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爸爸还说什么了?”
经纪人思索一番, 说:“好像没说什么。就是希望你能过去一趟,唉,你要去吗?”
盛钰说:“你不希望我去。”
经纪人收拾外卖的动作一顿,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盛钰, 说:“也不是不希望吧。就是你在副本里认识的人都……我还没问呢, 那个姓左的什么情况,你和他很熟吗?”
盛钰说:“还行吧。”
真要说和左子橙特别熟, 那也不至于。但好歹是共同患难的交情, 不能说完全不熟。
经纪人忧心忡忡说:“他现在可是热搜常住户,这五天的微博点击率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我听说好像还有人找到他家里去了,在他门外泼红油漆, 但他应该不在家。你要是真和他一般般熟,那就趁早远离吧,鬼王这个群体惹不起, 咱们躲的起, 别跟着一起嚯嚯。”
盛钰:“……”
他有点好笑。要是经纪人知道他也是鬼王阵营的一份子, 估计下巴都得掉下来。然后在他屋子里落个三天三夜的眼泪,跟哭丧似的。
还有两天就要进入新的副本,想了想,盛钰还是照顾经纪人的情绪, 暂时没打算说这事。
他转而说:“你现在在第几层啊?”
经纪人脸一红, 道:“你问这个干嘛!”
盛钰说:“第四层?”
经纪人还是脸红脖子粗,不讲话。
盛钰挑眉, 有些震惊:“你该不会还在第一层吧?”
经纪人怒道:“你也太看扁我了, 我现在在第二层楼!好不容易才提升了一层,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坐了火箭筒啊。知道网友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那不叫爬楼,叫飞翔,飞翔!”
这几天经纪人老是担心之前的风险评估印证,故而隔三差五的就上微博看一眼。天天往公司跑,想看看公司上头的人是什么脸色。
本以为暴露了实力,自家带了十年的艺人会被群起而攻之,谁知道无论是看微博,还是到公司,经纪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彩蛋砸中了一般。
不仅没有被骂,还处处夸!
见盛钰满脸不信任,经纪人急掏出手机,道:“你还真别不信,我不是在安慰你。”
盛钰面色一紧:“说就说,你别读评论。”
为了保持良好心态,公司建议他不要看网上风向。前几年被网暴的时候,他连手机都被收走了,整个人活的跟落伍于世纪的野人一般。这五天时间里,他很少打开微博,因此只是从经纪人口中听说自己洗白智商滑铁卢的名声,具体情况到底如何,他还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在他的强烈制止之下,经纪人依旧顽强的念着微博评论,可能结婚的时候他都不一定能笑的这样开心:“诶,你又上了热搜!”
盛钰:“……”
经纪人点进去,继续兴奋的念微博评论。
“我在现场!我真的看见了!哥哥把神明的祭坛一把摧毁,然后把食堂直接炸掉了!我的天啊,你们真的不能不信!!!”
“游泳馆那趴真的绝了,我以前对盛钰没有什么感觉的,但那个副本真的太恐怖了。那些洋娃娃眼珠子死大,又黑又亮,简直可以说是我一生的阴影,当时我就在游泳馆对面,几乎是眼睁睁看着盛钰在游泳馆里,爬上了楼梯。我的洋娃娃还笑嘻嘻的在我耳边说:你也去爬吧。咋可能啊,隔着那么远……唉,要是没有那档密室逃脱综艺,我肯定跟着盛钰跑,进游泳馆。说不定我现在不在第五楼,早上了银领域了诶。”
“密室逃脱剪辑团队!出来,别装死!!”
“我是钰钰十年老粉了,实不相瞒,上周隐隐约约有少数人说钰钰强的时候,我还不信,觉得公司老阴阳人了,竟然在这个时候买水军。谁知道一周过去,我他妈完全被打脸。上周网友口中的事竟然都是真的,为什么我被打脸了我还这么高兴呜呜呜呜呜……”
诸如此类和副本相关的评论,盛钰觉得还好,听的还很开心。抬眼看去,经纪人眉毛一扬,脸上的笑意忽然加深,明显要干坏事了。
盛钰立即去抢他的手机,笑骂道:“打住。哥,我错了,我不该笑你还在第一层楼!”
