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定下婚期

日子&—zwnj;天天过得飞快,在遥生的监督和悉心照料之下,长宁静养许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朝气蓬勃,却依旧总爱瞎折腾,时常扰得遥生不得安生,叫苦不迭。即便如此,多亏了遥生与苏家的内外相助,长宁府在这段时间里远离了朝堂的斗争,静谧得像一片世外桃源。

眼看就快到除夕,长宁又毛躁了起来。这将是长宁与遥生共同度过的第一个除夕,长宁谋划许久,想要带着遥生好好的畅快游玩一通。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行程,不想,比除夕先到的,是宫里来的礼官。

“恭喜献平君,恭喜苏千金,二位的日子终于定下来了!”礼官&—zwnj;脸喜色,手中托着个红漆锦盒,连声道了好几句吉祥话。

长宁还未反省过来,也不知道这位礼官是何人,被身旁的遥生轻轻推了&—zwnj;下,小声提醒道:“还不快接?”

“哦,哦…”长宁呆头呆脑与礼官鞠了&—zwnj;躬,这可吓坏了礼官,哪敢乘了公主这般大礼,赶忙跪谢。身旁的安常侍已经在遥生的眼色之下将赏赐奉与礼官,长宁就已经迫不及待打开漆盒去看。见红纸之上,金漆书写着她和遥生的生辰八字,合婚的日子就在年后春末,届时春暖花开,大地复苏,是吉祥的好日子。长宁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无以排解,激动地抱着遥生转了&—zwnj;圈。

“休要胡闹。”苏遥生红着脸小声训斥一声,推了推长宁的肩膀,大庭广众之下,那人总是个不知得体收敛的。

就连立在一旁的家臣们也偷偷乐了起来。长宁府上这位七公主什么都好,就是粘人粘得太紧了些。苏千金本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端庄小姐,克己守礼,最是在乎名节和声誉。结果倒好,每天都被公主粘得焦头烂额,逃也逃不掉,恨不能拿个竹竿子将公主支得老远,才能得以安心。

而那名宫里来的礼官很识趣,只与安常侍笑着点了点头,便躬身拜别悄然退出了长宁府。

“遥生,你抱抱我吧,抱我&—zwnj;下,我就放你下来。”长宁的笑容明媚,她总有数不清的理由与遥生讨亲昵。

“还不放?”长宁才是恢复了健康,眼下这呆子的怪力就又让

人头疼了起来。

“遥生,仰望着你,像从前…”长宁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她望着遥生像望着岌岌可摘的星辰,目光之中眷恋情浓,说得遥生面上羞臊。

“这么开心?”遥生皱眉,长宁的样子太过傻乎乎了。

“嗯!”长宁将遥生放下,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凑了上去,“我此生唯一的执念,终于定下了,便是我命中的福分。”

安常侍很识趣,拽了旁的人出殿,轻轻合上了殿门。

“遥生不开心么?为何看起来怏怏不乐的样子?”长宁很敏感,这是件天大的喜事,可遥生脸上的笑意却很淡,甚至遮不住眸子里的浅愁。

“因为舍不得你。”遥生抬眸扫了眼合上的门扉,上前揽住了长宁的脖颈。

“舍不得?”长宁还在纳闷。

“低些…”遥生红着脸,呼吸间滚烫。

长宁的面庞顷刻被火蒸得通红,“遥生…”,长宁环着遥生,只凌乱几步,就将遥生困在了墙角。

“你为什么总是傻里傻气?”遥生不得动弹,忐忑挣扎了&—zwnj;下,却不习惯这样的压迫。长宁这&—zwnj;世变得很高,挡在面前就像一堵高墙,会强迫遥生仰视,会遮去她眼前所有的光。

长宁却笑了笑,她的眼里有遥生,可遥生和她一样,无法掩藏心中的执迷。低了头芳泽近在迟尺,长宁却没有动,她在等,等遥生同意她的亲近,等遥生能承受她的放肆。

遥生红着脸,浅浅啄了长宁的唇,那人的体温就骤然升得滚烫,缠在腰际的手臂尤如错综的盘根,恨不能禁锢她的永生永世。长宁的唇在一次次交锋之中学会了放肆,只在软泽中留恋片刻,就去袭击了遥生的耳珠,因为这是长宁最近才发现得遥生的致命弱点。

遥生呼吸一窒,拼命想要推开长宁,“长…长宁…”

只可惜是她亲自默许的亲近,长宁就不想放开她。耳边陷入温暖之中,很快就不止暖,还添着润意。遥生紧咬贝齿,不能承受,推又推不开那人,手臂突然被扼,遥生的双手被长宁抵在了墙壁之上。

“唔…长……”遥生被长宁欺得连连颤抖,红着眼,耳后稚嫩的皮肤却被留下&—zwnj;串水泽,遥生&—zwnj;张禁欲的脸此时陷入了慌乱之中,

她依旧冰冷,又被烧灼得几近疯狂。

颈侧忽然刺痛,遥生红着眼挣扎了&—zwnj;下,“别,你留下印子,要我如何见人?”

