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
路荀又唤了一声, 还不见回答,殊不知苏清珩在房间里慌得不知所措。
他应声又怕路荀听出不对,不应又担心路荀直接推门进来。
如他所料, 没听到回答,路荀又敲了敲门。
“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别……”
苏清珩闷闷的声音传来,语调中有一丝慌乱, 但是路荀已经推门而入。
两人视线相对, 苏清珩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他像只受惊小猫崽,将被子拉高,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路荀好笑的看着他,“你今日起的比我还晚。”
苏清珩没说话,仍躺在床上,这可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路荀眉梢一扬,“怎么了?”
苏清珩出自名门世家, 自小受过良好的教养,像现在这样, 师兄进门,而他却躺在床上, 这便是不礼貌的行为。
但他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礼仪,一心只想着怎么让路荀出去。
见路荀走过来,苏清珩整个脑袋都藏进了被子里,连眼睛都不露。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味, 好似自己看不见, 路荀就也看不见他。
“师兄, 你先出去。”
被子里传来苏清珩闷闷的声音。
“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清珩今日的行为古怪, 路荀哪里放心离开,走上前要拽他的被子。
“有事和师兄说,别躲在被子里,会闷坏的。”
两人拉扯下,被子掉在了地上,苏清珩一身单薄的里衣,面色通红。
然后,路荀就看见苏清珩某处地方高高耸?起。
路荀:“…”
苏清珩:“…”
量相对望,苏清珩尴尬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路荀默了一瞬,不客气的笑出声。
瞥见路荀戏谑的眼神,苏清珩又羞又恼,他瞪了路荀一眼,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似这样能减少他的羞耻感。
路荀好一会才止住笑。
“这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没什么好害羞的。”
嘴上这么说,可是一看见苏清珩耳根通红的模样,路荀又忍不住想笑。
他好不容易才哄着苏清珩把手放下,哪还敢笑他。
苏清珩一脸窘迫,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左右都被路荀看到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丢人的吗?
路荀帮他把地上的被子拾起,视线扫到苏清珩下腹,眉梢轻挑,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哦豁……”
发育的不错。
苏清珩忙不迭将被子往身上遮,路荀知晓他面子薄,倒是不在调侃他。
“我出去了,你自己解决吧,别憋坏了。”
最后一句话还带着笑意,苏清珩的耳根子又热了起来,眼看路荀踏出了门槛,正要松口气,却见路荀探头进来。
“你自己会吧?”
苏清珩脸红的快滴血,他背过身不去看路荀,想要缓解心里奇怪的感觉,幸好路荀没有继续戏弄他,低低笑了一声,便替他将人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苏清珩一人,他轻舒了口气,低头看了眼仍然精神抖擞的小小苏。
苏清珩气闷又羞?耻的别过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最后,他运气灵力,强行将身体里的燥?热压下去。
苏清珩叹了口气,将被子叠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冰凉的茶水入口,这才缓解了口中的干燥。
苏清珩开门时,路荀已经不在门口。
他动作迅速的将浴桶中的水加满,褪去衣服,踏进浴桶泡了个冷水澡。
凉意包裹着身体,让思绪混乱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冷静下来后,苏清珩认定了是被袁少爷的胡言乱语扰了心神,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对路荀产生那种欲?念。
路荀可是他师兄,他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更不应该做这种梦。
想来想去,苏清珩又不认为错全在自己,罪魁祸首应该是胡言乱语的袁少爷。
以前他和路荀常常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他都觉得没问题,昨天因为袁少爷的几句话就浮想联翩,所以问题不在自己。
像袁少爷这种说话轻浮、嘴上没门的人,合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点记性,这么想着,苏清珩又觉得昨天下手太轻。
等苏清珩整理妥当后,推开门发现一众弟子站在院门口等他。
这才想起明日便是仙门大会,今天风长眠也该到琼州镇,他们要去城外等候。
怪不得路荀一大早会去敲他的房门,苏清珩现在想想还觉得面热,又见众人都在等他一个,躁意更甚。
“抱歉,我……”
“没关系,阿荀说你身体不适,不去也可以的。”
“我没事了……”
苏清珩没敢去看路荀,被路荀撞破的尴尬还未全数散去,也正因早上的意外,反而冲散了他昨夜浮想联翩的梦,对着自己师兄意?淫的心虚和疑惑也被尴尬所替代。
“小师弟,是不是快了点?”
