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会担心你前辈

闵恩娜从来没觉得一首歌的时间居然能这么长过,三分钟的表演,好像过了三年一样漫长。

现场的导师和练习生们都很喜欢这个表演。

严肃残酷的比赛场上,突然冒出来个搞笑派表演,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不说,还附带欢快愉悦的小节目,这谁能不爱。

他们两个明显不是冲着高评级来的,参加节目就图一乐,开心了就对了。

现场几百号人,难受的只有曾用【Cube优秀练习生】评价过他们的闵恩娜,以及……

暗暗使劲压桌子的权至龙。

其实权至龙很能理解闵恩娜的心情,如果被他寄予厚望的YG练习生上台,来这么一段小学生汇报表演,他肯定和闵恩娜一样崩溃。

唯一的区别就是…

闵恩娜是外放型的崩溃,会掀桌的那种。

他是内敛型的崩溃,只会捂着脸原地挖个洞,逃离演播厅。

Cube两位练习生终于完成了他们的表演,权至龙明显察觉到桌子下和他对抗的力量消失了。在现场轻松的掌声里,他终于松了口气,在心里感恩他们表演完了。

两个人只是简单地做了练习生的日常例课,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实力,权至龙注意到档案上两个人的定位,都有自己的专长,猜测下一步应该就是让他们单独表演了。

果然,宝儿cue到了他们各自的定位。

赖冠霖表演了一段和老师一起写的Rap,没有伴奏,只是清唱,因其自信和诚实赢得了大家的鼓励。

闵恩娜能感觉到身边的权至龙在安抚自己,不管是他刚刚轻触自己手腕的动作,还是趴在桌子上暗暗用力的表情,都是他安抚自己的表现。

托他的福,闵恩娜现在心情平复多了,趁着其他导师点评的时候,她微微扭头,朝权至龙说了句谢谢。

声音不小,但是她并不担心被其他人听到,因为话筒离得很远。

“谢谢你前辈,幸好有你在,我现在冷静多了。”

清冽婉转的声音,伴着练习生们的笑入耳。

权至龙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睛,瞳孔上印着他被舞台光印亮的脸,笑意盈盈,水润眸底满含感激。

权至龙一愣,下一秒便移开目光,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台上两位少年身上。

轻声说:“不用谢,其实,他们两个的性格其实挺好的,虽然实力还欠缺一些,但自信不怯场,心态也很好,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说真的,他们两个的性格,放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中,其实挺讨喜的,懵懂可爱呆呆的感觉,会是大家比较喜欢的类型。

如果节目组后期没有乱剪,节目播出后,他们应该会吸引很多养成系粉丝,专门来养成他们。

一切就看节目组的偏好了……

选秀节目镜头定生死,这句话从来不是说着玩的,希望这次的后期,不要为了制造冲突话题故意恶剪。

听出权至龙话里的鼓励,闵恩娜不禁轻笑一声,漂亮的眉眼间覆上一层无奈,睫毛颤动勾勒出温柔的阴影。

真是难为他了,这么努力地给他们正面评价。

“上升空间吗?”

她喃喃自语,再次看向舞台,“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在赖冠霖表演Rap后,柳善皓又唱了歌,不出意外地发声有问题,气息太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好在他们两个心态好,就算出问题了也乐呵呵的,等着导师们点评。

导师们明显都很喜欢他们,点评的时候笑眯眯的。因为知道他们练习时间短,有些专业术语可能听不明白,甚至把晦涩的术语翻译成大白话说,莫名有种在看着孩子玩的宠溺感。

闵恩娜这次选择了后几个发言,一如既往地火力全开,一点没惯着他们。

“我前段时间去中国旅游,见到了和你们的表演很类似的舞蹈,这种舞蹈的名字叫中小学广播体操,感兴趣的话以后可以去揉着看一看。”

台上两个人茫然无措,一脸懵。

赖冠霖是台湾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闵恩娜是在说他们的表演和小学生水平差不多。

面对这样的点评,他本来应该愧疚反省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闵恩娜前辈形容第一组乐华娱乐的练习生们表演,是幼儿园儿童汇演,而自己是小学生广播体操……

这样一想,好像,应该,也没有很差哎。

“没错,我就是在说你们的表演和小学生水平差不多。至于你们的Rap和唱歌,我不想再去回忆了,那对我的耳朵和大脑都是巨大的损伤,你们甚至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那种损伤。”

嘶——真不客气啊。

刚刚还在质疑闵恩娜会不会留情,偏心自家人的练习生们只觉得脸被打得生疼。

好像……是他们心思狭窄想得太多了,闵恩娜眼里根本没有公司之分,她的眼里只有舞台,对所有人都很公平,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好了就夸,比如刚刚的金Samuel。

