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依旧很多。
许朝暮下意识地将帽檐又压低了一些, 季常音很淡定，拉着许朝暮的手往前走，她虽然隔三岔五上热搜，但是国民度不如许朝暮, 季常音估摸着自己就算不戴口罩帽子, 走在路上也不一定会被人认出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达。
“我想喝奶茶。”
“啊？”许朝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奶茶。”季常音看着不远处排队的队伍。
许朝暮微微蹙眉：“你在我面前喝奶茶是不是有点残忍？”
“但是我很快乐。”
“你是魔鬼吗？”许朝暮抿了抿嘴唇。
“不加糖的果茶怎么样？”季常音问道, “会不会太酸？”
“我不怕酸。”
两个人站在了队伍的后面，理智告诉许朝暮不能再吃了，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买奶茶的人很多, 基本上都是成双结对，凑在一起聊天。
“你看这个, 我真的笑了, 居然有人说我们家朝暮和季常音一起出来逛街，怎么可能啊。”
“怕是脑子坏了，这种料也不知道放个图。”
“啊, 想到朝暮现在和季常音那种女人待在一起, 我就觉得……真的是,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求求季常音要点脸, 这个戏结束了就离朝暮远远的, 天天就知道吸血朝暮，从出道开始，就打着许朝暮第二的名字，那张整容丑脸怎么和朝暮比。”
许朝暮微微蹙眉, 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回头，但是被季常音揽着肩膀硬生生地转了过来：“你想干嘛？”
“我想理论一下。”许朝暮黑着脸。
“想上热搜第一？”季常音挑了挑眉，“冷静呢？许小姐。”
“这种言论在外面久了对你不好, 我们今天一起出来玩的事情如果可以上热搜，肯定能让我们关系不错的消息传出去。”许朝暮说道。
“但是你暴露了身份我们怎么跑出去？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不安全，别乱来，我又不在乎那群人，我是什么人，只要我在乎的人知道就好了。”季常音揉了揉许朝暮的脑袋。
许朝暮还是有些不高兴，还好后面的人已经换了话题，不然再说得难听一点，季常音不一定拽得住她。
“别生气呀。”季常音戳了戳许朝暮的脸。
“你都不生气我生气什么。”许朝暮硬邦邦地说道，然后抬头朝着季常音看了一眼，“你几岁来着？”
“二十二，怎么了？”
“我二十四，还比你大，怎么有时候感觉你把我当小孩儿似的。”许朝暮发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可爱，忍不住。”
许朝暮盯着季常音的脸，看着那双含笑的眸子，突然泄了气。
“名声这种事情，不是辩驳两句就会变的，我是个好人，和别人接触多了，别人知道我，我的口碑也会慢慢变好，我和你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她们也总会看到。”季常音凑在许朝暮耳边，压着声音。
“嗯。”许朝暮感受着耳边的热风，有些不自在。
“快到我们了，你喝什么？”
“随便什么茶。”
“柠檬水吧，晚上喝茶睡不着。”
“好。”许朝暮点了点头。
季常音拿出手机，买了杯柠檬茶，又买了杯珍珠奶茶，她在表示奶茶要全糖之后，明显感觉到旁边的许朝暮用一种震惊地眼神看着自己。
“干嘛？”季常音偏头看着许朝暮。
“你在得意什么呀。”
“得意你不敢喝？”
许朝暮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抬起了自己的脚，踢了一下季常音。
不加糖的柠檬茶，酸到骨子里。
许朝暮喝了一口，眉头全部都皱到了一起。
“怎么了？”
“酸。”
“喝口奶茶？”
“不喝。”许朝暮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我就问问。”
许朝暮再次冷哼了一声。
季常音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工作状态的许朝暮，真的很有意思。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但是之前没去过也不敢去的地方？”季常音问道。
许朝暮思考了几秒：“游戏厅？”
“走。”
“好。”许朝暮点了点头。
游戏厅的人很多，季常音去兑换了一百块钱的币，光排队就排了两分钟，许朝暮跟在她的身边，拽着她的手臂。
“跳舞机……”许朝暮的声音很小，说完自己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那个下次玩，你这要是一跳舞，整个游戏厅的人不都要跑过来看？”
“哪有那么夸张？”许朝暮有点无奈，“我们还是去抓娃娃吧。”
“抓娃娃？我可厉害了。”季常音说道。
许朝暮给了季常音一个不相信的眼神。
两个人找了台机子停了下来，里面都是史迪仔。
许朝暮拿了两个币：“我先玩。”
“嗯。”季常音点了点头。
她注意到许朝暮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认真且专注，心无旁骛。
季常音靠在机子上看着许朝暮。
当然，许朝暮抓到的娃娃和她的专注程度并不成正比。
两个又两个，一个娃娃都没抓到。
“这爪子太过分了！”
“我来试试？”季常音捏了一下许朝暮的耳垂，“别着急。”
“你来。”
季常音将袖子捞了起来，拿了两个币，动作优雅，娇柔做作。
许朝暮没好气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抓娃娃前的仪式吗？”
“嗯。”
一次，没抓到。
两次，没抓到。
三次，依旧没抓到。
季常音轻咳了两声。
“季厉害？”
“别着急，必定给你抓到。”
一百块钱花完，也没抓到，两个人抓得都有些心累。
“不至于啊，五十次怎么也该抓到一次。”季常音微微蹙眉。
“算了，不抓了，没意思，走吧，不想玩了。”许朝暮拽着季常音的手腕，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这人可能会直接把这抓娃娃机买下来。
季常音基本上是被许朝暮硬生生拉出去的。
“我现在对游戏厅没有兴趣了，我们就在马路上逛逛吧。”