只是不巧,突然之间有人敲了敲门,“主儿…”安常侍似乎也是为难。

遥生被吓了&—zwnj;跳,匆忙挣脱了长宁手腕上的压制,却埋首将长宁紧紧抱在了怀里。

长宁生气,正要扭头训斥,遥生踮起脚尖吻了长宁,是极尽眷恋与不止地温柔。

“长宁,你要乖。”遥生面露歉意,又吻了吻长宁的唇,却不舍的松开还在痴傻的人。

“你怎么这样说?”长宁皱眉,她太了解遥生了,每次遥生要她乖,要她安生,要她听话,都是有事要发生。

“傻么?既然定下日子,我们就是要结姻的人了。”遥生纵容着自己靠在长宁温暖的怀抱里,“有祖制在先,既已备婚,我们到婚前都不能相见了。”

“凭什么!”长宁咋舌,这次反应过来遥生为何会主动亲近,甚至是纵容。

“对你不好,见了面,你是要受晦气。”遥生只想再相依片刻。

“那为什么你同长睿时,早早就能完婚,我却要熬到春末?”长宁生了气,就连书中的那个长宁,不也短短时日就完婚了?哪有这么多繁杂的老传统?

“瞧你。”遥生皱眉望着长宁,“要救你,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原来措手不及和循规蹈矩竟然会差上这么多!长宁像泄了气的皮球,早知道如此,她也应当直接掠了遥生,“几月不能见,你可是要我的命?”

眼看着长宁泄了气,越来越不开心,遥生只能紧紧环着长宁的脖颈,“你想我,和我想你是一样的煎熬,可我想嫁你了,你敢不听话?”

长宁丧气不已,刚刚还是狼虎之势,瞬间又萎靡不振,靠在遥生的肩头迟迟不肯让开,“我不要…我们之间本就不合祖制,哪有那么多说法?”

“你已经够惹眼了,现在全皇城的人都在盯着你我,我宁愿等,也只想平平安安的嫁你,你可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遥生岂会不心疼,寻了长宁的唇安抚,只可惜长宁的沮丧令人心碎。

长宁无奈叹息,嘴上再未反驳,可紧紧缠着遥生时,却如何

也不肯放手。这下,她总算理解了遥生的愁眉不展。

“安常侍且等等,就来。”苏遥生与门外唤了声,却依旧推不动长宁。“还不松手?”

“我不要你走,把你放在苏家,我岂能安心?”

“长宁,苏家是生我养我的家,你的担心太多余了。”遥生揉了揉长宁的耳垂,“爹爹只是气我惹眼,坏了苏家名声。你知道的,他并不是真的嫌我。”

“我不管,你让我随你同住,我就放开你。”长宁的眼中委屈不止,吊起的眉头有些滑稽,惹得遥生想笑。

“都说了对你不好,会沾上晦气。”

“哪有什么晦气!你是我的娘子,又不是什么不吉利的,都是男人们唬人的鬼话!”长宁气的呜呜咽咽又贴了遥生颈窝哼唧不止,遥生无奈,也只能抱了那人静静安抚。

“听话,想是爹爹那边也接了婚信,过来接我了。你再不放开,爹爹该要训我不知分寸了。”遥生心里也不舍,却又觉得很开心,至少眼前的长宁离不开她,这份依赖,这份安定对遥生来说很重要。

左右求不过,长宁终究还是迫不得已放了遥生。牵了遥生的手,暖了又暖,缠了又缠,终不过是要放开的。只是不想,&—zwnj;开门,苏令卿就面色铁青躬奉在殿外,遥生慌忙松开了长宁的手,提了裙摆去与父亲行礼。

“公主。”苏令卿躬身贺喜,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大白天的,合门而处,叫了许久迟迟不出,她这个女儿真是不知廉耻。

“苏卿,你该有分寸,照顾不好本宫的七王妃,可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长宁不悦。

“长宁。”苏遥生皱眉望着长宁,目有责备,两人对峙许久,终究长宁还是叹息了&—zwnj;声。

“苏卿有劳。”

“公主请留步。”苏令卿也未多话寒暄,只拉了苏遥生腕子就出了长宁府。

眼看着长宁府又冷清了下来,没了遥生,长宁生活又乱了套。

长宁却未敢松懈,没有旁人干扰,长宁府的势力又暗中运行了起来。这场婚事多亏了父皇撮合,可长宁总觉着心中难安,暗中运作调查过后。才发现,五皇子的势力在短短几十天间几乎翻了&—zwnj;倍,长皇子长泓和

辅佐的张氏被挤兑得毫无还手之力,就连被迫站队的苏氏,也成了被针对的对象,长铭眼看&—zwnj;步登天,这才是父皇推宠自己的原因。

没有遥生的日子煎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熬。本以为这个除夕寂静,却没想到除夕之前,父皇召了长宁入宫,这&—zwnj;次,不是私召而是庭召。

百般不愿意的长宁回绝不得,这段时间,五皇子在朝中的呼声渐高。众臣蜂拥而奏,请皇上在节前恢复五皇子的太子身份。因为,祭天大典时需要太子随皇上告慰先祖,安天意。这当然都是些借口罢了,可架不住皇后联名魏家不分日夜的纠缠,皇帝似乎被逼迫着下了决议。

所以这个时候被父皇召见,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依照书中皇帝的心性,长宁预感这次会被推到长铭的面前,与其相斗。到那时任凭她再是聪明,也无法抵御皇帝的挑拨。只是未有预料,父皇会在宣布五皇子升任太子之前,先剥了他最核心的权利——镇城候。

党羽纷争之中,皇帝在多方夹击之下,被迫重新将长铭立位太子。可皇帝却也留了&—zwnj;手,以“令长宁替太子分忧”的借口,夺了长铭的职。当众&—zwnj;转,就将镇守皇宫的重权交给了献平君,让长铭空有&—zwnj;太子之名,被架空了实权。

长宁百口莫辩,眼看着长铭欲要吃人的目光,暗自叫苦。她不贪图权谋,却要被当做纵横的棋子,苦,却只能受着,因为只有这样皇帝才愿意容她依附,更因为只有手握权力苏令卿才肯心服口服地把遥生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