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凄惨的系统, 都有一个不当人的宿主。
系统之前和许朝暮从来都没有过直接对话，在和许朝暮联系上的时候，它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装死，许朝暮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 但那仅仅是看上去。
在系统看来, 许朝暮的难搞程度和季常音差不多。
许朝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多了一点奇怪的联系。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有兴趣知道季常音的黑历史吗？我知道的还挺多的。”系统开口说道。
系统是个识时务的系统，火速向着许朝暮递上自己的投名状。
许朝暮愣了一下，本来她也没准备知道这些，不过系统既然说了，那肯定是要听的。
“我们系统有小黑屋, 季常音刚进系统的时候, 做一次任务就会被关一次小黑屋。”系统说道。
“为什么？”
“哦，因为她看不惯剧情, 宁死不从, 喜欢在世界里面瞎搅和。”系统说道, “不过之后她学会了钻空子，之前找她的任务有一些都是披着皮的大女主小说, 因为事情搞多了，就全部都是真正的大女主小说了。”
“她一般搞什么事情？”许朝暮有些好奇。
系统思考了几秒：“比如把反派的老巢端了自己当反派, 撮合男主和女二, 比如在反派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把反派按灭, 比如和男主作对把男主逼成反派之类的……”
许朝暮沉默了两秒。
“这么严重, 你们就只把人关小黑屋？”
“因为她辩论水平一流。”系统也有些无语，“她说，既然是大女主剧本，那其他人都是配角, 她作为主角好好地活着就行了，而且世界也没崩塌，她搞完事情，会给自己升华一下，强行扭转自己在大家心里的印象。”
“就比如你看的一本书大反派突然洗白了那种……”
许朝暮忍不住笑了：“确实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但这也不算什么黑历史吧。”
“对了，她之前一直说的咸鱼是谁啊。”许朝暮有些好奇。
“咸鱼？”系统思考了几秒，“系统里面挺神秘的一个大佬，积分总榜第一，也很喜欢搞事情，传闻挺多的，看上去挺高大上，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主。”
“季常音和咸鱼之间的恩怨，也不能说是恩怨吧，只是两个人之前进了一个世界，抢资源打了一架，之后一直看对方不顺眼。”系统咂了咂嘴巴，“两个人都很小心眼。”
那个资源是价值十万积分的觉醒主角AI，危险级很高，咸鱼和季常音都是见钱眼开的主，打起来很正常。
不过考虑到许朝暮的身份，系统并不准备把这个资源是什么说出来，免得对方不高兴。
但是许朝暮自己也能猜到。
对任务者来说，资源只能是她们这些可以换成积分的觉醒AI，不过，系统不说，她就当不知道，她是个自私的人。
“还有呢？季常音在系统里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许朝暮问道。
“啊？有吧也没有，大家确实很尊敬她，也能说算是朋友，但是关系特别亲近的，貌似也就叶诗了。”系统说道，“主要还是叶诗脸皮比较厚，看上去比较傻，所以季常音不排斥，当然两个人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许朝暮晃荡着脚。
系统沉默了两秒：“你是不是想问季灵？”
许朝暮的腿一顿：“倒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哦，那我就不说了。”
许朝暮：？？？
“我发现你这个系统不是很人性化。”许朝暮说道。
系统：……
季常音的权限就给了半个小时，她把系统收回来的时候，系统持续性的沉默。
“你被她骂了？”季常音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她为什么要骂我？”系统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多黑料，随便拿点出来，都能让它把我忘了，我又不是人，和我计较干什么。”
季常音：……
“你是不是最近不用脑子，导致脑子生锈了啊。”系统疑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常音：……
“你和她说什么了？”
“你猜啊。”系统笑了，还选了一个非常不怀好意的音效。
季常音去了房间，许朝暮洗漱好刚刚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来吃饭。”季常音朝着许朝暮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哦。”许朝暮点了点头，跟在季常音的身后，不说话，表情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季常音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两个人在餐桌边坐下，许朝暮拿了筷子，安静吃饭，也不说话。