季常音回头看了眼游戏厅，还有点意犹未尽。
“我就是有点不爽。”季常音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别不爽了。”许朝暮拍了拍季常音的脑袋，看了眼时间，“都九点了，感觉我们也没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继续？”
“算了，还是回去吧，太晚了，明天早上还要拍戏，下次再出来吧。”许朝暮说道，“我们还坐地铁回去吗？”
“你想坐吗？想我们就坐地铁。”
“想。”许朝暮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今天的一天就是一场冒险。
既然是冒险，那么有始有终才好。
“行，我们坐地铁回去。”
许朝暮重重地点了点头，季常音摸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消息，让他先回去。
三胜街地铁站的人很多，地铁里面还有商业街，季常音就像之前一样揽着许朝暮走，其实也可以拉着手，不过季常音就是喜欢这样。
许朝暮也喜欢这样，周身都是季常音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心，让她与周围的陌生人隔绝开来。
两个人进了地铁，所有地铁门口都有很多人排队，她们直接走到了地铁的最后一节车厢，站在了角落。
季常音理了理许朝暮的帽子，抬头就注意到旁边一个女生鬼鬼祟祟地靠近了。
“许朝暮……季常音？”对方小声地问道，震惊地看着两个人。
季常音沉默了几秒，确定这种情况跑不掉之后，才点了点头，万万没想到会在最后的时候被人认出来。
那个人捂着嘴巴就要叫起来，不过还好忍住了：“你们是出来约会吗？我是你们的CP粉，啊啊啊啊！”
“别叫，别叫！”季常音把对方也拉到了角落，“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次我们要是被抓住了，之后就出不来了。”
“我不叫，我就是兴奋，我超级喜欢你们两个人，我一直觉得你们感情很好！”对方捂着嘴巴，语速很快，“呜呜呜，你们怎么这么好看，羡慕了。”
“我们不是只露了双眼睛吗？”
“那也好看。”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可以签名吗。”
她摸了摸包：“啊，我没带纸笔。”
“帮我们打掩护，你留个地址，我们回去之后给你寄，怎么样？”季常音说道。
“好的好的。”对方再次点了点头，她看了眼季常音又看了眼许朝暮，“完了完了，我好想叫怎么办。”
“冷静。”
许朝暮看着那个女生，眨了眨眼睛：“谢谢你。”
“啊？”女生愣了一下，“谢，谢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说的我和季常音关系不错这句话。”
女生笑了起来：“大家以后都会知道的。”
“地铁到了，走吧。”季常音又揉了一下许朝暮的脑袋。
两个人进了地铁，站在了角落。
“你们今天休息吗？”
“晚上休息。”季常音说道。
女生点了点头：“辛苦啦！”
“还好，许老师比较辛苦。”
许朝暮抬头看了眼季常音。
“可以合照吗？”女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不过不能发出去，你是在哪一站下？我们在倒数第三站。”季常音说道。
“我在倒数第四站，我可以陪着你们下去！”
“行，那边人少，我们到那边露脸和你拍，不能发出去哦。”季常音看着许朝暮，“许老师觉得怎么样？”
“可以。”许朝暮点了点头。
许朝暮的话很少，但季常音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情有点雀跃。
这女生说掩护，确实非常尽心尽力了，挡在两个人的前面，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到站了，三个人一起出了地铁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拍了张照片。
许朝暮和季常音靠前站着，让女孩子稍微向后一些，这样会显得她脸小，对方也留了地址。
“今天的事情也不能说出去哦。”
“好的。”
“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再见。”季常音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许朝暮也挥了挥手。
许朝暮脚步轻快。
“高兴？”
“高兴。”许朝暮点了点头，“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明眼人感到开心。”
两个人到了酒店，刘佳就在酒店大堂，她一直在关注网上的消息，看到两个人回来，松了口气。
“怎么才回来？”
“已经很早了。”季常音说道。
刘佳抿了抿嘴唇：“没事吧。”
“这不是完好无损地给你带回来了？”季常音没好气地说道。
许朝暮的表情也重新垮了下来。
“本来开开心心的，你有必要凑过来搞坏人的心情吗？”季常音嗤笑了一声，拉着许朝暮往电梯走，“走吧，我们上去吧。”
“嗯。”许朝暮点了点头，又朝着刘佳看了一眼，“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回去休息吧。”
刘佳点了点头：“我也只是关心你。”
季常音把许朝暮送回了房间，自己才回去，靠在沙发上，摸出了手机。
【季常音：帮我查查许朝暮在她们公司什么情况，有没有被欺负。】
【王助理：好的大小姐。】
季常音又打开了微博，想到今天那姑娘说的CP，随便搜了一下就找到了自己和许朝暮的CP超话，头像是她们两个人的Q版漫画，她们的CP名叫做“照常”，目前粉丝只有四千多个。
说实话，这个数字在她看来已经很惊人了，帖子还挺多。
基本上都是同人文同人画，还有各种剪辑视频。
不得不说，剪辑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将两个人综艺、影视作品中的片段全部都剪在了一起，各种剧情，HE、BE什么都有。
季常音内心感慨。
真的牛逼。
差点就信了。
季常音本来想分享给许朝暮看了一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暗戳戳地看比较好。
