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意外暴露

“挺好的了!”长宁脸红红的叫嚣,一听云芝叫了遥生,被吓得匆匆夹起尾巴揣着手局促。

遥生闻声抬了抬目光,她觉桌子做的好坏不重要,长宁今天难得兴致很高,便也不想坏了她的情绪。被遗忘在屋子里许久没有做声,望了眼那张桌子似乎做得不太尽如人意,遥生起了身。

走去另一张靠门的桌前拿起图纸研究,看了一阵,去找长宁。

在街边,长宁正坐在一颗繁茂的柳树下默默鼓捣。云芝见小姐过来了,识趣地行了一礼,“小姐,您陪着公主吧!奴去给习音帮帮忙。”

遥生走去长宁身旁的长条凳坐下,看了看图纸,反而越看越看不明白。长宁见遥生对着图纸研究,结结巴巴道:“反反反了…图纸图纸拿反了…”

看着遥生挑了挑眉头,将图纸倒过来的样子,长宁偷偷贴着遥生的肩膀靠了一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就好像心窝子里住着一只小麻雀,只要遥生一靠近,那只小麻雀就扑腾着翅膀想要飞出来一样,把长宁搅得坐立难安。

“好闻?”遥生扭头望着长宁柔笑。

点了点头,长宁傻兮兮的开心,说是偷偷的贴一贴,嗅一嗅,这动作不知不觉就越来越过分。茫然睁了睁眼睛,见自己的鼻尖都快贴到遥生的颈子上了。

偷腥的小猫被抓了个正着,慌乱缩回脖子,尴尬至极,长宁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喜欢,我给你做个香囊。订了几身衣裳也快到了,到时候一并给你拿来。”边说着遥生拿了两根木头比比划划。

“精贵衣裳太容易坏,我一个做粗活的,不用穿那么好。”长宁小声嘀咕着,见遥生拖木板拖不动,忙去搭手。

“收下吧,就算是饭菜的还礼。”遥生觉得这样说太客气了,忙补充道:“你喜欢要是短袄,等布料送来了,我给你做两身,做的结实一点不就好了?”

长宁脸红红,不禁想着遥生做衣裳的模样。遥生擅绣,总能绣得很精致,穿针引线,常常一副贤惠的模样,像一副美妙绝伦的画。想象着她们一个做饭,一个

做衣的样子,长宁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倒是脸红的遮也遮不住。

“阿宁,我不会打槽子,这里,你帮我打半个凹槽。”说着,用毛笔在木头上画了几号与长宁解释。遥生本也是不懂这些的,可她总爱观察,家里桌子椅子屏风,有些说是出自名匠之手,哪些地方显才华了?遥生总喜欢去研究研究。

遥生说的话,长宁总会格外用心去听,有时候做的不对,遥生也会及时制止纠正,按照印象之中的模样去做。不大明白的地方,遥生会直接去自己家的屋子里找桌子研究。

体力活长宁是不在乎的,她最不缺体力,可精细的东西遥生却更在行。有时候遥生想上手试试,长宁看着手中的锤子,凿子很容易伤到遥生,反而是不乐意遥生去碰的。

眼看完工,还别说,真的就像那些木匠打出来的一样精细!五条腿儿的桌子已经稳稳当当,遥生试着压了压,几乎没怎么摇晃。

很满意地笑笑,扭过头来,见长宁在处理最后一条桌腿。那柳树上,有一条丝线垂了下来。

一只蜘蛛打着转,晃来晃来,就要往长宁身上降。

“阿宁!有蜘蛛!”遥生是怕那些东西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同样都是女子,长宁天不怕地不怕,却也逃不过被这些女性天敌搞得狼狈。从前,有老鼠虫子出现,遥生害怕,都是长宁硬着头皮去处理。

可眼前,长宁也被吓了一跳,激灵了一下,蹦起身,反而顶着那蜘蛛入了领口。当下脸色煞白,扯了衣服摆子狂跳,“钻进去了!!!”

遥生见状忙上前,压着长宁去掏,眼疾手快,捏住了某个还想逃窜的小东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也不敢多想摔在地上,那蜘蛛一溜烟,在地上极快的逃窜,溜进了草丛之中。

