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
“不要打脸啊啊啊啊！！救命, 老师，我要暂停！厉渊疯了！！”
训练室的屏幕里，不断传来泰伦斯的呼救声, 以及微妙的精密机甲仪器碎裂声，看得所有人都有点静默。
“怎么感觉, 渊神的精神力等级更变态了？机甲操作得简直没有丝毫停滞感，堪称行云流水。”
塞尔福呆呆地看着一拳就差点报废的机甲, 很认真地点评了一下。
“啊, 我感觉是渊神这次很认真的指导赛了，难得难得，要我说这是泰伦斯同学的福气。”
一旁的学委萨科扶了扶自己的圆形眼镜，有点艳羡。
毕竟比在校的大家多了军部的实战经验，即便是没有分化前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碾压同级存在, 更别提完美分化之后了。
“这就是S级Alpha的真正实力吗？？？太强了呜呜呜, 我刚刚看了一眼各项数据, 力量和速度简直都比以前翻倍了！”
塞尔福看了一眼仪器数据, 整个人都有点惊叹。
“所以不用喊停吧？”
一旁的训练老师也有点迟疑，毕竟里面喊得实在是有点儿撕心裂肺。
那个叫泰伦斯的同学似乎有点撑不住？
“不用的老师, 渊神难得这么认真的指导, 泰伦斯这会儿应该很高兴, 他一直喜欢跟渊神约战, 而且属于表演型人格。”
诺娜认真地回应了一声，相当真诚。
“好吧，那你们继续，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见状训练老师摇了摇头，有点惊叹地背着手就走了。
“卧槽……为什么！我不是喊停了吗！！老师，你再看看我啊老师！！！”
泰伦斯操作着机甲趴在了特制玻璃视窗前, 两条宽面条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训练老师居然就这么走了！？
隔着玻璃门，诺娜一行人甚至跟泰伦斯挥了挥手。
“加油啊啊，泰伦斯！”
“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
泰伦斯的眼泪哭到一半都止住了，为什么没人听得懂自己说话！？
“……还有一分钟，认真点。”
背后厉渊机甲里传来的声音几乎是瞬间让泰伦斯僵直了，下一秒熟悉地天旋地转感以至于让自己有种在坐过山车而不是操作机甲的错觉。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激烈的碎裂摇晃感，整个训练室都晃颤了数秒，惹得门外的一群Alpha们奇异又惊叹地看向了里面的当事人。
“太强了，恐怖如斯，以前的那些传闻完全就是骗人的吧，这种如果还是信息素分裂，岂不是没有Alpha了。”
塞尔福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一不小心连以往的传闻都说了出来，说到一半就被诺娜扯到了背后。
“咳，其实也没关系，渊神应该也知道这些流言的，不过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完全证明就是无稽之谈了吗？”
萨科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
当最后的一分钟结束，训练室舱门喷气打开之际，厉渊从机甲里跳了下来，垂眸拍打了几分袖章。
“还好？”
看向了一旁的泰伦斯，Alpha轻轻地询问了一句，只是这更像是礼貌性的例行询问。
“……咳咳咳！！！不太好，我、我敢说吗？”
泰伦斯沉默了许久，才有点凄凄凉凉地从机甲里有点踉跄地掉了下来，直接被厉渊拎着领子“扶”起来了。
即便训练机甲里不会让身体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每一次攻击带来的精神压迫力也足以让处于被碾压地位的一方精神萎靡不振。
连带着信息素也一块儿稀薄得有些闻不出了，铺天盖地都是厉渊有些微醺的信息素，舱门阻隔下都溢出了几缕，让感受到的同学们有点难受。
厉渊认真地扫了几眼泰伦斯，只觉得完全不合格。
自己手底下三分钟都坚持不了，年年怎么可以给这种Alpha标记，昨晚的梦简直荒谬。
“今天训练结束。”
将泰伦斯扔给了等在一旁的塞尔福他们，厉渊揉了揉额角宣布了训练结束。
“是！”
“辛苦啦~”
接过了泰伦斯后，一直看着厉渊消失在走廊尽头，塞尔福、诺娜一行人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今天的渊神好像格外沉默点？还是昨晚没睡好？