虽然第二天早上没有早戏，但季常音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许朝暮和刘佳。
“早。”
“早。”许朝暮点了点头。
季常音心里叹了口气，许朝暮又变成了那副不太好接近的模样，不过在刘佳看不到的时候，许朝暮又回头朝着季常音笑了笑。
旁边的柚子愣了一下。
“你们两个人怎么看上去有点惨？”柚子压低了声音。
“真感情总是要经历磨练的。”
柚子：……
季常音拍了拍柚子的肩膀。
早饭依旧是四个人，没人说话，气氛尴尬。
不过刘佳中途看了许朝暮好几眼，季常音估摸着许朝暮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所以没怎么给刘佳眼神。
到了剧组，季常音被刘佳拦下。
“我想和你谈谈。”
季常音挑了挑眉：“行，走。”
许朝暮看到季常音和刘佳一起离开，皱了皱眉头，想要跟上去，但是她这边的拍摄已经要开始。
季常音和刘佳去了化妆间。
“谈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常音眯了眯眼睛：“你还是觉得我对许朝暮别有用心？”
刘佳没说话。
“我就是对许朝暮别有用心，就是想和她一起玩，有问题吗？”季常音笑了，“别整天拿你的肮脏思想来揣度我可以吗？”
“而且我要是真的想对她做什么，需要这么麻烦吗？”季常音靠着桌子，看着刘佳，“再者你还不懂吗？要是我真的像你想象的那么坏，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么舒服吧。”
季常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刘佳：“另外，你不觉得你找我谈一谈的这个举动，真的很蠢吗？坏人会和你说要做坏事吗？”
季常音一句接着一句，语速虽然不快，但是刘佳找不到任何机会插话。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季常音扬起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刘佳：……
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季常音收了笑容，转身离开。
刘佳站在化妆间里，陷入沉思。
许朝暮的一场戏也刚好结束，注意到季常音出来，松了口气。
“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季常音有些无奈：“能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也没说什么，你放心，你看我像是被人欺负的人吗？”
“你们说什么了？”
季常音盯着许朝暮，盯得许朝暮表情凝重。
“说什么了！”许朝暮有些急了。
“我和她说，不管她怎么反对，我都还是会和你一起玩的，我就是对你别有用心。”季常音压低了声音。
许朝暮抿了抿嘴唇：“那她呢？她没说什么吗？”
“哦，她被我的决心镇住了，没说话，然后我就出来了。”季常音耸了耸肩膀。
许朝暮盯着季常音：“真的？”
“真的，我们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还不能交友自由？”季常音拍了拍许朝暮的肩膀。
许朝暮点头表示赞同。
季常音本来以为自己和刘佳聊过之后，可以让这个人的思想稍微正常一点，然而她显然是高看了炮灰角色的智商。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刘佳在和许朝暮的经纪人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季常音给朝暮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和她关系好得不得了。”
“嗯……我上次找季常音聊过，但是她嘲讽了我一顿。”
季常音：？？？
有一说一，季常音作为这本书的女主角，现在刘佳这个样子，百分百的恶毒女配好吧。
季常音抱着手臂站在刘佳的不远处，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刘佳还在继续。
“嗯，季常音现在确实没做什么，但是我觉得她之后肯定会做点什么。”
“朝暮确实很像叛逆期。”
“我知道，我会看着季常音的，嗯……”
刘佳这通电话打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打完之后还叹了口气。
回过头就看到季常音站在自己不远处。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卫生间。
“你站在这边多久了？”
“你说人家坏话的时候都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季常音真实疑惑，并且再次对这本书表示唾弃，“为什么徐乐找了你这样的助理？”
刘佳：……
“我……”
“你在这边说我的坏话，最后受到影响的是许朝暮，麻烦你在做事情前考虑事情的后果再做可以吗？”
“另外我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什么表示一下我是你想象中得那种人？比如不让你在这个行业待下去？”季常音抱着手臂看着刘佳，“你觉得怎么样。”
刘佳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尊重你不找你麻烦，是因为你是许朝暮的助理，而不是我脾气好。”季常音冷眼看着刘佳，心理有些烦躁，走到了刘佳的面前，“我对她好不好，麻烦你带上你的脑子看。”
季常音说完就走了，有点心累，终究还是没做什么。刘佳之前应该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如果现在对方在有自己的场合就降智，那肯定会对许朝暮造成影响。
“怎么去了那么久？”柚子问道，注意到季常音难看的脸色。
“没什么。”季常音在椅子上坐下，不远处的许朝暮还在拍摄中，她又重新站了起来，“我想出去逛逛，心里堵得慌。”
柚子微微蹙眉，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注意到出来的刘佳：“刘佳吗？”
“嗯。”
“她怎么这样子啊，我们明明已经一直在让步了，也没做什么，真的是，许朝暮在厉害也就是个明星而已啊。”柚子抿着嘴唇，“要不……我们离许朝暮远点吧。”
