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爱你

郁奚的声音太低,更像是自言自语,傅游年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凑过去哄他再说一遍,郁奚却不肯说了,只是歪在他怀里。

本来明天应该去剧组,但是傅游年摸着他的手,觉得他身上还是发软,而且跟平常相比没什么精神,怕过去折腾几天又病情反复,所以跟韩澄商量,又请了两天假。

郁奚在旁边听他打电话,神情一直欲言又止,最后对上傅游年的眼睛,还是没说什么。

“没事的,不差这几天,”傅游年摸摸他的脸,“如果要赶进度,到时候多拍几场夜戏,先好好休息。”

“你也不去么?”郁奚凑过去扒着他肩膀。

韩澄那边一个人大概忙不过来,剧组里的事情过于冗杂,傅游年答应了帮他一起导这部戏,总得过去帮忙。

“我白天过去,”傅游年侧过头看他,“晚上回来陪你。”

郁奚点点头,挨着他好好坐下。

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郁奚抱着雪球在旁边看平板,今晚有电竞比赛的直播。

傅游年拿烤箱给他烤了十几个小鱼丸,是下午自己腌好鱼肉团起来的,因为郁奚病还没好,所以做得不多,只是给他解馋,料下得也不重,更多的是鱼肉本身的鲜味,烤之前挨个裹了一层很薄的素油。

在郁奚的强烈要求下,还往其中两个小鱼丸里注了点炼乳,傅游年也不太敢想是什么味道,只怕他吃了拉肚子。

快烤好时郁奚就跑过去跟他一起蹲在旁边等着,雪球的脑袋搭在郁奚的膝盖上,傅游年偶尔觉得自己像养了两只小狗。

离年底也没剩多长时间,有些工作堆积,傅游年就拿着笔记本跟郁奚坐在地毯上,低头打字。郁奚看不懂他的那一堆的表格和文件,还有各种折线图,就在比赛直播的间隙拿牙签喂他吃个鱼丸。

晚上快睡觉时傅游年还是拉着让他泡脚,郁奚每次都嫌水烫,而且说脚会黑,傅游年干脆拦腰抱住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中间,跟他一起泡。

那些草药主要是驱寒的,普通人偶尔泡一次也没有坏处。

“你不工作了么?”郁奚跑不掉,只能认命地把脚放进水里,傅游年还时不时轻轻地踩着他,不许他拿出去。

“不了,”傅游年很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沐浴露,有股微甜的香味,“你想看电视么?”

郁奚拿着遥控换了很久的台,没有好看的电视,只有一个频道在播傅游年三四年前拍的一部警匪剧。傅游年在里面演一个侧写师,出场时身上穿了件灰色的长风衣,往审讯室一坐,面色深如寒潭。郁奚看着,忽然伸手摸了下傅游年的脸。

“干嘛?”傅游年笑着往旁边躲。

郁奚骚扰完他又不说话了,等泡完脚,傅游年把他按在沙发上挠他的痒痒,郁奚浑身都很怕痒,在他身下笑成一团,眼角都泛出泪来,想抬脚去踹他,又被握住脚踝,气得小声骂人。

“晚上也别走了,跟我睡吧,”傅游年低头亲他,“在卧室门口给你的小狗放了一个窝,被子是下午拿到阳台晒好的。”

折腾了半天,郁奚稍微有些气喘,脸颊泛红,眼里隐隐约约有水光,抬头望过来。

傅游年被他看得一阵心颤,忍不住吻上了那双眼睛,他眼底的湿雾,还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郁奚的一只手腕被他压在身侧,只好用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傅游年的吻重新落在他唇上,带着压抑的情愫和微烫的气息,抚摸他后颈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偶尔指腹摩挲过他的喉结,带来轻微的压迫。

雪球还在旁边蹲着,懵懂地歪着头看向他们,郁奚被压到了柔软的沙发床里,半截身子陷入进去,雪球跑过去咬着傅游年的裤腿使劲拽他,朝他凶巴巴地叫。

傅游年本来没理它,结果没想到这小狗确实长大了,拽他的力气像头小牛犊,只能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又差点被咬一口。

“别闹,”郁奚把它扒拉开,怕它真的咬到傅游年,“听话。”

傅游年伸手抱着郁奚去了卧室,留那条小狗跟猫待在外面。

郁奚被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卧室里风格稍微有点变了,脚下铺着毛绒绒的厚地毯,床单换成了更为柔和的颜色,他平时放在自己家床头的那几只和小时候的雪球差不多大的玩偶,被整齐地摆在枕头旁边。

