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觉得两个爸爸怪怪的, 之前可能是工作太忙了,都没有好好待在一起,可是忽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两个人从起床就开始亲亲。
吨吨捂住眼睛,叽叽咕咕地嘟囔:“爸爸亲好了吗?”
周文安羞涩地推开梁爸爸, 抱住小吨吨, 在他脸上亲了亲:“让爸爸亲亲小吨吨。”
梁司寒也抱住宝贝儿子用力亲一口,托着他的腋下举高高:“吨吨睡得好吗?”
“很好呀。”吨吨说着往大青蛙肩头抱上去,软软的小身体趴在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打个哈欠,“吨吨不想去幼儿园了,今天外面一定很冷很冷的, 讨厌冬天。”说完,他整个人贴在大青蛙胸口, 一个劲地腻歪,“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好不好嘛!”
周文安拍拍他的小屁股:“当然不好, 所有小朋友都会乖乖去幼儿园, 吨吨怎么可以不去呢?而且现在都坐小汽车去,不是比去年更暖和?”
这小屁孩子一定是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如今得到成倍的宠爱越发娇气。
吨吨被拍小屁股,不满意地哼唧哼唧,幼稚地朝着爸爸扭动小屁股:“小朋友的小屁股都是香香的,不可以打的哦。”
周文安和梁司寒都被他逗笑, 他在儿子肉嘟嘟的屁股上轻轻地捏:“再不去上厕所,吨吨的小屁股就要变臭臭的了。”
吨吨噘嘴,“阿噗阿噗”地张嘴啃大青蛙的脖子皮肤。
梁司寒很享受这种被儿子挂在肩头的感觉,他抱着吨吨起床:“走吧,爸爸带你去洗漱。你要是困就在车上眯一会儿。”
“嗯嗯嗯!大青蛙最好了!”
听到小宝贝的话,梁司寒看向周文安,见他也对自己在淡笑,像是在说:“你看,你在吨吨生活里已经越来越重要了。”
等父子俩去洗漱,周文安拉上被子,自己也打个哈欠,坚持过十二月,他就可以休息。
他盘算着接下去工作应该不多,就好好待在家里写新剧本,用心地陪着吨吨和梁爸爸。
周文安也跟吨吨似的,开始期待这个有些特别的新年。
吃早饭的时候,吨吨努力地多吃一个玉米小馒头。
周文安见他伸长细细白白的脖子,跟一只小天鹅似的在往嘴里塞吃的,问道:“怎么了?今天特别饿吗?”
“不是哦,冬天要多吃一点,吃饱饱的就不会冷了。”吨吨说着拿起一个奶黄包递到爸爸的嘴边。
周文安咬住奶黄包,细嚼慢咽地吃下去,随后给他加了一点热牛奶:“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雪。”
吨吨正拿着另一个紫薯包递给大青蛙,听见爸爸这么说,他立刻两眼放光地去看远处窗外的草坪:“下雪花吗?可以在花园里堆雪人了吗?”
周文安拍拍他的小脑袋:“还没下呢。”
梁司寒对宝贝儿子道:“吨吨,等你爸爸有时间,我带你们去下雪的地方玩怎么样?”
“好呀!”吨吨瞬间咧开嘴,露出糯米白的小牙齿,他伸出小手指戳戳大青蛙的脸颊,腻腻乎乎地说,“爸爸今天特别好呢。”
梁司寒捉住软热的小手亲了亲掌心:“以后争取更好一点。”
吨吨感动得都不吃东西了,放下牛奶杯小嘴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扑进大青蛙怀里,凑到他下巴处叭叭叭地亲:“爸爸真好。吨吨也要对爸爸很好很好哦。”
梁司寒被小宝贝暖得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也亲了下儿子。
周文安在旁边故意酸溜溜地说:“今天吨吨都没有夸过爸爸呢。”
吨吨在大青蛙怀里扭头,朝着爸爸伸手:“爸爸也好好的呀!吨吨喜欢爸爸哦!”
周文安笑了,抱住儿子贴着小脸颊蹭蹭:“爸爸知道的,爸爸跟吨吨闹着玩的。最喜欢吨吨了。”他看向梁爸爸,笑着说,“也最喜欢梁爸爸了。”
梁司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靠过去在他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吨吨被夹在中间,瞬间成为全世界最幸福最温暖的小宝贝。
周文安扶着他坐好,继续吃早饭。
吨吨欢乐地像一只小猪猪,优哉游哉地晃动小短腿。“对了!爸爸今天余老师来吗?还是阚老师来啊?”