“不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聊的下去的人。”季常音揉了揉脖子，出了拍摄地点，才注意到外面聚集了很多人。
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眯了眯眼睛，还是走了过去：“这边怎么回事？”
“季常音？”一个人叫了起来。
“许朝暮粉丝？”季常音从这个叫声，就能分辨出来，“没听许朝暮说今天她有粉丝探班啊，你们这是送惊喜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行吧，那你们继续在这边慢慢等吧，本来我还准备回去报个信，让她出来看一下，拜拜。”季常音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等一下！”
“等一下！”
身后的粉丝急了。
“哎呀！”
“季常音你别走呀……”
柚子很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我脾气好，说吧，你们要干嘛？”
“就是，不好意思，刚才那个人就是随便喊喊，我们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朝暮出来，就是想把东西送给她，是我们写的信。”为首的女生举起手中的袋子。
“本来就是想让保安帮我们送一下，但是他不肯。”
“那你们等一下。”季常音点了点头。
“啊，你帮我们把东西带进去就好了。”
“你们放心？”季常音挑了挑眉。
许朝暮又带着柚子进去了。
外面的粉丝议论纷纷。
“不会不出来了吧。”
“很有可能。”
“我感觉她没那么坏啊。”
“不是吧，说了几句话，就把你们收买了？”
“朝暮真的会出来吗？”
“她要是去说了，朝暮应该会出来的。”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和公司报备过吗？朝暮不知道，她的助理应该知道啊……”
“可能忙忘了吧。”
季常音和柚子回了片场，柚子心情非常不好。
“干嘛要帮他们啊……”
“传个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季常音只是觉得许朝暮看到自己粉丝过来应该会开心一点。
回去的时候，许朝暮刚好拍完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季常音笑着朝着许朝暮走了过去，刘佳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但是又不敢走，走了怕季常音和许朝暮告状。
“你的粉丝在门口等你，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季常音说道。
刘佳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许朝暮微微蹙眉，偏头朝着刘佳看了一眼：“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刘佳张了张嘴巴。
“你要出去看看吗？”
“嗯。”许朝暮点了点头，又朝着刘佳看了一眼，“来了多少个人你应该知道吧，一人买一杯奶茶，现在就去定。”
“好。”
许朝暮又朝着季常音笑了笑：“谢谢。”
“没事。”
许朝暮本来想让季常音陪着自己一起出去，但是想到自己的粉丝对季常音的恶感，还是算了。
许朝暮的粉丝很早就来了，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很多人都已经等得有些难受，季常音进去之后，一群人扒着脑袋朝着季常音离开的方向看。
“十分钟了，我就说吧……”
“可能朝暮在拍戏呢？总不能打断拍戏。”
“哎，说真的，不要对季常音报太大希望，我们谁没在网上骂过她……说不定是故意报复我们。”
“朝暮！”
一个人叫了起来，之后一堆人叫了起来。
许朝暮脚步匆匆，基本上是小跑着过来的。
“抱歉，我才知道你们今天过来。”许朝暮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许朝暮微微喘着气，“我让助理去帮你们买奶茶了，天气冷大家一会儿喝了暖暖身子。”
“谢谢朝暮！”
“朝暮你看上去瘦了。”
“朝暮好好吃饭啊！妈妈不允许你这么瘦！”
“朝暮，季常音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真的没有。”许朝暮有些无奈，“是很好的朋友。”
“朝暮！妈妈不允许你和坏女人做朋友。”
许朝暮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慢慢消失了：“她不是坏女人，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辨别一个人好坏的能力，我才是和她天天相处的人，大家只是在网上看了一些言论对她造成了不好的误解。”
“希望大家不要再这么说。”
“朝暮，她就是想蹭你热度而已，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自己就有热度，不需要蹭我的。”许朝暮抿着嘴唇，“今天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们在这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许朝暮实在不明白，刚刚才被季常音帮助的人，为什么可以迅速倒打一耙。
她突然没了什么聊下去的心情。
许朝暮从来没有做过敷衍粉丝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能走到现在，演技很重要的，但也知道，和她的粉丝分不开。
“朝暮你不要不高兴，我们只是关心你。”
许朝暮：……
“朝暮，这是我们后援会收集的粉丝给你的信件。”
许朝暮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接下来就是流程，许朝暮帮她们签了名，又一起拍了照片。等到刘佳带着奶茶过来，就算结束了。
季常音看到许朝暮冷着脸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怎么了？”
许朝暮摇了摇头。
“你粉丝说什么了？”
许朝暮：……