路荀走到他身边撞了下他的胳膊,朝他眨了眨眼,苏清珩面上一红。
他想和路荀解释自己只是洗了个澡,但是又觉得刻意解释反像欲盖弥彰。
在对上路荀清亮的眸子时,那种怪异感又浮现出来。
路荀没发觉不对,只以为苏清珩还在害羞,想了想也不在闹他,放慢脚步,等着裴渝上前和他并肩一道。
出了城门口后,众人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风长眠和傅恒雪。
“掌门师叔,傅师叔。”
顾云舟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后,才开口问道:“师尊他没来吗?”
“你师尊得过几日才能到。”
风长眠和顾云舟说完,转眸看向了在和裴渝玩闹的路荀,张口道:“路荀,过来。”
突然被点名,路荀意外的抬起头,朝着风长眠走去。
“云舟带路……”
顾云舟明了,风长眠这是有话同路荀说,又不想他人听见,应了声走到前面带路。
风长眠落在了最后,路荀不明所以的跟着。
“你是怎么知道黎墨在雾蚀林的?”
路荀没想到风长眠会问这个,他此前的说辞是,听闻城中百姓说过雾蚀林的奇异,因此才会去雾蚀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他撞见了。
但显然,这个说辞风长眠没信。
可雾蚀林是苏清珩告诉他的,路荀没有立刻搭话,而是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风长眠。
苏清珩眉间的封印,风长眠是知道的,只要其他人不知倒也没什么。
不过,路荀也很意外苏清珩是怎么知道的,当时他一脸肯定的和路荀说,黎墨会在雾蚀林。
他对苏清珩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苏清珩是主角,所以路荀不会对他产生怀疑,又或者说路荀根本不在意苏清珩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苏清珩是清清白白的,该心虚的人是路荀才对,他体内的魔息安分的呆在他的识海,没有异动,旁人也察觉不到。
但根据系统的提示,也应该快藏不住了。
“不能说?”
“不是……”路荀想了想,反问了一句,“这个回答很重要吗?”
风长眠挑眉,和路荀对视了一瞬,道:“也不是,不说便不说吧。”
路荀奇怪于风长眠为什么不追问,既然如此何必落在后面单独谈话,正想着,风长眠道:“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风长眠凝神给路荀把脉,好一会,他才松开手。
他看向路荀,眉头轻轻蹙起,“你去雾蚀林遇到了什么?这总能说吧?”
路荀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颤,第一反应是风长眠发现了他体内的魔气。
“遇上了魔修,那魔窟已经坍塌,魔修估计是又寻了新地方。”
风长眠看着他,注意着他一言一行,“我问的不是魔修的行踪,我问的是你。”
“救黎墨的时候,遇上魔修阻拦,就和他们打了一架。”
“只是这样?”
风长眠狐疑的看着他,眸子中的探究不加掩饰。
“我们炸了魔窟,趁乱逃了出来。”
“你和魔修交手时,受过伤吗?”
路荀点头,“被打了一掌,不严重。”
风长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没察觉出什么破绽,也没有在细究,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锦囊,“戴在身上,没我允许不准拿下来。”
路荀有点懵,这是糊弄过去了?
“这是什么?”
“抑制寒毒……”
风长眠顿时变得惜字如金。
“可我的寒毒已经……”
路荀还想问,被风长眠一个眼神给咽了回去。
“带上……”
路荀将锦囊和腰间的流苏系在一起,然后看向风长眠,“带好了……”
风长眠扬了扬下巴,示意路荀可以归队了,路荀快走几步,跟上了顾云舟。
裴渝见路荀回来,拉住了他,“掌门师尊找你干嘛?”
路荀的手指拨弄了下刚系好的锦囊,“送了我个锦囊,祝我明天比试顺利。”
裴渝立刻就酸了,“为什么单送你一人。”
“因为在师叔的眼里,我这个师侄比你这个徒弟重要。”
这话自然是故意刺激裴渝,裴渝轻哼一声并不上当。
“我才不信……”他勾住路荀的脖子,“快说,干嘛的?不然我挠你痒痒了。”
路荀眉梢一挑,这么幼稚的手段,也亏裴渝想得出来。
“掌门师叔说,是抑制寒毒的。”
裴渝一怔,有几分疑惑,“可是,你今年寒毒发作的次数不是已经到了,怎么还要抑制?”
