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鱼第一次碰见这么咋咋呼呼的队友， 头脑壳都快被吵疼了，他皱了皱眉。
李春明表现得比他还明显：“你声音小点， 这是在游戏里，万一引发点什么糟糕后续， 就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周巧巧站在门口， “对了， 我是来说线索的，我那个房子里， 里面找到了一张被剪开的照片，一男一女。”
沈游鱼挑了挑眉。
他之前猜测是一对夫妻， 现在看来这对夫妻的感情似乎已经产生了嫌隙。
沈游鱼问：“除此之外呢？”
周巧巧听见他的声音，觉得很好听， 但他说话的次数太少了，“还有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可以自己来看。”
她先跑回去了。
李春明有点犹豫：“我们要不要去？”
他实在是对周巧巧产生了一点不耐烦的情绪，对方应该是个学生，他怎么也不能太凶。
沈游鱼点头，“去看看。”
李春明其实比沈游鱼大，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进入这个副本后没多久就隐隐以沈游鱼的想法为先， 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概这就是论坛上有些玩家说的， 个别人天生身上带着气场，让靠近的人会自发地认真听他的建议。
李春明见过几个，但是那时候副本难度不高， 他自己比较独行，今天大概是头一次。
“好。”他点头。
两个人一起去了803室。
周巧巧十分豪放地坐在地上，她面前是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几张照片，都已经分成了碎片。
“这些都是合照，但是都被撕成碎片了，也不知道是男方撕的还是女方撕得。”
李春明说：“那肯定是女方啊，男的很少会去撕这种照片。”
周巧巧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是不是有偏见，谁说男的不会，那我还怀疑就是男的撕的呢。”
李春明没想到她又和自己杠起来，但他这次确实是理亏，就没再继续跟她吵。
两个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沈游鱼略感无奈，已经蹲下查看茶几上的照片。
这些照片拍摄的时间各不相同，一年四季都有，大多是旅游合照，看起来应该是感情不错。
婴儿房都还在改造中，会因为什么感情破裂？
李春明探头去看。
第一眼他还没觉得哪里奇怪，一直到连续看了五六张，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这张照片上女生的衣服我怎么感觉好熟悉……好像那个笔记本上记的。”
沈游鱼回头：“你房间的那个？”
李春明点点头，“等我去拿过来对比一下。”
“这些照片是我在一个抽屉里翻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扔到垃圾桶里。”周巧巧有点不明白。
如果是她，她肯定不想看见。
沈游鱼随口问：“你之前玩了多少次游戏？”
周巧巧掰手指算了算，“好几十次呢……最少也有三十次了，上到C可真不容易。”
沈游鱼心想还挺难得的。
一开始那个咋咋呼呼的劲儿，他都差点以为是走后门的了，现在看来是自己积少成多努力上来的。
三十次想想就觉得累。
他才几次就上了C难度，全靠评分高，而有些玩家更多时候是误打误撞完成的，要么自己这部分完成别的没探索，要么就是队友太神，直接带过关。
周巧巧好奇问：“你玩了多少个了？”
她之前一开始对沈游鱼的印象是个弱鸡少爷，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虽然也不知道有多厉害。
沈游鱼想了想，“十五次。”
说多点免得打击到小孩子。
周巧巧一听，哇了一声：“十五次很厉害啊，我认识的一个同学十九次就和我一个难度了，我都羡慕死了。”
沈游鱼嗯了声。
他正要问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余光突然瞥到茶几的一只桌角那里似乎有点不同。
沈游鱼伸手扯了扯，一个小东西被抓了出来。
“啊！录音的！”周巧巧叫了一声。
她现实里是个喜欢在网上冲浪的女孩，对于现在很多酒店被人放上摄像头什么的新闻关注颇多，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游鱼晃了晃，“是谁放的还是个问题。”
姗姗来迟的李春明带着笔记本来了，“我看看啊，这张照片上的连衣裙和这里记得相似，花纹都一样，是去年八月的。这张长袖衣服的照片被记录是去年十月。”
他一连对了所有的照片，只有一张很早的没有被记录，那时候应该女主人还没被跟踪。
周巧巧发出合理的疑问：“会不会他们感情不好是因为这个跟踪狂闹的？”
沈游鱼垂眸，看向照片中的男方。
这个男方他没在墓地里见到墓碑，当然也可能是他没有看全，姑且先认为他也死了。
夫妻感情破裂未必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录音工具一直没被发现，应该是他们也没察觉。”沈游鱼大胆猜测：“所以很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被跟踪，又或者是女方被威胁了。”
“你这样说感觉好合理。”周巧巧说。
“我是这么想的，要是我发现我老婆被跟踪了，那肯定冲上去和那个男人打一架，报警肯定是必须的。”李春明也紧跟着猜测。
正常人都会报警。
沈游鱼补充道：“如果报警了这个笔记本早就被搜走了当证据，现在还在说明还没暴露。所以他们感情破裂，应当是只是单方面的女方被威胁。”
李春明突然想到卫生间看到血渍，“那会不会男主人一怒之下，冲过去把那个跟踪狂杀了？”
所以就没报警。
“也不是没可能。”沈游鱼点了点头，“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准备做菜了？”
闻言，周巧巧忍不住哀嚎一声：“我还没学会做菜！”
她求助地看向李春明。
李春明心想自己怎么就匹配到了这么个队友呢，又不听他话，还和他杠。
他叹气：“要不你过来看我怎么做的，实在不行我多做点你分点回去。”
周巧巧欢呼一声：“大叔你真好。”
沈游鱼把东西放回去，他要回去准备下厨了，希望吃饭的那只鬼会被毒死，这样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