“你没和她们吵起来吧。”季常音打开微博，刷了一下，粉丝刚走，消息还没怎么传出来，不过之后肯定会说道。
“怎么可能会吵起来。”许朝暮靠着椅子，“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很身不由己，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我挺矫情的，这么多粉丝，这么有钱，还要求这么多……”
季常音偏头看着许朝暮。
“好累……”许朝暮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每次有什么人和我关系好一点，她们就会怀疑对方用心不正，但实际上，我也就那样啊……哪有那么多人想要害我。”
季常音将手覆在了许朝暮的手背上：“做你自己就好了，别太真情实感，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烦死了。”许朝暮小声地发着牢骚。
“我先去拍戏了。”
“嗯。”许朝暮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靠着椅子，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不远处的季常音。
后援会回去之后就把照片给修了出来，贴在了微博上。
季常音拍完戏之后还惦记这这件事情，回到酒店就拿出了手机。她感觉自己最近看许朝暮超话的次数都比看自己超话的次数多。
果然看到了相关的微博，因为一直有人回复，所以一直在最上面。
【许朝暮的小甜心：只是提醒一下朝暮小心季常音，朝暮就黑脸了，她和季常音不是最近熟悉起来的吗？为什么感觉关系一下子这么好了？】
【朝暮慕我：朝暮很好看，但感觉到在提起季常音之后心情就不怎么好了……不过今天也见到了季常音，季常音帮我们联系了朝暮，感觉人没有那么差劲。】
【妄图减肥：感觉好心办了坏事吧，朝暮说她自己是成年人了，可以分辨一个人是好是坏，是我们多管闲事了。】
……
季常音微微蹙眉，这些微博下面已经开始吵起来了，有一条吵得最严重。
【今天也喜欢朝暮：在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靠着对家传话，许朝暮才出来，我也不懂是真的助理没有说还是其他什么，然后有人提醒了几句，让她小心季常音，她就不高兴了，我也不懂让她交友慎重有什么问题，直接就黑脸了，是我们不配吧。】
【朝朝暮暮：？？？不好意思，你什么意思？朝暮要是知道绝对不可能让你们站在门口等三个多小时，看你也是老粉了，这都不知道吗？】
【要吃冰激凌：你说话说完整行不行，我看了视频，如果朝暮和季常音真的是朋友的话，那个人说什么“不要和季常音那个坏女人玩”肯定会不高兴啊，要是人家说你的朋友是坏女人你会高兴？】
【周六不学习：确实没必要黑脸，不过她之后不也好好地和你们互动了？朝暮挺单纯的一个人，听到不高兴很正常吧，不还给你们买了奶茶道歉？而且她过来的时候，不是跑步过去的吗？】
……
季常音翻了翻评论，基本上都是帮许朝暮的，有一说一，在评论里面是看不出来这群人对她有什么意见了，她丢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删掉了微博，并且改了名字。
她揉了揉太阳穴，翻了翻热搜，还好这件事情只是在超话里面闹腾，并没有传出去。
嗯，当然只是暂时的，季常音的粉丝终究还是注意到了对家的超话里面的状况，然后就搬过去了。
然后吵起来了。
季常音的粉丝不多，但这么长时间跟着季常音一路走过来，经历了各种腥风血雨，大家吵架水平都很优秀，加上上次季常音的举动又吸了一些粉，所以看上去并不落下风，最近季常音发微博，粉丝也能控评控住了。
不过季常音本人对此表示：
季常音：……
【季常音：今天许朝暮粉丝过来探班，我帮忙传了个话，然后许朝暮因为我和粉丝发生了一些小摩擦，现在我的粉丝在和许朝暮粉丝吵架，你注意一下，别上热搜。】
【赵曦：……】
【赵曦：？】
【赵曦：你什么时候和许朝暮关系这么好了？】
【季常音：谁不喜欢美女呢。】
【赵曦：……】
【赵曦：算了，我知道了，你没做错事情就好。】
季常音只希望许朝暮不要看到这些东西。
许朝暮确实没看到，但是刘佳和徐乐不会不注意到，徐乐直接打电话过来把刘佳说了一顿，去处理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
这件事情被各方按了下去。
许朝暮因为事情太多也被分散的注意力，好歹让她忘了这些事情。
《追梦》已经快要结束了，许朝暮平常还要飞过去录制节目，季常音看着她飞都觉得累，节目组也给季常音发了邀请，不过季常音拒绝了。
去是绝对不会去的。
在决赛开始之前，《追梦》就开始密集地上热搜。
其实排名大家基本上都能猜出来了，前三名从第一期开始就没有变过，季常音在翻微博的时候还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CP，乔庭溪和许朝暮两个的CP粉还挺多，嗯，比她和许朝暮的CP粉多了一万。
为此她还看了不少乔庭溪和许朝暮的剪辑视频。
有一说一，她觉得没有任何CP感，而且，许朝暮明显就和乔庭溪很不熟悉的样子。
不过，CP粉认为这是许朝暮害羞。
嗯，还把许朝暮和她对视的片段剪到了乔庭溪的身上。
季常音默默地点了举报，然后关掉了超话，深藏功与名。
《追梦》决赛的那一天是全网直播，季常音当晚刚好休息，回去就直接用酒店房间里的大屏看了，还买了炸鸡和饮料。
柚子帮季常音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的时候，她脑子还有点懵。
从来没见过一个女明星吃这么多，大部分女明星立吃货人设，基本上都是说说的，表面上吃得多，私下里一个吃的比一个少。
不过季常音确实吃不胖。
柚子实名表示羡慕。
她将东西在茶几上放好，又看了眼大屏幕，直播已经开始了，不过放的都是一些采访。
“你晚上有事吗？”
“啊？”柚子愣了一下，“有……我朋友在这个城市，准备晚上去见一下。”
“好吧，路上小心。”
柚子点了点头。
柚子一出去，季常音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刷着手机。
【许朝暮：有点无聊。】
【季常音：没事干嘛？】
【许朝暮：没有。】
【季常音：听会儿歌？打会儿游戏？】
【许朝暮：不会打游戏。】
【季常音：来不来斗地主？】
那边的回复看上去顿了一下。
【许朝暮：来。】
