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师弟?”

路荀又唤了一声, 还不见回答,殊不知苏清珩在房间里慌得不知所措。

他应声又怕路荀听出不对,不应又担心路荀直接推门进来。

如他所料, 没听到回答,路荀又敲了敲门。

“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别……”

苏清珩闷闷的声音传来,语调中有一丝慌乱, 但是路荀已经推门而入。

两人视线相对, 苏清珩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他像只受惊小猫崽,将被子拉高,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路荀好笑的看着他,“你今日起的比我还晚。”

苏清珩没说话,仍躺在床上,这可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路荀眉梢一扬,“怎么了?”

苏清珩出自名门世家, 自小受过良好的教养,像现在这样, 师兄进门,而他却躺在床上, 这便是不礼貌的行为。

但他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礼仪,一心只想着怎么让路荀出去。

见路荀走过来,苏清珩整个脑袋都藏进了被子里,连眼睛都不露。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味, 好似自己看不见, 路荀就也看不见他。

“师兄, 你先出去。”

被子里传来苏清珩闷闷的声音。

“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清珩今日的行为古怪, 路荀哪里放心离开,走上前要拽他的被子。

“有事和师兄说,别躲在被子里,会闷坏的。”

两人拉扯下,被子掉在了地上,苏清珩一身单薄的里衣,面色通红。

然后,路荀就看见苏清珩某处地方高高耸?起。

路荀:“…”

苏清珩:“…”

量相对望,苏清珩尴尬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路荀默了一瞬,不客气的笑出声。

瞥见路荀戏谑的眼神,苏清珩又羞又恼,他瞪了路荀一眼,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似这样能减少他的羞耻感。

路荀好一会才止住笑。

“这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没什么好害羞的。”

嘴上这么说,可是一看见苏清珩耳根通红的模样,路荀又忍不住想笑。

他好不容易才哄着苏清珩把手放下,哪还敢笑他。

苏清珩一脸窘迫,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左右都被路荀看到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丢人的吗?

路荀帮他把地上的被子拾起,视线扫到苏清珩下腹,眉梢轻挑,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哦豁……”

发育的不错。

苏清珩忙不迭将被子往身上遮,路荀知晓他面子薄,倒是不在调侃他。

“我出去了,你自己解决吧,别憋坏了。”

最后一句话还带着笑意,苏清珩的耳根子又热了起来,眼看路荀踏出了门槛,正要松口气,却见路荀探头进来。

“你自己会吧?”

苏清珩脸红的快滴血,他背过身不去看路荀,想要缓解心里奇怪的感觉,幸好路荀没有继续戏弄他,低低笑了一声,便替他将人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苏清珩一人,他轻舒了口气,低头看了眼仍然精神抖擞的小小苏。

苏清珩气闷又羞?耻的别过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最后,他运气灵力,强行将身体里的燥?热压下去。

苏清珩叹了口气,将被子叠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冰凉的茶水入口,这才缓解了口中的干燥。

苏清珩开门时,路荀已经不在门口。

他动作迅速的将浴桶中的水加满,褪去衣服,踏进浴桶泡了个冷水澡。

凉意包裹着身体,让思绪混乱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冷静下来后,苏清珩认定了是被袁少爷的胡言乱语扰了心神,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对路荀产生那种欲?念。

路荀可是他师兄,他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更不应该做这种梦。

想来想去,苏清珩又不认为错全在自己,罪魁祸首应该是胡言乱语的袁少爷。

以前他和路荀常常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他都觉得没问题,昨天因为袁少爷的几句话就浮想联翩,所以问题不在自己。

像袁少爷这种说话轻浮、嘴上没门的人,合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点记性,这么想着,苏清珩又觉得昨天下手太轻。

等苏清珩整理妥当后,推开门发现一众弟子站在院门口等他。

这才想起明日便是仙门大会,今天风长眠也该到琼州镇,他们要去城外等候。

怪不得路荀一大早会去敲他的房门,苏清珩现在想想还觉得面热,又见众人都在等他一个,躁意更甚。

“抱歉,我……”

“没关系,阿荀说你身体不适,不去也可以的。”

“我没事了……”

苏清珩没敢去看路荀,被路荀撞破的尴尬还未全数散去,也正因早上的意外,反而冲散了他昨夜浮想联翩的梦,对着自己师兄意?淫的心虚和疑惑也被尴尬所替代。

“小师弟,是不是快了点?”

