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感缺失的画家(16)

少女的动作轻盈得犹如一片羽毛悠悠飘落,她的容颜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姝艳完美到毫无瑕疵,肌肤白皙宛如冬日里纯净的霜雪,那如同幽潭般毫无波澜的双眸专注地看向他,殷其琛忽然之间就有些明白外甥为什么会对她如此迷恋了,她的确是拥有着一张动人至极的皮相。

殷其琛声调平和,透露出些许漫不经心的意味,“沈小姐,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我的外甥阎刈刈。他因你遭受重伤,我希望你能够去医院看望一下他。”

“我拒绝,我并没有叫他帮我挡刀,他的伤势自然与我没有丝毫干系。”沈时卿完完全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态度,她不想浪费哪怕一丁点时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殷其琛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冷冽的气息从他周身汹涌倾泻,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压抑起来。

“当初你和刈刈在一起的时候,我和阎老就非常不满意。以刈刈的身份,他完全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而不是去接手其他男人的小情人。但刈刈很喜欢你,他对你关怀备至,满心满眼装的全是你,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我和阎老虽然对此有着诸多的不解,但最终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在你们交往的期间,我们没有一次越俎代庖,去干涉你们的生活。”

“我并不奢求你能倾注和刈刈同样浓烈的爱意,但至少你也应该真心对待他。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把他的爱当作获取优渥物质生活的工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给予的种种好,却从未给予任何一丝一毫的回馈。现在你还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未免也太过绝情了些。”

“绝情?可能吧,我对他的确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也不想再聆听关于他的消息。”沈时卿的目光如同细腻的笔触,一寸寸地描摹着殷其琛的五官,仿佛在审视一幅无比精致的画作。

她直接而坦然地问道,“我现在对你却是充满了好奇,你想和我发展一段感情吗?”

少女的视线带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感,如有实质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这种把他当作猎物的冒犯态度让殷其琛感到愤怒和羞辱。

男人那深邃得如同浩瀚无垠的海洋般,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的双眸,显露出让人望而却步的锋利冷漠,他削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勉强压下心头燃烧的怒火后,勾起一抹充满寒意的冷笑。

其威胁的话语低沉而充满危险,让人听了不禁感到脊背发凉,“沈时卿,我愿意给你几分面子你才能给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商谈,别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果你再这么不识趣,我会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

沈时卿始终平静如水,却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微微眯起了眼睛。

殷其琛道,“你的母亲是葬在美国的公墓地吧,那边的公共墓地在实际的管理中漏洞和失误多的很,你说会不会有哪天出现一个盗墓贼掘了你母亲的墓,让你母亲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亦或者,出事的是你的老师凯特琳女士。听说她的小儿子不太成器,要是被有心人故意引导去吸食贩卖那些脏东西,可是会被监禁的。到时候就可怜老太太了,七十几岁的人了,本来身体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万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没能缓过来,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沈时卿的生活只有画画这一项执着的追求,除此之外,她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显得漠不关心,甚至对自己也缺乏应有的关注和珍视。

然而,有两个人始终占据着她人生的重要一角。一是她的母亲,就算再不负责,那也是给予她生命之人;二是她的老师,对她有着恩重如山的情谊,沈时卿只是情感缺失,却也被教导过做人的道理,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出事,殷其琛拿她们来威胁她,实在是稳准狠地抓住了她的七寸。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殷其琛端起白皙的咖啡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抿上一口,那挥洒自如的从容姿态,仿佛所有的人都是他操纵的棋盘上的棋子,万般节奏都尽在他的牢牢掌控之中。

“就今天吧,待会儿孙助理会派人送你去医院看望刈刈,到时候好好照顾刈刈,说些他爱听的话,别让他养病都养得不痛快。”

殷其琛隐隐含着警告的字句如同石子投入深邃的湖泊,仅仅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却未能扰乱沈时卿的心神。

沈时卿静静凝视着他,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她自从见到殷其琛后的第一眼,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所考虑的不过是,如何在不累及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和凯特琳老师的情况下,从殷其琛那里顺利地取得自己所求的东西。

“换个地方谈。”沈时卿直接起身,没有给殷其琛留下任何的反应时间,殷其琛看着她犹如一朵幽冷的雪花般翩然而去,微微蹙眉跟了上去,却被她带到了咖啡馆的卫生间门口。

“你这是做……”殷其琛质问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沈时卿猛然用力一拽,轻而易举地拉入了厕所隔间内。

灯光昏黄暗淡,两人的呼吸声在这静寂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可闻。殷其琛满心惊疑她的力气竟然这般大,紧接着就看见她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可能存在的窥探,然后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殷其琛心觉不妙,想要夺门而出,可他明明是个一米九的健硕男子,却竟然根本无法抗衡沈时卿,很轻易地就被这瞧着弱不禁风的少女压制住了。