他现在一周五天都要上兴趣课,钢琴和绘画间隔来。“我想画小团团哦,余老师说要教我画的。”
周文安道:“今天是余老师过来,那你晚上跟老师沟通。”
他想,还好吨吨是自己要学习,不然大晚上还要学画画钢琴,听着就够累的。
吨吨自得其乐地说:“嗯,我要画一个很可爱的小团团。”他问大青蛙,“爸爸,给我画很好看图画的小姐姐呢?她在哪里啊?”
梁司寒道:“她是在专门的美术学校学画画,怎么了?”
当时她画的画作都很好看,梁司寒还特意印出来,贴在吨吨玩具房的照片上墙上了。
吨吨一边咕噜咕噜喝牛奶,一边说:“我想看看小姐姐哦。”
梁司寒道:“爸爸让罗叔叔去联系,看看她愿不愿意跟吨吨见面。”
“好哦。”吨吨捧着热热的牛奶杯,笑眯眯地倒过来展示给两个爸爸看,“吨吨都喝光光啦,吨吨是小奶牛,哞哞哞!”
梁司寒抽了湿巾给他擦掉嘴角的牛奶沫:“那去跟小团团说话吧,一会儿我们就去幼儿园。”
“嗯!”吨吨放下杯子,被爸爸抱下地,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小黎姐姐,我们去看小团团啦!”
周文安把桌上的餐盘稍收拾了一下,椅子往梁爸爸身边挪挪,对他抿着唇笑了下。
两个人昨天说了好些话,今天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心底里还是很想亲近他。
梁司寒揉了揉他近在眼前的手指,握在手心:“今天不用接珠珠,我们一起送吨吨,再送你去片场。”
珠珠妈妈这两天休假,她在接送珠珠。
周文安很喜欢听他安排事情,事无巨细每一件都很稳妥,自己不用怎么费劲思考,反正依着他就行。
梁司寒见他凑近自己,又不说话,柔和的面容上透着温柔,像个乖宝宝似的。
他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亲。
周文安皱皱鼻梁,往后仰头:“吃早餐呢!”
一会儿又要叫李阿姨撞见,还要不要活了。
他桌下的腿轻轻地踢他,却被他夹住,霸道地按着膝盖挂在他的腿上,他瞪他:“哼。”
梁司寒惬意地笑了,他的小周爸爸温柔的时候恬淡,嗔怒时候有几分难得的活色生香,很是动人。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跟他生气?
他低声道:“以后都不让你难受,要是我让你难过,你就打我骂我。”
周文安撕开手里的面包片,塞进他嘴里:“不要瞎说,不会的,以后我们好好的。”
他看了看厨房,确认李阿姨不会突然走出来,快速地贴上他的唇。
两人灼热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梁司寒的手掌压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热吻。
等听见吨吨的声音时,周文安羞得慌张,把剩下的一丁点面包片塞进他的嘴里,自己拿起杯子喝热牛奶。
梁司寒被莫名喂了两回面包,嘴里干,也喝了点水润润喉。
吨吨一蹦一跳地进屋,同两个爸爸宣布小团团今天的情况,毛发很顺,吃得很好,依旧跟昨天那么可爱,一切都很棒。
梁司寒弯腰扛起这个小开心果,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走咯,去幼儿园。”
吨吨捏住大青蛙的耳朵一阵揉,吱吱格格地笑起来。
周文安看他们的模样,淡淡地笑了,没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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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期待了好几天要见画画的小姐姐,终于从罗叔叔口中得知,对方很愿意跟他见面。
吨吨仔细地听着罗叔叔说话,确认过真的可以见面,从沙发上蹦下来,扑倒罗叔叔腿上:“太棒了!那我要送我画的画给小姐姐哦!罗叔叔,可以吗?”
罗远恩点点头:“可以的。”
吨吨双手撑在他的膝头又是蹦又是跳:“哦!罗叔叔真棒!罗叔叔好厉害啊!”
罗远恩:嗐,终于轮到我被夸奖了是吗?骄傲。
罗远恩把这小肉团子抱在腿上,问道:“你要送什么画给小姐姐?”
