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狐隐又敲了敲门,最后,闻错忍无可忍的低声喝道:“狐隐!”

“我就找你有点事情而已,你师尊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江慎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深更半夜找他有事情?狐隐,你这殷勤献的有些过分了吧?”

“怎么还生上气了?江公子,我和闻错许久没见,找他喝上两杯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能发生什么事情呢。”狐隐带着笑意得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听怎么得瑟。

“再说了,这你没跟他上天山的时候,我们一直是这样相处的。”

江慎紧紧的拽着拳头,从床上在翻了个身,拿着放在衣架子上面的衣服,穿着打开了门,冷笑着看着外面的狐隐,“选个地儿。”

“啊?”

“想在哪里打你选个地,不打怕你,你不知道不是谁都可以惦记的。”江慎撸起袖子,阴沉沉的拿着凤世剑盯着狐隐。

江慎很少生气,更少吃醋了,在和闻错在一起的时间里,闻错哪哪都做得好,让人挑不出错误来。

只是在分开的那半年时间里,听到了狐隐这么说,他怎么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咳咳,真要打吗?这才刚想起木枝是谁,就想来找闻错喝两杯,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先走了。”狐隐一脸我打扰你们了的表情,准备走。

江慎将自己的脾气压了又压,看着依然在床上的人,走了过去,一脚便踹了下去,“闻错,你没听到人家来找你喝酒了么?现在就去陪他喝!我明天早上要知道木枝是谁,要是还是不知道的话,你就提他的头来见我!”

闻错:“···”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这火还是烧在他身上来了?闻错利索的穿好衣服,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又睨了眼旁边笑的很欠揍的狐隐,冷声道,“满意了?”

“哈哈,我不是故意这样的。”狐隐笑容在嘴角边,久久没消,随后意犹未尽的看着那被江慎关上的门,拍了拍闻错的肩膀,“他生气起来,可真可爱,是不是?”

闻错的脸色更冷了,“奉劝一句,别谁都惦记,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次准备带着他在山面待几天?”

“不知道,如果快的话,明天就走了。”

“嗯?不多玩一段时间?”狐隐想着江慎在天寒地冻中跪的那几个时辰,难道就为了上来住一宿?

“你没听见他刚才的话?他要我明天早上告诉他,木枝是谁,不然就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

狐隐:“···”

他本来看着江慎上山的时候,对自己那防备的眼神,想逗一逗江慎,结果,这也太不经逗了吧?

“不知道我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你试试。”闻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狐隐伸手拍了拍门,“江慎,我其实就和你闹着玩的,你别介意,其实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我也没有半夜找他喝过酒。”

里面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狐隐连忙退后了两步,错愕地看着闻错,“你不是说没事么?!”

“我是说让你试试,不是说没事。”

闻错看了眼门,仿若能透过门看到里面躺在床上的江慎一样,神情温柔的有些过分。

“···那我明天把那剩下的藕炒了,让他消消气?”

一提起藕,闻错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因为顾沉阳吃了藕,朱雀跟他在他旁边那个房间闹出的动静,手在手心抓了一下,“可以。”

江慎会不会消气他不知道。

但是他会消气。

第二天,江慎早上起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见了躺在自己旁边的人。

本来想像以前一样,一睁开眼就去亲亲他,想到昨天晚上,他顿时就停住了,准备撤回来的时候,小崽子醒的很及时,搂着他将他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了。

“外面有点冷,现在要起床吗?我去给你拿衣服。”

“木枝是谁?”江慎虽然睡了一晚上,可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给闻错下的军令状。

见闻错没说话,又笑着问,“头呢?”

“怀夏···”

“既然消息和头都没有,你进来做什么?”