路荀也想问,可是风长眠不让问。
原主体内的寒毒一年发作二到三次,从去年六月至今年六月算一年,现在已经快二月了,距离六月还要四个月,在这四个月里,路荀的寒毒是并不会发作。
裴渝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想了想,自己找出了一个合适的解释。
“也许现在佩戴可以减少下一次发作的痛苦。”
“也许吧……”
路荀也没细究,先带着观察一阵在研究。
一行人回到了程家别院便各自休息,路荀早上起的早,吃过午饭后就回房补了个觉。
明天是仙门大会,晚上会有小聚。
路荀睡醒后便起身沐浴,睡了个饱,他的精神也很好,连沐浴时都心情颇好的哼着歌。
他对晚上的聚会不太感兴趣,但是裴渝说各大仙门门下弟子都会参加,就连不喜欢这种热闹氛围的苏清珩也会去。
路荀坐在浴桶里,享受着热水泡澡的惬意,没一会门被敲响,传来裴渝的声音。
“阿荀,你好了没?”
“这才几时,这么急?”
“咱们早点去,我昨日约了程家二少爷一同去。”
这自然是路荀走之后发生的事,想到约了人,路荀万分不舍的从浴桶中站起来。
“就来……”
因为裴渝催得急,路荀连眸子都不抬,伸手将放置一旁的衣物拿起,没留神放在衣服上的锦囊。
他匆忙的穿好衣服,并未注意到已经掉在地上锦囊,确定衣着得体后便开门出去。
“这么快?”
裴渝觉得自己话音落下没多久,路荀就走了出来。
路荀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催我快点。”
今日晚宴有不同仙门的弟子参与,为了方便识人,都会穿上自家仙门的道袍。
玄山派的道袍是白色的,裴渝和苏清珩也穿上了适配的白靴,路荀甚少穿道袍,所以每当他一身白衣出现,裴渝都会多看几眼。
比起红衣的妖冶,白衣也有白衣的明媚。
路荀长相精致漂亮,清雅别致的道袍穿在身上是不同旁人的高雅端正,反而透着那么点撩人的欲。
裴渝管这叫纯和妖的反差。
“大师兄和其他师兄弟呢?”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起的,今年参加的仙门比上一次多,不可能都聚在一起。所以按照修为来分,大师兄和程家大少爷是元婴期,他们会聚在一起。我们三个金丹期,自然是和其他仙门的金丹期弟子一起。”
竟然是这么分的。
而同为金丹期的其他师兄弟,有的已经先行一步,有的和新结识的道友一同,所以只剩他和裴渝还有苏清珩。
路荀瞥了苏清珩一眼,他今日安静的过分,虽然平日话也不多,但路荀总觉得苏清珩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路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底感叹了一下苏清珩的脸皮薄,一天过去,竟然还在害羞。
穿过了安静的小巷,来到热闹的长街上,程司珝正在桥头上等着。
此次的大会是由程家全权负责,程家兄弟不参加仙门比试,但却会在大会同各仙门一同议事,程家相当于各大仙门的大财主,说白点就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等很久了吗?”
程司珝是等了好一会,但是对上路荀含笑的眸子,否认道。
“也刚到……”
碰头后,四个人朝着雅集阁而去。
雅集阁是专门提供议事聚会的场所,因为琼州镇来往的商贾多,免不了谈生意喝酒,雅集阁便是最好的去处。
四人一到门口,便有小厮迎上来,“公子们晚好,预定了哪个厢房?”
“风雪间……”
“我观四位公子气度不凡,原来是参加此次仙门大会的仙长。”那小厮笑了笑。
“请四位仙长跟我来。”
一进厢房,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了,四人刚踏进门,就有几个弟子站起来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了一番,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后,方才落座。
路荀扫视了一圈,大半是生面孔,前几年交过手的都还没到,余光看见程元稹和袁家少爷等一众世家子弟聚在一起。
万花门的弟子也都还没到,自那日救出黎墨后,路荀便没见过黎墨,经过被劫走一事,万花门的人将黎墨护得更紧。
路荀这几日闲一会忙一会的,也没去看望他,心里正想着,等黎墨来了,就客套的关心几句。
想法刚从心里冒出,就见黎墨跟在几个师兄身后走了进来,一见到路荀便不管不顾的贴了上来。
“我要和路路坐一起。”
那两位师兄拿他没法,也就由他去了,路荀往旁边挪了挪,正好给他让了个位置。
“路路,我这几日好想你。可惜师兄们都不让我出门。”黎墨说着,又有些不满,他小声抱怨道:“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我那日被魔修所伤,近几日也在修养。”
路荀骗起人来没有丝毫愧疚,说的煞有其事,黎墨立刻忧心的看着他。“伤得重不重?还有哪里痛吗?”
