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哥···”夏朝捂着脸,看着夏礼。

“滚。”夏礼背对着夏朝,虽然没有看他,但是,夏朝可以从他颤抖的背看出来,他把他气得不轻。

夏朝沉默了片刻,绕过夏礼出去了,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夏礼看着弟弟头都不会的背影,眼底满是阴霾。

大概,就和夏朝一样,所有人都觉得他有病吧。

无人懂他的执念。

也没有人能够知道,当他看着风华正茂,温润如玉的人成了断情池里面的一具黑骨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是粟乐把逃出当时人间地狱夏家,饿了好几天的他给带回粟家的啊。

要真说粟乐做错了什么,那大概就是不应该带他回家吧。

夏礼收回了出去的脚,关着房间门,坐在了房间当中,没过多久,就有东西敲了一下他的窗户。

他半阖着的眸子猛然睁开,三步做两步的走到窗户前面,打开了窗户,看着站在窗户上的信鸽,一把抓住了,将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给取了下来。

:粟乐的亡魂找到了。

夏礼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找到了!

这么多年,他几近是上天入地,就连鬼门关都用禁术去过一次,可是都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粟乐的灵魂。

有人说,断情池的水不仅可以腐蚀一个人的身体,还能腐蚀他的灵魂,但是他不相信。

即使不往好处想,往坏一点的地方想,粟乐看着家人死于非命,亲手杀了这么多人,这手上早就已经是血债累累了,他那一身的怨气,怎么可能会甘心自己就这么的消失了。

夏礼没多停留,伸出手用灵力燃起了一簇火焰,将手上的信纸给烧了。

随后御剑离开了紫金山。

一路到了百面馆,他看着在外面等待的人,越过那人径直走了进去。

“夏宗主请稍等,这会馆主还尚未醒。”

“我找他有事。”夏礼推开里面的门,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

他走的快,后面的小童子根本就拦不住,跟在后面轻声的劝了一路,也没有将连夜赶过来火急火燎的夏礼给劝停。

夏礼推开百面馆馆主的房间门,将门给推开,然后将外面的小童给关在了门外。

“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夏礼看着床上的男人,一把掀开了男人的被子。

男人睁开眼睛,脸上的面具,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摘下来,他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跟夏礼说,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了。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着急?你找到消息了你不知道用灵力告诉我?还等那只鸽子慢悠悠的飞过来,你不知道我很着急么?”

小孩一笑,稚嫩的笑声清脆好听,但是夏礼现在可没有时间欣赏这么多,他拉住了百面馆馆主,急忙地问了出来,“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在粟家?”

馆主轻轻点头,道:“没错,就是在粟家。”

夏礼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短暂的冷静了一会之后,又觉得可悲。

又是粟家,粟乐所有的悲惨起源的地方。

即使是死后,他也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

“我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你自然是找不到的,粟家的禁区你去过么?”

“你是说粟家的后山?”

“对,就是当年粟乐魔化的地方。”

夏礼摇头,“以前想过,但是我进不去,以前那就是一个怨念横生的地方,自乐乐进去了一次出来之后,那个地方就更是寸草不生,活物近不得了。”

“他就是在那里,你知道,为什么那原本只是粟家的一个禁地,里面虽然有怨念,但是怨念并不深,而粟乐进去一次之后,就鬼影重重了么?”

“不知道。”

“夏礼啊夏礼,这要不是看咱们之间有点交情,我还真的挺不想告诉你的。”馆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坐在了夏礼的旁边,娓娓道来,“你听过很多年以前,悦天跟魔君的那一战么?”