闻错说不赢江慎,本来是准备起身去给江慎拿衣服的,干脆就躺回了被子里面,将见势不对准备跑的人给拉进了怀里,本来只是象征性的亲一亲,不来实质性的,结果,亲着亲着,看着怀中的江慎大口喘气,眼尾泛红的样子,就像受了蛊惑一样,伸手扯了江慎的衣服。

明明江慎什么都没干,光这么看他一眼,好像就有千百只小爪子在他的心上挠一样。

最后,江慎这个床直到中午才成功起来。

闻错伺候着他穿衣服,伺候着他洗漱,随后两个人才慢吞吞的出现在大厅里面。

大厅里面,是等的花儿都谢了的狐隐,见他们两个姗姗来迟,眼睛瞬间一亮,亲自给江慎拉开了椅子,态度狗腿的不行。

“昨晚多有得罪,还望江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小肚鸡肠。”江慎冷不丁的打断了他那如同念经一样的道歉。

狐隐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怎么会呢,你一看就一脸大度的样子。”

“那你是说,我看起来很好惹?”

“···不好惹。”

“那你还惹我?”

狐隐:“···”

江慎问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送命的问句,他连忙将那盘藕送到江慎面前,“这是狐七最喜欢吃的藕,你尝尝。”

江慎这下给了面子,毕竟是千年莲藕,不给点面子说不过去。

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尝着味道也就比普通的藕好了一点而已,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种为了吃藕还要心甘情愿的等上上千年的人。

吃完饭,审问这种事情就交给了江慎,毕竟他那傻徒弟嘴是真的不行,偶而说两句让他动情的情话还是因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瞎撞上的。

江慎拿了壶好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藕的原因,感觉有些热,将衣服微微扯开了些。

“现在这个时候了,还不打算跟我们说实话?”

“其实不是不告诉你们,而是你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平白牺牲,完全没必要。”

“什么叫做没有这个实力?还有比伺应更可怕的人?”

“没有。”狐隐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那不就···”江慎讲到这里突然卡住了,刚刚狐隐说,他们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在这个实力,又在后面说,没有比伺应更可怕的人,“你是不是和我们说过什么假话?”

狐隐咬了咬牙,给江慎倒了一杯酒,“本来,当初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想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们应该也不会信,但是,谁知道他后来真的入魔了。”

“你什么意思!”江慎差点将桌子给掀了。

“其实···”狐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慎给扯着衣领,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其实闻错不是伺应,对不对!”江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嗯,但是后来我不知道他身上的魔气是哪里来的。”

“那他···”

“悦天,他就是悦天。”

江慎一拳朝着狐隐打了下去,“我他娘的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江慎一拳又一拳,其实他在见到闻错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为什么他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那些魔气了,但是这个话题到底是太过敏感了,他不想在闻错面前提起这么糟心的事情,于是便将这些都归根于闻错隐藏的很好。

在狐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想了,只是···这太荒唐了。

“喂,你不应该开心吗?!”

狐隐也算是松了口气,就如江慎以前说的一样,他恨悦天,所以才会说了那样一套说辞,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阴差阳错,再次见到闻错的时候,他身上那一身的魔气如若不是他看着闻错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他都要觉得,眼前的人是真的伺应了。

“这你要是在以前说实话,或许我会开心,你他娘的现在跟我说,你当初就是在耍我们?!你知道他为了这样吃了多少苦吗?他几乎成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江慎一拳比一拳打的狠,狐隐那招摇的脸在江慎手下一会就破了相。

闻错听着里面的动静,本来是不准备进来的,里面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不像江慎,会这么计较他以前吃了多少苦,但是,他很喜欢江慎为他出头的这股劲,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因为有人会一直护着他。

他倒是不介意狐隐,他就是怕江慎这么打人打的手疼,才进去将人给拉进了自己怀里。

“你松开!我他娘的弄死他!”江慎打红了眼,被打的狐隐也老老实实的受着。

“行了,知道你心疼我。”闻错将人紧紧的拽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朝着狐隐使了个颜色,狐隐立马会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准备跑,临跑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眼闻错,说了一声对不起。

其实,真要说狐隐犯了什么错的话,那就是不该说那一句话了。

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巧合,汇在了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

