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之间的缠绕与触碰, 向来遵循着最本能的相性吸引，彼此间相融的温度早已让海湾上的暮风也多了种微醺的气息。
Alpha声音嘶哑声说出的那句话，落在裴年耳中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 然而连在一起后却让此刻分化期的脑海产生了一瞬间的停顿, 仿佛什么也听不懂了。
长大了也一直这么粘着……
不怕真的要做小未婚夫了？
！！
一字一顿地在脑海里重念, 裴年呆呆地看着眼前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厉渊，几乎是在最后一秒显而易见地脸色蒸腾到了极点。
“你、你说什么呢, 就是摸一下呐，怎么这么小气……”
毫无底气的惶然反问, 在裴年微微颤动的慌乱眼神下显得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反而多了种难以言喻的, 招人欺负的绵软气息。
小气？
“……”
而这一次Alpha停顿之际，几乎是一改先前地克制与冷静，直接按照裴年那句委屈的请求, 伸手抚摸在了脖颈后的红肿腺体之上。
“啊——呜, 轻点！脖子好疼……”
粗粝的指腹沿着新生的腺体轻轻滑过, 微妙地能感受到Alpha最初那刻试图狠狠揉捏的冲动，只不过最后一刻仍然留情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对于此刻分化期的裴年而言, 这种猝不及防的刺激也实在是过分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不、不要了！已经够了……！”
好奇怪，明明觉得摸一下脖子就会很舒服……
但就像是一口气吃了太多的糖果, 甜到了极致后舌尖反而会微微泛苦一般。
当这种舒服的感觉过于集中和强烈地被施加在精神之上时，同样成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负担。
然而意识到怀里裴年的颤抖躲闪, 厉渊只是抱紧了这只从来不知道危险的鱼，第一次没有顺着裴年的请求松手，反而细细地沿着腺体摩挲了起来。
“摸一下的后果就是这样，很简单吗？”
比起手上动作强制施加抚慰的暧昧，Alpha这一刻的语气却更多了一种微妙的冷冽。
仿佛对于裴年这只鱼过分天真的发言, 身体力行地给予了一场教学。
但恰恰是这份冷冽的理智感，让裴年瞬间有种自己在自讨苦吃的窘迫与羞赧。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呐！
“呜！不要了，已经够了，是你捏得太重了……！”
而且第一次被厉渊这样毫不留情地揉着后脖颈，裴年整个人都死死地蜷缩在了厉渊怀里。
跟鱼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以前在商场的那一次……没有这么可怕的！
这一次的感觉强烈得像是潮水不断的涌来，鱼尾巴尚且来不及拍打游走，就被裹挟着一把卷入了旋涡之中。
“说小气的是你，摸了一下就喊疼的也是你。”
面对厉渊这一刻语气平淡的陈述句，裴年脸红得简直连大脑都恨不得停止思考了。
言下之意就好像在说自己很任性一样……
可是自己之前又不是这个意思，非抓着这个生气，不就是小气鬼么？还小心眼呜！
Alpha怎么都像厉渊这个样子……
“烦死了……呜，你怎么能这样呢……”
裴年呜咽着干脆扑到了厉渊怀里，被欺负到了最后干脆连挣扎也不挣扎了，反正也打不过这家伙。
“之前让你学的那些，到底读了多少？”
面对厉渊语气不变的询问，有关一堆ABO生理知识……说实话，裴年喘息着脑海里只能想起那本漫画。
“不知道！”
自己光顾着去看漫画书了，哪里会去读那些大块头又很枯燥无聊的教科书啊啊啊啊……！
“不知道？”
对于裴年的这个回答，厉渊的指腹沿着腺体滑过，瞬间惹得裴年捂住嘴闷哼了好几声。
第一次真切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仿佛失控到了自己真的没办法处理的场面。
可是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
以前只要说不想要了，厉渊总是会停下来的。
委屈得像是受到了欺骗，对于Alpha前后不一的行为，裴年这只人鱼几乎是忍不住地滚落下了眼泪。
沿着厉渊的衣摆一点点滑落了一地的珍珠，在暮色霞光下闪烁着玫瑰色的星芒。
垂落及地的银蓝色长发随着主人挣扎不住颤动的弧度，更是漾出了一种水色涟漪般的暧昧气息。
