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周文安都不敢主动跟梁爸爸说话, 加上剧组忙,他早出晚归。
但是每天还是梁爸爸送,他本来想说, 天气太冷就不用送了,但看梁爸爸的神色, 他不敢说出口。
或者, 他内心也在忐忑,如果他这么说出口,梁爸爸就真的不送不接。
那他就得更难受。
周文安也担心吨吨敏感地看出端倪, 在剧组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可以早点回去,但他也逗留着不愿意走。
这天, 刚巧是黄泽枫助理的生日,巧合的是剧组姓柳的一个副导演也同天生日, 索性凑在一起热闹下,喊上了周文安。
周文安就给梁爸爸去了微信:「梁爸爸, 今天剧组有个小聚会, 我自己回去了,麻烦你陪吨吨」
他等了好几分钟, 没看到回音, 想着以前他发的微信,梁爸爸基本都是第一时间回复的, 现在稍微有些延迟,他心里就特别难受。
周文安刚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包,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熟悉的名字。
周文安一喜,立刻接通:“梁爸爸?”
“什么聚会?跟谁一起?”
周文安听他的声音不冷不热,甚至带了些严厉, 像是家长似的,他轻声解释了下情况,说清楚过生日的对象。最后,乖乖地说:“梁爸爸,我很快回家的。”
“别喝酒。”
周文安听他还是在关心自己,便“嗯”了一声,“我知道的,我不喝酒。那就麻烦梁爸爸今晚陪吨吨了。”
“嗯。”
周文安听他言简意赅地说完就挂断了,看着手机泄气,刚才已经很努力地想表现得热络些了,可是梁爸爸好像并没有任何反馈。
他想梁爸爸对自己还是跟以前那样好,每天接送,很关心自己,但是……
好像不能再亲密起来了。
周文安多渴望可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想在他身边撒撒娇,听他哄自己。
一个助理冲着发呆的周文安挥挥手:“周老师?泽枫说你跟我们车走。”
“哦!”周文安赶紧拽住电脑包,收拢情绪,对他笑了下:“来了。”
聚餐是在剧组附近一家挺有名的涮羊肉餐馆,把整个餐馆都包圆了。
周文安坐在陈导、柳副导、黄泽枫等人的那桌,还有几个男女演员,桌上一个铜质的大火锅咕嘟咕嘟地煮羊肉和其他菜,另外有一大盘烤羊架、一盆羊筒骨、一盆羊肉汤,还有切开的厚实饼馍。
黄泽枫笑了:“今天成了全羊宴了。”他为人和气,在这些人里属于年轻的,客气地让陈导他们先动筷子,自己则给周文安也挑了块好肉。
周文安轻声道谢,他吃羊肉不多,不过烤羊肉的膻味轻、调料味重,比较可以接受。
烤羊架靠得外酥里嫩,而且膻味去得干净,味道很是美味。
大家尝了尝都在夸这家店用的羊肉嫩,处理羊肉的功夫也深。
吃羊肉自然得喝酒,还是上好的白酒。
周文安不能喝,他就拒绝了好几次,有些不好意思地喝白开水。
可是其他桌的工作人员都轮番上场劝酒,仿佛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周文安看着闹哄哄的场面,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来的。
菜过三巡,一个不速之客从餐馆外面进来。
周文安原本没注意,正低头在听黄泽枫说话,忽然间大家都安静了,他才一抬头,就见梁爸爸跟凌冽青松似的站在不远处。
安静过后爆发出一阵笑声,一个熟悉的导演助理喊:“梁哥不放心周老师吧?别担心,我们这儿没人敢真让周老师喝酒。”
周文安红着脸要站起来,却见他淡然地走向自己。
黄泽枫也笑了一声,几乎是跳起来给梁司寒让了一个座位:“师哥,我们刚说你呢你就来了。肯定是周老师把你念来的。”
周文安不好意思低眸,看有服务生送来碗碟,便帮他放好,打开一次性的碟子杯子,细心地倒热水冲洗筷子和杯子。
一旁的柳副导见状,点了点他:“刚才周老师自己都不怎么洗吧?你们看看,他们俩专程跑我们这儿来秀恩爱来的。哎,没眼看了。”
周文安刚才的确没洗,他自己其实没有讲究那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看梁司寒一副冷峻出尘的模样,就不自觉地要这么做了。他尴尬地把筷子放好,规规矩矩地坐着,都无法面对众人的眸光了。
梁司寒瞥了眼冲过开水的碗碟,拿起桌上的酒瓶子,递到柳副导面前的杯子边:“柳导,我们家小周面皮薄,你多喝酒,少说两句?”