一般Alpha如果没有得到足够的睡眠，就会表现为略带躁郁的神色。
“你怎么回事，你这是得罪渊神了？”
诺娜拍了拍泰伦斯的脸，有点好奇。
“……我疯了吗？我得罪他？？？”
泰伦斯奄奄一息地都反驳了一句。
天呐，还好年年那只小人鱼没有被厉渊这家伙养出暴力倾向！呜呜呜还温温柔柔的！！
可恶，下次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告诉年年，厉渊这家伙就是个暴力狂！！！
*
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里，雪茄的香味夹杂着香水味缓缓漂浮在空中。
“怀特这孩子，等分化期过后毫无疑问会是A级Alpha。”
亚历斯特伯爵笑着看向了对面小沙发上坐着的金发小家伙。
“咳，可是A级可还不够，但目前来看，或许S级也未必不可以。”
另一边的沙发上，一位头发花白但威严十足的老人则咳嗽了几声，伸手摸了摸怀特有点卷卷的金发。
向来脾气有点纨绔的怀特，这会正襟危坐的神态也的确像个传统贵族小正太。
“祖父，我这次模拟训练，第一次拿到等级A了！”
说到这一次的模拟训练，怀特眼神里也多了点兴致勃勃的神采，当时简直兴奋极了。
自己努力了半个多月，也拿到A了啊啊啊啊！
虽然不是A+，但是应该很快了！
莫名想到了月夜下的那只人鱼又或者是Omega，怀特又突然有点纠结地点了点穿着小皮鞋的脚尖。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像是一场梦境了。说了也没人相信自己，还差点被训一顿。
“一百多年了，贵族里面也该有好苗子出现了，您不用太过担心。”
亚历斯特点了点雪茄，显然对此信心十足。
只是就在这时，身旁的侍者却低头敛目地送来了一份材料，递给亚历斯特伯后又传给了科尔斯伯爵一份。
“居然的确是S级完美分化的训练数据？”
亚历斯特伯爵看着手上的这份数据单，都有些说不出来的诧异。
“诶，祖父，这个不是厉渊吗？”
一旁的怀特却凑在自家祖父跟前，一眼看到了厉渊的名字。
啊啊啊，身高189！？可恶，自己也要啊啊啊！QAQ
目光沿着数据单一扫而过，怀特湛蓝色的眼睛就死死地盯上了这一行身高。
“军部的那些粗鄙的家伙除了一身武力，连库兰茶跟香雪茶的品种都分不清。信息素不完整的劣质品罢了，身上的血都是浑浊的。”
科尔斯蹙眉看着这一行数据，摩挲着掌心里的纸张。
怀特看了看场面有点莫名的气氛，也一本正经地蹙眉看向了这份单子。
“可是这个数据比我多了好多0！！！”QAQ
怀特看了一眼都感觉被打击到了，怪不得那天晚上那只好漂亮的人鱼会说自己太弱了！
怀特的这个反应倒是让亚历斯特跟科尔斯都愣怔了一瞬。
“你还小，当然不能比，等你这个年纪了，迟早要比军部这些粗鄙的Alpha优秀。”
科尔斯严肃的训话顿时又让怀特有点懵懵懂懂的。
可是就是少了好多0……
怪不得鱼更喜欢这个Alpha！？
“不过他好像不粗鄙，还挺温柔的。”
怀特想了想那晚厉渊抱着那只人鱼的模样，觉得好像跟祖父他们说的怪不一样的。
“你跟这家伙见过？他对你说什么了？”
科尔斯咳嗽着看向了自己这个被寄予厚望的长孙，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
“额……也没有，那次聚会的时候见过吧，他怀里那只小人鱼很乖，人鱼不都是喜欢温柔点的人类吗？”
怀特说出来的话瞬间让气氛沉默了下来。
“以后还是少接触这种贵族跟平民的混血。”
科尔斯眉头紧锁地警告了起来，以至于怀特也茫然地点了点头。
一直等到怀特离开了，亚历斯特才跟科尔斯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手里的这份训练数据单。
完美的数据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本该信息素不完整的劣质极优Alpha能够达到的。
只是回想着这一切的亚历斯特伯突然有点狐疑。
一切的改变，似乎都是从那只白色人鱼的出现作为起点出现的。
全部偏离了轨道。
*
“这就是您说的内部备用电源的监控吗？天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一直没人发现。”
大礼堂里，工作人员呛着灰尘打开了一块金属面板，里面的仪器镶嵌着一枚军用强力能源，被遗忘了多年电源仍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军用强力能源极为强悍耐用，里面的能源晶体丝毫未损。
“咳咳，这个应该就是记录芯片了，您是需要这个吗？”