不好就骂,比如现在的赖冠霖和柳善皓。

其实仔细想想,选秀里面就是需要她这样的导师,专业严格且公平公正,虽然有时候会被她的点评伤到自尊心,但是总比被暗箱操作,莫名其妙出局得好。

“我的点评就这些了,接下来,GD前辈你来吧。”

闵恩娜纯粹是因为她离权至龙近,才会下意识让他来点评。

但是在权至龙看来,她的这个举动意味深长。

哎一古,对自己公司的孩子说了这么一大堆狠话,最终还是心软了,故意cue我鼓励一下孩子们啊……

真是的,又不是要完成什么毒舌任务,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难以接近的语气和练习生们交流,第一期就这么严格,后面要怎么和孩子们相处啊。

算了,还是得我来。

权至龙的心思千回百转,拿起话筒的时候就化身专业心理医生,用非常和善包容的语气开导他们。

“没关系的,现在的能力只是暂时的,恩娜xi也是为大家着急,才会这么严格要求,其实出发点是很好的。”

闵恩娜意外抬眼,惊恐万分:嗯?是吗??

点评就点评,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了?

哎一古,干嘛突然洗白我啊,把我的形象塑造得这么正面伟大的,其实根本不是,我就是恶毒导师啊啊啊!

闵恩娜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不是因为权至龙对自己的洗白,而是他说话的语气,总有种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甚至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可以为彼此发声的感觉。

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熟啊!

一点都不熟!才认识没多久,只是能聊得来而已。

刚刚恶毒了一波,被亲爱的金主大小姐模仿拆台了。

现在好不容易又恶毒上了,权至龙又来给自己洗白。

闵恩娜甚至在考虑一会休息时间,把他拉进小黑屋里开小会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播出的时候,这一段是绝对不能留的。

剪掉剪掉,通通剪掉!

“总的来说,你们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相信最后从这个训练离开的时候,你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水平,只会更好更优秀!”

权至龙在音乐圈的地位自然不用说,他的夸赞和鼓励,跟宝儿的赞同含金量差不多。

台上两人因为他的话信心大增,瞬间就把闵恩娜刚刚的点评抛到脑后,开心地领取了自己D和F的评级,美滋滋下了台。

看两道雀跃的背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得了双A呢。

除却刚刚闵恩娜被临时叫去谈话的中断,录制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不光练习生们累了,连导师们也有点熬不住。

制作组为了让大家补充能量,继续活力满满录制,拿着大喇叭通知他们录制暂停休息十分钟,大家可以随意活动下,或者去洗手间清醒清醒。

部分练习生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闵恩娜也站起身,去找PD说权至龙刚刚那段发言的问题。

她本来可以在手机上直接沟通的,但刚刚跷着二郎腿现在腰有点难受,她得站起来活动活动。

闵恩娜和去上厕所的练习生们在通道口碰到,几个男生立刻停下脚步,一脸恭敬地鞠躬,双手示意让她先走。

“前辈,您先走,我们后面kk。”

语气听起来很淡定,但表情难掩惊慌失措。这模样,和自己以前在外面见了班主任一模一样啊,恨不得原地变成另一个人,绕路走人。

闵恩娜笑着点点头,没跟他们客气,大步向前。

透过反光的玻璃墙壁,她看到身后的男孩子们推推搡搡的,都想让其他人走第一个,自己则像鹌鹑一样,努力往后面缩。

kkk

闵恩娜莫名其妙就被逗笑了。

练习生们真的挺单纯的,有种莫名的清澈和愚蠢感。

她的笑声引来了练习生们的注意,几个人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都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尬笑。

“kkk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闵恩娜问他们,语气难得轻松愉悦。

“不用回答,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如果你们是要去卫生间的话,那你们走反了,卫生间在那边~”

“内!谢谢前辈,我们好像真的走反了。”

“谢谢前辈……”

简单道谢后,几个人转身离开,闵恩娜顺手推开旁边房间的门走进去,编导正在里面看录制安排表。

闵恩娜刚坐下,就听到窗外传来刚刚练习生们的声音。

“我就说吧,恩娜前辈只要放下话筒就不吓人了,她只是点评的时候很严厉!”

“她刚刚都对我们笑了哎,没想到前辈不骂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

“好羡慕金Samuel,能被前辈夸很好,哦莫,我刚刚被骂得头都不敢抬,下台的时候差点绊倒。”

“现在只是点评,严厉一点好像也挺正常,就看后面教学的时候,前辈会不会温柔一点了。”

“前两天我还在吃前辈和yaliy欧尼的瓜来着,把前辈当成心思很深的两面派了,真的太抱歉了……”

练习生结伴走远,闵恩娜听着他们对自己的议论,心平静得没有一丁点波澜。

编导在心里感叹朴家选闵恩娜来演戏,简直是他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恩娜xi,你们会突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闵恩娜点头,把刚刚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直白表示自己的诉求,删除权至龙给自己洗白的那部分。