沈时卿重重按着殷其琛的肩膀,使殷其琛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马桶盖上,随后扯下殷其琛的领带,用其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整个过程中,两人的距离被强制性地拉近,殷其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他向来习惯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此刻陡然被人禁锢,心中的震惊与羞愤瞬间攀升到了极点,那犹如上帝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般,每一寸肌肉都紧实而富有力量的身体僵硬无比,仿佛被炙烤到滚烫的石头一般随时都会爆发。

沈时卿拿出手机放在置物架上,打开录像功能,调整角度,确保摄像头能够精准地对准殷其琛。

殷其琛不愧是商场上人人都惧怕不已的白鲨恶狼,即便在如此窘迫的境地下依旧保持着冷静。那双迷人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时卿,迸发出足以让常人惊慌失措的强大威压,“沈时卿,你是个成年人,应该清楚自己的行为将会招致怎样严重的后果,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然而,沈时卿并未予以回应,甚至于连他说话的机会也无情地剥夺了。

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女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端详他片刻,而后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举动显然是大大出乎殷其琛的意料,他瞳孔瞬间放大,胸腔剧烈起伏,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强迫他,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火气在胸中燃烧,殷其琛额角青筋暴起,他是有些精神洁癖在的,认可的是男女双方都唯有彼此,从一而终的爱情。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哪怕已经三十好几,只因着没有遇到青睐的对象,他便一直保持着身心的洁净,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任何暧/昧和过界的亲密举动。

但沈时卿显然不是他这类人,少女年纪不大,前前后后却已经换了三个男友,一想到她那红唇亲过好几个男人,现在还来碰自己,作呕的嫌恶就在殷其琛心底迅速滋长蔓延。

他想要破口大骂,然而沈时卿吻得越来越用力,以至于到他一开口,便会无法控制地发出呻/吟的气音。

男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气息越来越紊乱,冷峻的面容上红霞浮现,趁着沈时卿不备,他咬破了沈时卿的唇,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沈时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禁欲冷淡,沾着血迹的薄唇开合,夹杂着喘/息声的怒吼仿佛带着能够将她撕裂的强大能量。

沈时卿舌尖舔了舔唇,伤口便感到一点细微的刺痛,淡淡的铁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毫不理会殷其琛的威胁和震怒,继续吻上去。

殷其琛用尽全身力气咬牙抗拒着她,她便掐上他的脖子让他张嘴,但殷其琛始终没有屈服。于是沈时卿解开他的扣子,手探入了他的衣衫中不断揉/捏寻找他的敏/感处。

男子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经过艺术家的塑造,结实而富有弹性,流畅完美的线条透露出他长期以来的自律锻炼的印记。汗水从他紧致光洁的皮肤滑落,没入深色的西装裤边缘,胸膛和腹肌的收束与舒展间,带着极强的性感荷尔蒙,释放出被衣冠楚楚的外表所削弱的原始的野欲。

在沈时卿的触碰下,这具极具艺术性美感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般瘫软下来,再也无力进行挣扎,沈时卿的舌头便趁机探入他的口腔,肆意在每一个角落探索。

殷其琛几乎被夺去了呼吸,强烈的窒息感和愤怒让他大脑缺氧,眼前开始出现模糊不清的景象,直到沈时卿放开了他的唇,他还衣衫凌乱,瞳孔涣散地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种完全由他人主导和控制的经历让他产生了深深的耻辱感,殷其琛气得浑身颤抖不止,他再也维持不了一点稳重和体面,看向沈时卿的双眸中怒火燃烧,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沈时卿!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你和你在意的一切,全都别想安生!!”

沈时卿拿下放在置物架的手机,“你说让阎刈刈看到我们热吻的视频会怎么样?一定会发疯吧,失去所有理智和你决裂,再也不会认你这个舅舅。他本来就亲缘惨淡,父母都不在意他,才和恋人分开不久,就紧接着遭遇长辈的背刺,对一个十几岁的年轻男生来说也太残忍了。”

少女口中哀叹着“太残忍”,实际上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毫无波澜,那缺乏了生命温度的美丽眉眼,犹如黄泉路上盛开的曼珠沙华,透露出一种诡异惊悚的非人感。

殷其琛毫不怀疑她会像自己说的那样做,哪怕她和阎刈刈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男人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周身都泛着让人胆寒的冷气,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你要多少钱?只要你删了视频,我保证会给你想要的,并且事后绝不会翻脸。”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再联系我。”沈时卿解开绑着他双手的领带,将其重新绕上他的脖颈,用一端穿过环扣,而后拉紧调整,动作自然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