被子也的确有股阳光的味道,摸着很温暖。

“……要怎么睡?”郁奚目光闪烁,抬起手背蹭了蹭刚才被亲得发烫的唇。

傅游年觉得他可爱,又亲了下他的额头,说:“你愿意让我到床上睡,我就再拿床被子出来,不愿意的话,我在旁边搭个折叠床。”

他担心郁奚还会再发烧,不想留他晚上一个人在。

“哦,”郁奚摸了摸身下触感柔软的床单,这床很宽敞,躺下也完全挨不到一起,“那你别搭折叠床了。”

之前录综艺的时候他们经常晚上在一个房间睡觉,但都是单人床,而且还会有别的队友在,虽然平常偶尔搂着睡个午觉,这还是头一次晚上也住在一起,郁奚总觉得有点紧张。

尤其是感觉到身边的床垫被压下去的时候,躺得特别端正,手脚都收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傅游年知道郁奚有开灯睡觉的习惯,就留了床头灯,顺便靠在床边看了会儿书。

结果看了二十几分钟,回头发现郁奚还睁着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在灯下像是融化的蜜,而且干净明澈。

“睡不着?”傅游年问他。

郁奚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傅游年索性放下书,躺下把他连人带被子拉到怀里抱着,然后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是哪儿得了郁奚的欢心,郁奚跟他拉着手,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睡着了才会显得乖一点,傅游年揉了揉他的头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病得那么难受,还能乱蹦乱跳的。

傅游年这才发觉郁奚好像从来没跟他说过疼,不管是练舞摔得膝盖青紫淤血,还是整宿高烧,每次他回过头,郁奚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永远热烈明亮的笑意。

这和傅游年人生前二十年里的认知完全不同,曾经他觉得生病的人永远都是那样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目光里都是悲哀和沉重。

哪怕像傅如琢那样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不例外。

当时傅游年还在读高中,再加上接了第一部 戏,没办法每天都守在傅如琢身边陪床,只能晚上放学或者下戏才能去医院看他。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他觉得傅如琢的眼睛和旁边那床的老人已经没什么差别,一样的浑浊麻木。

太过久远的记忆又翻上来,傅游年倒是有些睡不着了,看郁奚已经睡熟,就想下去找酒喝。结果刚要起身,郁奚的胳膊忽然搭到了他身上,柔软的黑发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身上被子也歪了,一条腿伸到了他被窝里,温热的脚心贴着他的小腿。

傅游年最后还是没再动,拉好被子抱着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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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多,郁奚差不多就全好了,闹着要去剧组,傅游年看已经是下午,就让他等到明天再去,又不差这半天。

“你可以去跟罗辰打游戏,”傅游年拽着没让他出门,“刚好是今晚,但最晚只能玩到十点半。”

罗辰说的那个线上比赛并不是官方组织的,是他们私下里约赛,罗辰平常偶尔做些游戏直播或者解说,涉及的游戏种类很多,吃鸡、LOL,国内外恐怖游戏,甚至还直播斗地主,还有粉丝无聊来看。

这一次罗辰就是想顺便开个直播,刚好郁奚也是游戏主播,虽然跟他平台不同。

“那我去问问他几点开始。”郁奚跑回家把自己电脑和装备都搬到了傅游年这边客厅里。

“下午我要去公司,”傅游年帮他找了个高度合适的小桌子,“罗辰可能五六点钟会过来,要是他来了我还没有回来,不许跟他出去乱吃东西,等我回来做饭,知不知道?”

“好。”郁奚拖长了一点声音答应他。

郁奚收到消息,郁学诚让他回一趟家,郁奚告诉他自己今天没空,对面迟迟没有说话。

傅游年偶尔觉得自己管他是不是管多了,可又放心不下,怕他吃错了东西胃又受刺激,也怕他在外面着凉会腿疼。

“你觉得我烦么?”傅游年低头问他。

“嗯?”郁奚茫然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傅游年就笑了一下。

他去浴室简单弄了下头发,郁奚也跟着他过去,看他翻出剃须水,就凑过去非要帮他弄。

“好,给你玩吧。”傅游年有点无奈。

郁奚坐在旁边的盥洗台上给他弄,小心地用指尖托着他的脸颊,生怕万一蹭破了,他手有点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这些平常的琐事上笨手笨脚,自己住着的时候,挂衣服也不太会用那个很神奇的自动收缩架,好几次差点夹到手。

但还好这次弄得几乎完美,也没给傅游年毁容。

傅游年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和眼尾殷红的泪痣,鼻尖白皙挺秀,唇很薄。

好像怎么看都漂亮。

只是多少透着一种脆弱,肤色白得透明,下巴尖尖的,虽然还没有瘦到有损容貌的地步,但脸颊确实没什么肉,只在跟他闹别扭的时候看着气鼓鼓的。

“宝贝。”傅游年洗完脸换好西装,又在外面加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低头摸摸郁奚的耳朵尖。

