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这句话一出口, 澹台无离原本还算淡然的面容上又“腾”地浮起一层极为暧昧的红。
他眼猛地咬唇,下意识想要斥责楚蔚,可楚蔚却在这时忽然低声道:“师尊,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澹台无离:?
每次楚蔚一打岔,澹台无离便忍不住转移了注意力——谁让楚蔚每次都做的那么认真呢?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 便低声道:“我今日去城里的绸缎铺, 正好看中了一匹鲛纱, 据说这鲛纱冬暖夏凉又极为轻薄,还能隔绝水气和烈火。我就想着买来给师尊做衣裳, 师尊不是炼丹么, 穿着鲛纱做成的衣裳,应该能隔绝一些火毒。”
楚蔚说的一本正经, 澹台无离微微一怔,真的就信了。
这时他倒也忘了生气的念头,迟疑了一下,又问:“你倒是好心, 只是你是一个人去买的, 还是同旁人一起?”
楚蔚一下子就明白了澹台无离的心思, 怕澹台无离被人知道穿得鲛纱是他送的, 这会楚蔚勾勾唇角便道:“放心, 即便师尊穿上这件衣裳, 也一定不会轻易被旁人看见。”
澹台无离:?
“难道鲛纱还能隐形?”澹台无离下意识就问。
楚蔚目光微动, 伸手轻轻一挥, 一套鲛纱做成的衣衫就叠得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澹台无离的面前。
“师尊你看就知道了。”
澹台无离看到那水蓝色闪烁着淡淡光泽的半透明衣料,确实觉得十分新颖,忍不住便伸手去抚摸了一下。
而抚摸之下这触感更是温凉如水, 极为柔滑轻薄,想必上身了也很舒服。
可等到澹台无离略微将面前叠好的鲛纱衣衫抖开之后,他清丽的面容再次浮出了一层怒气的淡红。
这……
楚蔚这小子,送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外袍或者长衫,而是……贴身穿的里衣。
难怪楚蔚方才要说,澹台无离就算穿了也不会被人发觉,竟然是这个意思?
澹台无离心头气恼,伸手就想把这鲛纱撕毁,楚蔚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那鲛纱抢了过来,无奈道:“就知道你会这样。”
澹台无离:“把东西给我。”
楚蔚目光动了动:“我是真心觉得这鲛纱好,才买给师尊你的。”
澹台无离冷声道:“所以让人做成这样的衣服羞辱我么?”
楚蔚叹了口气:“这是我亲手用法术做的,寻常裁缝哪有这样的手艺,师尊你误会我了。”
说到这,楚蔚看着澹台无离微微怔愣的表情,还伸出手,将自己略带红痕的修长手指伸到了澹台无离面前。
“师尊你看,我为你做这件衣裳,拿千金剪裁布,手都弄伤了。”
澹台无离:……
不过澹台无离向来熟悉这种装乖卖惨的楚蔚,这会也不吃他这套,只皱眉道:“若你真觉得这衣裳好,不如留着自己穿。”
谁料他这话一说完,楚蔚淡淡一笑,就道:“就知道师尊会这么说。”
说着,楚蔚又将手一挥,另外一套同样鲛纱制成的里衣就出现在了澹台无离面前。
“所以我缝了两套,师尊一套,我一套。师尊觉得如何?”
澹台无离:……
他是真没想到楚蔚为了哄他穿这种衣服,居然都下了这种血本。
不过看着眼前那两套鲛纱制成的里衣,又看了看楚蔚手指上的伤痕,澹台无离心想你一个堂堂龙族殿下都不怕被人不小心看见,我又有什么要怕的?
于是澹台无离便道:“好,如果你穿,我也穿。”
楚蔚微微眯了眯眼,眸光一动,立刻就把他那套穿上了。
本来楚蔚只是虚笼着被子,没穿衣服,但平日两人这么坦诚相对惯了,到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楚蔚穿上了这套鲛纱制成的薄薄里衣,半透明的鲛纱掩映下,他精实白皙的肌肉若隐若现,反而愈发暧昧了……
澹台无离:……
而这时,楚蔚就伸手拿起澹台无离那件道:“师尊?”