路荀走到他身边撞了下他的胳膊,朝他眨了眨眼,苏清珩面上一红。

他想和路荀解释自己只是洗了个澡,但是又觉得刻意解释反像欲盖弥彰。

在对上路荀清亮的眸子时,那种怪异感又浮现出来。

路荀没发觉不对,只以为苏清珩还在害羞,想了想也不在闹他,放慢脚步,等着裴渝上前和他并肩一道。

出了城门口后,众人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风长眠和傅恒雪。

“掌门师叔,傅师叔。”

顾云舟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后,才开口问道:“师尊他没来吗?”

“你师尊得过几日才能到。”

风长眠和顾云舟说完,转眸看向了在和裴渝玩闹的路荀,张口道:“路荀,过来。”

突然被点名,路荀意外的抬起头,朝着风长眠走去。

“云舟带路……”

顾云舟明了,风长眠这是有话同路荀说,又不想他人听见,应了声走到前面带路。

风长眠落在了最后,路荀不明所以的跟着。

“你是怎么知道黎墨在雾蚀林的?”

路荀没想到风长眠会问这个,他此前的说辞是,听闻城中百姓说过雾蚀林的奇异,因此才会去雾蚀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他撞见了。

但显然,这个说辞风长眠没信。

可雾蚀林是苏清珩告诉他的,路荀没有立刻搭话,而是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风长眠。

苏清珩眉间的封印,风长眠是知道的,只要其他人不知倒也没什么。

不过,路荀也很意外苏清珩是怎么知道的,当时他一脸肯定的和路荀说,黎墨会在雾蚀林。

他对苏清珩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苏清珩是主角,所以路荀不会对他产生怀疑,又或者说路荀根本不在意苏清珩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苏清珩是清清白白的,该心虚的人是路荀才对,他体内的魔息安分的呆在他的识海,没有异动,旁人也察觉不到。

但根据系统的提示,也应该快藏不住了。

“不能说?”

“不是……”路荀想了想,反问了一句,“这个回答很重要吗?”

风长眠挑眉,和路荀对视了一瞬,道:“也不是,不说便不说吧。”

路荀奇怪于风长眠为什么不追问,既然如此何必落在后面单独谈话,正想着,风长眠道:“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风长眠凝神给路荀把脉,好一会,他才松开手。

他看向路荀,眉头轻轻蹙起,“你去雾蚀林遇到了什么?这总能说吧?”

路荀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颤,第一反应是风长眠发现了他体内的魔气。

“遇上了魔修,那魔窟已经坍塌,魔修估计是又寻了新地方。”

风长眠看着他,注意着他一言一行,“我问的不是魔修的行踪,我问的是你。”

“救黎墨的时候,遇上魔修阻拦,就和他们打了一架。”

“只是这样?”

风长眠狐疑的看着他,眸子中的探究不加掩饰。

“我们炸了魔窟,趁乱逃了出来。”

“你和魔修交手时,受过伤吗?”

路荀点头,“被打了一掌,不严重。”

风长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没察觉出什么破绽,也没有在细究,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锦囊,“戴在身上,没我允许不准拿下来。”

路荀有点懵,这是糊弄过去了?

“这是什么?”

“抑制寒毒……”

风长眠顿时变得惜字如金。

“可我的寒毒已经……”

路荀还想问,被风长眠一个眼神给咽了回去。

“带上……”

路荀将锦囊和腰间的流苏系在一起,然后看向风长眠,“带好了……”

风长眠扬了扬下巴,示意路荀可以归队了,路荀快走几步,跟上了顾云舟。

裴渝见路荀回来,拉住了他,“掌门师尊找你干嘛?”

路荀的手指拨弄了下刚系好的锦囊,“送了我个锦囊,祝我明天比试顺利。”

裴渝立刻就酸了,“为什么单送你一人。”

“因为在师叔的眼里,我这个师侄比你这个徒弟重要。”

这话自然是故意刺激裴渝,裴渝轻哼一声并不上当。

“我才不信……”他勾住路荀的脖子,“快说,干嘛的?不然我挠你痒痒了。”

路荀眉梢一挑,这么幼稚的手段,也亏裴渝想得出来。

“掌门师叔说,是抑制寒毒的。”

裴渝一怔,有几分疑惑,“可是,你今年寒毒发作的次数不是已经到了,怎么还要抑制?”