季常音开了把2V2的斗地主房间，拉了许朝暮。
【季常音：可以开语音吗？】
【许朝暮：可以，我找个耳机。】
【季常音：嗯。】
过了一会儿，季常音听到了许朝暮那头的声音，环境有些嘈杂。
“我这边有点吵。”许朝暮的说话声音不大。
“没事，能听清楚你说话。”
“我不是很会打牌。”
“没事，我也不太会，随时交流。”季常音靠着沙发，“我开啦。”
“好。”
“我看直播上面在采访，过会儿不会拍到你吗？”
“我已经采访过了，之后基本上都是练习生，毕竟她们才是主角。”许朝暮说道，“还要弃牌啊。”
“嗯。”
“怎么炸了？”
“啊？我觉得我炸了之后可以跑完。”
“好。”
一把打完，季常音沉默了两秒，不得不说，许朝暮确实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
两个人又开了下一把。
斗地主很快速，一把也就三四分钟，二十分钟下来季常音的五万欢乐豆全部输完，两个人只赢了一把。
那边的许朝暮也陷入沉默。
“抱歉。”
“干嘛突然道歉。”
“我太菜了。”
“没事，打发时间而已，不想玩了我们就聊聊天？”季常音默默地又充了一百块钱的欢乐豆。
“继续吧，我就不信了，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掌握一点打牌的诀窍了。”
“好的。”季常音笑了一声。
“你平常还打什么其他游戏吗？”
季常音思考了几秒：“换装的，跑图的，塔防，还有moba游戏，都玩。”
“好玩吗？”
“还不错，挺好玩的，有空都带你试试？”
“好。”许朝暮声音轻快了不少。
季常音听到许朝暮那边有人喊她了，抬头看了眼屏幕，决赛确实快要正式开始了。
“她们在喊我了。”
“行，你快去吧，我看直播。”
“嗯。”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等了几秒，季常音笑了：“干嘛舍不得我啊？”
“挂了。”
听着那头挂断的声音，季常音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决赛去了很多嘉宾，还请了另外一个人和许朝暮一起主持。
季常音吃着鸡腿，看着刚才还在抱怨自己牌技差的人，现在端庄优雅地站在舞台上，虽然许朝暮不是专业的主持人，但是看上去有模有样，从容自在。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练习生表演。
有些人的水平可以看得出来比进来的时候好了很多。
说实话，季常音都怀疑这些人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故意藏拙，不然几个月怎么就能比之前的几年还要好。
决赛，无论是导师还是许朝暮实际上都是看客，最后的结果要看观众投票。
季常音看了眼榜单，看上去最后出道的几个人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镜头扫到了许朝暮，许朝暮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看上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多不一样。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基本上不难发现许朝暮在人前很多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大部分成年人都会伪装，但是伪装的这么彻底的，很少。
流程进行的很慢，废话很多。
让很多只想看美女跳舞的人等得有点不耐烦。
季常音的炸鸡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喝了口肥宅水，彻底躺在了沙发上。
决赛长达三个小时。
走上成团位的人又哭又笑，没上去的，也是又哭又笑。
第一名和第二名将在乔庭溪和纪欢之间产生。
季常音看了眼乔庭溪又看了眼纪欢。
台上宣布结果的人还在卖关子。
弹幕密密麻麻。
“第一名……乔庭溪！”
当“乔庭溪”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弹幕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乔庭溪的应援词。
宣布第二名“纪欢”的时候，她的粉丝也不甘示弱。
整个屏幕都是紫色和粉丝的字。
乔庭溪先说的感谢词，还特别感谢了许朝暮，镜头扫到许朝暮，许朝暮笑容得体，点了点头，弹幕上又是CP党的狂欢，当然，刚冒头就被许朝暮的粉丝骂回去了。
轮到纪欢，对方笑容灿烂，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这算是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笑得非常灿烂，脸上没有丝毫泪痕的女生了。
纪欢前面的话都是很老套的套话，感谢粉丝，感谢导师，说一下自己怎么努力。
季常音打了个呵欠，都准备去洗漱了，就听到纪欢提到了自己。
“这边我还想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季常音老师。”
季常音：？？？
“虽然她中途离开了。”
有一说一，季常音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姑娘完全不熟悉。
“我能来到这里，真的很感谢季老师，因为她和我说，想做什么，趁着年轻的时候，还有机会的时候，去尝试一下，所以我来了。”
“嗯，不过季老师貌似已经不认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季常音：……
季常音：？？？
季常音好好地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怀疑，女主可能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也不知道导播在干嘛，镜头很有灵性地扫了一下许朝暮。
许朝暮脸上的笑容很淡。
虽然季常音不在许朝暮旁边，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许朝暮是有点不高兴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