他想说快点好起来,但最后没有说出口,只是勾了勾郁奚的手指。

傅游年走了以后,郁奚就翻出《少年犯》的剧本又认真把后面那部分从头看了一遍,尤其是几场比较重要的戏。

他几乎已经倒背如流了,除去表演,剩下的就是台词感情的处理。

等到下午四点多,罗辰还没有来,傅游年也没有回家,郁奚跟猫猫狗狗玩了一会儿,跑去坐在沙发上看傅游年以前拍的剧和电影。

他还是在傅游年的超话里看到有个大粉整理的,说是下个月傅游年的生日,好像还要准备应援歌。

罗辰给他发消息说到门外时,刚好一部电影演到了末尾,在放片尾歌。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罗辰探头看了一眼。

“傅老师去公司了,还没回来。”郁奚跟他说。

罗辰看到郁奚身上的衣服不太像他自己的,袖子略长,挽上去几折,那条运动裤也不像是郁奚的风格,反而傅游年晨跑的时候会穿。心里感叹了几遍傅游年老树开花,就过去把自己的电脑放在郁奚对面。

其实线上比赛他俩连麦就行,还有其他几个队友,但罗辰刚好想过来找傅游年喝酒,就还是开车跑了过来。

罗辰低头插电脑充电线,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拱了自己一下,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傅游年养的那只猫,结果插好后一抬头,差点被吓得跳起来。毛绒绒的萨摩耶摇着尾巴在旁边看他,还试图舔他的手。

郁奚不知道罗辰怕狗,赶紧把雪球拽走,握着它的爪子不让它跑。

“你养的?”罗辰在沙发上坐下。

“嗯。”郁奚点了点头。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游戏,傅游年回家时,郁奚指挥雪球把拖鞋叼过去。

雪球勉为其难地把拖鞋丢到傅游年脚边,傅游年礼节性地跟它握了个手,互相还是很讨厌。

而且傅游年最近发现萨摩耶和那只小黑猫有了新的玩法,小黑猫总是蹲在雪球背上,然后雪球驮着它在家里到处乱跑,配合相当默契,不知道是自己捣乱,还是郁奚教的。

“吃火锅吧。”傅游年跟罗辰说。

他们涮的鸳鸯锅,郁奚感冒刚好还不太能吃辣,就低头吃清汤,偶尔偷偷拿筷子拎着一片蘑菇放到辣锅沾一沾,就被傅游年从他碗里夹走,又换给他一片新煮好的清汤寡水的蘑菇。

郁奚发现傅游年原来很挑食,不吃葱姜蒜那些调味的东西,糖蒜也不吃,香菜勉强会吃一点,还不吃萝卜,不管哪个品种,但是包在饺子里都会吃。

他就报复地往傅游年碗里夹清汤煮过的白萝卜,被傅游年偏过头扫了一眼,又低头无辜地撸猫。

“你俩够了啊,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罗辰一边说,一边警惕着旁边那只一直盯他碗里涮肥牛的萨摩耶。

郁奚红着脸低头喝粥,傅游年给他熬的药粥,但是没太多药味,还有种桂圆的甜香。

吃完饭后,郁奚就跟罗辰上线准备比赛。

不是正式的比赛,其实就跟平常玩没太大区别,只是双方私下里有赌注,罗辰说要是能赢,就跟郁奚一起分。

傅游年稍微有点头疼,他冬天容易犯偏头疼,还是以前熬大夜拍戏落下的,那几年太拼,每天几乎没有睡眠。他在旁边冲药喝,郁奚抬头看他,傅游年就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去做几天针灸真比吃药管用,我试过。”罗辰跟他说。

“不想去,”傅游年说,他话音顿了顿,喝掉药又问,“也能治风湿么?”

“那当然了,”罗辰纳闷地问,“你腿疼?”

“没,就问问。”傅游年说。

“为什么不去医院?”郁奚在旁边小声问傅游年。

傅游年还没开口,罗辰和郁奚说:“嘿,你不知道这人有多别扭,为了不去医院,都学会自己给自己扎针输液了。”

“就你话多。”傅游年不想理他,往后靠在郁奚身上。

他们打游戏,傅游年前段时间跟着郁奚玩过,所以稍微能看懂一点,就在旁边看了台电脑看直播。

郁奚直播的时候偶尔会开变声器,今天也开了,调了一个特别深沉浑厚的猛男低音炮,傅游年听得心情复杂。

比赛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结束,最后五局三胜,郁奚他们赢了,赛后队内语音聊天,原来队里另外有个队友也是gay,郁奚听到他跟身边的人说待会儿去酒吧,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酒吧。

罗辰临走前朝他挑了下眉,说答应他以后有空带他去gay吧玩,被傅游年朝屁股踹了一脚,闭嘴不敢说话了。

“我跟罗辰有点事儿说,送他一截,”傅游年回头和郁奚说,“尽量早点回来,你困了先睡。”

郁奚点了下头,说:“我可以看书房里的书么?”

