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伊斯坎达尔走了, 跟吉尔伽美什说完话他就骑着身下的爱马飞走了。

怪盗基德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溜走,除了警察在现场处理后续事项以外,也就只剩下了吉尔伽美什和江户川柯南两人。

而且吉尔伽美什还是在江户川柯南眼前变成了大人, 真不敢置信。

明明自己每次变大的时候都没有衣服可以穿, 英灵却有那么便利作弊的方法。

似乎是注意到了江户川柯南带着吐槽意味的眼神, 吉尔伽美什冷冰冰看过来, 话都没说, 已经将江户川柯南吓得一个激灵。

江户川柯南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说的话不是假的, 长大以后的他跟幼闪完全不一样。

如果幼闪知道自己心里吐槽, 也顶多是嘴里说两句, 可是现在吉尔伽美什的那双猩红色竖瞳看过来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就知道吉尔伽美什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

那意思是,王不是你能随意质疑的。

王给予的压力是沉重的,比江户川柯南遇见的任何一个罪犯压力都要大的多。

江户川柯南连忙转移了话题, 连称呼也变了:“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也许是这个俯首称臣的称呼让吉尔伽美什感到了满意, 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臣子, 吉尔伽美什愿意给江户川柯南解答:“本王允许你问了。”

江户川柯南虽然心中吐槽这一段糟糕的对话,但一点都不敢展露出来:“我们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杰克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吉尔伽美什无所谓解释着:“那是固有结界, 从者具现自己内心的世界形成的世界, 不过杰克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应该是死前怨念形成的一种伪结界吧。”

江户川柯南仔细琢磨着这几句话,并且对杰克在那个世界里面的行为表示疑问:“那为什么杰克的固有结界是这副模样?她不应该是历史中有名的那个开膛手杰克?杀死了许多妓.女的凶手吗?”

为什么在那个世界中却看见了十八世纪伦敦凄惨的一幕。江户川柯南还算观察细致,也触摸到了一点实际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不讨厌自己的臣子是聪明人,他环抱双臂说:“这个从者与事实不同, 她是千万个被抛弃的孩子们的结合体,被开膛手杰克的传说给吸收,变成了开膛手杰克。”

所以才找到了怜爱小孩的三井直子,只是很可惜,三井直子身体不好,为了母亲的安危,杰克选择将圣杯碎片寄存在了她身上,虽然这种行为让三井直子恢复了不少,但是圣杯碎片可不是别的东西,是不能够在普通人身上呆许久的。

杰克想要用自己的匕首帮助三井直子融合圣杯碎片,要吉尔伽美什看来,如果这样进行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三井直子也不复存在了。

江户川柯南理解了以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口,在了解杰克悲惨的遭遇之后,他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同情起对方,要不是出生就没了母亲,或者连出生都不被允许就离开这个世界,杰克想要找母亲的愿望如此强烈,让人不由得惋惜。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不由皱眉:“想想那些死去的人们,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寻找母爱,可不值得本王如此耗费精神。”

经过吉尔伽美什的提点,江户川柯南转头笑了笑:“我知道,我永远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寻找真相。”

想到这么可怜的杰克其实杀了数十人为了补充魔力,就在这一点上,他就不值得同情。而且让一个连环杀人凶手不再作案,得知这个事实以后,江户川柯南高兴了起来。

“很好。”吉尔伽美什简短的说,“本王也该走了。”

看见一路追随而来的各方势力,身为从者,吉尔伽美什也是该走了,可是江户川柯南却从中听出了告别的意味。

“这就要离开了吗?不是还要跟征服王决斗?”江户川柯南愣愣地问。

想起年幼的闪闪刚来到班上,迅速地俘获了一批一年级学生,如果吉尔伽美什离开了,恐怕班上的同学都会十分不舍的吧。

吉尔伽美什冷不放撇了他一眼:“本王可没时间跟你们玩过家家游戏。”

江户川柯南满脸无奈,之前跟他们过家家的人到底是谁啊。

最后吉尔伽美什反手从王之财宝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十分难得的不是金色的模样,然后被抛到了江户川柯南面前。

柯南勉勉强强将这个瓷瓶接住,感觉到瓷瓶上面温润冰冷的质感,呆呆问:“这是什么?”

吉尔伽美什转身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现身的飞行宝具:“万能解毒药,算是赐给臣下的奖赏。”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瓶子,然后抬头看吉尔伽美什,心中无奈,原来之前幼闪建议自己想变就变回来是开玩笑的,另一个想法是吉尔伽美什居然还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看见周围警惕的各方人士,江户川柯南问已经发动、升在空中的吉尔伽美什:“说起来,我要怎么解释发生的这些事情。”

吉尔伽美什丢下一句话:“那些杂修,你想怎么解释都行。”

被丢下只剩一个人的江户川柯南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同时也感觉到了,长大以后的吉尔伽美什真的跟以前那个小天使完全不太一样,连这么过分的词汇都出来了。

更加凄惨的是,他还要面临不同人的询问,特别是看见一脸不高兴的毛利兰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保证,不再乱跑。

结果在知道凶手跑去了以后,江户川柯南又脑袋一热,开着滑板一路追了过来。

最后开膛手杰克这件事情结果还是十分乐观的,除了建筑破损的一些直接财产损失以外,只有几个人受伤,不少人受到惊吓,并没有其他伤亡,而且连环杀人凶手也被成功消灭。

这样的结局已经是皆大欢喜,东京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只有一边被批评的江户川柯南心里一边在思考,所以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会在哪里决斗?