周文安听见他在外面人面说“我们家小周”,心里暖洋洋的,眼眸居然有热乎乎的泪意。
这两天冷落他,他都以为梁爸爸不要他了。
“梁哥,这可不敢当!”柳副导立刻拿起杯子迎上这杯酒,赶紧拿回酒瓶子,给梁司寒倒回去,“梁哥,别损我了。你才是我哥。”
梁司寒的年纪和资历在今天这个场合里,也只有陈建云压得住,其他人的确都要喊一声哥。
柳副导倒了酒,拿起酒杯敬他:“梁哥,这杯我敬你,你常来我们剧组,我们都高兴。陈导是吧?”
陈建云喝着羊肉汤,但笑不语地摆摆手。
梁司寒不疾不徐地跟柳副导碰了碰杯:“客气。”
大家看梁司寒喝了柳副导敬的酒,于是乎跃跃欲试地往他面前送杯子。
黄泽枫打头:“师哥,上次你跟我对戏那一场我现在想起来都特别精彩,这杯我敬你,希望以后我还能有机会跟你合作。你别嫌弃我的演技就行。”
他特别客气,碰完杯子就闷了进去,辣得皱眉。
其他人都给他叫好。
梁司寒也喝了,还主动用水壶给他倒水:“少喝点,明天没戏了?”
“嘿,有的。”黄泽枫笑笑,喝点儿热水缓缓神,“就是挺难得跟师哥一桌吃饭的。”
梁司寒又敬了陈导,两人都喝了。
陈导看看他,再看看一旁沉默不做声、眼眸溢满担忧的周文安,对他道:“我们这还要一会儿。要么你先带小周回去?别叫吨吨等急了。反正下次杀青你再来,我们到时候再喝过。”
陈建云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一致响应,黄泽枫一杯下肚脸色红了,他笑着道:“师哥,杀青宴你一定得来。我等你喝酒啊。”
梁司寒拍拍他的肩,“少喝点。”他对众人道,“那我们先走,大家喝好。”
周文安也跟大家点点头致意,拿起椅背上的围巾。他被梁爸爸牵住手起身,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
意外的是,并不是立刻走出门外,他听梁爸爸走到角落问服务生:“今天这几桌钱给了?”
服务生摇摇头,笑了:“还没呢,酒还没喝完呢。”
梁司寒拿出卡:“先把这部分费用都算上。”
周文安意外,梁爸爸请大家吃饭么?他仰眸看向他,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用眼神描绘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曲线。
服务生把卡送回来,顺便请他签单。
周文安看到单子上是五位数,默默地瞪瞪眼。
等要出餐厅时,周文安见身前的人忽然顿步,他仰头,正要说话,却见梁爸爸侧过身,拿起自己手里的围巾裹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瞬间,周文安眼睛立刻红了,他用细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唤他:“老公……”
梁司寒冷淡地问:“不是叫梁爸爸吗?”
用力把围巾打个结,泄愤似的狠狠拉紧。
“唔。”
这条围巾特别宽大,周文安下半张脸都被包住了,只剩下大眼睛和英挺的鼻梁,说话都有些不方便,他正要用手扒拉下来,又被梁爸爸紧紧地握住手,拽住走出餐馆大门。
夜里冷风袭来,路灯昏黄却透着凄惨,周文安一边想是不是要下雪了,一边紧紧地跟着身旁的男人。
他想,刚才梁爸爸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会比较喜欢自己喊“老公”么?
陈师傅已经打开车门,两人坐进去,陈师傅道:“先生喝酒了?车里有水。”
梁司寒淡淡应了一声“嗯”。
周文安听了这话,快速扯开围巾,去拿车门置物格里的小矿泉水瓶,可都是冷的,他想都没想就要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
梁司寒注意到他的动作,皱眉,快速扯住他的手:“干什么?”
周文安朝他鼓鼓脸颊:“太冷了,捂暖一点喝。”
梁司寒把水瓶从他怀里抽出来,丢在置物格里,严肃地说:“坐好。”
周文安抱着围巾,默默地坐在一旁,他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仰靠在椅背上,很疲惫似的。
刚才梁爸爸至少喝了五杯白的,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症状,可应该也是有点后劲的。
周文安小小地挪过去一些,尽量用很轻地声音问:“老公?是不是很难受啊?”