“知道换成别的Alpha，现在会发生什么吗？”
感受到裴年哽咽着的委屈感，厉渊终于缓和了几分，垂眸注视着怀里的这只鱼，哭得已经连眼尾都泛红了。
自己似乎的确有点过分了。
或许是信息素的缘故，不自觉地就想要做得更狠一些。
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
只是被吓到也好，总跟以前一样的话，年年这只鱼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分化成Omega的后果。
有时候保护得太好，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别的Alpha……呜，才不会跟你一样欺负鱼。”
然而就在厉渊沉思的这一瞬，裴年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软绵绵地从怀里传了出来。
……
裴年愤懑地抱怨了一句，然而这一次过了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连脖子上厉渊的手指都停顿了下来。
……？
呜，这家伙又搞什么……
泪眼模糊地擦了擦眼泪，裴年有点丢脸地抬头试图观察一下厉渊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啊——唔，你干什么呢！”
只是下一秒，被掐住腰整个抱起来的失重感又让裴年慌乱地挣扎了起来。
【审核太太，全部都是脖子以上！！】
！
下一秒，脖颈后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便让裴年哭喘着揪紧了厉渊的衣摆，被亲吻的第一下就被蜜糖般的滋味瞬间融化包裹在了其中。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交融之下，仅仅是抚摸都能够带来甜蜜的快感，而被唇角触碰腺体的滋味，对于裴年而言几乎是无法承受的存在。
露天的观星台上，原本仅仅是甜美的气息，这一刻浓烈得仿佛会滴落下来。
极为矛盾的情绪，克制而又带着些躁郁，又夹杂着本能的欲望。
“呜……”
最后被轻轻咬在腺体的那一瞬间，裴年颤抖着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了。
Alpha与生俱来的控制欲与标记欲从来都没有这样强势地施加在身周，以至于裴年本能地产生了几分无措。
脑海里浮现出了漫画里的一堆画面，然而真正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却已经根本没办法逃跑了。
自己似乎，的确有点太任性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并不觉得讨厌……
“轻点，可以么……？”
求你了。
原本终究没舍得咬破腺体的Alpha，在听到跟前这声湿漉漉的求饶声后，直白又纯粹的本能几乎是瞬间淹没了全部的克制。
临时标记而已。
从破壳一直养到现在，给了又能怎么样。
“呜——”
咬破腺体带来的刺激性反馈瞬间让翻涌着的信息素近乎完美地融合了起来，连带着暮色微风中的一丝温柔一并融化了。
咬得好深……
迷迷糊糊地环住厉渊的脖颈，裴年几乎能感受到牙齿刺破腺体的那种奇妙的微醺感。
不仅不痛，甚至称得上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实在是好羞耻，连灵魂都被标记了的感觉。
被咬了一次的话，是不是以后每次都得让厉渊帮忙？
这样的话，真的变成情侣一样了。
可是变成情侣的话，是不是就能一直陪在身边了？
耳畔的那声“小未婚夫”微妙地刺激着裴年残存的理智，羞赧到极点的情愫是青涩又是无助的。
自己真的变得好奇怪。
“呜……”
随着Alpha牙尖的脱离，裴年喘息着甚至没有从前一刻的茫然中恢复过来，软绵绵地蜷缩在了厉渊臂弯间，腰侧的毛衣都被抱着露出了半截白皙瘦削的后腰。
然而，Alpha却依旧叼着后颈，沿着被刺破的腺体细密地落下了亲吻，安抚般的举动却成功地让裴年脸色涨红地抱紧了厉渊。
从分化期的角度，临时标记结束后的确足以结束一切。
但是，对于这份温存的安抚，裴年反而产生了比临时标记时还要陌生的沉溺感。
甚至脸色涨红地绷紧了身体，每一次被亲吻腺体，都会发出一声软乎乎的小兽一般的笨拙闷哼声。
落在Alpha耳中，几乎就像是最高等的认可一般。
露台门外，蓝瑞刚刚想进去就猝不及防地被门撞得鼻子生疼了一下。
“卧槽，你、你干什么突然关门？？？不送药了啊，嘶——！”
难以理解地看着一旁的Omega，蓝瑞刚想握着门把手拉开，就被一巴掌打在了手上。
