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提前了解过入住的是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 准备了两套建筑模型玩具。
一套是原木色的别墅小阁楼模型,另一套是粉红色的公主房模型。
吨吨和珠珠都很喜欢,两个人从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呆在儿童房间里摆弄模型。
梁司寒坐缆车上山顶接周文安的时候, 拍了他们和模型照片,吨吨还对他说:“爸爸, 等你和爸爸回来, 我们都拼好了哦。”
梁司寒看了眼不到三分之一完成度的建筑模型,鼓励道:“好的,你和珠珠加油。”
他让李阿姨和小黎一起看着两个小朋友, 而后去接周文安。
原本以为要带着两个孩子,多少会有些事情,可没想到, 吨吨和珠珠特别乖。
接到周文安后,梁司寒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此刻, 天色已晚,山上已经没有游客, 只有缆车工作站还有零星的工作人员在岗。
他们俩都没有戴口罩, 周文安握住他的手,同他并肩而行, 笑着说:“主要是吨吨每次跟珠珠在一起, 就想要表现得像是个大孩子,他喜欢照顾珠珠, 可能……”
他琢磨一下,“吨吨能通过照顾珠珠,找到一些成就感?他以前就说要当珠珠的哥哥,保护珠珠之类的。”
梁司寒听这话很有道理,忽的用力揽住怀里人:“这一点像我。”
周文安挑了下眼尾, 浅浅地笑。
山中天气太过寒凉,但晴朗的星空近在眼前,两个人踏着星光而行,从山上一路下去。
要不是实在是冷,梁司寒倒是很想牵着他的小周爸爸慢慢地欣赏一回夜色。
周文安刚进入房间,吨吨就从儿童房飞快地冲出来,小炮弹似的立刻要扑进爸爸怀里。
周文安赶紧道:“别过来了,爸爸和大青蛙都很冷的,我们先暖暖再抱你。”
吨吨嘟嘟小嘴巴,得意地告诉爸爸:“可是吨吨很暖呀!”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小手臂很努力地是试图把爸爸的腿都抱住。
周文安快速脱掉染了寒气的外套,弯腰把小宝贝抱起来,狠狠亲了两下。
吨吨还非要用自己热乎乎的嫩脸颊去贴爸爸凉丝丝的脸:“吨吨给爸爸暖暖哦。”
周文安拿这小甜心没辙,光欢喜都来不及。
梁司寒也脱掉外衣,接过李阿姨递过来的暖茶。
这是李阿姨刚才让酒店送来的,就是预备着他们回来喝了驱寒的。
梁司寒给小周爸爸喂一点,自己把剩下的喝了。
吨吨仰着白嫩的细脖子,跟小鹅似的往杯子里看红棕色的液体:“爸爸我也想喝,好喝吗?”
李阿姨给他倒一点。
吨吨尝了尝:“哦,不好喝!”一脸嫌弃,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正巧,珠珠从儿童房出来,吨吨立刻招手:“珠珠你来喝这个,好难喝啊。”
周文安笑着道:“难喝你还叫珠珠喝呢?”
珠珠蹦跶过来,特别好奇,也要尝尝,等尝过后,果然也很嫌弃。
两个小孩子像是找到共同话题,开始叽叽咕咕地探讨这东西到底怎么怎么难以下咽。
周文安无奈地看看梁司寒,大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幼童行为。
吨吨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住大青蛙:“爸爸爸爸,快去看我们做的小房子!”
他和珠珠在小黎姐姐的帮助下,已经完成得很不错了,急于跟两个爸爸炫耀成果。
爸爸们走进儿童房,地毯上果然放着两栋似模似样的建筑模型。
吨吨乖乖地指着建筑说:“这个是我做的哦,这个是珠珠做的。爸爸好不好看?”
周文安揉揉他的小脑袋:“好看!”他对珠珠道,“珠珠,叔叔给你妈妈打视频电话,你跟妈妈说说话好吗?”
