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余天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出现在了医院里。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两只手,非常痛。
说明这不是幻觉。
他真的得救了!
余天赐内心狂喜,刚想坐起来,但身上却拉扯得剧痛,人又直接倒回了床上。
眼前还阵阵发黑,他只能先闭上眼睛缓一缓。
这时有人走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的余天赐,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我的天赐可怎么办啊,以后难道就这样过下半辈子了吗!”
这是郭连翘的声音。
旁边又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没事,医生说了,虽然手脚都是粉碎性骨折,但等做完手术之后也还可以生活,只是不能提重物和跑步而已。”
这是他爸爸,余明成的声音。
郭连翘哭得更厉害了,“这两个都还好说,甚至连脸毁容了也没事,大不了我就带天赐去国外做整容手术。
可是、可是医生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同房了,等天赐醒了之后,我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啊!”
什么?
余天赐顾不得自己还在阵阵晕眩的脑袋,猛地睁开眼睛。
正好就看见郭连翘和余明成抱在一起的模样。
他愈发赤目欲裂,“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能同房了,我怎么了?”
郭连翘被他吓了一跳,脸整个白了,慌张的想解释。
但余天赐盛怒之下完全忘记疼痛,直接掀开了被子。
因为动了手术的原因,他下半身没穿裤子,正好一览无余。
他的凶器,因为坏死时间过长,已经直接被切除了!
余天赐气急攻心,再次倒回了床上,彻底昏死过去!
……
这头,南卿约了车微月见面。
她现在手上已经有了足够起诉车微月的证据,但却捏着没拿出来,只是为了验证另外一件事。
南卿想知道,车微月是不是已经知晓她就是傅太太了。
正想着,车微月抵达了咖啡厅。
见到两只手受伤,脸上还有巴掌印的南卿,车微月心底打着鼓。
她来之前给余天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便已经猜到,余天赐那边肯定没搞定。
而南卿约她,是想直接处置她这个幕后主使吗?
想到这点,车微月坐下时的微笑都有些勉强。
“车小姐,你喝点什么?”南卿保持着客气礼貌。
车微月感觉头顶悬了一把砍刀,“不用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别弯弯绕绕的,她的心脏受不了!
南卿也就直接问了,“车小姐,你不希望我和傅亦瑾在一起,是吗?”
这么直白,车微月倒是没想到。
她本来想心虚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傅亦瑾的白月光,四舍五入就是正主。
凭什么怕南卿这个小三!
于是挺直背脊,“是啊,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和亦瑾在一起的,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南卿又问,“那你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
提到这件事,车微月的表情多了几分尴尬。
但还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亦瑾根本不爱她的,那是老爷子安排的,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婚的。”
南卿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并不是在说谎。
看来车微月还不知道她就是傅亦瑾的老婆。
至于找上余天赐,也不过是凑巧在医院撞见,所以就被余天赐给摆了一道而已。
南卿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掉回了肚子里。
她将存有证据的手机放进包里。
这本来是用来和车微月谈判用的。
如果车微月愿意不告知傅亦瑾,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就不把证据公之于众。
不过现在看,没必要了。
但即便如此,南卿也没想把证据公布出去。
因为车微月一旦因为此事去坐牢,那南桥的手术就没人做了。
“车小姐,”南卿想着,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你完全不用担心,傅少一定会是你的。”
车微月愣怔,“什么意思,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南卿否认,“怎么可能,我并不喜欢他,我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
她不希望车微月再继续对付自己了。
真的疲于应付。
南卿只想等着南桥做完手术,就立马带他出国,从此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因此,她还由衷祝福车微月,“车小姐,祝你早日抱得美男归,你和傅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南医生还挺会夸!”
凉飕飕的声音,突兀地穿插进了南卿的声音里,让她嘴角勾起的笑僵在了脸上。
南卿转过头去,便看见了面色冷漠的傅亦瑾。
“亦瑾,”车微月起身凑过去,直接挽住了傅亦瑾的手臂,“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还偷听我和南医生说话!”
傅亦瑾没有推开她,目光却落在南卿身上。
冷冽尖锐,几乎要把她戳出两个洞来。
南卿被看得很不自在,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散发着热气。
她有种,傅亦瑾恨不得直接把她给杀了的感觉。
可等再看,傅亦瑾却已经将视线放在了阮棠身上。
声音也温柔得很,“过来和客户谈点事情,正巧路过你们这桌,不是有意听的。”
阮棠被他温柔的样子整得五迷三道,语气愈发娇嗔,“那也是听见了,不管,要赔罪,中午一起吃饭!”
傅亦瑾颔首,答应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直接无视了旁边的南卿。
南卿感觉自己这颗电灯泡格外的亮。
她起身告辞,“傅少,那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见她要离开,车微月假意挽留,“南医生别急着走啊,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嘛。”
不等南卿开口,傅亦瑾冷冷道,“南医生有事要忙,我们就别耽误她的宝贵时间了,不送。”
语气冰冷,如同陌生人一般。
每个字,乃至标点符号都像是刀子,直往她身上扎。
南卿有种又回到了,刚开始和傅亦瑾认识时候的感觉。
哦不,比那个时候好像还要冷漠。
甚至冷漠中还带着一丝的……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