虽然是个Omega，但是手劲儿也大极了，瞬间让蓝瑞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暂时不用送了。”
Omega实习生拿着手里的抑制剂和消炎药，整个人脸色都红得有点僵硬。
“？？？？”
蓝瑞满脑子问号地看了过去，停顿了几秒，作为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瞬间从眼前人的脸色里得出了某个可怕的结论。
“卧槽……你别跟我说，那个禽兽直接标记了……？？？”
气得就差冲进去找人算账了，Omega却牢牢扯住了蓝瑞。
“不是，人家应该真的是未婚小夫夫。”
先前还怀疑十足的Omega，回忆着先前看见的那一幕，心跳都有点加速。
空气里稳定的信息素显然是已经临时标记结束了。
但即便如此，Alpha依旧在安抚着怀里被临时标记后情绪敏感的Omega，眼底不断滋长的那种占有欲跟细致温柔的动作几乎矛盾到了极点。
只是，一旦想到先前Alpha说话时那份温柔的笑意，又会觉得一切的原因都再简单不过。
大概是真的很喜欢。
从小的娃娃亲，现在的未婚夫夫，标记了还会抱在怀里安慰着别哭……
星际时代还真的存在这么这么这么单纯的AO关系呢！！？？
而露台外，裴年惶然地看向了被推开了一瞬间的大门，脸红得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红烧鱼。
“被、被看见了……不要了！”
窘迫羞耻到了极致，裴年捂住脖子就像从厉渊控制的范围内逃走。
只是临时标记后仍然有些手脚发软，刚刚伸手就被厉渊握着在手腕上轻轻闻了一下。
！！！
这家伙疯掉了……>///<
倘若放在从前，这种亲昵的行为对于从破壳就被Alpha养在身边的裴年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然而这一切发生在临时标记之后，亲昵里便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只是，眼前的Alpha嗅到手腕上的海盐奶香味里也稳定地交融进去了一种微醺的气息后，却瞬间眉目舒展，多了份低沉的笑意。
“刚刚不是说了？未婚夫之间做这些，奇怪吗？”
！！！
自己的确刚刚是当着人面这么承认了……
但是这哪里是你明目张胆的理由啊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裴年惶然地看着眼前的厉渊，总觉得这家伙变得越来越恶劣起来。
自己根本招架不住的那种。
以前就招架不住……现在更招架不住了！
“你别这样了……”
红着耳朵裴年蜷缩着抱住了双腿，只是下一秒就被厉渊用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
困扰地抬头看向了厉渊，裴年脸色尚且带着点薄红，一双水色的眸子看向人的时候，几乎是说不出的懵懂干净。
“去给你拿药，可以离开一会吗？”
厉渊看了一眼被自己咬破的腺体，轻轻地交代了一声。
……！
对于厉渊这种自然而然的汇报，裴年瞬间脸热得连眼神都慌了起来。
就像是，临时标记后，真的什么东西变了一样……
跟、跟塔塔跟粉崽看的电视剧里老公跟家里人汇报行程……
呸呸呸！！啊啊啊啊！！！！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
“你去就去……跟我说了干什么！”
裴年窘迫地捏紧了外套边沿，凶巴巴地反驳了一句。
只是下一刻，就被伸手挽起了耳畔垂落的长发，别到了微烫的耳后。
“怕有人拉着衣角，哭着不让我走。”
“还要我摸摸他。”
Alpha的语气轻极了，却带着份说不出的温柔笑意。
夕阳已经逐渐落到了海面上，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浮现出了无数玫瑰金色的霞光，波光粼粼得像是云端仙境一样。
裴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厉渊，连发丝都被夕阳勾勒出了金边，明明知道自己被调侃了，还是忍不住脸红着没有移开视线。
就像做梦一样……
一直到厉渊过去拿药了，裴年才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向了晚霞，外套里的信息素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
哪怕厉渊临时离开了，裴年也依然情绪很稳定。
椅子上还有几个袋子，厉渊这家伙今天一直带在身边的，刚刚居然都没有丢掉。