因为有狐隐的误导在先,有闻错魔气缠身在后,自然而然的,包括江慎在内,以及闻错自己,所有人都觉得闻错就是伺应。

“你!”江慎看着闻错,恨得牙痒痒,只怪刚才揍得太轻了。

“师尊,算了,其实知道这个我还是挺开心的,如果我是伺应,你站在我身边,你就是修真界的叛徒,是魔族的人,是让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魔头。”

“如果,我是悦天的话,那么,即使我在他们面前,去亲你,抱你,都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这么想想,还是挺好的。”闻错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表情,但是江慎听着他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他还是挺开心的吧,也是,谁也不想去做那个混世大魔头,谁也不想,以后的有一天会迷失掉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冷血杀死。比起这样,谁会不想当一个大英雄?

“傻不傻?你不会去揍他两拳吗?”江慎心疼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摊上一个这么傻的徒弟的,这要是换作是顾沉阳,哪怕是扶钰,可能都会上前替自己讨上一个公道,就这傻子,什么都不在意。

“师尊不是帮我打了吗?别生气了,没什么事。”闻错握着江慎的手,亲了两下,沉沉的盯着江慎那双根根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刚刚就是这双手,替自己揍了狐隐那个混蛋。

闻错抓着那双手闻了闻,真香!

江慎好笑的看着小崽子的举动,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被他的举动给逗的那点怒气也消散了,他挑眉笑道,“怎么?感动啊?”

闻错没说什么,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慎,将自己所想的明明白白摆在眼睛里,江慎轻咳了一声,不用怀疑,要是这里有一张床的话,他相信,闻错一定会把他推过去的。

“早知道做些这种事就能让你开心了,你早说啊,英雄救美的事儿,我还是很乐意做的。”江慎恢复了他那浪荡子的模样,捏着小崽子的下巴,宠溺的亲了亲。

“这些事情,你做的还少么?”自他八岁江慎把他带回断情崖开始,这些事情,江慎真的做的太多太多了。

以前他没有修炼,而断情崖上,大概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特殊的。

当他沦为笑柄的时候,当那些嘲笑他的弟子以为江慎这个长辈不会计较的时候,包括他自己都这么认为,江慎是个长辈,而且地方还是扶长青的,他以为,江慎不会帮他出头的,但是江慎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他原有的看法,一次又一次,将那些人揍在地上求饶,然后告诉那些人,我徒弟不修炼都比你们强,我能护他一辈子,但是你修炼一辈子都打不过我。

这就是江慎,张狂又桀骜,不过,这才是江慎,江慎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会在还是纯情少年,怀揣着善良去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翻了跟头,被这个残忍的世界上了一课之后,他迅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所以,他从夏礼手下把那些人都给救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仇自己报。

闻错难得的低笑了一声,声音传进江慎的耳朵里,低沉的声音,一路从耳朵传进心里,江慎感觉心都麻了一下。

扯着闻错的衣领,狠狠的亲了上去。

随后,舔了舔有些红的唇,凑在闻错眼前,低声道,“小崽子,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那就去房间讨论一下,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江慎:“···”

好吧,就像是被美人的美色冲昏了头的昏君在最后关头看清了美人的真面目,江慎收了自己的色心。

不禁扪心自问,就你这个身体,你配起什么色心吗?

还在隐隐作痛的腰瞬间就告诉了他答案,当然不配。

“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我感觉这里面有点热。”

“只是有一点点热吗?”闻错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按理说,江慎吃的藕比顾沉阳的要多的多,怎么着也不应该是有一点热的,应该是很热才对。

“嗯,只有一点点。”

“···哦。”闻错有些失望。

江慎狐疑的看了眼闻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随后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闻错自然不会告诉江慎自己脑子里面的那些龌龊的想法的,跟着江慎走了出去。

不知道在外面等什么的狐隐在看见两个人出来之后,这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见江慎瞪了他一眼,刚想走,就被江慎给叫住了。

江慎道:“站住。”

狐隐:“···”