黎墨上下其手,在路荀身上胡乱摸着,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是真的挺担心,因为路荀是为了救他才会闯进魔窟。
可他这动作落在苏清珩眼中就格外刺眼,但他为了和路荀拉开点距离,特意坐在裴渝的右手边,路荀则坐在裴渝的左手边。
两人之间隔着裴渝,可又忍不住的往路荀身上瞟。
但路荀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虽然苏清珩的本意是想和路荀稍微保持点距离,但路荀的漠不关心让他有那么点气闷。
眼下见他和黎墨聊得火热,心中的郁气更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墨的手,那目光活像要将黎墨的手给剁掉。
裴渝都被他吓得一激灵,“你不高兴,为何不坐过去?”
一听这话,苏清珩又默默的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
很快,人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聚会也就这么开始了,无非就是做个自我介绍,相互眼熟一下,接着就开始吃吃喝喝。
若遇上了志同道合的,便会开始你来我往的交谈。
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轮到了袁家少爷那,路荀冷不丁看见袁家少爷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而袁少爷身边的程元稹安静的反常,他一向喜欢表现,可今天除了自我介绍时说了几句话,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许是知晓程司珝不喜欢他,为了不惹程司珝厌烦,这才安安分分。
既然程元稹不惹事,路荀也不会无聊的去理他,无视了袁家少爷的投来的视线,继续听着黎墨聊趣事。
“我这有个好东西,可是特意从家里带来的。”
来参加此次聚会的,几乎都是想要表现自己,也有不少是带着炫耀之意而来,将法器宝物带在身上供人观赏倒不稀奇。
说话的是和程元稹一起的盛家公子,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忘忧露听过没?”
他将小瓷瓶托在手掌心,举起来给众人看。
“喝了就忘记忧愁吗?”
那弟子一开口,不少人都跟着笑了出来。
“真这么神,世间就没有烦心事了。”
玩笑开起来,一言一语的说着,话题都偏了,忽有一个弟子反应慢了些许,站起来问道。
“这是我想的那个忘忧露吗?”
盛家公子笑道,“那得看看你想的是哪个?”
“我知道的忘忧露,本该叫做妄念水。”
“哦,那还真是你以为的。”
盛家公子这么一说,不少人跟着好奇起来。
“妄念水?这名字有意思。”
“快,具体说说。”
盛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将妄念水给倒入了酒壶中,摇匀了才道:“这妄念便是欲念,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中有欲。”
“你要给我们喝这个?”
“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无欲无求,一心求道也是求,欲想飞升突破,那也是欲。”
“就是啊,又不是修无情道,谁会没有欲念。”
“我不喝,我还想找个合我心意的道侣。”
盛公子也不恼,摇头一笑,“非也……”
这妄念水所指的欲,并不是真的七情六欲全无,而是执念过深的欲,会使人生出心魔的欲。
这欲会使人道心不稳,滋生心魔,从而堕入魔道。
这么一说,众人又有几分好奇。
“所以,这是用来考验道心的?”
盛公子点头,“是也不是……”
“别卖关子,快说!我都好奇死了。”
几人催促了几句,那盛公子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下去。
“若是心存魔念,喝下去便会痛不欲生。可若是虔诚求道之人,喝了便会提升心境。”
“那可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盛公子出手,岂能不好?”
几名弟子飞快的吹捧着盛公子,可眼神却落在了那一壶兑了妄念水的酒壶上。
盛公子大方的将酒壶递出,“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既然带来了,自然是要与众人共享。”
“我相信在座诸位都是虔诚求道之人,这东西虽好,但以我们金丹期的修为却被不能多饮。一人一杯正好,就从这开始传吧。”
众人一听,又是好一番吹捧。酒壶传到自己手中后,都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斟上一杯,像是证明自己的道心虔诚,又期待着心境的提升。
顾司珝没什么兴趣,可传到他手中,虽觉无趣,但在场人多,左右也不是什么违忌品,也没必要彰显自己的独特,配合的斟了一杯。
他身旁是苏清珩,接着是裴渝,然后就到了路荀手中。
“不说这妄念水是否真的那么传神,但是加在酒中倒是让酒水更醇香。”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真是这样。”
“不管他传不传神,就当喝了杯陈年好酒。”
众人嬉笑一番,见路荀还没斟酒,便催促道。
“这比得上百年老酒的香气,路小友快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