从外套里伸出手扒拉起了袋子，却滚落了一个精致至极的礼盒。
？
掂了掂分量，裴年有点好奇地打开了，却发现里面是一只白色的光脑。
几乎完美符合了人鱼对于精致艺术品的审美癖好，这只白色的光脑轻灵极了，比起裴年自己买的那只几乎重量缩小了数倍。
的的确确的星际时代的艺术品。
而且，好像跟厉渊新换的光脑，是一套的？
裴年呆呆地看着这只白色的光脑，一旁被扒拉歪的纸袋子终于摔倒在了地上，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个更加精致的丝绒礼盒。
还有一个？
裴年奇怪地打开后，看见这里面事物的一瞬间，脸色红透了。
就算再怎么被加工设计过，自己哭出来的珍珠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好不好！！！！
居然是一对对戒。
一只表面来看是银色的素戒，只是从内侧看去，却能发现戒指内侧镶嵌着一颗色泽极其完美的小珍珠。
一旦戴到手上，除了戒指主人自己能够感受得到珍珠的存在，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其中的小设计。
低调得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浪漫感。
不过对于裴年这只美人鱼而言，另一只戒指看上去却更加符合人鱼的第一眼审美。
选了九颗大小差不多的米粒小珍珠，优雅的线条将珍珠们串连起来，就像是一道海浪漾出了一排白色的珍珠。
好好看。
然而，就在裴年发呆的这一瞬间，耳畔却响起了一道久违的电子提示音。
【甜蜜的气息是青涩与慌乱的味道，占有欲的标记是彼此情感的见证！恭喜玩家达成全部副本任务~！即将开启结局结算系统！】
【成就点收集评级S级！】
【支线剧情完成度评级A级！】
【主线任务达成度评级S+级！】
【即将开启S级隐藏结局！】
一排排系统提示在眼前不断地刷新着，裴年却对此感到了一种极度的茫然无措。
游戏结束了！？
“小系统呢……系统？？”
【嗨~恭喜玩家大大，你顺利通关啦！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啦。】
小系统看着眼前滚动着的游戏结局提示，也忍不住地有点小感动。
毕竟自己也算是看着年年这只小懒鱼一点点长大，变成了现在的大美鱼了！而且还是从未见过的S级评级结局！！！
“我回去了厉渊怎么办……！这个世界会暂停还是消失吗？”
裴年抓着手边的外套，第一时间就想跑出去找厉渊，然而奇妙的是，整个游戏世界的画面都变得斑斓了起来。
【诶，这就是个游戏而已啦，您担心这个干什么？】
【而且您真的很厉害，游戏里的一切都被很完美的弥补起来了，作为系统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主厉渊这么优秀地一路成长起来呢。】
【很高兴跟您相遇哦~！】
小系统的声音也逐渐像是消失在了海水中，气泡声一点点地浮现出来。
随着夕阳落入海底的那一瞬间，裴年便发现自己的双手就像是童话里那样逐渐变得了极其漂亮的五彩气泡。
梦幻到了极点，却又转瞬即逝的存在。
不行……自己真的想要去找厉渊！
“唔——”
然而随着裴年最后的一声闷哼声，长椅上Alpha的那件外套便瞬间掉落了下来，一颗五彩斑斓的泡泡逐渐飘向了天空。
【滴——BUG扫描修复失败，出现未知错误，代码001。】
而拿着药推开门的厉渊看见的最后一幕，便是自己外套猝然落下后飘出的最后这一颗泡泡。
亦如那个夜晚的海水里，指尖触碰到柔软冰凉的鱼尾那一刻，一切都化作梦幻至极的五彩泡沫消失了。
就像一个梦。
自始至终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
现实世界……
对于裴年来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现实世界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自己似乎是救了一只鱼落水了，然后再次醒来就到了蛋壳里。
可是，本该清晰的真实记忆逐渐消散，眼前反而浮现出来的都是游戏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奥古斯管家的甜饼……厉渊同学们的笑声……约克书记员逼着自己举铁时严肃的表情……塔塔跟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小傲娇……
！
再度睁眼之际，裴年却茫然地看向了身周。
漂亮的水下宫殿华丽得如同仙境一般，色彩斑斓的鱼群盘旋着从珊瑚丛里游过，水面上透下来了的斑斓月光漂亮极了。