吨吨咬着手指头“嗯”了半晌,小脑袋灵光乍现:“小团团哦!”他扭头去寻爸爸,“爸爸,送我画的小团团好不好?余老师说我画的很好啦。”
周文安想笑,只能忍住:“嗯,好的。”
要是吨吨画的时候不说是小团团,恐怕满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知道,就跟那只外星小青蛙一样,那是外太空来的小马。
周文安跟余老师聊过,得知现阶段并不需要吨吨学会具象画,他们要做的就是引导他去画自己心里想的,然后倾听他画一幅画的缘由,了解他为什么这么画,而不是去告诉他怎么画是对的。
去见小姐姐那天,吨吨特意戴上颜色鲜艳的南瓜帽,和颜色接近的手套围巾,整个人都黄澄澄,像个小南瓜精。
小姐姐姓严,严心悦,所在的美院是本城风光很不错的一所知名院校。
周文安想着去看这个小姐姐,顺便逛一逛这所传闻中具有艺术气息的大学校园。
一家三口从家里出发,吨吨坐在爸爸的腿上,仰头问:“爸爸,吨吨几岁可以上大学啊?”
周文安道:“吨吨要从幼儿园开始,上小学、初中、高中,然后才是大学,差不多要十八岁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其实很快的,吨吨不用着急。”
梁司寒意识到身侧的男孩儿似乎停顿了一下,他揽住他的肩膀,把吨吨抱到自己腿上,对吨吨道:“吨吨要是想学钢琴或者美术,还可以去上艺术学院,高中就能开始学了。”
吨吨掰着手指头算半天,没算明白。但是听上去好厉害呢。
吨吨问大青蛙和爸爸:“那爸爸呢?爸爸是什么哦?”
梁司寒捏捏他的小脸蛋:“爸爸是演员,你又忘了?”
吨吨嘻嘻哈哈地抱着大青蛙的胳膊:“不是的嘛,吨吨问的是……是爸爸也念大学了吗?”
“嗯。爸爸念表演的。”梁司寒说话时,握住了小周爸爸的手,有些凉,他皱皱眉,握得更用力些。他对吨吨道,“吨吨,一会儿我们去见了小姐姐,爸爸带你们出去吃饭,好吗?你想吃什么?”
吨吨听到好吃的,便被引开注意力,眨眨眼,一边思索一边说:“我想……我想吃……吃年糕哦。软软的年糕,爸爸我们吃年糕好不好?”他充满期待地去看爸爸,“好不好嘛?”
“好,热腾腾的,有点粘牙的那个芝麻年糕是不是?”周文安笑了,他记得是去年带吨吨吃过一次,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嗯!”吨吨可爱地隔着厚厚的衣服揉揉自己的小肚皮,“冬天到了,小肚肚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哟。”
周文安捏他的小脸蛋:“知道了。”
吨吨美滋滋地开始期待。
下车前,梁司寒检查过两个宝贝的穿戴,帽子口罩都确保没问题,才抱着吨吨先下车。
虽然是冬天,树木凋零萧条,但校园的风光依旧很不错,尤其是极具个性化的大片涂鸦墙和鳞片状阶梯,充满自由热烈的艺术气息。
吨吨坐在大青蛙怀里,看着一个个穿得青春靓丽的小哥哥小姐姐从前面走过,还有人在广场上玩滑板,五颜六色的外套都堆在一旁,他瞪着眼睛试图尽收眼底,“爸爸,大学好好哦。”
比幼儿园大很多很多倍,而且看上去就好玩多了。
周文安望向充满艺术感的建筑大楼、路灯上的艺术节彩旗,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孔,他轻声应和宝贝儿子:“是啊,大学好好。”
梁司寒听见这话,搂紧他的肩膀,低声道:“宝宝,如果你想继续学习,我支持你。”
他只要一想到他的小周爸爸因为吨吨放弃过多少机会,他都再也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
他得到的太多太多了,是小周爸爸一直在付出。
周文安恍然,有些惊讶地看他:“真的吗?可以吗?”
他其实早就已经不敢想这个梦,那距离他太遥远太遥远了。
“真的。”梁司寒揉揉他的帽子,“只要你愿意。”
周文安的眉心微微皱起,悄悄地打他一下:“不可以突然对我这么好的么!”
搞得他都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