“听过,那不是假的么。”夏礼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仙还有神,毕竟,神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存在,只在那些史书上有寥寥记载。

可信度是真的不太高。

“当年剩下的两个神,一个是悦天,还有一个是伺应,悦天神力无边,以一人之力,抗住了天道对他和伺应的惩戒,救下了伺应,可惜好景不长,伺应没有神魂消亡在天道的手上,倒是自己想不开堕魔了。”

夏礼没有兴趣听这些真真假假的前尘往事,他在这边惦念着粟乐,这小孩却在那里跟他讲故事,他听的不耐烦,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在堕魔之前,伺应跟悦天神力相差甚远,知道自己堕魔,悦天肯定会不留昔日挚友的情面的伺应,在堕魔之后,在人间开始了残忍的屠杀,他吸食每个人的精气,将那些精气用来助自己修炼,修为与日俱增,虽然不知道那场旷世之战他到底活了没活,但是,被他吸食的那些数不清的人的精气可是给他起了不少的作用。”

“说重点。”

“这就是你夏家要屠杀粟家的原因。”

夏礼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粟乐在魔化之后,可以凭一己之力将你们夏家给杀的片甲不留的原因,还有后山的那些怨念和鬼影,粟乐杀的,远远不止这些人啊。”

夏礼看着馆主,突然就不想去深究这里面他不曾知道的那些厉害关系了。

“我不—”

他还没说完,就被馆主给打断了,“因为,粟家有完整的秘籍,而粟乐要比你爹更先找到而已。”

“我没……没看他出来过。”夏礼小声的辩解了一句,他在那门口进不去,就干脆的守在了后山前,守了三个月,从来没看粟乐出来过。

“你没看他出来过,但不代表没人进去过。你真当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即使是天份极高,光靠着他一个人,也是看不透那阴邪至极的秘籍的。”

一瞬间,夏礼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他看着馆主,这些年理不清的事情,仿若找到了一个口子。他揪着馆主的衣领,声音颤抖,“你说,他做的那些事,都是有人在后面教他的?”

“你这样把我拎起来我有些难受,兄弟,先把手松开?”

夏礼看了眼他,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说了声抱歉,将人给放下了,“你说。”

“上古邪术,他若不想修,难不成还有人握着他的手让他修行不成?所以,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一个想利用,一个愿意被利用。”

“这能怪他?”

“我这里不论是非功过,他是个善人还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些是由天下人定夺的,我是个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我免费帮你打听了这么久,现在开始,要按价来算了。”商人的嘴角在这个时候,显示的淋漓尽致。

百面馆馆主面具下一张笑脸,露出的那一双眸子,就像饿狼盯着他的猎物一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礼。

夏礼知道百面馆是个什么地方,来的人,哪能全身而退的。

只不过,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

“你要多少钱?”

“谈钱庸俗。”

夏礼蹙眉,“那你要什么?”

“给我一座宅子就可。”

夏礼听着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总觉得这宅子不简单,就像他说的那句话一样,商人无利不起早,怎么看,这百面馆馆主都不像是这么肤浅,忙活了一通,就为了一座宅子的人,他问,“你要哪里的宅子?”

“粟家,后山。”

“你要那里做什么?”夏礼带着防备看着他。

百面馆馆主笑,“那里怨气横生,可是个好地方,虽然我不参与修真界的恩怨,但是,有好事可是少不了我的。”

“怨气横生,还是个好地方?”

有怨气的地方,便是一切灾难开始的地方,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倒好,生生的往上面凑?

“自然。”

“你只要说可以或者不可以,这笔买卖无论亏否,我都不会怪你。”

夏礼不是傻子,即使眼前的小孩儿要黄金万两,他都能拿出来,但是,不要钱不要权,更不要什么名贵丹药,稀世名器就要这一个活人都不敢进去的破地方,他肯定是会多留一个心眼的,他问:“那个地方,一点用处都没有,给你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想知道,你用那里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生意人,又不是另一个小魔头,放心吧,我对那些喊打喊杀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夏礼睨了眼面前的小孩儿,虽说现在这个人是个小孩的状态,但是,这心思显然不是他能猜的,从百面馆在了这么多年不仅一路顺风顺水,还做到人尽皆知可以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好惹。