澹台无离骤然回过神来,脸颊上微微闪出一片薄红,但他这人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的事,他就不会不做到。
微微吸了一口气,澹台无离伸手一把抓过那鲛纱制成的里衣,迅速穿好了。
而等到澹台无离穿上这鲛纱制成的里衣后,他明显感觉到楚蔚看他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澹台无离:……
但澹台无离不知道,现在的他看上去实在是极为令人心折。
平时他不甚装饰,只穿一身平平无奇的弟子服,便已经清冷脱俗得令人侧目。
现下穿上这层薄薄的鲛纱,整个人便如同笼在了一片水蓝色的雾气中一般。
霜雪一般的长发,霜白的羽睫,莹润雪色的肌肤,都在这一片蓝中烘托得仿佛要随时融化……
楚蔚都觉得这时的澹台无离,兴许他呵一口气,便会在他怀里化成一团融化的玉脂。
感受着楚蔚危险的目光,澹台无离长眉轻蹙,不动声色地就扯过一旁的锦被披在身上,警告道:“今晚不许再胡来,我明日还有比赛。”
楚蔚淡淡一笑:“师尊放心,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说完,楚蔚又抬头看了一眼屋内悬着的自鸣钟,便道:“时间不早了,师尊早些休息吧。”
澹台无离没想到楚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想了想,楚蔚今夜也算是便宜占尽,若是还由着他,便真的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澹台无离便垂了眼睫,翻身倒在床内侧道:“那我睡了,你不许闹我。”
“师尊放心。”楚蔚带着一点柔软哄人的嗓音低低响起。
澹台无离睫毛颤了颤,终于闭上了眼。
感受了一会身后没有动静的楚蔚,澹台无离身体消耗太大,还是抗不住那缠绵的睡意,渐渐便陷入了梦境中。
此时楚蔚低头支着下巴,静静看着澹台无离熟睡的模样,眸中那原本一片浓郁的欲望渐渐就化为了柔软的春水。
他这时微微叹了口气,俯身亲了澹台无离的额头一下,便不动声色地翻身下床,披了外裳,走出了房间。
楚蔚一离开房间,原本编织出的幻境瞬间便如同水波一般荡漾着散开了。
而这时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这地方压根不是什么花楼,就是宗门联盟单独安排给龙族的洞天。
楚蔚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好奇,也想玩些花样,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把澹台无离放到外人面前去让人恣意品评。更不舍得把花楼那些玩意用在澹台无离身上。
所以他这几日闲暇时,便自己悄悄潜伏了几个花楼,学了一些东西,便有样学样,今夜玩了一出。
当然他也知道澹台无离的底线,不敢玩得过分,只是想看看澹台无离羞恼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想到这,楚蔚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但紧接着他眉头一皱,竟是忍不住抵着喉咙,咳出一口乌色的血来。
咳出这口乌血之后,楚蔚的形容顿时憔悴了大半,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干枯了起来。
他知道,是药效压制不住了。
澹台无离以为楚蔚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才突然转变了性格,但楚蔚心里却清楚得很,事实,远非澹台无离知道的那么简单。
他确实是先恢复了一些记忆,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体里居然藏了一条蛊虫。
若不是那次他竭力想要恢复记忆,他也不会捕捉到那条蛊虫的痕迹。
而这种能在龙血内存活甚至控制人心的蛊虫,楚蔚猜都不用猜,便知道是谁下的。
知道这件事之后,楚蔚除了恶心,更是觉得心头发凉。
好在那次之后,他便想方设法多次麻痹那蛊虫,因为他知道这蛊虫在的时候,他的行事便会变得异常别扭,像是被什么人俯身了一般。
即便他自己的意识仍在,即便他恢复了记忆,可他仍是会做出一些极为别扭却毫无道理的事——整个人显得就像一个傻子。
这种感觉,让楚蔚十分痛苦。
后来隐忍着尝试多次,楚蔚才发觉,在自己中毒的时候,那蛊虫被麻痹的时间最久。
所以今夜他试了一次,果然,这一整夜,那蛊虫都没再醒过来。
但地级毒药的药性硬扛对于楚蔚来说还是有些煎熬。
好在现在逼出来对身体伤害还不算太大。
想到这,楚蔚又闭上眼,凝神屏息开始逼毒。
等楚蔚体内的毒逼完,他整个人也虚弱了许多,不过因为先前毒素的作用,蛊虫仍在沉眠,并未醒来。
楚蔚便趁着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悄然回了房。
澹台无离还在睡,似乎睡得很香。
楚蔚这时抬手一挥,整个房间就悄然变回了宗门联盟洞府的原样。
接着,他又仔细地擦了一下唇边的血渍,确认脸上没有任何痕迹之后,方才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澹台无离。
“小懒猫起床了。”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向来浅眠,不过在楚蔚身边,他总是睡得比平常好些。
这时听着楚蔚的嗓音,澹台无离睫毛颤了颤,也只能异常无奈地慢慢睁开眼,接着他便揉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楚蔚笑了笑:“卯时了,不过天还没亮。”
澹台无离微微吐出一口气,支撑着坐起身来。
紧接着,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楚蔚微微泛白的脸色上。
眉头一皱,澹台无离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楚蔚的脸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楚蔚故作无知地怔了一下:“是吗?我都不知道。”
澹台无离点点头:“一点血色都没有。”
楚蔚这时目光动了动,忽然凝视着澹台无离的眸子笑道:“或许是昨夜师尊太动人了,我仙元力丢得多了些。”
澹台无离:……
瞬间,澹台无离脸上的同情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接着他便冷冷别过眼道:“闭嘴。”
楚蔚微微一笑,正想说些什么,澹台无离忽然又发觉身周环境的变化,这时他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就问:“这又是在哪?”