珠珠高兴地点点头:“好呀,我要给妈妈看小公主房间。”
周文安打开微信视频联系上珠珠妈妈,而后把手机给珠珠。
珠珠看到妈妈的瞬间兴奋地几乎要蹦起来,两个小辫子都欢乐地左右摇晃:“妈妈!”
吨吨凑过去打招呼:“珠珠妈妈好哦!”
“你们好。”珠珠妈妈笑着道,“都这么高兴呢?一起玩什么了?”
珠珠把手机镜头晃晃悠悠地对准小房子,她的手有些不稳,吨吨就帮忙托着手机,两个小孩子用前置摄像头笨拙地照小房子,叽叽喳喳地跟珠珠妈妈分享做小房子的乐趣。
周文安就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团子真的很可爱,乖的时候性格软软的,不吵不闹;玩在一起又特别开心,像是有说不完的快乐事情。
他犯懒,半靠在沙发边,手支棱着沙发,心道:怎么能天天上学放学黏在一起还不腻的小朋友呢,真是奇怪。
梁司寒进屋时,便见他姿态慵懒,神情柔和,浑身散发着温柔软和的气息,看上去就很好欺负。
他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周文安懒洋洋地抬头,对他露出一个自然而恬淡的笑容。
“你去洗澡。”梁司寒用力拽住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在他耳边道,“泡个澡放松点。”
人在山上总不免绷着,浑身都不得松懈。
周文安点点头,掩住嘴唇打个哈欠,他对吨吨和珠珠道:“你们跟珠珠妈妈说话哦,爸爸去洗澡。一会儿给你们讲故事。”
两小孩同时抬头,天真无暇的大眼睛都泛着笑意,吨吨说:“爸爸快点来讲故事哦!”
“知道了。”周文安拍拍他的小脑袋,跟珠珠也笑了下。
周文安原本以为他出去洗澡,梁爸爸在房间里陪孩子,谁知他亦步亦趋地跟出来。
他疑惑地问:“你不陪着吨吨和珠珠么?”
梁司寒道:“有小黎在,我不用陪。”
“……”
有这么当爸爸的么?
周文安就静静地看他,眼神平和得很,但梁司寒平白被他看得心虚,揽住他的肩膀,坦然地说:“我想陪着你。”
梁司寒说完,就推着他去往主卧的浴室。
周文安低眸,有些害羞地胡思乱想:怎么好像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进了主卧后,周文安正准备要收拾行李箱。
前两日,他住在楼下的客房,今天上午行李送上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整理。
可是门刚合上,他就被身侧的男人打横抱起来,他手臂悬在他的脖子上,嘴里轻声道:“我先拿衣服。”
梁司寒低头亲吻他柔软的唇角:“一会儿帮你拿。”
软绵绵的小周爸爸,不管是抱着还是亲着,都异常符合他的口味。
周文安被他抱着转身,视线移向房门,不会是落锁了吧?
浴室里,光线柔谧而明亮,一切都无所遁形。
周文安慢吞吞地脱衣服,见他站在一旁,像是好整以暇地在欣赏自己,不由得羞窘,柔声道:“你出去么。”
梁司寒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捏捏他的脸颊:“瘦了点。”
上午看到就想说的,中间其他事情掺杂在一起,就忘了说。
周文安轻拍他的手背,好像是掂量一块猪肉分量似的:“可能吃的少。”
其实是剧组所有人在山顶都吃不好休息不好,海拔虽然不是特别高,可心理上总疑心还是缺氧,胃口不好,食欲不振。片场还有女演员互相安慰,就像是来减肥。
周文安把贴身的衣物脱下来后,身后就覆上来一道暖热的躯体。
面前就是极显眼的宽大镜子,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睫毛乖顺地覆在眼眸上,温顺地任他肆意亲吻。
没入浴缸的热水中时,周文安已经浑身瘫软,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梁司寒听见他的那一声轻叹,有几分心疼。“这两天是不是也没睡好?”指尖揉过他眼下的黑眼圈。
周文安把肩膀也沉下水中,朝他眨眨眼,说了“还好”两个字,就快速往下躺,直到整个人都浸没在水面中。
他四肢修长匀称,加上手腕、脚踝等关节异常纤细,有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触碰一下就会消失。
或许是这个念头太过强烈,梁司寒猛的握住他的上臂,把人从水里拎出来。