“你若是不说,我是不会跟你做这笔交易的。”夏礼当了宗主这么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逃到粟家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了,他想让粟乐活过来,不仅是这样,他还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将所有的后顾之忧给他清扫干净了。

他欠他的那些美好的日子,他都要重新补偿给他。

所以,绝对不能容忍有一丁点的差错。

百面馆馆主看着执着的夏礼,笑了笑,走到门边将门给打开了,“那你就先离开我这里吧,我这为了告诉你这些,还没吃早餐呢,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跟我说吧,反正这笔交易,我不着急。”

夏礼:“···”

“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只不过是答应的早晚而已,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吧,你这样会弄得好像我占了你很多便宜一样,我很难堪的,我虽然是生意人,但是不是黑心商人,不强买强卖。”

夏礼被百面馆馆主说的有些无语,他这还不是强买强卖,这个世界上,除了莲华和眼前的这个小孩,他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人会博古通今知道这么多秘术了,而将一个人复活,他更是不会了。

“我也和你说了,不就是一个宅子么,给你也无妨,但是我要知道你要那个宅子做什么,这个世间,也不是只有你会这种秘术的。”

“自然,莲华会啊,当初,他不就是上了女娲山,拿了灵土,复活了一个人么。”

“不过,你会去找他么?”

“应该不会吧?你当初跪在断情崖山下求着他放过粟乐的时候,他可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你,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你确定要去找他?”

夏礼在这个时候,进不行,退不舍。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被眼前这个人给牵着鼻子走了,但是心中的那点仅有的执念让他想的不是逃脱,而是—只要他能把粟乐给复活,他不仅不会逃脱,他还会将绳子绑的更紧一些。

“我···”

“行了,墨迹,我用白面馆馆主的身份发誓,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包括以后活过来的粟乐。”百面馆馆主说完之后,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凌厉之色闪现而过,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割下了一道口子,血立即凝结成了一个赤红的血珠子,随后他递给了夏礼,“我们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了,于是相信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人也就少了,你别看百面馆这么威风,其实以前我们也很冷清,没有交易,知道的信息很堵塞,于是我当时就想出了这种东西,血誓珠,一旦发誓的人违背了誓言,这颗血誓珠便会立刻化成一滴血珠。”

夏礼伸手接了过来,捏了捏手上那颗血珠,问:“那发誓的人会怎样?”

“跟这血誓珠一样,成为一滩血水。”百面馆馆主面不改色的说道,显然这些事情已经做的太多遍了,再他看来,他用血誓珠发过的誓,多的可能比夏礼吃的盐还要多,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之所以弄得这么麻烦,是想让夏礼买个心安罢了。

“说起来,这招我还是偷偷学了断情崖的化骨柔想出来的,你见到过断情崖的杀招化骨柔没?”

“我为什么要去见识那么恶心的东西?”

“却是挺恶心的,化骨柔一下去,一个人的骨头包括灵魂便全都没了,然后那血便从七窍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这颗珠子我收了,粟家归你了,什么时候去帮我办事?”夏礼将那颗珠子放进了荷包中间,看着馆主问。

粟家这个地方,曾经山清水秀,现在却寸草不生,就连着函蜀都人烟稀少了。

以后,粟乐要是真的活过来了,他才不会让粟乐再重新住再那个地方。

“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就是现在把女娲灵土和粟乐的画像放在我面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办。”

夏礼摇了摇头,且不说唐沁雪还没有找到,这粟乐的画像就让他有些头疼了。

他忘记了粟乐长成了什么样了。

在他的脑袋里面,一点粟乐的踪影都没有。

如若不是他对粟乐的执念深的入骨,他都要想,是不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样。

而他对粟乐仅有的一点印象就是喜欢穿白衣服,又爱笑的孩子。

从他发现自己忘记了粟乐的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执念太深,忘记了回头看看,所以才把那最初的东西都给忘记了。