经纪人闪身躲避,道:“那怎么行。之前发通告拉踩你智商的有那么多人,现在全被人翻了出来。全他妈的自掘坟墓哈哈哈哈哈哈……”
他继续念:
“哥哥是上天坠落的星辰,凡间的我们都想要伸手去接,去感受星辰的美好~”
“钰钰所拥有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美好未来,向南向北向西向东,他都可以去。而我们,有且只有,只想向着他。”
“曾有幸同盛钰对视过一眼,在无数人流拥簇的夹缝里,他回眸对我笑了笑。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星辰的璀璨,宇宙的浪漫。每夜辗转反侧都不断回味着那个眼神,到后来我才明白,星辰璀璨,宇宙浪漫,都不及他浅淡一笑。”
“……”
经纪人看向盛钰,恶寒的抖了一下:“粉丝都是人才,我五根脚趾头都能扣出四室一厅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念。”盛钰好笑的看他,说:“她们也是喜欢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不知道年龄越大,感受快乐的能力就越低吗,她们能高兴,那我也高兴。”
经纪人说:“既然你高兴,那我继续读了。”
盛钰立即起身,逃似的往房间跑,一边跑还一边严肃的捂着耳朵。经纪人好笑的大吼:“你不是说你不尴尬的吗?那你害羞什么!”
“我没有害羞,我是战略性转移!!!”
※※※
很快就到了进副本前最后一天。
街上人迹罕至,似乎大家都很珍惜现实世界的美好,一想到明日夜晚就要再度面临恐怖,他们一点玩乐的心思也没有,只想躲在家中。
这就导致往常车流拥挤,无论何时都能堵车的首都宽窄大道现今畅通无阻。然而等车子开过了宽窄大道,再往前行驶一段距离之时,盛钰还是被堵路上了,还是堵到寸步难行的那种。
经纪人烦躁的按喇叭:“我们专门等葬礼快要结束的时候过来,怎么还是这么多人。”
盛钰说:“社会事件,人多正常。”
车道旁边是人行道,路上有很多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远远看过去乌压压一片,十分压抑。那些人都带着口罩,有些手上还拉着横幅,上面写着‘请还廖女士一个公道’。
看了一会儿,见堵车堵的实在厉害,盛钰压低帽檐,拉高黑色口罩:“我自己过去吧,也就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
经纪人担心说:“要不要我陪你?”
盛钰摇头说:“你陪我一起去,然后把车丢在车道上,好让堵车更厉害吗?”
经纪人:“……那你快去快回。”
一路上盛钰一直在压低帽檐,到最后都快看不清路了,周围还是有年轻男女好像认出了他,紧张兮兮的想要上前说话。不过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个场合,他们考虑再三,还是没有上前。
廖以玫的葬礼地处于一个四分叉路口处,那边车流不予通过,只能靠脚来走。这个时候夜色已深,盛钰跟着人流,几次都找错了入口,兜兜转转接近半小时才找到正确的入口。
这边也有很多人。
举牌讨公道的路人、还有各式各样的围观人群。想要进去只有这一条路,故而这边还有很多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还有拿话筒采访的记者。
靠近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个戴口罩的女孩在摄影机前哽咽:“我可能有些感同身受,面对鬼怪,甚至是面对神明的时候,我都不会害怕。但有时候面对队友,我会觉得很怕。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人品怎么样,很多次我受伤都不是因为鬼神,而是来源于人类队友的背弃。”
盛钰从摄像机后方经过,还能听见记者问:“请问你对这次事件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讨回公道!这难道不是蓄意杀人吗?为什么在现实世界做出这种事,会遭受惩罚,在21层楼里就会轻飘飘的抹过去!刘伟杰必须得到他该有的惩戒,不然于情于理不能服人!”
一靠近入口,摄像机齐齐调转,盛钰感觉后面有不少人在朝这个方向看。他快速的冲门卫往下拉了一下口罩,就溜了进去。
玻璃转门外还有不少人疑惑的窃窃私语声。
“不是说只有邀请函才能进去吗?”
“看背影好像有点眼熟,会不会是盛钰啊,网上不是说他和廖小姐关系不错吗?”
“卧槽,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有点像!”
这些人是如何的惊奇,盛钰是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了。一进这栋大楼,他就被一股阴凉气息笼罩至全身,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走动一阵,盛钰眼神微微向后偏转,借助走廊玻璃反射看了一眼身后。
有一个男人正跟着他。
要是没有进过21层楼,盛钰可能都察觉不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但多次副本生死历练出来,要是连被跟踪都无法发现,那他后面也不用继续爬楼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魂归西天。
绕过长长的走廊,越往葬礼所在的三楼行去,过道里的人就越来越少。
经过某一个安全通道的时候,盛钰心跳无可避免的加快,脸上却还是面色如常。很是随意的绕进安全通道,消失在门后。
跟踪男人似乎很急,担心自己会跟丢人,一路小跑的跑到安全通道附近,开着门就要往楼梯上冲。这个动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他就被门后一人绊倒,双手于身后交叉,狠狠按倒在地。
盛钰眼神冷冽,低声喝道:“你是谁。跟着我干什么,老实点,不然我要报警了。”
“等等等等,别报警!”