周文安直直仰头,被他漆黑的眼眸吓一跳,总觉得他有时候好像要吃掉自己似的。
他被迫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接受攻势猛烈的亲吻。
他原先还想挣扎,可吻梁爸爸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令他心神荡漾,不自觉地就化作一团水。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周文安推他,低眸看他腿上水迹班班的裤子:“衣服都湿掉了。”
梁司寒眼里是他白皙得发光的肌肤,他索性把衣服都脱掉,而后扔在洗手台上,把人抱到台上。
周文安将他又要那样对自己,在慌乱中一只白嫩的脚踩在他的肩头,满脸绯红,难为情地提醒他:“一会儿吨吨找我们了。”
梁司寒握住纤巧的脚腕,眼神幽暗:“很快。”
周文安低眸,羽睫颤抖几下,别开视线,手臂撑在身后,侧过头时清晰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原来跟梁爸爸一样,也透着强烈的渴望。
所以,并不是他单方面欺负自己,是自己也在勾着他么?
周文安闭上眼,顺着他制造的旋涡不停地往下堕。
他已经逐渐可以享受到某种奇妙的快乐,一只手慢慢抚过梁爸爸的后颈:“是不是可以了?”
梁司寒抬起幽邃的眼眸,而后让他扶着洗手台站好。
周文安不敢直视镜中的两人,低头看着胡乱叠在一起的衣服,迷迷糊糊地想:可惜这精贵衣服了。
梁司寒忍得额角泛了青筋,提醒这个走神的大男孩儿:“腿并拢。”
周文安抗议地轻哼一声,又这样?
难道梁爸爸不会不舒服么?
之前问过医生,医生说没问题,就是多尝试,别拘泥于形式,可以多研究研究新花样。
那天梁司寒打电话时,开的是免提,周文安就在一边听,听到老医生一本正经地要他们“研究新花样”,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新花样是什么新花样?
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害羞不已。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洗澡,周文安忍着害羞小声问:“怎么样才可以么?”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都快羞死了。
现在怎么变得好像是他比较想要?
而梁爸爸好像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不急。”
梁司寒慢条斯理地检查他的皮肤,注意到腿上有些淤青,皱皱眉,是刚才自己不小心握得太用力了?
周文安气得抬脚踢他的小腿:“哼。”
什么不急?怎么不急?
那就一直不要好了!
周文安羞涩有懊恼地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预求不满似的?
越想越崩溃,一下子把自己气得眼睛都红起来,心里头也酸溜溜的。
梁司寒抱紧他,柔声宽慰说:“这几天你太累了,等回去再说。”
他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大男孩儿浑身都在掉肉,回头一番折腾,明天还得强忍着不适去山顶工作,那以他的身体怎么吃得住?
周文安哼哼唧唧地赌气:“回去也不要了,以后都不要!”
说完这话后,他自己都感觉特别丢人,越想越难受,又抬脚踢他。
梁司寒任他在怀里撒娇,哄着把人擦干净,抱到床上,而后拿了干净衣服。
周文安见他要给自己穿薄毛衣,便拽过来,气鼓鼓地自己穿,鼓鼓囊囊地说:“我又不是吨吨,我自己会穿衣服的,不要你给我穿。”
梁司寒想,我们的宝贝儿子这么懂事,才不会如此可爱地胡搅蛮缠。
他的手臂圈住他:“宝宝,很想要了是吗?”
周文安一听,耳朵都烧起来了,坚决地矢口否认:“我才没有。”
谁想要谁是小狗。
梁司寒笑了,可太喜欢这个大宝宝了,搂着他亲昵地晃了晃:“嗯,不是宝宝想要我,是我想要宝宝。”
周文安听着就浑身热滚滚的,气得用手肘推他,挣脱后换上衣物,跑去找吨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