楚蔚从容道:“我怕比赛的时候师尊来不及,便趁你睡着带你回了宗门联盟,现在这是我们的洞府,师尊你不用担心。”
澹台无离怔了怔,这次倒是没有埋怨楚蔚,沉默了片刻,释然道:“你也终于想法周到了一次。”
楚蔚伸手轻轻抚了一下澹台无离身后柔润的霜色长发,淡笑道:“关于师尊的事,我什么时候不上心。”
澹台无离无奈一笑,下意识道:“你以前倒是确实上心,只不过——”
只不过自从失忆之后,就变了许多。
但澹台无离也知道,这不怪楚蔚,所以话说了一半,他又默默咽了回去。
楚蔚自然明白澹台无离的意思,这时他暗金色的眸中微微闪过一道沉郁的光,接着却又带了笑,低声转移话题道:“今日丹修较量,万灵族那边会有极厉害的丹师出场,师尊可要谨慎些。”
听到万灵族的丹师,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动,下意识就问:“你是知道什么?”
楚蔚沉默了一瞬,伸手轻轻搅了一下澹台无离盘在他手指上的一缕霜发,笑道:“师尊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抿了抿唇,不悦道:“你先说是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希望师尊也同我一样,以后日日穿着这鲛纱做的里衣便可。”
澹台无离:?
随即澹台无离便淡淡道:“你若是一直穿着,我便不脱。”
他昨夜还有些昏沉,这会看着楚蔚眸中那算计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光便立刻明白了楚蔚的意思。
穿着这样的里衣,若是他想同别人一起沐浴,都难上加难,自然会愈发谨慎些。
当然澹台无离自认自己不会出轨,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随意宽衣解带,只是楚蔚这醋缸子发起疯来实在是不容小觑,他也只有答应了,免得楚蔚又发疯。
果然,楚蔚一听澹台无离这么说,暗金色的眸中骤然一亮,接着他便极力克制着眸中的笑意道:“好,既然说好了,那就不许反悔。”
“不反悔——所以,关于万灵族的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楚蔚知道澹台无离的性格就是答应了便不会反悔的,这时见澹台无离只顾着追问万灵族的事,倒也不生气,反而神情柔软地认真道:“这次万灵族来的那位,是胥华大帝的胞妹,在万灵族身份极为尊崇,性格也很是骄纵。师尊若是碰上了,输了便好,不要同她硬比。”
澹台无离皱眉道:“丹修比试不过也就是比炼丹,她能做什么?”
楚蔚无奈道:“可出征妖域呢?万灵族向来神通广大,她手上法宝不少,还擅长用毒,若是师尊你被记恨上,就麻烦了。”
澹台无离沉默了。
过了片刻,澹台无离忽然问:“你同这次万灵族来的这个女修,有什么关系么?”
他之前可是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说龙帝想要撮合万灵族的跟楚蔚。
想必就是这位吧?
要不然楚蔚怎么会连人家的情况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楚蔚听到澹台无离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他就坦然笑了。
澹台无离见到楚蔚这个笑容,只觉得莫名其妙。
结果楚蔚却在这时低头拉开了衣襟,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鲛纱里衣,轻声道:“师尊,我都穿成这样了,就算想同哪个女修有什么,也不可能吧?”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有些恼火地别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罢了。”
楚蔚不动声色地拢上衣襟,凑过来亲了亲澹台无离,微微笑道:“放心吧师尊,别说她是胥华大帝的胞妹,就是胥华大帝本人来了,我也一样看不上。”
澹台无离:“……越说越离谱。”
楚蔚笑而不语。
而就在这时,屋内的自鸣钟忽然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轻轻响了四声长的,接着又响了三声短的。
澹台无离怔了一下,便抬头道:“卯时三刻了。”
楚蔚知道澹台无离的意思,也知道自己体内的蛊虫恐怕快要苏醒,便道:“那师尊还是快些回去吧。”
澹台无离也不想时间晚了,出去被旁人看见,这时便迅速扯过衣服穿上,匆匆道:“好。”
楚蔚微笑:“那我不送师尊了?”