“可以,想看什么都行。”傅游年摸了摸他的头。

最近夜里很冷,感觉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下雪。

罗辰开了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拿钥匙的时候回头问傅游年,“你真打算跟他长期处下去?”

傅游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刚开始说要追郁奚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没想过太多,就觉得郁奚长得合自己心意,又挺可爱的,有时候让他觉得心疼,对他来说好像很合适。喜欢算是个很轻易能说出口的词,或多或少都是喜欢,但以后的事就无法估计了。

“我对他,好像不止是喜欢了,”傅游年抬头看着楼上窗户透出的灯光,手心里还残留着郁奚拉他手时的温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辰就是不想让他将来难过,要是郁奚有个三长两短的,但也没说什么,傅游年自己心里也清楚。

明知道可能会有太不好的结局,但还是要往前走,那也没办法。

郁奚去傅游年的书房找了资料看,傅游年书柜上几乎都是表演和电影相关的书,中间那层还放着一些财经商贸之类的,郁奚看不懂,就每次都不管它们。

他拿了一本《好莱坞经典18幕》,要去书桌旁坐下时,又看到这本书旁边还有一本看着书脊好像很有年头的书,就伸手拿了下来。

结果里面有许多碎片掉了出来,凌乱地落了一地。

郁奚蹲下去捡,才发现都是被撕碎的照片。

他看到照片的一角,那个男人四十左右的样子,眉眼跟傅游年很像,眼窝也是有些深的,只是脸上笑意和煦,不像傅游年平常那么冷。

打开后他看到那是一本相册,里面还插着几张完整的照片,但看起来也是撕碎后又被小心翼翼粘好的。

照片边缘发黄,有几张有时间的,郁奚一看,竟然是十几年前的老照片。

傅游年跟罗辰聊了一会儿,他是想问罗辰要不要来他公司参股的事,罗辰之前就答应他了,虽说亲兄弟也最好不要一起开公司,但他们之间多年的关系,就算傅游年公司开得不济,也不至于有影响,剩下的只是参股多少的问题。

看着时间很晚了,罗辰离开后,傅游年就独自上电梯回了家。

家里安安静静的,萨摩耶和小猫都窝在客厅里睡觉,那只猫连自己的窝都不要了,成天去挤雪球的窝,幸好雪球对傅游年之外的一切都很宽容,并不和它计较。

傅游年去卧室看了一眼,郁奚没有在睡觉。

他就又去了书房,这才发现郁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书。

傅游年走过去,低下头才发现他拿着的其实是一张照片。

桌子上放着裁纸刀和胶水,还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十张粘好的照片,都分散开放,免得胶水没干粘在一起。有些被撕得比较碎的,就在照片背后放了一张裁好的同等大小的白纸,然后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拼好放上去。

每一张都粘得很仔细,有些边缘很破碎,而且年久褪色的照片,傅游年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多准确地把它们拼回原位,但郁奚弄得很好。

郁奚手里的那张,是傅如琢三岁的时候,在医院里一起拍的。

当时他父亲马上要做最后一场手术,医生说如果失败的话,哪怕能下手术台,他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再做一次了,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傅游年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撕掉的这些照片,可能是在傅如琢死掉之后,太过久远了。

从那以后他就是独自一人。

照片上的胶基本都干了,傅游年把它们都放回相册里收好,连同郁奚指尖捏着的那张。

他把相册和那本《好莱坞经典》放回了书架,然后过去伸手抱起郁奚。

郁奚睡得很熟,被抱起来也没有醒,只是头歪在他肩上靠着,无意识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傅游年低声叫他,“小宝贝。”

说完他就有点耳热,但忍不住嘴角勾起点笑意。

郁奚好像很喜欢他这样叫他,每次这样叫完之后就变得很听话,傅游年就想要欺负他,有时候拿很戏谑的语气叫他宝贝,惹得郁奚忍无可忍,扑过来拿枕头砸他。

傅游年低头亲他微凉的鼻尖,心里把‘我爱你’三个字念了一遍,并没有说出口,但觉得爱他好像是件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