那人痛苦的惨叫一声,慌张喊着:“我呀,我靠,我你都不认识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盛钰果然仔细的看了看。
这人……包的太严实了。
帽子口罩眼镜,甚至还有围巾,从头至脚几乎没有一寸皮肤露在空气里。光凭看,盛钰就算长了一张透视眼,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但声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盛钰无奈道:“左子橙?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干什么,我差点以为你是私生粉丝。”
左子橙气道:“你丫的叙旧前能不能先松开手,痛死了,老子胳膊差点被你扭骨折。”
盛钰连忙松手,将左子橙拉起来。
两人排排坐在台阶上,左子橙从裤子兜里掏出烟盒,点烟后吸了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说:“要不要来一根?好烟,要不是情况特殊,旁边坐着天王老子我也不散这烟。”
情况确实挺特殊的。
上一层是同僚冰凉的遗体,下一层烟雾缭绕,呛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盛钰摇头:“我不抽烟。”
“不懂欣赏。”
左子橙也没强求,一个人闷闷的将烟抽完,掐熄,“我戒烟好久了,这次实在没忍住。在你来之前就上去过一次,害怕被人认出来,我也就没待太长时间。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七个鬼王都是男人……竟然是这个意思。”
盛钰沉默了会,问:“你在上面看见另外两个人了吗?”
“胖子好像根本就没来。反正我没看见他,也可能是早上来过,又走了。”
左子橙又点了根烟,说:“还有一个你说的是傅佬吗?如果是他的话,那他来不了。”
盛钰‘嗯’了一声,带着疑问看向左子橙。
后者唏嘘说:“他是人类阵营里唯二暴露身份的鬼王之一,住的又是大别墅区。现在他们那个区堵着好多人呢,网线都被人给掐了,根本出不来。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他,不过我还是得庆幸一下,幸亏一出副本我就跑了,压根没敢留在家里,要不然现在我也来不了。”
盛钰哑然一会,忽然明白为什么联系不上傅里邺了,网线都被掐,这也太惨了点。
思考之际,左子橙说:“廖以玫这波有点强,直接轰动了联合国。她们家公司这周上市了,好多人在给她爸申请烈士子女优待,刚刚我上去的时候,她爸还在葬礼上和人谈笑风生呢,我感觉一点也不伤心。奇怪,他老婆、女儿全都离世了,他还有功夫吃吃喝喝,搞工作。”
说这话的时候,左子橙显然有些不满,似乎是在给廖以玫打抱不平。
盛钰说:“人家伤心为什么要在你眼前伤心。说不定没人的时候……算了,我们也别再背后说这些事了,左右不是当事人。”
左子橙一惊:“我们还不算是当事人啊。这话要让廖以玫听见,她再坚强也得难受一下吧。都生生死死走过这么多遭了。我还没问呢,网上说的是真的吗,刘伟杰那个家伙?”
“基本是真的。”
盛钰的意思是廖以玫爸爸陪了她那么多年,他们几个才相处多少时间,背后去谈论人家家属不合适,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了。
转而说:“我也还没问。你那个鼓点桥副本怎么回事,你自己都跑到安全的点了,好端端做什么把所有人一锅端了。”
提起这个,左子橙有些恼火:“我被翁不顺给坑了。”
盛钰看他一眼,说:“你和翁不顺对上了?怎么样,是敌是友?”
左子橙说:“是个疯子!”
“……”
这个评价,还真的有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等盛钰询问,左子橙自己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讲,“那个副本基本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网上吃瓜,很有可能吃的全是假瓜。就好像网上说的鼓点桥全是错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是到达了安全地点。你知道我那个地点为什么安全吗?因为无论我按哪边的按钮,我自己都不会有事,但我必须要按,不然鼓声结束以后,我就会掉下去,被神明给杀死。”
“翁不顺也是个狠人,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上辈子和他结过仇,他竟然把鬼怪和玩家分到桥梁左右两端。按左边,鬼怪会掉下去,按右边,玩家会掉下去,这是要逼我在鬼怪和玩家之间作出选择。鼓声越来越急,两边都在哭嚎,我当时也急,急到腿都在抖,在最后一声鼓点敲响的时候,我终于作出了选择。”
盛钰了然说:“你选择让玩家死。”
左子橙摇头说:“如果我真的作出这个选择,那和翁不顺无关,出来就算面对唾骂,我也绝对不会后悔。老实说我当时真的有考虑过害死玩家,保护鬼怪。因为在到达安全地点以前,我总共和人对垒过七次,这七次里,每一次对面都选择按下按钮,你也知道,明明两边都不按按钮,那两边都可以生存下来。但每一次,毫无例外的,从来都是我这一边掉下去。要不是有一点保命手段,我在那个副本里就被神明杀死了。”
说到这里,左子橙已经完美消化了原本的怒意,语气也终于平静下来:“我选择的是左边,救玩家。”
盛钰一愣:“可是掉下去的也是玩家。”
左子橙说:“一开始是翁不顺告诉我,按下哪边的按钮,哪边就会掉下去。我也没怀疑,自顾自做完选择以后,才发现按了哪边的按钮,哪边就能保住,另一边才会掉下去。他骗了我。”
盛钰:“……”
他脑子反应很快,立即明白过来。
翁不顺这一招……实在是毒!