将手里那枚薄薄的芯片拆开后递给了等候在一旁的厉渊，工作人员忍不住地有些好奇。
“是，辛苦了。”
接过了这枚芯片，厉渊心情复杂地合拢了掌心。
从学校赶到军部办公室后，随着芯片被厉渊插入光脑之中，很快画面便缓缓浮现了出来。
大概是年代有些久远的缘故，不像是最新监控仪器画面那样的清晰，反而多了种岁月的味道。
画面声音也有些沙沙的，但是足以听到当时场外有些混乱的尖叫声还有传音广播里紧急疏散的通知声。
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自己分化期的全过程，即便是厉渊也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直到看见年年变成人类推开大门的那一瞬间，Alpha的神色都依然保持着冷静。
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知道年年能够长出双腿了，目前为止一切都称得上正常。
对照着信息素检测单，直到这时自己的信息素都还处在失控范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
【“……真的好疼，哥、哥哥？”】
就在厉渊垂眸沉思之际，耳畔却突然传来了视频里一道带着些哭腔的声音。
熟悉到骨子里的温柔声线，甚至总显得有些绵软天真，但这道声音里却多了一种畏怯甚至是求饶的味道。
几乎是一瞬间按下了暂停，厉渊愣怔地抬起了头。
哥哥？
这在喊谁。
年年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哥哥？
迟疑了许久，厉渊选择再度拉动进度条，重新返回了开门的那一瞬间。
带着点哭腔的那一声“哥哥”再度响在了耳畔，却迅速地让Alpha衣领下的脖颈有些发热了。
这种微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画面上播放到了年年被自己摘下了帽子跟眼镜，甚至握着手里的珍珠不肯松手后达到了一种高峰。
……这真的是自己吗？
厉渊握拳抵住了唇角，第一次陷入了Alpha生平最大的困扰与自我怀疑之中。
【“……你、你还给我好不好？求你了，就这个，就这一个。”】
……
当时分化期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看着光屏上的画面，尤其是年年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极度的震惊之下反而是一种罕见的面无表情。
只是微醺的信息素却微妙地浮现了出来，将整个办公室都铺满了Alpha的气息，躁动而又不安。
【“……因为掉珍珠的你，也是我的。”】
只是当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被视频播放出来的时候，厉渊手里摩挲着的那枚勋章直接被捏成了一个金属块，彻底报废地掉落在了地毯上。
“那个，厉渊少将您在？刚刚敲了好几声您似乎没有听到？”
办公室门被缓缓推开后，华纳斯小心翼翼地探了半个头进来了，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一声“哥哥”？？？
自己这是幻听了吗？？
跟办公桌后的厉渊两两对望之际，厉渊面色不显地迅速点击了关闭。
“什么事？”
“您今天似乎忘了要开会？咳咳咳……”
华纳斯才说了半句话，突然意识到办公室里的信息素浓度似乎有些超标了。
整个人都有些痛苦地咳嗽了起来，即便是华纳斯在这种强度的S级信息素下也感到了一种本能的压制感与不适。
“现在过去。”
瞥了一眼腕表，厉渊才发现的确过了时间。
自己看了整整三遍……
然而最为让厉渊感到不安的是，Alpha的信息素本能告诉自己，自己并不反感这样。
甚至很想在清醒的状况下再听一声。
疯了。
*
【啊啊啊啊天啊，年年，你、你在看什么！！！？？？】
小系统惊恐万分地看着裴年这只鱼，整个系统都要爆炸了！！？？
这个画面上，这个画面上！！！
“吓死鱼了，你干什么突然出现！！！”
裴年被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立刻合拢了手里的漫画满脸通红地抱怨了起来。
【天啊！！！你这是从哪里翻来的！！？？男主知道你在家看这种东西吗？？】
十万个惊恐都不足以描述小系统此刻的心情。
“……别这么惊讶好不好，我只是为了任务在恶补ABO知识而已，这是科普读物。”
裴年脸红着试图狡辩。