后排晦暗不明的流光灯影中,梁司寒的面容像是被赋予了浓墨重彩的油画般,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无匹。
他没有出声,周文安看了两眼,便快速扭头打电话。
他打给了家里李阿姨:“阿姨?麻烦你现在准备一下醒酒汤,先生喝酒了。”
汽车行驶得异常平稳,车厢内里很安静,周文安的话一字一句很清晰,他另外还关心了一下吨吨的情况,得知他去看小团团,便道:“阿姨,那你让他别在外面呆得太久,我怕他又感冒了。”
等叮嘱完毕,周文安挂断电话,就见梁爸爸保持着仰靠的姿势,却睁着眼睛定定地注视自己。
那眼眸中好像有审视,也有考量,甚至还透着一股冷漠的意味。
周文安紧张地咽了咽喉,有些难堪地低声问:“怎……怎么了?”
他害怕梁爸爸这种眼神,像是把他放在手术台上正在缓慢地用视线肢解,也像是自己的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要掉落下来劈他一个鲜血迸射。
梁司寒长长地叹气,而后什么也没说,重新闭上眼。
周文安感觉特别压抑,心里有万斤重担似的。
他内心也很混乱,左右不管怎么样都不对,心里很着急,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强行忍住要哭的冲动,否则他肯定又要流眼泪了。
回到家,周文安跟吨吨说了说话,他身上都是刚才涮羊肉的味道,得先去洗澡。他弯腰揉揉可爱的小宝贝:“吨吨,大青蛙喝了酒,你去餐厅陪他喝醒酒汤好不好?”
吨吨眨巴一下眼睛,天真地问:“好哦。可是大青蛙为什么要喝酒啊?”
周文安解释说:“因为跟陈爷爷他们吃饭了,就喝了一点。吨吨乖,去陪大青蛙吧。”
吨吨笑着点头:“等爸爸洗香香,再抱我哦!”
“好。”周文安看着宝贝儿子心里就暖,见他穿着厚厚的家居棉鞋,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企鹅似的摇摇摆摆,真是可爱极了。
他匆匆上楼去洗澡洗头。
吨吨爬上大青蛙的大腿,果然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嫌弃地往后倒,捏住小鼻子夸张地道:“爸爸,好熏哦。”
梁司寒笑了,搂紧宝贝儿子,脸颊在他脸边蹭蹭:“有这么臭吗?”
吨吨捏着鼻头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爸爸快喝汤哦,喝完了去洗澡澡,跟爸爸一样洗香香就好了。”
他说完在大青蛙脸上亲亲,快速往地上跑:“吨吨要熏死啦!”
梁司寒却揪住他的后领,不让他跑开。
吨吨跟旱鸭子一样,小手臂在空中划动,发现是被大青蛙拉住后领,气得双手叉腰:“爸爸坏!”
梁司寒摸摸他的头发:“吨吨,你爸爸去洗澡了吗?”
“嗯!”吨吨笑笑,“爸爸洗完就香喷喷的啦!我要抱着爸爸睡觉觉。”
他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梁司寒看了看面前的醒酒汤,灯影在水面晃动,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去,他心里突然生出邪火。
他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把碗丢在桌上,推开椅子上楼。
周文安洗得很仔细,他也怕火锅味道残留在头发里,回头搞得家里都是这个味道。
刚洗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洗手间时,他见起居室的男人站起身。
梁司寒酒后不上脸,而且脸色越发白,不苟言笑时,比平日里看上去都要凶悍冷酷些。
周文安停了停擦头发的手,见吨吨正看过来,对沉默的男人道:“梁爸爸,你也早点洗澡吧。”他错身走开去,对吨吨道,“宝贝,我们睡觉了好不好?爸爸给你讲故事。”
“好呀。”吨吨快乐地奔入爸爸的怀中,嗅着他颈肩的气息,“爸爸真香,爸爸我要亲亲小芝麻。”
周文安立刻把脸侧过去:“给吨吨亲。”
吨吨抱住爸爸的脖子:“哦!爸爸真好!”他嘟着小嘴巴贴在小芝麻上用力蹭蹭,“小芝麻乖乖的哦!吨吨喜欢你!”
梁司寒进洗手间时,就听着小宝贝满嘴的甜蜜话,转身看了看身体纤细柔软的大男孩儿,心里愤愤。
周文安在床上哄吨吨入睡,见梁爸爸还在起居室用电脑。他弯腰亲了亲温暖的吨吨宝贝,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轻声从卧室走过去。
刚合上起居室的移门,就见电脑前的男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
周文安心里一坠,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问:“还在忙事情吗?”
梁司寒见他此刻面色柔和,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杂志发过来的花絮视频。”
有关于吨吨的内容,梁司寒都先让工作室的人审核,他在最后把关过目,异常小心翼翼。
周文安站在桌边,低眸问:“我可以看么?”