而且，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一只白色的贝壳床里面啊啊啊！！！
裴年纠结地甩了甩鱼尾巴就瞬间从贝壳床里面游了出来，银蓝色的长发在海水里悠扬地浮起。
裙摆般的白色鱼尾巴一旦摇曳起来，便拖出了一道极光般的绚烂光影。
惶然地看向了四周，裴年却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里。
那枚浪花珍珠的戒指！
自己消失的那一瞬间死死地攥在了手心里，居然跟着出现了！？
【……诶？这什么情况。】
就在裴年发呆的时候，熟悉的小系统也闷头闷脑地上线了。
“小系统？？？不是回到真实世界的吗……这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裴年惶然地甩起了鱼尾巴，试图远一点转过身来观察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白色的贝壳床边居然还摆着一只袖珍许多的粉色贝壳床！
熟悉的颜色瞬间让裴年想到了粉崽。
【卧槽，我也很懵逼啊，而且这只水母好眼熟……】
小系统看着裴年旁边游过的粉色水母，越看越像是裴年成就界面里的那几只鱼！！！
“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裴年纠结地甩动鱼尾巴在水里游了起来，只是白金色的水下宫殿几乎美轮美奂到了极点，没有一处不是根据人鱼的审美打造出来的。
【或许是后台出现了BUG？？但是还有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对于小系统的话，裴年愣怔了些许。
“什么样的可能？”
【也许这就是您的真实世界吧……？】
！？
裴年惶然地睁大了双眼，只是游出宫殿的下一刻，便听到了海水里一阵熟悉的歌声。
“诶呦，谁撞了我老人家啊，都星历784年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没礼貌的年轻鱼！”
被撞得在水里打了个三个圈儿的翻车鱼气得吐出来了一串儿泡泡。
今天好不容易抢到了位置，居然还被撞飞了！
整天在海里横冲直撞的，能是什么靠谱鱼！吊儿郎当的！
“对、对不起！是我撞了您……”
裴年连忙伸手托住了这只翻车鱼老伯的身体，让翻车鱼重新在水里保持了平衡，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几眼。
只是内心还有点惶然，星历784年？？？
不应该是星历781年的么……而且，海底里的鱼为什么会知道人类的星际纪年法？？？
“哼，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扶老人家起来，看起来还不算无可……额？人鱼！！！”
吹胡子瞪眼的翻车鱼好不容易休息够了，只是抬起头跟裴年对视的一瞬间就惊呆了。
“我的天呐，从哪儿来的这么一只漂亮的小人鱼！看上去年纪这么小……”
对于两千岁的翻车鱼而言，裴年这只美人鱼的确年轻极了！
“哎哎呀呀呀，还是白色的鱼尾巴！白色的鱼尾巴可真是很……不对，白色的鱼尾巴！你跟海洛伊丝大人是什么关系！！”
就在裴年被这只翻车鱼盯得浑身窘迫的时候，这翻车鱼突然瞪大了眼睛地看了过来。
毕竟众所周知！
海洛伊丝大人在跟海神巫师交易前，现在的灰色鱼尾巴可曾经是全星际海洋里一顶一漂亮的白色鱼尾巴！！！
“我不知道呐……我本来就是就是白色鱼尾巴呀？”
裴年纠结地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巴，有点彻底茫然地试图从海里游出去，至少看看岸边是什么情况。
只是随着裴年声音的出现，那道歌声却迅速的停止了。
若有所感般地看向了月光的方向，裴年看见一群人鱼游来的那一刻，却第一眼看到了被拥簇在最中央的那只灰色长发人鱼。
即便肉眼可见的苍老，也仍然能看得出人鱼曾经优雅高贵的面容，只是此刻却怔怔地看向了裴年。“唔！”
裴年闷哼了一声，下一秒便呆呆地被人鱼抱入了怀里，尽管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却让自己眼睛酸涩得有点睁不开了。
只不过就在裴年即将滑落珍珠的那一刻，眼前反而率先掉落了一颗异常圆润而又饱满的淡灰色珍珠。
比妮雅妈妈还要真实的感觉……？
裴年本能地回抱住了眼前的灰色人鱼，下意识又有点生涩地喊出了那个称呼。
“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