刚刚才看到快结尾了，太刺激了！！！天惹，Alpha都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吗？？？
自己都快无法直视厉渊了！！！
【科普读物？？ABO的？？那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吗？】
小系统沉默了一会，后台依然浮现着刚才瞥见的画面，CPU都发烫了，好奇心迅速地压过了羞耻心。
“……也，不是可不可以。”
裴年窘迫地甩了甩鱼尾巴，把手里的这本漫画又掏了出来。
“不过，我觉得这个漫画应该不是真的，毕竟画的太玄幻了，游戏都不敢这么做。”
一鱼一统做坏事一样地暗搓搓看了起来，光是裴年翻开的第一页就让小系统地震了。
“天啊，这个Omega的腰还没有折断吗？？？”
经验堪比菜鸡的小系统颤颤巍巍地询问，让裴年这只小菜鱼也窘迫得快要钻枕头里了。
“你别说话啊……你说的我都觉得好奇怪，这是正经严肃的学习！！厉渊还要默写抽背呢！！”
面不改色地把锅扔给了厉渊，裴年表情严肃地翻开了下一页。
毕竟……这本书，虽然好古早，但是剧情好神奇狗血让鱼欲罢不能啊啊啊！！！
【天啊，默写！？？抽背！？？？这真的是男主说的吗？？】
小系统地震地都快冒雪花了，第一次对年年这只鱼感到了不安。
这到底是不是想实践一下！？？？
或许不走那个粉色系统是正确的选择！！！
“不跟你废话了，鱼继续学习了！”
裴年挠了挠脑袋，继续半捂住眼睛地看了起来。
鱼鱼单调的生活自从有了这本神奇的漫画，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这个Omega为什么逃跑？？】
“笨蛋，因为他被标记了。”
【被标记了逃跑岂不是会被抓回来？】
“是啊，我才知道，Omega还会有发情期呢！”
【发情期！！！！】
“没错，还好我是人鱼不是Omega。”
【可既然是被抓回来的，这个Omega为什么还哭着喊老公！？】
“咳咳咳，你好烦你好话多呐！我哪儿知道！我是人鱼啊！！”
裴年跟小系统一边看一边讨论，尾巴甩来甩去的都快甩飞起来了。
这本狗血古早ABO霸总强制爱漫画，迅速以其狗血虐心的剧情俘虏了两名读者的心，以至于已经还第三遍看的裴年都看得小珍珠快掉了。
“天啊啊，5点了！我们今天的积分还没去拿呢！！”
裴年再度看完了第三遍，整只鱼都心满意足地阖上了书，却在看见时间后惊呆了。
一旁的小系统还沉浸在剧情里久久不能平复。
太强惹，游戏里都不敢有这么耿直的漫画！
标记还能连续反复标记三次啊啊啊！！！
每次都是三天三夜呐！！！
这个ABO性别知识科普是不是有点太超前劝退了……
【……啊，那你快去吧，我再缓缓。】
梦游一样地看着裴年跑出了房间，小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重塑一下三观。
而来到厉渊衣帽间里的裴年却扫了半天。
唔，这么多衣服，选哪一件呢？
选个厉渊气息最浓的？这样积分应该最多吧。
嗅了半天，本来想选外套的裴年却发现好像贴身衬衫上的气息更明显一点……
咳咳，那就这件好了！！！
裴年高兴地拽着衬衫就从衣帽间里跑出来了，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里。
“唉，鱼先睡会，你晚上9点的时候喊我呐？厉渊今晚开会，差不多9点半回来。”
裴年昨晚看这漫画就看得一夜没好好睡，早上又有点亢奋地看到现在，裹着厉渊的衬衫后倒是莫名多了种说不出来的睡意。
就像是被安抚了一样。
【昂……知道了。】
小系统看了看裴年这只鱼严严实实地披上了厉渊的衬衫蜷缩在床上，总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是厉渊不知道的话，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裴年这只鱼不知不觉便躲在衬衫里睡着了。
厉渊的信息素一点点地环绕在裴年的身侧，像是天生对裴年的海盐奶香味有种说不出的喜爱，褪却了全部的躁动化为了浓郁的微醺感。
白皙乖巧的面容在宽大的男式衬衫遮掩下露出了半边，有种莫名的温馨亲昵的味道。
【唔……】
小系统看着裴年睡着了，第一次没有消失，而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被裴年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本漫画。
有点想再看看，看看那个三天三夜，咳咳。
毕竟刚刚年年翻页翻得太快了！自己都没能看得清细节！