编导还有点犹豫:“只是简单的两句话而已,如果真的剪掉的话,节目播出的时候,恩娜xi你一定会被骂得很惨的。”

据他们了解,闵恩娜并不是一个强心脏的人,也经常会为外部的质疑和言论抑郁难过。

Cube那边的亲故说,近一年她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情绪起伏很大,生活作息也是混乱的,是录制前不久才调整好一些的。

他们是想赚钱,但没想加剧闵恩娜的抑郁。

闵恩娜笑:“没关系,我会断网不看评论的。”

她会去银行里面取一部分现金出来,装个箱子里放在家里,被骂的时候,就数数钱,一切坏心情都会消失~

断网不看评论……

编导抿唇,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真是简单有效,很符合她调整心情的手段。

既然她都这么坚持了,编导便把这部分的剪辑方案备注了一下,发给后期部门。

终于解决一大难题,闵恩娜心情愉悦,高兴回到演播厅。

一进去,就发现练习生和导师们在互动跳《Pick me》,在她进来的瞬间,第一组乐华娱乐的练习生一个箭步冲上舞台,开始跳《Pick me》。

见她进来,还非常热情地邀请她一起跳。

闵恩娜哪里敢当着这么多人跳舞,要知道她刚刚可是凶巴巴地评论人家的舞蹈是幼儿园表演,可事实上,她自己也是幼儿园的……

动感的音乐让现场的练习生都兴奋了起来,这个练习生也大胆了许多,一定要邀请她一起跳。

其他导师在台下鼓掌起哄。

出门一趟回来,被架在这了。

无奈,闵恩娜只能站在他身后,示意自己跟着他跳,练习生们在台下大声应援。

“恩娜前辈!恩娜前辈!恩娜前辈!”

“哦莫,要一起跳舞啊!kkkk!好耶!”

……

在众人的欢呼声里,闵恩娜也不扭捏了,大大方方地跳了《Pick me》的副歌部分舞蹈。

幸好这一趴都是手部动作,不考验身体平衡性,但闵恩娜甩着手还是差点把自己甩倒。好在现场氛围太嗨,没人注意她的失误,她下台的时候,众人还在为她鼓掌叫好。

这掌声,真是受之有愧啊。

闵恩娜身体虚,还没有养回来,一剧烈运动就出汗。

刚刚那个运动量,对一下午没怎么动弹的她来说,已经很多了。

她一身汗地回到座位上,想伸手去拿放在宝儿欧尼面前的纸巾,但是距离不够,还是权至龙看到了,把纸巾递了过来。

哦莫,太贴心了前辈。

闵恩娜说了声谢谢,抽纸擦汗,目光自然地飘到前面舞台上跳着热辣女团舞的男生身上,默默记住了他的名字。

安炯燮。

刚刚她在台上大概看了一下,其实很多练习生都会跳这个舞蹈,但也仅仅是坐在位置上跳,只有他自信上台了。

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自信,应该加分。

但是评级已经给过了,就看接下来他的表现怎么样了。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大家再次恢复活力,投入到接下来的录制中。

然而接下来上场的一组,却直接让朴嘉熙有些绷不住,偷偷抹眼泪。

下一组是来自Pledis的练习生,说是练习生,但闵恩娜看到他们名字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2012年出道过的男团NU'EST的成员,出道六年时间,这次又重新以练习生的身份站上舞台,成为了新男团的候选人。

2012年,在闵恩娜的印象里,那年杀出重围的男团只有一个EXO,看出道时间,他们甚至比EXO要早半个月,他们三月份就已经出道了。

可惜撞上了exo,SM的K队M队双生策划赢得很彻底,尤其是在《狼与美女》《咆哮》过后,EXO基本上就压得同期男团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小公司男团的命运,真的比大公司走得艰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已经出道过的艺人在造型和台风方面,和真正的练习生是不一样的。

他们身穿黑色西装,正式又统一,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凝聚力强的团队,首先视觉方面就已经赢得了大家的关注。

相比于其他练习生的青涩,他们的气质更偏向于成熟男性,发型和妆造更加成熟,魅力十足,站在舞台上,有种来参加拼团演唱会的感觉。

已经出道,又重新成为练习生来选拔,说实在的,以韩国盛行的大男子主义风气,这个举动相当于把自尊心放在脚下踩碎,还要面对其他练习生和网友的质疑。

尤其是对于练习生来说,极容易产生不公平的想法。

果然,在他们自我介绍后,练习生们的掌声稀稀拉拉的,议论声不断。

“这才是真正的歌手啊。”

“已经出道了六年次了,已经算是我们的大前辈了,还要来和我们竞争出道机会,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有出道经验的练习生来抢名额,这真的不是犯规吗,真的让人很不安啊。”

“是作弊吧,已经有粉丝了,一开始就赢了我们了。”