真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本来是想提醒一下你们,这是我家吃饭的地方,旁边呢,就有一个客房,其实你们可以在那里面做···点愉快的事情的。”狐隐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毕竟,今天闻错可是差不多将那一整盘子的莲藕都夹到了江慎的碗里,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蠢货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了一把自己徒弟有多好。

狐隐想到这里,都觉得江慎这中还是挺好忽悠的。

“做···点愉快的事情?”江慎也跟着狐隐将那个做字加重了音量,随后反应过来,一脸礼貌的微笑,随后一脚揣在了狐隐的屁股上,“狐隐,你要点脸吧。”

闻错眼里带着怜悯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狐隐,有些人,有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来惹江阎王不开心。

“这真是我家吗?”狐隐实在很怀疑,“他们真的是来我家暂住的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卑微的他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

江慎看着闻错没有受伺应和悦天这个事情的影响,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在那些人面前,骄傲的宣布,他徒弟才不是大魔头伺应,他徒弟是千年前的大英雄,是伺应,是最厉害的神。

想完这些之后,江慎也没有辜负闻错心里的那爱钻牛角尖,爱秋后算账的认识,联系前面狐隐说的,越想越不对劲,“没想到,有些人看着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桃花债一大堆。”这句话江慎就像是自己跟自己说的一样,嘀咕着,音量也不是很大,偏偏闻错喜欢挨着他走,将这句话给听了个真真切切,险些一脚就摔在雪堆里了。

但是,要真论起吃醋来,可是没有人能比得过闻错,毕竟江慎手底下的徒弟那么多,闻错之所以练就了什么都会的功夫,无非就是想,让师弟们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他,这样,江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但是,很多时候,事情也不像他所想的一样,他还是要看着师弟们一个个的跑到江慎面前去撒娇,像扶钰那样,抱着江慎娇滴滴的叫师尊的样子,他是怎么都学不来的,所以就只能在旁边不开心的干看着。

所以,在这方面,闻错才是师尊。

闻错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随后将人给扣在怀里,不是为了亲昵,而是为了防止人逃跑,随后他道,“师尊是不是忘了,你的也不少呢?”

江慎自认为自己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他挺直腰杆,“怎么?澄清不了就开始泼脏水了?”

“夏礼哥哥?”

“一口一个哥哥,师尊叫的真真是好听呢。”闻错虽然说的平淡,但是,让江慎闻到了陈年老醋被打翻的酸味,那他的这个吃醋跟闻错的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他以前是跟夏礼有些亲近,但是,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

那个时候就压根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如果,没有后来夏家的事情,夏礼会喜欢你。”闻错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没说的是,即使有后来的事情,夏礼也喜欢粟乐,他只不过是不知道江慎就是粟乐而已。

“说什么呢,不会。”江慎摇头。

虽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

但是强大的求生欲告诉他,肯定是要说不会的啊,即使会,也要说不会!

“嗯?”

江慎看着左右没人,被闻错这么抱着也没躲,反而朝着闻错身上蹭了过去,他勾着闻错的脖子,“要不,给你一点补偿,咱们就当这些事都过去了,行不?我不钻牛角尖了,你也别钻牛角尖了。”江慎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刚才是在钻牛角尖,其实很多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小徒弟每次在生死质问下,艰难回答问题寻找一线生机的样子很好玩。

闻错挑了挑眉,江慎说补偿,那就是补偿了。

“好。”

江慎轻咳了两声,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未语脸先红了。

“错哥哥。”他伏在闻错的肩膀,低低道。

于常情伦理来说,他是怎么都叫不上闻错一句哥哥的,但是为了哄小崽子开心,加上江慎本来就不在意这些,所以,江慎除了有些害羞,还是叫的比较顺口的。

最是简单不过的三个字,江慎就像那渔夫,闻错就像一条鱼,感觉那三个字处处充满着钩子,在吊着他的那一颗心。

闻错哑着嗓子,挑着江慎的下巴,眼里的小火苗在乱窜着,“再叫一句。”

“错哥哥。”

“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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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不就一声哥哥么,我再送你几声!

江慎的腰::)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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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