁也挽救不了失败的命运。
被失败的阴影压抑了整整一晚的青年汉子率领一千亲卫骑兵如虎如羊群,将尚未来得及列好阵势的敌军步兵方阵蹂躏得七零八落,几个反复,未成型的步兵方阵便完全崩溃,这才在紧紧跟随而进的步兵队配合下彻底将第三师团的这个阻截联队碾碎扬长而去。
当木力格黑着脸率领两个联队的士兵赶到战场时,一个精锐的步兵联队只余下不到两千五百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收复黑石镇一役是李无锋麾下两大猛将木力格和青年汉子──成大猷第一次交锋,先期木力格利用自己一方准确的情报和精准的判断以及对方防范布置上的重大失误一举攻克黑石集,并全歼了对方主力部队,应该说取得了战略上的成功,但他小看了对方的急智应变能力和手中的精锐亲兵队,在后续埋伏上的布置显得有些单薄,被对方抓住机会反戈一击,不但突破了包围圈,而且也给李无锋一方造成了重大的伤害,也为自己赢得了应有的尊严。
就在卢龙战场上的战火进行得如火如荼时,远在西边的几千里之外,扑朔迷离的西域局势一日三变,形势变得异常复杂化,让人无法看清。
深秋的荒野里掠过阵阵寒风,整个大地已变得一片枯黄,说不出的萧索,让多愁善感的诗人墨客们感到草木的枯荣和时日的更替是多么的无情,然而此时的旷野中一片连一片的营地却显示着这里正有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什么?!”稳坐在大帐中的壮年男子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回禀将军,前日凌晨,逆贼呼延妁罔顾圣恩,起兵叛乱,宣称拥戴已被废黜的赛义德为王,眼下二人已经举兵围住了乌孙王城,形势危在旦夕,请将军务必念在友邻份上即刻发兵,以解危困啊!”来人跪伏在地,痛哭流涕,显然是情急已极。
乌孙地处西域中部偏西,历来是西域诸国中政局最为不稳的一国,近百年历史中因王位更替和大臣争权已经导致了不下十次的政变,好在西域诸国历来不介入各国之间的政治事务,倒也未波及其他国家。梁崇信作为负责北吕宋防务的主帅自然对这其中的历史了解得很清楚。
但此次情况有些不同,亲善李大人一方的乌孙二王子赛思纳在去年下半年的王位更替中占了上风,一跃压下了原来他的兄长──前王储赛义德而成为乌孙新王,但其兄不但在乌孙朝中拥有相当势力,而且与西域周边诸国的权力人物关系匪浅,暗中一直想要重新东山再起,其国内许多朝臣也站在他的一方,好在乌孙国内军方还一直倾向支持赛思纳,所以赛义德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可现在传来的竟是如此糟糕的消息,那呼延灼乃是乌孙国左将军,掌控着乌孙国都内一万左右的卫军,实力虽不若右将军呼延道控制的三万常备军,但却常扎国都内,实属控制首都的主要军事力量,他这一反叛,就相当于将赛思纳推上了绝路,原本在朝臣中影响就不如其兄,眼下忠于他的军方也出现反叛,他这个国王还怎么能够当的下去?
定了定神,梁崇信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形势虽然危急,但也并非一筹莫展,眼下最关键的是赛思纳的下落和右将军呼延道的态度,如果赛思纳已经被对方擒获或者呼延道也已不再支持赛思纳,那赛思纳就真的成了一着废子,毫无使用价值,自己也就用不着操其他心了,如果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说明尚有回旋余地。
“嗯,大人不必惊慌,快快请起,在梁某军中,相信没有人能够做得了什么!只是眼下那赛思纳陛下却在何处啊?”梁崇信眼睛紧紧盯住对方。
“梁将军,陛下现在已经逃离王都,由于叛军封锁了去北边的道路,陛下正往南面而来,现在大概已经到了边境线上了吧,请将军速速派人前去迎接,以免乱臣贼子们得逞。”原本已站起的来人又忍不住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
心中松了一口气,梁崇信却没有松口:“可既然只有左将军呼延灼叛乱,为何大人不向右将军呼延道求援镇压,却舍近求远来向梁某求助呢?莫非呼延道将军也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呼延道将军绝对忠于陛下,这一点请梁将军放心。只是其他几国得到消息后都带信给呼延道将军要他保持中立,不得干预王位事务,更为可恶的是楼兰国和贝加国均表示不能容忍右将军动用国内常备军去干涉王家更替事务,右将军受此压力,又因为贝加国有两万大军开始进驻边境地区,他不得不保持克制。”来人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梁崇信原本就不相信右将军呼延道会反叛,因为根据当前的实际情况,呼延道实际上已经是乌孙国军方的第一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去冒什么风险,这等反叛之事,成了也并无多大好处,败了却很有可能落得个身败名裂株连九族的下场,从道理上来说他不会作出这种事,当然在外界压力下,他自己也感觉没有把握,倒是很有可能采取拖延以观风色,这样无论谁上台他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是这样一来就把自己这一方推到了最前台。
自己一方原本只是北上来摆摆阵势,吓唬吓唬西域诸国,防止或者阻延其组建联合防御系统的计划的形成,没想到还真来赶了个巧,遇到这样一桩麻烦事。不过梁崇信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他知道乌孙国在自己上司心目中的地位,而且也对北吕宋的安全形势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眼下在西域诸国中还只有这个赛思纳算是对自己一方比较亲善,当然也有其根基不稳的原因,但这本来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帮支持,若是他这一垮台,让那赛义德一上台,西域诸国就很有可能形成一和防御整体,那才是对自己这一方的最现实威胁。
所以于情于理,自己也必须要搅这趟浑水,想到这儿,梁崇信面带苦笑,那边还未把印德安人安顿好,这边乌孙人又出了乱子,自己这个第一师团就如同救火队一般,哪里出问题,就往哪里扑,好在这一回还把山柱的北吕宋独立第一步兵师团带了过来,本来是说让这帮土包子来锻炼锻炼,看起来,还真带对了,此时此刻还真需要这一帮作风强悍野蛮的家伙。
既然打定了主意,梁崇信也不再客套,他尽量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来使道:“大人请放心,梁某所属皆为李大人的部属,我们绝不会容忍李大人的盟友遭受这等不公正的待遇,必然会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白痴心妄想是会付出代价的。不过也请大人转告陛下,当他大位得复的时候,不要忘了为他舍生忘死一战的朋友啊!”
梁崇信最后一句话嘴角带笑,却意味深长,听得来人精神一振的同时心中也是一栗,随即满脸堆笑道:“将军言重了,我家陛下若能度此难关,绝不会忘记贵方的大恩大德,若违此言,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