左子橙选择放弃的是鬼怪,最后却无意间害了玩家,最毒的是翁不顺还把那些人给救了。这就导致在21层楼里,左子橙与鬼怪离心,在现实世界里,左子橙被人类唾弃。
两边不讨好,两边都不是人。
盛钰说:“那你觉得他是敌是友。”
左子橙抹了把脸,无力说:“可能你误会了,我刚刚说他是个疯子,不是在骂他,我是在陈述事实。他害我不是因为我和他有仇,而是因为,他就是想害我,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应该说他就是这样的神明。”
见盛钰沉思,他继续说:“我想我可能要给你提个醒,这场副本我应该可以升楼,你那边我不太清楚。不过咱们碰到一起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要是你还是和胖子、傅佬一起,我估摸着他这次得去你们副本,因为鬼王多,热闹。”
盛钰说:“胖子升不了。”
左子橙一愣:“啊?”
盛钰说:“他当时没有爬楼。”
左子橙‘哈’了一声:“那惨了。明天很有可能你和傅佬一个副本,我和胖子单独两个本。我和他随便哪一个遇见了嫉妒王,凑齐两个鬼王的人头,那准保能引来翁不顺。毕竟柿子捡软的捏,翁不顺应该很不乐意见到万年前的老大转世,还有万年前偷自己东西的人。”
一听‘偷自己东西的人’,盛钰就有些汗颜。
其实现在猜来猜去也没有用,说不准左子橙升楼,他和傅里邺也升楼,三人刚刚好就升到了同一楼,又在同一个副本里。又说不准他们以为自己能升楼,其实在原地踏步,没准所有人都碰到了一起,还是在第八层楼里转悠。
想这些的时候,左子橙也在絮絮叨叨。
“嫉妒王到现在还没出现,我之前觉得我能藏,结果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鬼王了,他居然还没有出现。”吐槽了一声后,他继续说:“对了,胖子为什么没有成功爬楼?”
盛钰思考了几秒钟,这件事太复杂,最后只能说:“他也许想多陪廖以玫一会儿。”
“……”
左子橙眼眶微红,晃了晃头将那些儿女情长抛出脑后,极其现实的问:“廖以玫出事了,那她的懒惰王位怎么办。咱们该不会要等新王出生吧?还得等长大,那得等她个二十年。”
楼梯上方传来哀乐声,紧接着就是哭灵,一阵细碎的低声哭语,听起来哀怨凄婉。
盛钰闭口不言,左子橙也难得的没有出声。两人安安静静的听完了那首哀乐之后,盛钰才开口:“你这次不在,缺了太多的事。”
他将灵魂印记和鬼王失格解释给左子橙听,又道:“也许廖以玫前世当过懒惰王,所以这一世的卡牌才会选中她。在她离世以后,卡牌自觉选择新的主人,又不是强行掠夺,所以我猜测,这个新的懒惰王,前世也许也坐过这个位置。就是不知道他是后来的掠夺者,还是王座一开始的继承人。”
左子橙整理这巨大的信息量,说:“管他最开始是谁,我只想知道现在的懒惰是谁。”
“是盛冬离。”
“盛……操,这不是你弟吗?!”
“嗯。”
这一次左子橙表情空白了很长时间,他一下子起身,来回走动,皱着眉口中碎碎念许久。在哀乐映衬下,旁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重新坐下,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表情,说:“我想到一件事情。你听了也别难受,这只是我的猜测。”
盛钰微顿,道:“什么事?”
左子橙说:“你说鬼王失格,廖以玫总不可能是因为太过勤劳失格了吧,你想想,你弟也不懒啊。抛去前世今生那一套神乎其神的道理,他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懒于生存。廖以玫现在想活了,所以她就失格了。”
盛钰面色一变:“你是说……”
“你明白我的意思。失格于王位,卡牌就不会承认这个王,一但卡牌全黑,卡牌主人必死无疑。而不失格呢?对我们其他六个鬼王来说当然是好事,但是对于懒惰来说,不失格就等于一直想死,没准哪天想不开了,就自己选择离开。”
说到这里,左子橙脸上的表情从认真,转而怜悯:“所以这就是一张高危牌啊,只要是拿到了手,那个人的结局早已经注定,必然……惨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