“我之前很喜欢NU'EST的,觉得他们的风格很帅,歌也好听,但是拜托,为什么要来同台竞争啊,有失公平性吧。”

“这也太占优势了吧,感觉导师们会因为他们出过道,给很不错的评级呢。”

“没事的,反正恩娜前辈肯定不会这样的。”

“恩娜前辈,就看你了,比赛的公平性啊,就看你了。”

之前还不太被接受的闵恩娜,突然之间就成了所有人心里的公平之神。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在一个选秀节目里,能有一个像闵恩娜这样一视同仁的导师,是多么的重要和可贵。

朴嘉熙和他们是认识的,率先打招呼介绍。

“我在Pledis练习的时候,钟炫是和我一起练习的,后来东浩也加入了。我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你们会以练习生的身份来,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说着,朴嘉熙已经开始哽咽了,放下话筒时,已经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办…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对他们很难为情。”

她一直在避着镜头哭,其他导师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看到昔日一起练习的,很优秀的亲故,顶着舆论和风险回到新人的舞台上竞争,自己还是导师,要以公平的态度考核他们,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最让人难过的是…他们的评级,会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影响,是登上出道预留位的台阶,还是跌下去被网友嘲讽,陷入舆论漩涡,就在他们的一句话里。

他们表演的是2009年发行的抒情歌《因为你》,西装并不适合大幅度的舞蹈动作,这首歌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很符合他们今天的妆造。

有舞台经验的人,在舞台上会松弛很多,他们明显比练习生们更加游刃有余,闵恩娜全程认真地看完了他们的表演,放下耳机的时候,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台风挺稳的。

歌选得也挺好,就是大家的声音太薄了,穿透力不强。

当然也有可能是要配合走位动作,无暇顾及声音的厚度,但在现场的音响设备烘托下,声音太薄就是致命的问题。

这次导师们讨论的时间,比其他练习生的时间都长,因为他们出道歌手的身份,导致导师们对他们的评级更加慎重严肃要求也更高了。

众人都不太想去点评他们的表演,朴嘉熙因为认识他们的缘故,也不太想去伤他们的自尊心。

毕竟一不小心就要挨骂的。

闵恩娜马上举手,自告奉勇:“如果大家都不想点评的话,那就让我来吧,可以把意见汇总给我,我来说!”

其他人犹犹豫豫,闵恩娜头铁就是上。

好不容易都有个打破权至龙的洗白滤镜,重新当恶人的机会,闵恩娜怎么可能放过。

权至龙瞄了眼突然兴奋起来的闵恩娜,建议道:“要不我来吧。”

闵恩娜眉头一皱,不赞同地看过去。

怎么回事,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要抢?

不行!错失这个机会,她的恶毒人设就立不住了!

“还是我来吧,你们都是艺人,而我是制作人,你们应该比我更需要粉丝和支持不是吗,但是我不需要啊,我点评再合适不过了~”

闵恩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兴奋到颤抖了,明显心里已经想好一会要说什么,表达欲爆棚,快控制不住了。

权至龙陷入了无限的纠结里。

哎一古,她一定是在幕后待太久了,不知道网络暴力有多可怕,她连粉丝都没有,被骂了都没人替她说话的!

权至龙本来不应该管她的。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又八卦,又爱看热闹,又爱管闲事啊!

这是天性,这么多年了就是改不掉。

他只要一想到上场前,她和朴雅妍对视的那个灿烂笑脸,那看着101个练习生的充满希冀的眼神,以及眼底划过的那抹坚定和责任……

他就觉得,闵恩娜就是嘴毒心软,她还有救,不应该被骂。

他就想再把她往回拉拉,就算不能让她得到网友的喜欢,少挨点骂也行啊。

权至龙当了这么多年队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个老父亲一样操心过。

可偏偏,闵恩娜她就像个没有回车键的键盘,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冲,不懂换个行变通一下。

头疼。

可是头疼归头疼,权至龙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和他们以前在音乐银行后台见过面,也算是彼此了解了一些,我来说吧,更能顾及到他们的情绪和心情。”

闵恩娜满脸真诚,已读乱回:“可是GD前辈啊,你不是马上就要巡演了吗,这种时候网上的舆论很重要的,如果被影响了心情,我会担心的……还是我来——”

“作为出道过的练习生。”

场上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的表演并没有让我很惊艳,和普通练习生没有拉开很大的差距。”

闵恩娜一愣,这人说的,都是自己心里的台词啊!

是谁偷袭抢活干!

她朝声音飘来的方向看过去,朴雅妍正拿着话筒激情输出,注意到她的目光,还给了她一个可爱wink。

闵恩娜心都凉了。

哦不!!

光顾着和权志龙抢,忘了金主大小姐也爱凑热闹了!

亲爱的大小姐,我该怎么救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