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陡然一个哆嗦,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而陆白也很快笑笑,觉得自己这种猜测真的是太狗血了一些。
“像主神这样的人,相比不会真的因为爱情做什么。他渴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才是最可能的。”
“可他能得到什么呢?”
陆白想了想问系统, “你觉得我的灵魂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吗?”
“什么意思?”系统不明白。
陆白仔细给他分析,“你想啊,主神好歹是能够创造一方世界的神明,在他的世界里,连法则也必须要遵循他定下的规矩,那么我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到底有什么地方是让他能够一直紧抓着不放,甚至宁愿用自己的欲望来压制,甚至除掉我的呢?”
“或许是因为你不是玛丽苏恋爱脑?毕竟那些病娇疯批大佬都被你送进监狱了。”系统懵逼的回答。
陆白却思索着监狱两个字。
其实陆白平时也会思索自己的来历,就像作为法则的学长,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会成为制衡世界主角的存在,让他们只能在有限范围内祸害这个世界。
而陆白却觉得,自己和学长的情况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陆白比法则更具有杀伤力。
法则更像是一个存在在道德最底线的标杆。而陆白,却完全相反,他是一击毙命。
这些遍布各个世界的主角们,只要他们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只要他们是恣意利用主神给予的优待而玩弄人名,陆白就会亲手送他们接受法律该有的制裁。
“我觉得,我更像是天罚。”
“什么意思?”系统没明白。
“你和学长都说过,我的灵魂远比别人的更强大。也更加耀眼。我也问过你世界主角的灵魂模样。只有主角攻的灵魂要远比他人更加强大。如果主角攻是主神的触角,是他的一部分。我能消灭它,是不是证明我身上本身就有能够要主神性命的能量?”
“你看主神对待我的态度,表面上叫我攻略,实际上就跟不断地驯化我一样,他最终的目的恐怕还是吞噬。”
“毕竟,还有什么会比死
对头更加滋补,味道也更加诱人呢?”
“那天道为什么掺和进来?”
“或许是他等不及了。主神如果先吞噬了我,得到了能量的巨大的堆积,下一步,就是吞噬主神,真正的统领各界。成为大千世界三千至高无上的神明。”
“天道如果不想法子自救,恐怕就只能等死。活了这么多年,享受万众信仰。我不相信他就能够心甘情愿的给别人当垫脚石。”
“所以他也通过什么渠道发现了我,发现我是能够打到主神的存在。”
“只可惜的是,主神这种小动作只是刚刚开始,我哪怕作为天罚,也是刚出生的幼崽,所以诸神狠狠地朝我下手,压制我,并且想要让我堕落,最终臣服。”
“天道等不到我彻底长成的时候,干脆揠苗助长,把我扔到小世界里,让我提前凝结灵魂。”
“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世界都有我原本世界的影子,我原本以为是主神,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天道。他要我快速成长,然后回到原本的世界,好好地清理主神留下的垃圾。”
“那,那不就是把你当成纯粹的工具?”系统忍不住抱住陆白心疼的蹭了蹭他。
陆白原本就是没有被人爱过的小孩,还承受了那么多的虐待。穿越而来的六个世界,每个世界开头都是艰难的要死。
如果没有遇见学长,恐怕陆白连全尸都没有。
想到这里,系统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陆白却摸了摸他的头,“所以才说,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天道也想不到,我会有你,还有学长。”
“嗯。白白不怕,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系统认认真真的和陆白说道。
陆白也点点头,用灵魂回蹭了自家软萌的小系统。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就是陆白发现,如果他真的是因为主神多行不义一意孤行而诞生的天罚的话,那他和作为法则的学长,就真的是天生一对。
学长苦于法则的身份只能界限,不能惩罚。那他就是那个为了守住学长限制的底线披荆斩棘的人。
果然是最互补的存在。
陆白这么想着,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许多。他甚至很是期待回到现实世界以后的事情。
他有预感,如果他能在现实世界里亲手把主神的那几个分身送去该赎罪的地方,那么等到生命自然结束后,就是他审判主神的开始。
不过现在,陆白还并不着急。
因为在大战开始之前,他还有许多年的时间可以修养声息。例如,将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凝练。