——

但事实上,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只是在夜晚无人的一座高架桥上相遇了。

一个身材壮硕满是肌肉,身高高达两米的男子,穿着奇装异服,骑着神牛从天空之中飞行而来。

站在他对面的,是另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等了许久的吉尔伽美什,他金色的短发红色如同蛇一般的瞳孔与伊斯坎达尔对视之时,气息一下凝重了起来。

如果一开始有人在旁边看见,还会问一句他们两个是不是从哪个舞台剧出来的演员,但现在两个王者的对视意味着战争很快要打响,不会认为他们是从舞台剧临时偷溜出来的演员了。

两人相互见到的第一眼,王不见王的默契让他们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敌人,遇见了值得敬重的对手,足以让自己拿出全力的表示尊重的人。

但那个时候,双方都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开膛手杰克手中的碎片已经被吉尔伽美什掌握在手里,时机也成熟了。

金发的高大男神双手轻放在臂膀上,狭长的眼尾挑起,金色的头发被捋在脑后,显得他气势更加尖锐嚣张:“来吧,征服王,让本王见识你的全部力量。”

红色披风的高大肌肉男伊斯坎达尔摸了摸后脑勺:“事先说明一下,我身上有一块圣杯碎片,可是金皮卡你身上有三四块吧?”

吉尔伽美什:“圣杯碎片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们之间的比试我当然不会用到。”

伊斯坎达尔听到这一句,唇角已经扯开大笑:“说的好!你很符合我的胃口,看来我们真的见过,那肯定是一段很汹涌澎湃的战斗,很可惜我没有记忆。”

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

伊斯坎达尔虽然没有关于这名金发王者的记忆,但是他知道对方是难得一见的对手,既然此次现世没有圣杯战争可打,能够尽兴战斗一场,也是一场值得享受的体验。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一把宽大的剑在伊斯坎达尔的手中显形,接下来一剑划破天地,惊天的雷声打在眼前,露出两条健硕的公牛,那是曾经驰骋在古代战场的勇猛战车——神威车轮。

说话之间,夜色突然被一片黄沙所掩盖,一眨眼,吉尔伽美什发现他来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地方,抬头看去,头上是阳光烈焰万里无云,脚下是满天黄沙看不见尽头。

又是固有结界。

刚刚经历过开膛手杰克的伪固有结界,这一次伊斯坎达尔来的可是真的了。

吉尔伽美什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古代欧洲士兵,每个人都神情坚定,手中的武器闪闪发亮。

“集结吧!我的同胞们。今夜,我们将勇资刻入最强的传说!”

“王之军团!”

在这片曾经征战的土地上,征服王带着自己的手下征战四方,是王与几万同胞共同形成心象世界。这一辉煌的一幕,让吉尔伽美什也称赞不已。

就当士兵们随着伊斯坎达尔的命令呼喊着冲向敌人,吉尔伽美什还发现伊斯坎达尔胯.下的神牛踏步之间闪烁着冰紫色的雷电光芒,车轮转动时更是伴随着落雷的响动。

吉尔伽美什挑眉,原来是在固有结界中释放宝具吗?

但即便如此,吉尔伽美什所拥有的宝具天生就是世界这一概念的天敌。

吉尔伽美什身前再次闪烁出了金色的涟漪,依照他以前的惯例,是将宝具当作箭一样射出,但是现在却伸手将从王之宝库里的宝具拿在手中。

这一举动让伊斯坎达尔十分在意。

吉尔伽美什手上的那武器看起来像是长剑,可是并没有尖锐的剑刃,红色的奇怪符文如同他身上的纹身。更加神奇的是,还未说出宝具的真名,剑身开始自行扭转起来,爆发出了强劲的风刃,让不远处的伊斯坎达尔都感觉到了这股风力。

“那就让我用这一招回应吧。”

“以吾之乖离剑撕裂世界……”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剑之所向之处,风炮随之而来,天地变色,天翻地覆,整个空间都被撕裂,土地四分五裂,随处都在坍塌。

伊斯坎达尔注意到了这一切,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功亏一篑,只能继续前进。

“冲啊!”

双方力量接触的一瞬间,谁也没能在巨大的能量波动下睁开双眼。

等光芒过去,再次睁眼时,伊斯坎达尔已受到了重击,神牛早已消失,他的身体也如同天上的星星,幻化成星光点点,但是身前却浮现着金色的光芒。

吉尔伽美什慢慢走了过来,伸手将金色光芒接了过去。

伊斯坎达尔笑了笑说:“看来还是输了呢。”

下一刻,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这如同史诗般壮丽的战斗,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吉尔伽美什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以后,内心呼叫罗马尼·阿其曼将他送入下一个世界。

不久后,他也幻化成了金色的烟尘,如同流星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