夏礼没法说出口自己把粟乐给忘记了的事情,转身准备走,临走的时候,给百面馆馆主留下了一句话:“我会把女娲灵土带给你的。”

百面馆馆主看着夏礼离开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知道的多的人才不会吃亏。”

-

闻错在跟朱雀他们分开之后,径直往顾沉阳家的方向去了,如果唐沁雪见过顾望的话,肯定是会在这个方向的,而且,他看了江慎离开的方向,根本就忘记了还有唐沁雪这回事了,正好可以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将这件事给处理了。

将江慎交代的事情办好了的唐沁雪,丝毫不知道有两个人在找她,而且,都是不怀好意的。

她带着小桃花一路游山玩水,将江慎已经忘在了脑后了,闲暇时候想起来,叹了口气,“江怀夏这个人,收到信了也不知道哼一声,用完了就扔了。”

小桃花坐在她的对面正在吃东西,听着这句话抬起头,将眼神从面前的鸡腿处移到了唐沁雪的身上,“唐姑娘,这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江公子现在估计正在跟他的小徒弟在一起,估计也没有时间来想你,再说了,即使他这个时候想你了,你想想他的小徒弟,你敢要吗?”

唐沁雪扯出了一个笑颜,拍了拍小桃花的脑袋,然后又夹了一个鸡腿给她,“没错,你说的是,他估计也是不敢想我的。”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小桃花,咱们再玩几天,就回女娲山吧,这人间玩来玩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吃完饭后,唐沁雪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撑着脸看着外面亮着烛灯的街道,叹了口气。

这下来一趟,再上去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个想念的人,这滋味不太好受啊。

她在这个时候,好像特别能理解了当初自己姐姐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跟着莲华那个大烂人下山了。

这要是只要夏礼一句喜欢,她也可以跟着夏礼下山的。

喜欢的人对自己说一句喜欢,哪怕是天涯海角,都能跟着他去吧。

“唐姑娘不去找那个宗主了?”

“不去了,去了又有什么用,在他的眼里,我还不如一堆土。”唐沁雪有些委屈的哼了一声。

“姑娘怎么会还不如一堆灵土呢,这夏宗主看起来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他没有借着姑娘喜欢他,就给姑娘下什么迷魂药,他要灵土那可是光明正大的要的。”

唐沁雪被小桃花逗笑了,“那么说,我还得谢谢他咯?”

“也不用谢,他不喜欢你,不是扯平了?”

“也是。”唐沁雪看着戳她心窝子的小桃花,点了点头。

第二天,唐沁雪退了客栈的房间,准备跟着小桃花再换过一个地方玩的时候,正好城门口看见了听到她在这里,连夜赶过来的夏礼。

夏礼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扫而空,明显是开心的神色。

唐沁雪在看见夏礼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瞬间是开心的,但是想着夏礼肯定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问她要女娲灵土的时候,这笑容也就扬不起来了。

“我都和你说了,女娲灵土我不会给你的,你追着我要我也不会给你。”

夏礼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除了你的女娲灵土我难道还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唐沁雪愣了一下,“夏礼,你可别给我走什么邪门歪道!”

夏礼将自己的那份小心思藏的很深,现在直接跟唐沁雪说要灵土反而会让她更加排斥他的靠近。

夏礼朝着唐沁雪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沁雪,“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的,还有,女娲灵土我是真的不需要了。”

“你···”

唐沁雪看着夏礼进城的背影,抓了抓手,朝着夏礼的方向迈开了腿。

“唐姑娘你醒醒。”

虽然刚才夏礼的那些话有些伤人,但是,唐沁雪听到后还是挺开心的,如果夏礼找到了别的办法,那么她也就不用因为女娲灵土而不敢接近他了啊。

“我很清醒,就像你说的,夏礼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他真想给我灌什么迷魂汤,他早就灌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唐姑娘!”看着朝着夏礼跑过去的唐沁雪,小桃花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句。

她经常会下山玩,人间的手段可以说是比唐沁雪这个出头回远门的人见识的多。

夏礼费尽心思想要拿到女娲灵土,如果不是放在心尖上至关重要的人,谁会花费那么大的心神?