经过六个世界,陆白已经隐约感受到让自己灵魂变得更加强大的方法。信仰这种东西,对主神和天道有用,对于陆白,一样有用。
而快穿的最后一个世界,就是陆白做为实验的最好的世界。
只是陆白需要收集的信仰,从来都不是个人崇拜,而是人对公理和正义的信仰。
只要坚信正义犹存,天罚就必然降落在罪人头上。
就像是这次的校园暴力。
从建校起,就一直存在的罪恶这次彻底被大众审判。不仅仅是翟俊清这伙富二代,而是从建校起就校园暴力过同学的小团体们被整个连根拔起。
过去那些还能找到证据,仍旧在公诉期的,被送上法庭的被告席。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最终没能逃过舆论的谴责和良心的审判。
而在这声势浩大的清算过程中,过去那些忍辱负重的少年们,终于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正义。而那些随波逐流助纣为虐的少年们,也从麻木中清醒过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当初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而翟俊清一家,就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最终的审判结果。
翟俊清的父亲自然是只有枪毙一条路走。而翟俊清的母亲也一样因为教唆杀人而逃不过十年牢狱之灾。
翟家和翟俊清母亲的娘家彻底崩盘,公司被查封破产,翟俊清虽然入狱,可和他的母亲却共同背负了十几亿的欠债。
哪怕变卖了所有家产,这辈子也很难还清。至于等到他出狱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更大的造化。
毕竟,没有文凭,没有钱财,没有后台,甚至连一个干净的履历都没有。
这样一个服役释放的犯人,就算是去给人搬箱子,去工地当工人,也会被拒之门外。而最可笑的,还是翟俊清已经如此凄惨,过去那些和他一起玩的朋友,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看看他。
唯一过来探监的,竟然是陆鹿。
“俊清,我会一直等着你!你相信我,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你也能重新站起来,重新振作翟家,成为霸总的!”
“你相信我,不要放弃。我会一直等着你!”
陆鹿仍旧是最开始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然而此时的翟俊清俨然是一副落魄的模样,再也不是当初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了。甚至他还因为在看守所里受到的折磨连身形都变得佝偻起来。
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他眼低深处的阴郁。而这种阴郁也失去了所谓病犬的魅力,活像一个不得志的小人。
陆鹿盯着翟俊清看,有一瞬间的幻灭。可更多的还是期待。他记得,自己重生之前,翟俊清也有这么一段,但是很快他就熬过来了。所以这次,翟俊清也一样可以的。
然而翟俊清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陡然爆发开来,朝着陆鹿怒声骂道,“滚!滚你个傻逼!”
他是真的恨透了陆鹿。被关押的这些天里,翟俊清想了很多。包括如果哪天陆鹿没有出现,说不定他和陆白还有后面的结果。
也恨透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把陆鹿带回老宅,陆鹿也不会听到翟家的那些秘密。他们现在也不会落魄至此。
恶劣的灵魂就算是到死亡那天,也不会真的反省自己的问题。他们永远只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当他们找不到替罪羊的时候,连外界的天气和幸运值都是他们能够拿来推卸责任的方式。
因此,陆鹿就变成了翟俊清最恨的对象。
然而即便如此,翟俊清现在能依赖的,竟然也只有陆鹿。他要靠着陆鹿给他的一些钱,在监狱里好好生存下去。
而此时的监狱外面,高考已经来了。
陆白的分数不高不低,刚刚过了重点线。不过陆白并没有在国内念书,而是选择了一个二加二的专业,也就是两年国外交换生,两年国内的这么一个相关专业。念得竟然是心理学。
大学开学前的暑假,陆白忙着学习语言。
很快,陆白就通过了考试,并且做好了出国留学的准备。
临走的前一天,陆白带了一束花,去了隔壁城市的一家疗养院。
他悄悄进入疗养院里的一个独立的小院,收拾的很干净,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陆白看见一个额头有疤的中年男人捧着一个小木盒正在院子里下棋。他神色温柔,一直在对手里的木盒讲话,说的都是最近发生的趣事。分明是自己和自己下棋,自己和自己说话,可他却仍旧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仿佛对面真的坐着人在倾听陪伴他。
陆白知道,这就是他这个身体的父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