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一点,就是在大战前夕,从全球各地偷渡海外华人过来参战,就跟天降神兵一样。”
“懂得挺多嘛。”华太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不过大圈可以说,成也空降兵,败也空降兵。”
“这话怎么说?”
华太微微一笑,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作为一个上级,欣赏下级最大的能力是什么吗?肯定有人说才华,可才华就是个屁!这个世界上满大街跑的都是才华横溢的穷人,但是他们一生都不会有大的成就。我告诉你,无论什么领导,最欣赏的能力就是下属的忠诚。”
她告诉我,这一点对于帮派来说极其重要,忠诚才是帮派安身立命的本钱。
所以像青洪有各种帮规、帮刑去约束帮众。
比如像外人加入青帮,要有引进师,本命师做担保,洪门入帮就更加严格,需要有四个在帮兄弟保举。
像一些行业卑贱,身家不清的人是不允许进圈子的。
但是大圈这个帮派很奇怪,他们似乎不懂这个道理。
出道至今,只要是同乡亲友,几乎不需要什么担保,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加入,这也就给了其他帮派可乘之机。
人是政治动物,每个人都会对一个稀缺并带有巨大利益的目标感兴趣。
说简单点就是,只要价格合适,什么人都可以收买。
所以当其他帮派发现大圈松散的内部结构后,立马在大圈内部安插了“针”,然后收买一些中高层干部,搞了一手调虎离山,请君入瓮。
就比如金沙大圈的负责人,也就是劳模姐的老大吴先生,当初就被澳国的芙蓉帮收买。
他给澳国的大圈发消息,骗他们说跟本地帮派有一场“大案”,只要打赢了,就能拿到金矿开采权之类。
所以澳国的大圈几乎倾巢出动,等这些人到金沙之后,那个吴先生就会联合芙蓉帮直接把这些人做掉。
惯用的手段就是,派出几辆大巴车去接人,然后让司机连人带车冲下悬崖。
因为主力去了金沙,澳国的大圈就出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其他帮派就会群起而攻,很快澳国大圈就被一锅端。
后来那个吴先生如法炮制,又解决掉几个小地方的大圈势力。
直到大巴车频繁出事上了国际新闻后,大圈总部的人发现有些不对劲,顺藤摸瓜查下去,才发现吴先生叛变的事。
为了躲避大圈内部的追杀,那个吴先生才不得不离开金沙。
然而这件事的影响远远不止丢几块地盘这么简单。
因为吴先生,世界各地的大圈在用“空降兵战术”的时候,都有了一条猜疑链。
鬼知道你是不是也被收买了,或者说,来的空降兵,其实是对面的人。
所以这几年大圈在全球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
有些小地方的大圈,甚至集体改行去拍少儿不宜的电影。
我听完这些之后,思绪万千。
我不知道劳模姐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骗着我。
华太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放进我的嘴里,幽幽说道:“像大圈这种势力,其实也就是来去一阵风,根本不会有什么前途。包括吕家,老话常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他们的生意,对底层来说完全没有晋升渠道,搞的是世袭制那一套,老子干完给儿子,儿子干完传孙子,在这种落后的制度下,衰败是必然的。广厦,你是个聪明人,这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我听到这话,笑了笑:“怎么,你想让我跟你混,加入青帮?”
华太点点头:“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本命师,只要你做了我的徒弟,我可以说有青洪的华人圈子,以你的字辈,都可以横着走,你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年也会有门徒来给你送孝敬钱,多的不说,几个小目标还是有的。”
我幽幽说道:“果然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漂亮女人心眼多,你也别给我挖坑了,嘉年华配方我给你就是了。”
“什么?”
听到这话,华太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原地。
我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青帮的,你这么焦急想拉我入伙,不就是想等入伙后,让我名正言顺地交出威廉和嘉年华的配方。我要是不答应,那就得按帮规办事,那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与其等你下手,所以还不如给你。”
可能是被我猜中心思,华太尴尬一笑:“怎么会呢,我肯定…”
“好了,你就别啰嗦了。”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借我三千万欧元,然后帮我找30辆渣土车。”
华太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钱送你都没问题,不过你这借钱,借渣土车干什么用?”
“操,找纳扎里奥这黑皮报仇啊,你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吧!”
“你想开车撞死他?我劝你省省吧,我早就已经派出人去打听他的下落,有说他躲起来了,有说他跑去南美洲了,反正没个准信。”
“卡萨现在什么意思?他有没有表态什么?”
华太摇摇头说道:“纳扎里奥在贫民窟有群众基础,所以这事他不好出面,让我们自已解决。”
“那就好。”我忍痛坐了起来:“现在就给我拿三千万吧,然后给我弄辆代步车,我回去办点事。”
“回去?你这伤这么重,你确定你还能开车?”
我邪魅一笑,手一下子绕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将她搂进怀里:“要不来你来检查检查,我科目二、科目三学得怎么样?”
华太微微喘息,她刚想开口,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吻了上去。
她看了我一下,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后立马闭上眼睛,将我搂住。
罪恶的念头,无限的遐想,终于在那一刻从我的脑海里驱逐出去,成为了现实的一部分。
几个小时后,华太被我变成了一块融化的白巧克力。
她闭着眼睛气喘吁吁地说道:“车在楼下,支票本在抽屉里,数字自已填……”
说完就一脸享受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我洗了个澡,拿着支票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在楼下,华太的保镖已经准备好一辆纯黑的雷克萨斯570。
上车后我休息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劳模姐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立马传来劳模姐有些疑惑的声音。
“喂?哪位?”
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是我,林广厦。”
许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机械般的声音:“嗯。”
听到她这不死不活的态度,再联想起之前她压着我钱不给的事情,我瞬间气得咬牙切齿,身上的血都要沸腾了。
但是毕竟钱现在在她手上!
为了能把钱弄回来,我故意咳嗽几声,装作要咽气的样子,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在哪?我想你,我想见你…最后…最后一面…”
“你怎么了?”劳模姐冷声问道。
我故作悲伤,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没什么,被几个黑皮开枪打中了肚子,医生说空腔无法修复…流了好多血,可我胃一点也不痛…不…不多说了,我…我在大教堂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