所以,为了那至关重要的人,是不是个君子又有什么关系?

小桃花知道自己劝不动唐沁雪,就干脆的去找江慎去了,夏礼虽然对江慎态度不好,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夏礼是忌惮江慎的。

也打不赢江慎。

夏礼知道唐沁雪会跟着他过来,每走一步,都觉得前面像是深渊一样。

无所谓。

只要粟乐能够活过来,他是不是君子,真的无所谓。

“夏礼,你等等我!”唐沁雪虽然聪颖,但是看人的第一印象在脑袋里,很固执的占着主导的位置。

第一次她对夏礼说喜欢,夏礼那排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借着她的喜欢跟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在紫金山住的这段时间,夏礼也举止行为都很得当。

所以,夏礼就是一个君子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她的心里了。

“我还有事,你别跟着我。”

“我不,你忙你的,我又不打扰你,我没地方去,正好你一个人,我陪你好不好?”唐沁雪拉住了夏礼的袖子,甩了甩,示好道。

“不用。”夏礼冷漠的拒绝。

他在几大门派之间玩计谋都没有对唐沁雪这个女人玩心思的时候累。

他第一次做这些事,春花秋月不知道。

只知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唐沁雪虽然说着喜欢他,但是也不是那么喜欢,既然不是那么喜欢,就把那些少了的给提上来,他要让唐沁雪离不开他,那样的话,女娲灵土不是只有捧着来送给他的份么?

“夏礼,你等等我,我走不了你这么快!”

唐沁雪想着,大概是她跟江慎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导致江慎什么坏毛病她都学到了。

这厚脸皮更是学的惟妙惟肖了。

夏礼是虽然嘴上冷漠,但是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唐沁雪,这脚步到底是慢了一点了。

看起来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的是唐沁雪跟不上就不跟了。

唐沁雪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从第一眼开始,她便觉得,这之后,要是能跟夏礼在一起,估计每一个清晨都是笑着醒过来的吧。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是那种未来有他一定很好的感觉,就是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很早就成了女娲族的当家人,守护着女娲灵土,守护女娲山,从姐姐下山之后,她坚硬无比的抗起了所有的事情,除了那一山的小妖精们,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她盯着夏礼姣好的侧颜,嘴角带着笑。

偏偏,就是有人出现的时候刚刚好,一切都恰到好处,所以她才会自甘沉沦吧。

姑娘家的心思,夏礼不懂,却不是看不到。唐沁雪都大大方方丝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了,他再不懂也不至于瞎成这样。

唐沁雪就像一个带着獠牙与众不同的小绵羊,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披着君子羊皮的屠夫。

即使被天下人唾弃,被千夫所指,又怎样。

江慎正睡的正酣,一阵桃花的淡雅香味从他脸上拂面过去,他几乎是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手上的灵力点燃了漆黑的房间。

他出声道:“怎么了?”

“公子,唐姑娘跟着夏礼走了。”火红的灵力印在小桃花的脸上,将小桃花脸上的焦灼照的清清楚楚。

“还是为了灵土?”

“肯定是,虽然他说不是来找唐姑娘的,但是,一看就是骗人的。”

江慎:“……”

“没事,交给我吧。”江慎上前,摸了摸小桃花的头。眸子中隐隐带着一些愤怒的火苗。

粟乐是能随便放出来的么?

“公子准备怎么办?夏宗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啊,他会不会一直缠着唐姑娘啊?”

“夏礼这个人,确实很难缠,所以,只要让他没了去缠着唐沁雪的理由,不就可以了么?”

“难道公子要让唐姑娘给灵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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