可更令人害怕的是长宁的肌肤,遥生愣住了,目光不可置信盯着长宁被扯开的后领。

待长宁反应过来时,一切都为时已晚,挣扎着躲了一下,抬手去捂自己的后颈,手被遥生按住,身前的人寂静到令人害怕,两人之间的气氛沉

重得不可言喻。

“遥…遥生…”长宁够了一下遥生压着后领口的手,拉了好几下遥生都没动,长宁的预感愈发不好,那感觉仿佛是自己闯了大祸。一件自己无法摆平,也会让遥生寝食难安的大祸。

“你随我回屋。”遥生的声音好像失去了温度,压抑着慌乱的情绪隐隐颤抖,就快要失控的心焦。

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屋子,遥生拉了长宁就往自己的屋子里去。

“小姐?”云芝觉得不对劲,刚刚公主的惨叫,云芝和习音都吓了一跳。眼看着遥生一脸压不住的慌乱,云芝想要跟上前去,被身旁的习音拽了住。

眼看着长宁惊慌被遥生拽进了对户的屋子里,云芝看了看习音,觉得好像有什么状况是她错过了。

“怎么回事?”云芝摘下围裙,转身望向习音。

“公主她…”习音的目光恍惚,看着对户紧闭的门扉像是解脱,不知道王妃会如何应对,那个连习音也没能揭开的秘密,不知道王妃将作何反应。

“衣裳脱了。”遥生合上二楼的卧门,脑海里,那斑驳的脊背让遥生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遥遥遥生…你,你听我解释。”长宁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这件事她从未提起过,确实是她刻意隐瞒。可她们都明白,眼前这生活,再经不起任何一点波折。

遥生寒着目光走了过来,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习音那么喜欢长宁也要来找她,为什么习音会说“崩溃与否,仅仅一步之遥。还告诫自己,现在犹豫的每一分每一秒,今后都会化成无尽的悔恨和泪水。”

推着长宁跌坐在榻上,遥生的脸色很差,就像是天塌了一般,双目的神采渐渐熄灭,低头挽开长宁的腰带,被长宁压住了手。

“遥生…”长宁觉得需要谈一谈了,她们或许早就应该谈一谈,之前是长宁不想谈,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迟了。

自己的手被甩开,遥生骑了上来,眼前那人绝望的目光一晃,肩头被遥生伸手压住,不得逃避,两个人随之倒在榻上。

遥生眼中的泪,越积越寒,像是蕴着冰雪茫茫,手中的动作失

去了理智,她只是焦虑到了极点,慌乱去扯长宁的衣裳,根本无暇顾及长宁能否受得住这样的情绪焦灼。

“遥生!”长宁猛烈挣扎起来,恐惧无限扩大令她失去了对力量的控制,掀翻遥生压在身下,呼吸声越来越重,令长宁越来越无法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耳边又是阵阵惨叫令人窒息,有一些脸,尖叫着渐渐融化,烈火熊熊,黑油和鲜血混杂,不住地撕扯长宁。

意识的边缘在崩溃,突然就有一双手,缠在后颈之上,拉着长宁倒在凌乱之中。

“别叫了,求求你们别叫了!”有人叫她,她听不清楚,颤栗不断,长宁死命扯紧眼前的衣衫逃避。受不住了,躲无可躲,正要起身逃跑,耳朵被一双手护住,那些尖叫才随之散去,长宁像一头受惊的小兽,喘息不迭。

脑海里的尖叫渐渐平息,长宁身子一软,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抬了抬手臂,见指尖仍在不住地发抖,狼狈抬着手捂住了面颊。

“阿宁…”遥生也被吓到了,抱着长宁不敢动。

反应过来,长宁挣扎了一下想起,只是遥生心疼,又怕长宁会失去控制,伸手环着长宁将她圈在怀里不肯放开。

“你就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遥生抱着怀里的人,心很痛,很害怕有一天,就算抱着那个人也会困不住她。

哑口无言,长宁又说不出话了,她好像最近变得越来越任性,刚刚才迫切的想要谈一谈,可遥生只要一妥协,她就又会缩起来拒绝面对。

“我…我沉…”长宁撑着胳膊相望,见遥生的目光破碎,那眸子里的身影像个扭曲的怪物,在泪波之中流转。

“如果不是今天出了意外,你就打算永远不告诉我?”遥生皱着眉头,扶住长宁的肩头。

“你不也一样?”右手的手腕一暖,被长宁的指尖包裹,牵到两人之间,扭曲的伤疤丑陋,成了两人之间,越不过的鸿沟。

望着那个人心里窝火,遥生不想解释,可更多的是不愿看着长宁故作姿态,一点也不潇洒,一点也不成熟。管她是不是真的讨厌,遥生第一次没有听从心底的

理智,伸手压了长宁的后颈,仰着脖颈吻了上去。

那个纸老虎,那个演技拙劣的骗子,根本都不懂得要反抗,呼吸滚烫,是生命之中,刻在骨子里的契合。什么厌恶,抵触都是谎言,遥生的吻暴躁而急切,长宁仍是那个柔软得不像话的长宁,承受着遥生的情绪,由她索取,就连推开也舍不得的样子。

舌尖刺痛,遥生的气息很慌乱,就像她千头万绪的心情一样,无从说起,只得苦苦纠缠。长宁皱了皱眉头不适,腰腹间的衣料被拉起,长宁躲过面前追逐的吻伸手阻止。

可看着遥生焦心泪目的眼眸,却动不了了,目光闪躲,长宁求了一声。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遥生吻了吻长宁的眉心安抚,指尖已经摸到了一片如冰的玉石之上。

那触感是玉,是一块真真正正的玉,冰凉,坚硬,滑腻,惹得遥生阵阵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