这是对玩家的负责，自己作为系统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ABO到底是怎么个三天三夜法！！！
这么想着，小系统便钻到了枕头下，凭借着数据体的能力津津有味地读起了那本书。
*
楼下厉渊刚刚回来，还在准备晚餐的奥古斯便有些诧异。
“您今天怎么这么早，不是军部要开会的吗？”
“……提前结束了。”
厉渊垂眸回应了一声，便脱下了外套准备上楼。
自己信息素的存在下，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都过于紧绷，甚至有人不得不选择提前退席，无法避免地很快结束了。
“那是直接上楼吗？还是您再等等马上吃晚餐？”
对于自家少爷一回来就上楼的举动，奥古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年年呢？”
微妙的不自然，厉渊反问了一声奥古斯。
“年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下来，在楼上格外的安静。最近您是跟年年发生什么了吗？”
奥古斯接过了厉渊递过来的外套，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怎么了吗。”
厉渊停顿了一秒，重新看向了奥古斯。
“小家伙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躲在房间里也不肯见人。早上送了点小甜点过去，都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奥古斯忧虑地说了半天，每说一句厉渊的眉头就紧蹙了几分。
毕竟以前的确不是这样，每次奥古斯上楼年年都会黏着玩好久，偶尔还会下楼去小花园逛一逛。
这样一整天呆在房间里的举动，更像是有点忧郁了？
“我觉得，您工作再忙，或许也需要关心关心年年，至少给一个过渡期。”
奥古斯最后建议了一句，突然有点担心年年长大后的生活。
……
“知道了。”
厉渊沉默了片刻，便从楼梯上上楼了。
第一次回来自己的卧室里灯是暗着的，年年白天居然没有过来吗？
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看着空空的卧室，一种说不出的不适应感再度让厉渊有些微妙。
过分安静了一些。
小枕头都拿走了？
注意到自己枕边年年的那只蓝色小枕头不见了踪影，厉渊更是蹙眉过去掀开被子找了半天。
直到发现不是被拿走了，而是掉在了床底下，才略微松了口气。
只是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
Alpha严肃地蹙眉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应该在隔壁。
去看看吗？
厉渊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看向了床头，然而这次已经没有了年年那只鱼趴在床头软绵绵地看着自己。
又或者是悄咪咪地偷瞄自己，偶尔还会伸手要抱一会。刚破壳那会，总是会抱在怀里的。
突然起身，厉渊打算去隔壁看看。
这么安静，或许是在睡觉。
而隔壁房间里，小系统不知不觉就看到了现在，整个数据库都在颤抖。
【呜呜呜！！这、这什么渣男Alpha！！！居然抹掉标记再重复标记！！！】
酸爽狗血的虐心剧情让小系统欲罢不能，一时间根本忘了9点要喊年年的这件事。
而裴年已经整只鱼都躲在了衬衫下面，宽大的男式衬衫轻而易举地就能将腰身有些瘦削的裴年罩个彻底。
只是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夜色多了种微妙的寂寞感。
当厉渊停顿了片刻，最后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银蓝色的长发从衬衫里缓缓滑落，甚至不少软绵绵地缠绕在衬衫里，白皙的手腕不自觉地压在衬衫上。
露出来的眼尾却有点泛红了。
裴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面自己居然变成了Omega！？
厉渊那家伙还逼着自己喊哥哥！！做！梦！
“呜，不要，不要喊哥哥……”
软绵绵的声音似曾相识地带着点哭腔，却成功地让厉渊整个人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