纪欢已经发言完毕，还对着镜头做了一下比心的动作。
季常音本来也没觉得这比心有什么，直到弹幕上有人问，这比心是在和谁比。
季常音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
之后是成团表演。
季常音点开微博看了一眼，果然已经上了很多个热搜。
自己和纪欢的热搜挂在二十三。
【季常音：什么时候回来？】
【许朝暮：明天。】
【季常音：行。】
【许朝暮：季老师，开心吗？】
【季常音：我和她不熟……】
季常音发出去之后，愣了一下，也不懂自己干嘛要说这句话。
【许朝暮：哦，人家小姑娘看上去对你不记得她耿耿于怀。】
【季常音：认识我的人永远比我认识的人多。】
【季常音：总不能谁不高兴了，我都去关心一下。】
【许朝暮：你早点休息吧，我过会儿也要回酒店了。】
【季常音：好。】
季常音关了手机，去浴室泡了会儿澡，靠在浴缸里，闭着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
许朝暮说第二天回，但也是下午才到，一个上午都是季常音的戏份。
没有许朝暮在旁边看着，还有些不习惯。
许朝暮下午回来之后，直接来了片场，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些许疲倦。
季常音看到许朝暮笑着迎了过去：“怎么不回去休息？”
“飞机上睡过了，不想再睡了，就过来看看。”许朝暮盯了一眼季常音，漫不经心，“那小姑娘拿到手机就眼巴巴地关注你，你也不回关一下？”
“关注我的小姑娘多了，没必要每个都回复一下。”季常音的关注列表没几个人，上一个互关对象还是许朝暮。
“嗯，也是。”许朝暮点头，“我去化妆。”
“真够拼的。”
“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拼一点也没什么。”
季常音跟在许朝暮的身后：“节目组的导演想请你吃饭道歉。”
“这都过去多久了，才想起来？而且，干嘛不找我经纪人，让你传话？”季常音有些不悦，和事佬不是好当的，找许朝暮传话估计也是看她好欺负。
许朝暮漫不经心：“他让我不经意地随口问问，谈谈你的口风，看你消气了没。”
季常音有点无语。
“他说自己也不容易，毕竟谁也得罪不了，你看上去比较善良。”
季常音嗤笑了一声：“怎么，我要是不原谅他，就不善良了？道歉不好好道歉，还想道德绑架？”
“他说，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必要闹得太过于不愉快。”许朝暮说道。
“他这是在威胁我吗？”季常音眯了眯眼睛。
许朝暮没说话。
化妆师凑了过来，帮许朝暮化妆。
虽然季常音和许朝暮关系看上去已经很不错了，但剧组还是有不少人猜测两个人只是在做戏。
化妆师只觉得自己处于一个修罗场中，特别是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表情都不太好看，让她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你要去吗？”
“不去。”季常音一顿，“不过，我要是不去，会不会影响到你了？”
“不会。”许朝暮有点无奈，“我在娱乐圈好歹还有点地位，不是可怜小白菜。”
季常音在许朝暮旁边坐下，有些烦躁。
果然到哪边都逃不拖人际交往的无奈，季常音随手拿起旁边的化妆刷，手一顿。
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是在古文里面啊，一般这种书，嚣张一点，夸张一点也没关系，有些女主都能从八百平大床上面醒来，哭泣还能掉钻石，她不理一个炮灰有问题吗？没有啊！
现在的生活越过越正常，她都有点忘了这件事了。
许朝暮一直注意着季常音，看着她沉默，又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
季常音回过神，干咳了两声：“没什么，就是想到一点开心的事情。”
许朝暮又朝着她瞥了一眼。
季常音看了眼那化妆师，脑子飞快转动着，然后自然地凑到她旁边，压低了声音：“不小心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喝醉了的样子。”
许朝暮：……
“你就不能想点好东西吗？”
“想你在追梦前练舞的时候对我的摧残？”季常音挑了挑眉。
许朝暮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说什么，旁边的化妆师就哎呀了一声。
“抱歉。”许朝暮立刻收敛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给了季常音一个警告的眼神。
化妆师其实也没认真在画。
她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内心震惊。
看看许朝暮和季常音两个人说话的语气神态，那自然的亲昵。
这两个人的感情明显就是真的好啊，而且，许朝暮一个眼神，季常音就能给回应。
她上次看到照常CP的时候，还嗤之以鼻，并且深刻地觉得世界上最扯淡的CP就是季常音和许朝暮。
但是现在只想大喊一声“照常是真的！”
公共场合还能作秀，私下里还这么好！那必然是真的。
化妆师看了眼季常音和许朝暮，压抑着笑意。
因为是现代戏，妆画得很快。
季常音跟在许朝暮后面出了门，看着她的长发想要撩一下，刚抬起手，就被许朝暮抓住了。
“小气。”季常音将手抽了出来。
这个戏其实差不多已经拍到了尾声，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
季家父母已经问了她几次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了。
今年有不少卫视都邀请她上春节晚会，不过季常音都拒绝了。
季家不缺这点钱，春节还是回去陪陪爸妈比较好，毕竟平常也没什么时间，加上季父季母问了这么多回，她也不好意思。
“我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季常音看着拍完戏走到自己旁边的许朝暮。
“我也差不多。”
“回去过年吗？”
许朝暮沉默了几秒：“不回去。”
季常音也意识到许朝暮貌似就没有怎么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春节有工作，今年要上春晚。”