梁司寒未做声。
周文安绕过桌子,拉了自己的那把椅子靠过去,有些拘谨地坐在他身旁,看到屏幕上正在笑着闹着玩的吨吨,瞬间心情就柔化了。
梁司寒就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像是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
周文安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做,他看了一会儿,便低眸看向撑在膝盖上的手:“老公,我们可不可以聊聊?”
他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拽进怀中,他眼眸闪了闪,难受地看着他,轻声地唤他:“老公……”
梁司寒合上电脑,起居室瞬间一片昏暗下来。
周文安被他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住他的肩膀,低声问:“去睡觉了么?老公,你跟我说说话好吗?你不要不理我。”
但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身体却被放到沙发上。
而后他看到高大的身影走到移门边拉上了窗帘,起居室连最后一点灯光都荡然无存。
周文安在沙发上瑟缩了一下身体,而后是男人欺身上来,他攀附上他的肩膀,腻腻歪歪地喊:“老公……”
“故意来勾我是吗?”
梁司寒的声音特别冷,冷得周文安立刻否认:“当然没有,我就是……”
周文安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吻住了唇:“如你所愿。”
这是一个接近暴风雨般的亲吻,周文安根本无暇招架,但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哪里不适,在激烈中尚存温柔。
但是解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周文安极度崩溃。他被他用唇舌伺候得飞了一次,意识崩溃中,却戛然而止。
周文安拖着哭腔哀求:“不要么,给我好不好?”
“不好,以后都不做了。”梁司寒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衣服。
周文安又羞又气,也赌气道:“那我也……也不要了,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可谁知道刚说完,竟然又开启了一轮疯狂的折磨。
周文安意识昏昏沉沉地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等结束,梁司寒要去漱口,周文安却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老公……老公……”他的身体刚一阵阵地痉挛,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可还是用力圈紧他,不叫他走。
梁司寒听着这甜腻诱人的软语,心里稍微舒服点,至少还知道腻着自己。
周文安见他没立刻离开,便把自己慢慢地挪进他怀里,幼稚地抬起他的手臂也搭在自己的身上,难过地都想哭了:“你要是不跟我说话,明天……明天我就不回家了……”
“你敢。”梁司寒捏住他的后颈,力道不重地揉了揉,“别胡说。”
周文安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又往他胸口拱了拱:“那你不要这样冷我好不好?”
“没冷着你。”
周文安在他怀里腻腻歪歪地撒娇:“就是冷着了,好的时候叫我宝宝,不好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带刀。”
又冷又凶,要不是这两天还是接送自己、关心自己,他真以为自己不重要了,想想就委屈死了。
梁司寒把他抱起来些,两人面对面,暗色中看不清面容,四目相对却能见到彼此眸中的光。“难受了?”
“唔。”周文安试探性地吻他的下巴和唇角,“老公,以后我什么事情都跟你商量,好不好?我把我心里怎么想的都告诉你好不好?这次是我不好。但是……”
他想了想,忍着内心的害羞,索性把心里话都告诉他,“但是老公,我这样做不是不喜欢你,不是不爱你啊。”
那天在病房梁爸爸质问他,有没有爱过他哪怕一点点。
当然是有。
周文安嘟了下嘴,水红的嘴唇在他下唇亲昵地吮了吮,嗓音柔软地说:“老公,这两件事你不要划等号好不好?”
他想到了梁爸爸的童年,想到了他的父母,瞬间心里特别哀伤,明白他这两天也一定不好受。
他拉起毯子裹住两人,有些哽咽地问:“老公,我们现在三个人是不是已经组成一个小家了?”
梁司寒道:“当然。”
周文安在他颈侧蹭了蹭:“那我们每个人都很重要的,你是吨吨的爸爸,是我的老公,吨吨是我们共同的宝贝……”
他的热泪落下来,这种话放在平时他肯定说不出口,但现在明白了,他们两个人都需要这样的语言来凝聚彼此的关系。
这是说给梁爸爸听的,亦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梁司寒动容地捧住他湿漉漉的脸庞,吻去他的泪水:“宝宝,对不起,我不该跟你生气。”
他此刻也明白,是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执念,非要证明自己是重要的、是被需要的。
可事实上,小周爸爸和吨吨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他和小周爸爸彼此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证明他们是这世界上唯一彼此需要的爱人。
周文安哭着摇摇头,把毯子盖在两人的头上,幼稚地藏起两人。
他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慢慢地诉说衷肠:“老公,自从你进入我的心房后,我已经彻底关上心门,我的心里只有你,永远永远都只会有你。”
轻若羽毛的声音宛若天籁般滑过梁司寒的耳际,他疯了一般紧紧地抱住怀里的男孩儿,像是要确认彼此真切存在并且相互依赖。
“宝宝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