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落得好结果啊……“席撒忽然想起一个人,同样坚持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结果的少女,于是打定主意,明日履行与沐琳的协议前,先救她脱困。暗暗起誓,从今以后,他席撒这个名字,这张脸,再没有顾忌!
次日,正午烈阳高照时分,席撒与沐琳坐上修罗。若儿没有来,沐琳说曾去看过,气色仍旧很差,似乎一夜不曾入睡。席撒没多言,也没有上去看,驾着修罗直奔王宫。
这座由他耗费多年积蓄建造的奢华宫殿,最后只在花园湖中假山壁上留下他剑刻的寥寥数言。
这段故事没有结果
只怪我所听爱的完美故事太多
刹那不是永恒事实才相信结果
我不愿不愿只留刹那思念拥做永恒
我不愿
更不愿美丽思念化作血水
沾染你的白洁淹没我黑色的怨念
我不愿成为你的阻挡也不愿你成为阻挡
于是狠心用诀别为遗忘划上句号
原谅我不说再见
因为必须把你深藏深深的藏在没有人能触及的遥远
我会尽量的微笑
微笑着寻找一个绝不会再出现的
另一个你
日落夕阳时分,假山下的湖水的粼粼波光,泛动着被窗格切碎的霞光。阵阵风吹过,碎散一地的桃花,绿叶沙沙作响。飘落的红叶纷纷扬扬飞舞满天,落上倚栏痴痴凝视石壁的人身上,发上。花红,映照霞光的娇容更红。
“不学无术,总爱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呜……怎么就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呢……怎么就不愿意选择捷径呢……你到底是不相信,还是厌倦了我?”
……
沐琳知道他为救人,坚持要同去,为此争持不下。席撒最后骗走她片刻,乘机翻墙入内。魏国王宫天牢,他年幼时就曾被撒拉带进来过。时隔多年,也没变多少。席撒奔走多处骑兽马棚,竟都没见着那少女坐骑踪影,怀疑未被抓住。茫无头绪之余,只得赶往天牢一探虚实。
魏国王宫后院天牢,入口一应的黑色坚石,无论何时,总处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进去的甬道阴森惨淡,浓重的血腥气飘满空气,潮臭刺鼻。
在守门的狱卒换班交替之际,席撒敏捷的翻身进去,又迅速将门合上。一切发生的悄声无锡,不过转身功夫,守门的狱卒哪意识到已有人偷跑了进去?
施展壁虎功的席撒顺甬道顶,在黑暗中爬行。一如所料,里头好几个狱卒正围在桌前吃喝酒肉。昏暗的光线下,谁也没发觉头顶上的潜入者,更没发觉一旁打开的酒坛中落进两颗遇水即化的药丸。
激起的轻微响动没有引起这群狱卒警觉,席撒放心的爬往里头。
囚牢中听不见人声,想来都已被关的久,冤屈也罢,恐惧也罢,希望也罢,全都早成绝望和麻木。偶尔响起的一两声微弱呻吟,在昏暗中也只让人感到恐怖,那种有气无力更似鬼叫全然唤不起旁人的怜悯。
席撒很快寻到间透着武当道法封印能量的牢室,全无缝隙的设计让他无法确定里头人的身份。又不敢开口探问,只怕其它囚室的牢犯会借此为赎罪减刑而大声喊叫。
又寻一阵,只发觉两间牢房布有如此措施,料想那少女就在其中之一,也只有这等高明道法才能防止自然元素能量流入,避免少女施展两妖族厉害法术脱困而出。
但这类法术,自外破解却并不困难。
席撒学过的法术不多,用心修炼的只两种,一是天赋通晓的治愈术,二是两妖族的元素防御结阵。前者能治愈一切肌体非致命伤,用处之大自不必说;后者看似粗浅通者极多,实则简单实用。
利用对自然元素能量的聚集,只要释法者有足够精神力聚集足够多的元素能量,理论上任何法术伤害均可抵挡,倘若足够熟练,更能通过元素能量的平衡破去一切复杂的封印法术。
席撒结印的双手渐渐凝聚起无色微光,星河般将牢房外的道符包裹,道符亮起色泽不一的强光,又很快微弱,渐渐黯淡。当所有道符颜色都变成灰黑,席撒收回法术,打开牢门。
这间由巨大花岗石搭建的牢房里,有一个女人。明明女人身上重要关节经脉都被钢索倒勾穿挂,却见不到半点血污。空气中竟没有刺鼻的骚臭,异常清新。
这不是他想救的人。
不正常的苍白脸色让她看起来有几分阴森可怖,却仍有一番媚惑人心的惊艳。女人枯瘦的身子单薄如纸,偏又不让人感到可怜。站直时,高挑,匀称,矫健。至于女人该丰满的地方,竟完全不似别处。
席撒看不出她的年纪,若非那对杏眼中透出的冷漠沧桑与撒拉十分类似,会以为她才二十左右。
“世上真有驻颜术?“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女人的脸上挂起一抹淡笑,也有几许惊异。“小小年纪竟有这种见识,很了不起。‘又轻轻长叹一声,失望之情流于言表。’原来不是为救我而来。”
“顺手倒也无妨,只请别着急离开惊扰狱卒累我救不成旁人。“说话间铁链已被拽断,席撒又小心取出封锁关键经脉窍穴的钩子,正要替她治疗伤势时,便见到女人双掌间亮起白色微光,那些肉体的伤势迅速愈合,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血色,神态竟已于常人无异。
席撒又惊又奇,纯粹的人类竟能施展治愈术?这本绝无可能。席撒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半响,寻不到任何佩戴有灌注魔法力量水晶的踪迹,这才确信法术的施展全属她本身能力。
但这太离奇,连妖族都知道人类唯一一个能够施展神妙法术的人就是魏国大法师神修,向来与武当道圣齐名于天下,但本为魏国王亲,身份高贵。不久前才听说神修在魏都施法降雨灌溉干裂的土地,怎都没道理与眼前的女人扯上干系。
“小兄弟,你这种年纪怎能解开武当道圣的封印道法?”
席撒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问,还小的时候撒拉就曾问过。本是很简单的道理,但似乎很多人都想不通。“防御结界法术而已,既然它能汇聚自然元素能量通过蓄意控制抵抗诸等攻击魔法伤害,当然也能逆操作中和封印术的能量构成基础。”
女人颇有些自嘲的口气轻哼一声,似极其了当初撒拉的反应。“还真是简单,任何较高明的两妖族法术修炼者都能办到。“连说辞都差不多。
“理论上施者聚集的能量极限只要足以中和致封印阵不能维持既可,因此这阵虽是武当道圣所布,也并不难破。”
女人含笑舒展一番筋骨,开始以意念引导内力流经各处经脉,以初步回复功力。席撒见状一声告辞,又去破解另一间牢房封印。这回打开门后,不由让他庆幸见到的不仅是那少女,而且没有如那女人般遭受残虐待遇。
牢房中空气一如方才般清新,少女的衣发十分干净,完全没有被严刑拷打过的迹象。见到他来,没有现出惊态,也没有遭受这种处境该有的委屈,只微微一笑,如初见那般温柔。
“小龙昨日曾说见到你,猜想你会来的,让小龙独自跑了。“席撒有些吃惊,想不通她何以肯定自己会为她犯险,却忍了没问。
轻易解开少女手脚的镣铐后,查问一番伤势,便出了牢房。正撞上先前所救女人寻来,见到少女时,微微一愣,旋即轻手掩嘴,笑的花枝乱颤。席撒有些疑惑,见她笑个不停,神色间明显透出嘲讽,不禁着恼。
“有什么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