“那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季常音笑了，“我已经准备好截屏了。”
“那准备的时间也太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常音的错觉，总感觉自己在提到家人之后，许朝暮的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不过细究又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十五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季常音听到导演说“杀青”两个字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感觉和做梦差不多。
“结束了啊。”季常音感慨了一声。
其他人笑着过来和她打招呼，许朝暮站在一边也没有上前，只是那么看着她。
季常音让柚子提前买了吃的分给了大家。
这次拍戏拍下来，大家都相处得很愉快，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除了刘佳，不过自从那次背季常音抓包之后，就很少出现了，估计现在已经知道说人坏话要躲起来的真理。
“我要不要等你一起杀青？”
“不用，我不回A市。”
“拍完戏都不休息一下吗？”季常音微微蹙眉。
许朝暮没说话。
季常音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杀青完第二天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直接关掉手机睡了一整天。
打开手机一堆未接来电。
季父季母打得最多。
她给季母回了个电话过去，对方立刻接了。
“妈，我昨天回来太累了就睡觉了。”
“我知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都要过年了，就别出去工作了吧。”季母说道。
季常音沉默了几秒：“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工作怎么安排的，我问问赵曦吧，不过妈，放心啦，我过年肯定会回家的。”
“过年不回家你还要去哪里？”季母轻哼了一声，“明天应该没事吧。”
“没事。”
“好的，那你替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我看了一下，都是你们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季母说道。
季常音眼睛一亮：“我自己去吗？”
“让魏景博陪你去？”
“那算了，我自己去吧。”
“音音啊，你真的不喜欢魏景博了？”
“真的啊，当然是真的。”季常音说道，有些无奈。
季母沉默了几秒：“那就好。”
季常音总感觉季母这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
又和季母闲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季常音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次的拍卖会在原书中貌似也提到过，还是一个重要剧情。
原主去拍卖会，自然让魏景博陪着一起了。去了之后，魏景博在拍卖会上与大学时期的红颜知己相逢，两个人详谈甚欢，原主看到两个人愉快相处非常难过，直接在拍卖会上对魏景博发脾气，不过最后又对魏景博道歉。
可以说真的非常卑微了。
季常音摸了摸下巴，这次她虽然没有让魏景博陪同，但是对方肯定还是会去的。
说实话，季常音略有点期待。
毕竟这段时间过得□□逸了，忍不住想看戏了。
拍卖会的时间是在下午六点，季常音三点就去做了造型，在六点钟的时候准时到达了拍卖会现场。
季家非常的财大气粗，季母怕季常音舍不得花钱，还特地叮嘱她喜欢什么就直接买下来，不要想太多，季常音已经看了册子，她喜欢的东西不要太多。
季常音嘴角含笑走进会场，在第一排中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其他人已经差不多都来了，她坐下之后才发现，身边坐的人是魏景博。
“呵。”魏景博冷笑了一声。
“大脑有问题就去看看。”季常音靠着椅背。
魏景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季常音，你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你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季常音偏头看着魏景博，表情认真。
魏景博不想和季常音说话了，扭头不再看她。
拍卖会也快要开始。
第一样物品是一个玉镯子，起拍价一百万，根据介绍是什么民国富商送给自己老婆的，成色看上去还算不错。
季常音摸了摸下巴，她对这玉镯子没什么兴趣。
“一百一十万。”
季常音偏头看了眼旁边喊价的魏景博，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你很喜欢这镯子？”季常音压低了声音。
“你要干嘛？”
“啊？不干嘛，就问一下。”季常音说完就举起了自己的牌子，“两百万。”
魏景博深吸了一口气：“二百五十万。”
季常音摸了摸下巴：“二百五十一万。”
原书中，这个镯子对魏景博他们家有特殊意义，所以是一定要拍下来的。
“季常音！”
“在呢。”
魏景博：……
“就是让你清醒一下。”季常音说道。
其他人本来还准备叫价的，但是看季常音和魏景博快要打起来的样子，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季常音在喊到五百万的时候停止了，纯属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喊下去，旁边的魏景博就要动手了。
“挺开心？”魏景博磨牙。
“是啊。”季常音心情畅快，声音轻快，“你还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魏景博：……
“所以现在清醒了吗？”
魏景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