路荀也想问,可是风长眠不让问。

原主体内的寒毒一年发作二到三次,从去年六月至今年六月算一年,现在已经快二月了,距离六月还要四个月,在这四个月里,路荀的寒毒是并不会发作。

裴渝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想了想,自己找出了一个合适的解释。

“也许现在佩戴可以减少下一次发作的痛苦。”

“也许吧……”

路荀也没细究,先带着观察一阵在研究。

一行人回到了程家别院便各自休息,路荀早上起的早,吃过午饭后就回房补了个觉。

明天是仙门大会,晚上会有小聚。

路荀睡醒后便起身沐浴,睡了个饱,他的精神也很好,连沐浴时都心情颇好的哼着歌。

他对晚上的聚会不太感兴趣,但是裴渝说各大仙门门下弟子都会参加,就连不喜欢这种热闹氛围的苏清珩也会去。

路荀坐在浴桶里,享受着热水泡澡的惬意,没一会门被敲响,传来裴渝的声音。

“阿荀,你好了没?”

“这才几时,这么急?”

“咱们早点去,我昨日约了程家二少爷一同去。”

这自然是路荀走之后发生的事,想到约了人,路荀万分不舍的从浴桶中站起来。

“就来……”

因为裴渝催得急,路荀连眸子都不抬,伸手将放置一旁的衣物拿起,没留神放在衣服上的锦囊。

他匆忙的穿好衣服,并未注意到已经掉在地上锦囊,确定衣着得体后便开门出去。

“这么快?”

裴渝觉得自己话音落下没多久,路荀就走了出来。

路荀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催我快点。”

今日晚宴有不同仙门的弟子参与,为了方便识人,都会穿上自家仙门的道袍。

玄山派的道袍是白色的,裴渝和苏清珩也穿上了适配的白靴,路荀甚少穿道袍,所以每当他一身白衣出现,裴渝都会多看几眼。

比起红衣的妖冶,白衣也有白衣的明媚。

路荀长相精致漂亮,清雅别致的道袍穿在身上是不同旁人的高雅端正,反而透着那么点撩人的欲。

裴渝管这叫纯和妖的反差。

“大师兄和其他师兄弟呢?”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起的,今年参加的仙门比上一次多,不可能都聚在一起。所以按照修为来分,大师兄和程家大少爷是元婴期,他们会聚在一起。我们三个金丹期,自然是和其他仙门的金丹期弟子一起。”

竟然是这么分的。

而同为金丹期的其他师兄弟,有的已经先行一步,有的和新结识的道友一同,所以只剩他和裴渝还有苏清珩。

路荀瞥了苏清珩一眼,他今日安静的过分,虽然平日话也不多,但路荀总觉得苏清珩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路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底感叹了一下苏清珩的脸皮薄,一天过去,竟然还在害羞。

穿过了安静的小巷,来到热闹的长街上,程司珝正在桥头上等着。

此次的大会是由程家全权负责,程家兄弟不参加仙门比试,但却会在大会同各仙门一同议事,程家相当于各大仙门的大财主,说白点就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等很久了吗?”

程司珝是等了好一会,但是对上路荀含笑的眸子,否认道。

“也刚到……”

碰头后,四个人朝着雅集阁而去。

雅集阁是专门提供议事聚会的场所,因为琼州镇来往的商贾多,免不了谈生意喝酒,雅集阁便是最好的去处。

四人一到门口,便有小厮迎上来,“公子们晚好,预定了哪个厢房?”

“风雪间……”

“我观四位公子气度不凡,原来是参加此次仙门大会的仙长。”那小厮笑了笑。

“请四位仙长跟我来。”

一进厢房,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了,四人刚踏进门,就有几个弟子站起来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了一番,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后,方才落座。

路荀扫视了一圈,大半是生面孔,前几年交过手的都还没到,余光看见程元稹和袁家少爷等一众世家子弟聚在一起。

万花门的弟子也都还没到,自那日救出黎墨后,路荀便没见过黎墨,经过被劫走一事,万花门的人将黎墨护得更紧。

路荀这几日闲一会忙一会的,也没去看望他,心里正想着,等黎墨来了,就客套的关心几句。

想法刚从心里冒出,就见黎墨跟在几个师兄身后走了进来,一见到路荀便不管不顾的贴了上来。

“我要和路路坐一起。”

那两位师兄拿他没法,也就由他去了,路荀往旁边挪了挪,正好给他让了个位置。

“路路,我这几日好想你。可惜师兄们都不让我出门。”黎墨说着,又有些不满,他小声抱怨道:“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我那日被魔修所伤,近几日也在修养。”

路荀骗起人来没有丝毫愧疚,说的煞有其事,黎墨立刻忧心的看着他。“伤得重不重?还有哪里痛吗?”