澹台无离皱眉:“你还敢送?”
楚蔚默默笑了笑,忽然便拉过澹台无离,凑上来在他的耳廓上轻轻亲了一下。
“那就祝师尊今日比试不要碰到万灵族的那位,一路旗开得胜。”
澹台无离:……
抿了抿唇,本来下意识想要训斥楚蔚的话到了澹台无离唇边却又变成:“好,那承你吉言。”
楚蔚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轻轻推了澹台无离一把:“师尊去吧,我真不送了。”
澹台无离看了楚蔚一眼,又看了一眼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色,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没有再多话,匆匆起身离开。
然而澹台无离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回过头来,对楚蔚道:“你脸色太难看了,下次这种事,还是节制些吧。”
说完,澹台无离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补气丹,抛了过来。
“一日三次,一次三粒。”
楚蔚连忙将补气丹接在手中,难得乖乖地笑道:“多谢师尊。”
澹台无离这才放了心,推开门,便悄然化光而去。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离去的光影,眸光闪烁了片刻,又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一下。
师尊对他,真好。
就算是痛一痛,也是值得的。
可很快,楚蔚脸上的笑意便变为了痛苦——他体内的余毒又开始发作,蛊虫似乎也快要清醒过来了。
低低咳嗽了一声,楚蔚不敢再去想关于澹台无离的任何事,这时便迅速闭了眼,坐到床上,开始运功驱毒了。
·
澹台无离回到青玉剑宗所在的洞天时,还有不少弟子外出未归,只有几个丹修弟子在那认真地晨练。
见到澹台无离回来,那几个丹修弟子连忙打招呼。
澹台无离笑了笑,也同他们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澹台无离随口就问:“方院长和我师父回来了么?”
澹台无离这话一出口,那几个丹修弟子顿时面面相觑,神情似乎有些难为情。
澹台无离:?
过了一会,一个弟子悄悄走过来,把澹台无离拉到一旁,低声道:“今天一早回来的,但郝院长和方院长似乎吵了一架,现在各自关在各自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澹台无离先是一怔,接着反而松了口气——吵架嘛,小事情,他经常看到郝回风和方鹤亭吵架,不过这两人,一般都是早上吵了,早上就和好了。
一旁的弟子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猜到澹台无离的想法,这会就表情凝重地道:“师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真的很严重。方院长回来的时候似乎还说了什么兄弟恩断义绝之类的话,方院长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能这么说,估计是郝院长真的做错了大事。”
澹台无离:“这么严重?”
弟子严肃地点点头。
沉吟片刻,澹台无离低声道:“那我先去看看我师父,看能不能劝劝他。再去看看方院长好了。”
弟子连忙道:“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澹台无离点点头,便跟弟子们道了别,去了郝回风的房间。
走到郝回风房间门前,澹台无离正思索着要怎么敲门,结果却忽然发现房门居然没关,只是虚掩着?
澹台无离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结果他刚把房门推开,就听到郝回风在房内瓮声瓮气地道:“怎么,舍得来见我了?”
这语气?
澹台无离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师父,是我。”
郝回风:……
接着郝回风就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澹台无离早就知道郝回风色厉内荏的性格,这会他目光动了动,并没有依言离开,反而默默走到外间的矮榻前坐下,隔着一层屏风低声问:“听说师父跟方院长吵架了,无离能问问是什么事么?”
说完,澹台无离又补充道:“毕竟今日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方院长还是要带队,闹得太难看了,对咱们剑宗影响也不好。”
郝回风沉默了片刻,恶声恶气地道:“是他自己矫情,关我屁事。”
澹台无离:……
过了半晌,澹台无离还是尽量放低了声音道:“那师父能同无离讲讲是什么事么?”
郝回风憋了半晌,别别扭扭地低声道:“昨天晚上,喝多了点酒,我把他当成了阿伶,差点睡了。”
“可我也跟他道歉了!”
“他怎么还那么矫情兮兮的,烦死人了!”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