季常音抿了抿嘴唇：“系统和你说什么了？”
“食不言寝不语。”许朝暮说道。
季常音：……
“风水轮流转啊。”系统笑了起来。
季常音瞥了眼系统：“不要听系统胡说八道。”
“它也没说什么，你这么害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许朝暮撑着下巴看着季常音，眼睛里面带着探究。
季常音：……
“没有，怎么会呢！”季常音笑了笑，帮许朝暮夹了一筷子菜。
许朝暮不说话了，继续故作高深。
系统有些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你吃瘪，一物降一物。”
“闭嘴。”季常音帮许朝暮剥了一只虾子，放在了她的碗里，“作为食物链的最底层，建议你小心说话。”
季常音一边剥，一边忍不住看许朝暮。
吃完饭之后，季常音想要洗碗，不过许朝暮抢了过去。
“你去客厅，我来洗碗。”
季常音默默地跟在许朝暮的旁边：“老婆。”
“宝贝，亲爱的，暮暮，别不理我嘛。”季常音放软了声音。
“看着你不高兴，我好害怕呀。”季常音牵着许朝暮的衣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真的没有瞒着你的事情，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不是人的系统，人家好伤心啊。”
系统：呕。
许朝暮抖了两下：“你好好说话。”
“人家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季常音靠在了许朝暮的身上蹭了蹭，“暮暮。”
“哦，那你以后就都这么说话吧。”许朝暮给了季常音一个冷漠的眼神，实际上内心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的呢。”季常音轻声笑了起来，“眉毛笑了，再忍忍。”
许朝暮瞪了眼季常音。
季常音搂着许朝暮的腰，摸了摸她手上的泡泡，然后把许朝暮的手全部都裹上了泡泡。
“别闹，我还要洗碗。”许朝暮有些无奈。
“人家没有闹。”季常音掐着嗓子，娇柔做作。
“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不要嘛。”季常音轻哼了一声。
系统：麦埃斯！麦埃斯！
许朝暮：……
她发现自己还是玩不过季常音。
明明也就三四个盘子，两个人洗碗却洗了快一个小时。
季常音已经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说实话，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暮暮，你不喜欢人家了吗？你为什么要跑呀。”
“暮暮？你为什么不看人家呀。”
“嘤嘤嘤，暮暮人家不好吗？”
……
许朝暮：……
“哎，暮暮你果然不喜欢人家了，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许朝暮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灵魂。
季常音翻身趴在了她的身上：“这么说话不是挺好玩的嘛？就这么难听吗？”
“声音不难听，就是身上起鸡皮疙瘩。”许朝暮说完又打了个寒颤。
“我确实不会撒娇，许老师，你撒个娇给我看看？”
“我才不要。”许朝暮偏过头，“你下来，重死了。”
“嘤嘤嘤，人家一点都不重。”季常音搂着许朝暮的腰，“果然你是嫌弃人家了。”
许朝暮：饶了我吧。
季常音捏了捏许朝暮的脸：“好了，不闹你了。”
许朝暮瞥了眼季常音，没动弹。
“不过，系统有没有说我坏话？如果说了的话，我要考虑换个系统了。”季常音说道。
系统：？？？
“没说什么，就说你做任务的时候喜欢搞事情，这个系统没有用，都没告诉我什么好玩的八卦。”许朝暮说道，“知道的还不如我多，换掉也没事。”
系统：？？？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和好，最后倒霉的人是我？”系统很迷惑。
“很显然，你是炮灰角色。”季常音说道，“作为炮灰角色，怎么能威胁主角呢，看见我脑袋上的光环了吗？”
系统：……
“你果然不是人。”系统开了免打扰模式，进入自闭。
曾经她们两个人快乐互怼，如今一个人有了老婆，就变成了二对一，这实在是不公平。
而且，之前的之前，还有一个倒霉的叶诗吸引火力，现在也没了。
系统：终于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正在做任务的叶诗突然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将手中的咖啡泼在了路过的男主身上，男主一脸震惊地看着叶诗，然后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叶诗：？？？
叶诗：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