黎墨上下其手,在路荀身上胡乱摸着,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是真的挺担心,因为路荀是为了救他才会闯进魔窟。

可他这动作落在苏清珩眼中就格外刺眼,但他为了和路荀拉开点距离,特意坐在裴渝的右手边,路荀则坐在裴渝的左手边。

两人之间隔着裴渝,可又忍不住的往路荀身上瞟。

但路荀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虽然苏清珩的本意是想和路荀稍微保持点距离,但路荀的漠不关心让他有那么点气闷。

眼下见他和黎墨聊得火热,心中的郁气更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墨的手,那目光活像要将黎墨的手给剁掉。

裴渝都被他吓得一激灵,“你不高兴,为何不坐过去?”

一听这话,苏清珩又默默的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

很快,人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聚会也就这么开始了,无非就是做个自我介绍,相互眼熟一下,接着就开始吃吃喝喝。

若遇上了志同道合的,便会开始你来我往的交谈。

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轮到了袁家少爷那,路荀冷不丁看见袁家少爷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而袁少爷身边的程元稹安静的反常,他一向喜欢表现,可今天除了自我介绍时说了几句话,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许是知晓程司珝不喜欢他,为了不惹程司珝厌烦,这才安安分分。

既然程元稹不惹事,路荀也不会无聊的去理他,无视了袁家少爷的投来的视线,继续听着黎墨聊趣事。

“我这有个好东西,可是特意从家里带来的。”

来参加此次聚会的,几乎都是想要表现自己,也有不少是带着炫耀之意而来,将法器宝物带在身上供人观赏倒不稀奇。

说话的是和程元稹一起的盛家公子,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忘忧露听过没?”

他将小瓷瓶托在手掌心,举起来给众人看。

“喝了就忘记忧愁吗?”

那弟子一开口,不少人都跟着笑了出来。

“真这么神,世间就没有烦心事了。”

玩笑开起来,一言一语的说着,话题都偏了,忽有一个弟子反应慢了些许,站起来问道。

“这是我想的那个忘忧露吗?”

盛家公子笑道,“那得看看你想的是哪个?”

“我知道的忘忧露,本该叫做妄念水。”

“哦,那还真是你以为的。”

盛家公子这么一说,不少人跟着好奇起来。

“妄念水?这名字有意思。”

“快,具体说说。”

盛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将妄念水给倒入了酒壶中,摇匀了才道:“这妄念便是欲念,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中有欲。”

“你要给我们喝这个?”

“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无欲无求,一心求道也是求,欲想飞升突破,那也是欲。”

“就是啊,又不是修无情道,谁会没有欲念。”

“我不喝,我还想找个合我心意的道侣。”

盛公子也不恼,摇头一笑,“非也……”

这妄念水所指的欲,并不是真的七情六欲全无,而是执念过深的欲,会使人生出心魔的欲。

这欲会使人道心不稳,滋生心魔,从而堕入魔道。

这么一说,众人又有几分好奇。

“所以,这是用来考验道心的?”

盛公子点头,“是也不是……”

“别卖关子,快说!我都好奇死了。”

几人催促了几句,那盛公子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下去。

“若是心存魔念,喝下去便会痛不欲生。可若是虔诚求道之人,喝了便会提升心境。”

“那可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盛公子出手,岂能不好?”

几名弟子飞快的吹捧着盛公子,可眼神却落在了那一壶兑了妄念水的酒壶上。

盛公子大方的将酒壶递出,“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既然带来了,自然是要与众人共享。”

“我相信在座诸位都是虔诚求道之人,这东西虽好,但以我们金丹期的修为却被不能多饮。一人一杯正好,就从这开始传吧。”

众人一听,又是好一番吹捧。酒壶传到自己手中后,都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斟上一杯,像是证明自己的道心虔诚,又期待着心境的提升。

顾司珝没什么兴趣,可传到他手中,虽觉无趣,但在场人多,左右也不是什么违忌品,也没必要彰显自己的独特,配合的斟了一杯。

他身旁是苏清珩,接着是裴渝,然后就到了路荀手中。

“不说这妄念水是否真的那么传神,但是加在酒中倒是让酒水更醇香。”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真是这样。”

“不管他传不传神,就当喝了杯陈年好酒。”

众人嬉笑一番,见路荀还没斟酒,便催促道。

“这比得上百年老酒的香气,路小友快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